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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还略有些晕眩,被耳边冰寒的嗓音一吹,跟着被紫眸里的寒意冻的一哆嗦。蹙眉无力的偏头,喘息还为来得及止住:“萧……萧迟……”
只话为说完,萧迟悠的又加几分气力,叫南歌疼的直蹙眉,“说你是我的。”他忽然极执着这句,像是急切的需要什么保证。南歌略瞠了眼,脑中飞快的划过什么,却来不及深思,又被下巴上的锐痛拉回注意。
抓住眸底的躲闪和不安,南歌忍着痛,手心贴上他脸颊,“我从来都是自己的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萧迟在听第一句时,心口一沉,身上的温度也骤然消散,直至第二句传入耳中,虽和暖了些,却还是击破的想要听的更多:“你为何会在我身边?又会陪伴多久?”
南歌屏息,如水的双眸静静同他对上,清澈的见底:“因为你是萧迟,只有你……才是萧迟。我说过们只要你不变,只要我还是我……我便不会离开……”
萧迟敛目,遮掩下眼底忽然多出的什么东西,低头狠狠的稳住南歌略微红肿的双唇:“记住你说的你独属于萧迟一人也别想再逃开我半分。”
也不等南歌再做出回应,萧迟便霸道的给那可怜的糯米团儿拉近无尽的漩涡之中,再无挣脱的可能……
相较于萧迟,纪执他们情况还算好,只有些精神不济的盘坐在地上。“你阿娘现在如何?可有受伤?”千炙问在他们身边绕了无数圈的包子,略蹙着眉,眼底有几分忧色。
丸子和包子皆心神不宁的留意着萧迟和南歌的帐篷,却不敢过去打搅:“阿娘没事,可是……阿爹……阿爹身上好多血,好多好多血啊……”
千炙都有些意外,“你阿爹受伤了,他怎么受伤的?”
丸子相比起来要冷静些,嘴唇微抿着,面上还有些苍白:“我也不知道。这次阿爹好恐怖,在阿娘来之前,阿爹一直用手抓自己的心口,像要给心掏出来一样,我和弟弟都吓坏了……“这下子,纪执都忍不住蹙眉,只他担心的却是另一项:“你们阿娘看见了吗?”若南歌看见这些,还不定怎么受惊吓了。
好在包子和丸子都保证南歌没瞧见,只说南歌看见萧迟就一直哭,然后回了帐篷。紧,赶着这时候,戚先生,同夜司一起走过来,问千炙这边的情况:“怎么没见萧迟家主和岳夫人?”
戚先生面上也有几丝疲惫,反倒是夜司的精神最好,言笑晏晏,妖气恒生。千炙目光未闪了闪,淡淡的笑着,依旧如美玉一般温润:“囡囡刚才受了些惊吓,萧迟陪她去帐篷休息了,夜司公子有什么事么?”
夜司略跳了眉,若有所思的望向不远的那出帐篷,“既然岳夫人受了惊吓,那便算了吧,我还想说,是不是等天一亮就启程呢。”
千炙言笑自如,“今夜都费了不少精神,这样赶路实在危险,且没囡囡指引,怕是会有麻烦啊。”
玉泽冉抚着额头,假意靠在纪执身边,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想来大家都累了,还是休息一天吧,真难得才有夜司公子这样的好精神呢……”
这玉泽冉轻轻飘飘的一句,却是叫在场好几个人都僵直了身躯……
第三百四十八章又见小狐狸
至深秋,连阳光也变得懒散许多,清清冷冷的洒一层,像个病中浅笑的老人,就连微笑也少了几分气力。
自进虚妄沼泽,南歌这还是头一回在太阳升起后醒来,按住发胀的额头,眼儿微眯着,还有些不适应已经投射进帐篷中的光线。她才动了动身子,身上束缚的手臂不觉又收紧几分,勒的南歌腰肢发痛。
“什么时辰了?”话是含糊在嘴里的,南歌只觉得全身都乏的厉害,连动弹几下都懒。萧迟略眯了眼迷蒙的张望一刻,很快又恢复清明:“不早了,可是饿了?”
南歌脸上泛着红,也不知是刚起的缘故还是别的,手略一动,就摸着了萧迟胸口的绷带,僵直了身子,急忙埋头查看:“你身上还有伤呢,怎么也不注意些?”
为着南歌的担忧,萧迟眼底浮起一丝悦色,又极快的沉寂:“不疼了。”
南歌抿着唇,小心扯开纱布。心上不觉赞叹一句,魔族的恢复力可真是变态。不过一个晚上,连血痂都脱落了,就数道粉红色的狰狞的卧在萧迟心口的位置没,也就看着唬人些。
心疼的摸摸那凹凸不平的一处,就连身上的被子掉出一截也没察觉:“怎么好好儿的弄出这些伤来,照理说,幻阵只有精神攻击才是,偏你弄了一身的血腥,害我吓的要命。”
紫眸聚焦子在光裸出一截的香肩上,回话都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左右无事,在意这些做什么?”
察觉萧迟视线有意,南歌脸一红,给整个人都结实的裹在被子里,“瞎看什么呢你倒是给我说说你遇见什么了。”这幻阵,心思越单纯的人反是越轻松,比如长剑,比如南歌,也有意志坚定的不会轻易为幻象所迷。像萧迟这样的人,应当不会那么轻易被动摇才是,为什么,他还陷在幻境中成了受伤最重的那个?
南歌百思不得其解,可某人就是个敲一声吭不出半句的木头棒子,也就能气呼呼的瞪着那木头棒子一眼,恨不能一咬要上去,也不知能不能咬出一嘴渣来。
她哪里又能知道,那水汽迷蒙的眸子一横,端是一种别样魅惑与清纯交织的别样风情,这是以前的南歌绝不能有的,而作为灌溉出这朵娇花儿的萧迟,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这样的风情因何而来。眼底一暗,忍不住一口叼住南歌的嘴唇轻咬一口,嗓音低哑:“我们结婚可好?。”
身上一僵,南歌下意识转开了眸子不与萧迟对视:“为什么这么着急,咱们现在不是好好儿的么?”
转眼偏头,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却叫那双紫眸全数捕捉进眼底,瞬间冷却了眼底浮窜的火焰,冰寒入骨:“结婚也无甚不同,那为何不结。”
萧迟同南歌十指相扣,一手捏住南歌下巴,锐利的目光要望进南歌眼底,像是一把掘土的铁锹,要挖掘出她埋藏最深的一层秘密。
南歌心头咯噔一下,立时想起她穿越而来的事情。身上轻颤了颤,垂下眼帘,半掩着,不欲叫萧迟看透。她不过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动作,却不想,这就是扎进萧迟胸口的尖刀,为历来冷沉如冰的眸子添了一抹伤色。
“你……你别那么着急么,再一年可好,一年之后,我们便结婚。”至少一年的时间可以叫南歌安心一些,叫她更能确认,她还不会那般轻易的回到二十一世纪,或者……这只是一个漫长的梦……
萧迟敛目,淡淡松开南歌下巴上的手,只在白腻下颌上的红狠上多看了一眼,便微垂着头,由两颊边上的发丝遮掩住他眼底那丝细微的变化,藏在暗处的紫眸,却因为某些回忆,渐渐暗沉,清冷,有心往外的透出一股子疏离。
莫名的疏离叫南歌心口一揪,拂开他脸颊脸颊上的发丝,安慰似的想亲在萧迟脸颊上。却不想萧迟略偏了头,幽暗的双眸悠然同她对上,手已经按在南歌的脖颈上,凑到南歌耳边,恍若在情人耳边的低喃:“你记着。若……你敢离开,我一定亲手,叫你死在我怀里。”哪怕……他因此只能麻木的活在这世上,哪怕……他的心空洞一块,叫他忍不住想掏出来看看,确认它的存在。想到此,胸口的上又隐隐作痛,只萧迟不去理会,略低了头,轻舔过南歌的耳垂,若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享受和猎物在他捆缚中瑟瑟发抖的感觉。
害怕是么?那便害怕吧,越是害怕害怕了……才越不敢轻易离开……
萧迟的话如严冬吹来的,最森冷的寒风,叫南歌从心口都透着凉,一时之间,她竟忘了改怎么开口……
“阿娘。你醒了么,快来吃用早膳了。”包子带了暖意的呼唤叫南歌找回了一些甚至,新手推开身上的萧迟,便逃也似的穿上衣衫,奔出帐篷……
早餐依旧是不变的烤肉,还没等进嘴,光闻见那股子腥膻味儿,南歌就腻味的不行,撑着脖子给靠头吞了,正抓着千炙递的苹果准备往嘴里送。
未等贴近唇边,南歌恍惚想起了什么,冲坐在他左手边的千炙眨巴眨巴眼睛,给苹果切成了好几份。
“喏,快给你家青炙妹妹送去,她可是咱们的大功臣哦~”
千炙嘴角略僵了一瞬,跟着伸手敲了敲南歌脑门儿:“这里不还有个大功臣么,只大功臣周围为什么都飘着着一股子酸味?”
被千炙打趣,南歌也不见恼,若猫儿一般mimi着眼儿,额头就赖上了千炙宽阔的肩膀,“唔,我就是吃醋了,不行么?反正我不管,我怎么也是你师妹,你不能厚此薄彼了。”
千炙笑的温暖的轻轻敲上南歌额头,眼底的宠溺便若溢出来的甜汁,也没丝毫的遮掩。“这身上长不高,就脾气也是个小孩儿样呢,若将来没师兄了可怎么是好?”
“她从来有我。”萧迟一句极清冷,不等千炙明白过劲儿,肩头上一轻,人已经抱去了在几步之外,只恍惚记得南歌被抱起的瞬间,表情有那么一丝的僵硬……
千炙敛目,轻勾了嘴唇,温文如玉:“萧迟家主休息的可好?”
“尚可。”萧迟隆起披风给南歌合抱在怀中低头轻嗅着南歌发丝上的香气。南歌略揪住胸前围着的黑色衣料,偏头询问:“我去给青炙送些苹果过去,她身上还有伤,怕是吃不下东西。”
萧迟垂眸打量她片刻,便点头松开桎梏,静静看着她走远。千炙目光未闪了闪,望着越见霸道的萧迟若有所思……
“萧迟家主可知道爱情是什么?”不等萧迟回话,千炙淡笑着兀自接下去:“古早也不知谁那么说了一句,爱情便手中沙,你握的越紧,它便流的越快,很有意思的比喻,是不是?”
清眸清淡的扫了笑如春山的男子,跟着起身整理衣衫:“若阿璃是流沙,我绝无可能用手来握。”他会是最严密的玻璃瓶盛装着,若一丝缝隙也无,哪你还会有流失的可能?
“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南歌自如的挨着青炙坐在火堆边,不从边上拉出一枝枯树干有一下每一下的拨弄的火堆。青炙被她明澈的笑容扎的眼痛,略挑眉,嘲讽的勾起嘴角:“反正死不了,还劳驾不了你来看我。”
就这样的冷嘲热讽南歌也不生气就,趁着她启唇那瞬,抬手给一块儿苹果塞进她嘴里,还笑眯眯的看着青炙被堵的青紫的小脸儿,就干坏事儿的不是她一样。
“苹果就那么大,几个人分下来才够一口的,你将就些哈~”
青炙囫囵给苹果咽下,恨恨的瞪着南歌:“用得着你来假充什么好人,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别忘了你这岳家太太还只是个名头,在联邦户口登记处的档案上,你还是个平民,和萧迟天差地别。谁知道下一秒谁又和谁在一起?说不定你……”这话未等说完,便听:“嘭。”的一声闷响,青炙身边松软的黑土上忽然多出了个深坑,吓的青炙面色一白,不难想象,若是那一拳落在她身上,她会是怎么个鬼样子“我不打女人。”萧迟生意清冷,语调薄凉:“只你记住,纪桐疏只会是我岳沧闻妻子,若有谁再依此生事,我可不会再管谁是不是女人,背后还有谁来撑腰。”
锐利如刀的目光,横扫过神色各异,姿态万千的人,不多看青炙一眼,便拦腰拖拽着南歌回帐篷。南歌也没合计萧迟忽然反应那么大。跌跌撞撞的由萧迟半饱了往回走,就眼角的余光恍惚瞟见了夜司一闪而逝的诡笑……
休整一日,第二天又开始启程往虚妄沼泽深处进发。不知是不是萧迟昨日的警告起了作用,今日外人对南歌的态度又多了几分恭敬,且极小心的同那个保持一段距离,因为……谁都看出了萧迟莫名加深的占有欲下午…左右,太阳已经没了热度,反是几片厚实的云彩霸占着大半天空,偶尔有几丝风吹来,冷的厉害。南歌还是没找见合适的位置休息,直望着冒着气泡的紫色沼泽蹙眉,离沼泽中心越近连走路都越发艰难了,更别提找见个休憩的处所…
一行三百多人,又累又饿,好在他们素质还算不错,算是家族中精细挑选出来的,没见抱怨的,埋头走路。倒是平民中有几个哼哼了几声,被他同伴一瞪,便没了声儿,红着脸左右四顾了一番便住了嘴。
南歌还发愁今晚营地建在哪里,便觉视野范围内划过一抹银光,跟着以极快的速度奔着南歌而来,不等南歌睁眼,肩上一沉,已经有毛茸茸的尾巴骚在她脸颊上,耳边竟是欢喜的叽喳声:“小南歌,小南歌,我可等到你了。”
来者一身莹白如雪的毛发,蓬松而柔软,大尾巴摇摆着,全扫在南歌脸颊上。那双冰蓝的眸子此刻正盛满了欢喜之意,鼻子一动一动,高兴的在南歌肩上欢呼蹦跳着表示欢迎南歌的到来。就冲着这熟悉的小模样,熟悉的小动作,南歌也该分辨出,这不是她苍玄森林救的那只小狐狸又是谁?
第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