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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春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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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好笑地抚抚春天二号的耳朵不以为意,“姑爹,我出名了耶!”

“你还笑得出来,人家侮辱你的品味,怀疑你是勾引别人的第三者,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简直令人光火。”春天的个性要是有违善良风俗,恐怕世上找不到一个好人。

“拜托,我都不气你气什么,我长这么大也只跟阿离谈恋爱……”她的眼睛忽然睁大。

“阿离?!”

若有所悟的两人同时想到聂沕离,“第三者”的罪名有了下落。

投书者必是粱紫月的亲人或亲近的朋友,为她出一口气才故意刁难,以为加以阻止便能打击她,让她痛失金牌。

蔚海洋气怒的紧皱双眉,“我去向主办单位抗议,不实的言论等於无形的攻击,我不能让你平白的蒙冤。”无中生有的指控让人气恼。

“算了啦!姑爹,不比赛咱们还能省半天时间做其他事,咱们不恼不气人家也拿我们没辙。”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动怒。

“是你好脾气不计较,要是换成你外婆,我看马术协会的人都得跪成一排赔罪。”他不会就此罢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他呵宠的小女孩不能白吃暗亏受欺负。

蔚海洋拨了通越洋电话到英国,简单的下了几个指示就收线,流利的纯正英语使人侧目,难以置信“原住民”也受过教育。

但是大部分课业由他教授的春天一点也不讶异,她晓得姑爹是英国剑桥毕业的高材生,又具有英国公民的身分,英语说得好没什么稀奇。

只是他说得又快又急像有意不让她听清楚,三两句话就结束通话,害她只听懂马、比赛、立刻之类的单字。

“啧!这就是勾引人家未婚夫的选手呀!瞧她长得挺清纯的,手段可高明得很,霸著一座大金库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原本春天打算放弃比赛不再追究,但好事者仍不放过兴风作浪的机会,一瞧见他们意欲离开不做任何争辩,反而气在心底不怎么甘心。

一群趾高气扬的贵夫人走了过来,她们原来的用意是激怒他们好把事情闹大,让大家来怒斥春天的不是,群起攻击使她无法立足马术界。

可是事情超乎计画之外,她不但不生气还一副开心的模样,好像非常乐意退场而不受影响。

因此她们更气了,看笑话的心情转为气愤,叩叩叩的三寸高跟鞋一踩,浩浩荡荡的朝两人一马逼近,意图以人海战术包围,取得形势上的胜局。

“如果各位乌鸦都能当上凤凰,我家的小凤凰为什么不能当凤凰。”

略微惊讶的春天有几分愕然,非常怀疑的望著恍似被聂沕离附身的姑爹,风趣老实的他怎么变了个人似,锐利的眼神陌生又带著凌厉。

真是太像了,她真该叫阿离来瞧瞧他的分身。

“你是哪座山跑下来的野人,敢说我们是乌鸦。”一位华贵不雍容的中年女人气呼呼的指著他骂。

“野人的格调似乎也比你们高,至少我不会像狗一样拦路叫嚣。”脸上带著温和的笑,蔚海洋的表情像和人聊天气不带火气。

想当然耳,一群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倒抽了口气,个个气红了脸怒视他,抢著出气地你一言我一语,菜市场都没她们吵闹。

其中一名看来保养得宜的企业家夫人举手要众人冷静,势利的凤眼微微往上勾,以十分蔑视人的姿态睨视。

“果然是长得不错,眉是眉、眼是眼,小嘴红艳地等人采撷,难怪能让我那女婿为你倾倒。”

“女婿?”春天心想,她指的是阿离吧?

因为母女俩长得很相似,因此不难发现她是谁的母亲,猛一瞧还以为梁紫月老了十五岁。

“开个数字吧!能力范围内我一定补偿你。”像这种乡下女孩很好打发的,以前她就是用相同方法逼走丈夫的情人。

“十亿。”

咦!谁在说话?

春天楞了一下,还没想清楚她话中的含意,一道冷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大的一张口呀!敢情你也瞧上这丫头,想趁机大捞一笔?”他有那么大的胃好装吗?

“美金。”

徐彩凤的眼闪了一下挑起眉,“就怕你搬不走,你不像有福气的人。”

“福气因人而定,拿不出来就别装阔气,空壳子的企业家并不少,没必要指著柳条称金块,让人以为你真的很有钱。”他家丫头也是有靠山的,不会随便让人欺侮。

“姑爹……”他的口气好冷,一点也不像他。

蔚海洋冷戾的眼神一转,变得温和,轻拍春天的手要她宽心,他会手下留情。

“你说我在装腔作势?”表面维持著贵夫人的仪态,但气抖的手泄漏了徐彩凤的怒气。

“不,我们是依照你的意愿开出数字,麻烦你爽快点付钱,现金或支票我们都可以接受。”想出价也要看自己够不够分量。

“狮子大开口,一百万就够你们赚上好几年。”徐彩凤将准备好的百万支票扔在地上,瞧不起人的意味浓厚。

蔚海洋用脚踩揉,“看样子你也是虚有其表的一级贫民,连几亿美金也拿不出来,聂沕离的身家可不只这个数,我们放弃大金库捡你的零头呢。”

“你……你们果然怀有目的接近他,我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他,让你们的诡计落空。”居然说她是一级贫民,她可是梁氏企业的董事长夫人。

“请便。”蔚海洋做出让路的动作要她好走。

气得七窍生烟的徐彩凤口不择言的骂道:“狗男狗女,我今天绝饶不了你们。”

她不只要把他们赶出马术界,还要让他们在台湾待不下,否则难消这口气。

“姑爹,她怎么知道我们都属狗?”笑如春天的春天高兴的直拍著手,纯真的脸庞瞧不见一丝恼意。

变脸的蔚海洋一听见她欢喜的声音,为之失笑地摇摇头,生肖属狗的他们刚好差两轮。

“因为母狗的嗅觉特别灵,能嗅出同类。”

损人反遭一损的徐彩凤忽然失去声音,怔仲的望著宛如春天的女孩,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有丝不安,一时却想不起像谁。

要不是身边的人推了推她,她还在失神中。

“品德败坏的人不配出赛,马术界容不下你们,自个滚出去省得丢人现眼让人赶。“高傲的扬起下巴,徐彩凤沾沾自喜的自以为占了上风。

“我们本来就要走了……”是你们拦下了我们。春天小声的说著。

但她身边的长辈可就说得宏亮,让周遭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离开的脚步反而走向马场,意思是不想辜负她们的好意决定留下。

“什么,你们要继续比赛?”明明取消资格了呀!

徐彩凤还想出手阻拦不让他们进场,主办单位的马场主人慌乱的快步跑来,一边拭汗一边弯腰朝他们致歉,态度恭敬得令人傻眼。

“丫头,还不进常”

迟疑了一下,春天以平常心上马,轻下一声转进比赛场地,正式第一关的跳跃。

※※※

“死老太婆,你留著温泉馆陪葬不成,年纪一大把了还不认命,尽抢一堆年轻人的饭碗。”

情绪非常糟的聂沕离挽起袖子抹地,用力的程度几乎要刮去一层地板,忿忿不休的来回重抹,像在发泄一身的怒气。

他已经认输了不想再和她斗下去,温泉馆想保留就保留吧!他会特别开辟一条路方便通行,专车接送饭店的客人来泡汤。

可是他不想告诉她,要她惶惶恐恐的数日子,每天不安的望著砂石车来来去去,担心温泉馆的水质会受污染。

去他的污垢,他不信刮不掉它……

“呵……你今天的声音特别有元气,让我老人家听了以後多活十年,想我死还早得很呢!”嗯,地板擦得很亮,哪天失业可以来当清洁工。

堂堂的总裁窝在小镇上擦地,传出去可能会跌破不少人眼镜,以为国内又有大型饭店倒闭了。

“你不要笑得像巫婆成不成,七老八老还学人家爬窗户,你就不怕摔断脖子少条腿,被人抬回来。”要不是怕她摔死赖在他头上,他绝对不会主动接下她的工作。

吵久了会吵出感情,看起来仍处於敌对状态,但是自然流露的关心还是会出现言行举止之间。

除了没叫她一声外婆外,两人培养出的默契不输亲祖孙,越吵越亲近。

“小子,你肝火挺旺的,要不要喝杯降火气的青草茶,我煮了一桶准备喂猪。”施舍他一点没关系,反正路旁的野花野草不用钱。

⑥*#……“尽管拿去喂猪,我不需要。”

气都气饱了谁还喝茶,胀死她老太婆。

岑婆婆凉凉的道:“心情很坏是不是?好像身边老少了什么不痛快,要找又找不到,好烦喔!”天气真是好呀!不冷不热快要下雨了。

雨後的蜗牛很补,他应该不介意帮老人家拾个百来斤下莱

聂沕离重重的拍甩抹布,水滴四溅的溅到她脸上,“少说风凉话,你把她藏到哪去了?”

“她是谁呀?没头没脑谁听得懂,我还没成仙。”摘著水芹叶呵呵笑著,岑婆婆明知故问。

能让他低声下气的还有谁,用膝盖一想也知道。

“装什么胡涂,你会不晓得我问的是谁。”该死的老太婆,真想掐死她。

她揉揉肩、捶捶腿的感慨著,“人老了,什么都记不住,还要被小辈欺负,我真是命苦呀!”

“命苦的是我。”聂沕离咬牙切齿的说道。

明知道她只是装装样子没病没痛,愤然丢下抹布的他仍大步的走向她身後,当起按摩师。

“轻一点、轻一点,你想要我老命呀!”年轻人就是不受教。

“少罗唆。”他连自己的父母都没这么孝顺过。

“重一点、重一点,你没吃饭呀!”搔痒都比他有劲。

“闭嘴。”

“左边一点、左边一点,你听不懂人话……对对对……再往下移一寸……嗯!就是那里,用按的别用捏……”舒服,骨头都松了。

表情越来越僵硬,聂沕离怕自己会失手宰了她。

“她呢?”

“谁呀?”阿猫阿狗可别找她要。

“春天。”那个“失踪人口”。

“春天呀!她不在家。”总算开口了,当他要憋到没气呢!

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等了三天才不耐烦。

“我当然知道她不在家,不然我干么讨好你。”他说得很气,像被抢走玩具的孩子。

岑婆婆丝毫不受影响,“别停,继续。”她正觉得舒坦了许多。

“她去哪里了?”敢私自潜逃,他非拿大链子链住她不可。

谁说她没脾气来著,一闹闹个三天不见人影,不在牧场也没回家,学校又放春假,他根本不晓得上哪里找人,只好学老农夫来个守株待兔。

偏偏他守不到兔子却得面对一头老水牛,大眼瞪小眼地瞪得胃胀气,不先低头都不成。

似乎全镇的人都知道她的去处,可是大家就像串通好的不肯告知,神秘兮兮的朝他猛笑,以看热闹的心态打赌他能忍几天。

真是够了。

什么敦亲睦邻、充满人情味的小镇,处处有温情,根本是野火传送中心,将他的一举一动全传给老太婆,让她稳居胜位当他的消遣。

“啊!她没告诉你吗?我以为你们进展神速无话不谈,连我老人家都不要了。呵……不笑都不行,忤逆老人家是会有报应的。

聂沕离的五官抽动,眼神凶狠,手指关节咔咔作响。“你再嚼棉花好了,明天我送你一床棉被让你嚼个过瘾。”

看在她没多少好日子可活的份上,他暂时不扭断她的老人颈,让她多喘几口气。

“说你火气大还不信,去喝口喂猪的青草菜,我想想再告诉你。”瞧他眼睛下都黑了一大圈,准是睡不好觉。

那茶她熬了很久才熬出味道,清肝明目还润肺,多喝点有益无害,她可是特地起了个太早为他准备的,少了他来吵嘴也挺寂寞。

岑婆婆见他连喝三大碗才会心一笑,指著一边的凳子要他坐下。

“本来以为你跟我家丫头走不在一块,你的世界和她相差太远,我只有这么个孙女,实在舍不得把她给人。”她的思绪像想到什么飘得好远。

换做是他也舍不得。“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老人家的戚伤他能体会,没几人看好他们的感情,一开始便认定她会受伤,所以他卯起劲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根本成了全镇运动。

不然以他过往的经验怎么会还得不到她的心,紧要关头总有不识时务的人出现,好打断他的好事“解救”她。

他气归气却拿他们没办法,一团亲朋好友比蝗虫还可怕,当他的居所是观光景点任意进出,如入无人之地地指指点点。

甚至还有一对新人来此拍照留念,直说他的鬼屋不够惊悚。

“你这孩子本性不坏,我这双老眼还没花,看得出你对她的用心。”岑婆婆叹了一口气不免欷吁。“人家说什么豪门深似海,我怕她和你家人处不来。”

“这点我放心,我早就搬出家里独立生活,他们一年碰不到三次面。”如非必要,他也不想让她和功利的家人见面。

他们到现在还想撮合他和紫月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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