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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先生无可奈何的说道:“是的,我们这五十万可不像世子妃的二十二万两都用在实处,我们这里至少有一半进了各层官员的口袋。”
夏景皓作为军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岂有其理”
伍先生陪着小心:“世子爷,话不是这样说,那朝那代,那个地方都是这样,水至清则无鱼,问题是拿了银子,事情办好了,也算功德圆满了。我查了查,还算落到实了。可换人,这件事,得慎重,一个不小心前功尽弃。”
夏景皓不想放过此事“那就让他们为所欲为?”
伍先生口气温和,怕触到他的爆脾气“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我觉得此事不必急燥。”
夏景皓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并不擅长,便听了伍先生的话,点了点头“其他呢?”
“我们花银子如流水,世子妃挣银子如财神。你知道,这一个秋季下来,世子妃入账多少吗?”
夏景皓心想我那里知道,摇了摇头。
伍先生叹了口气,“二十五万两”
“做了什么,这么多?”
伍先生看着对世子妃财产漠不关心的世子爷,把自己调查地说了说:“第一,是赵地博陵郡饭馆、成衣铺子、杂货铺子、种子铺子的收入;其次,是地上的出产、家禽和牛、羊及荷塘、荷塘酒庄的出
产;第三,和一个叫李大傻的人合伙做商队,每一样都做得非常好,所以银子……
伍先生看对面的夏景皓没有吭声,又说了一句,“光荷塘边上的两排房子,就有四万到五万”
夏景皓终于问了句,“都是什么人买的?”
伍先生松了口气,终于想到为什么了,可下一句又把他打击的叹气。
夏景皓双眼也不知看向那里,口里念叨着“明年夏天这里倒热闹了。”
伍先生气得不小心拉痛自己胡须,“世子爷,你……”
夏景皓转了转迷茫地双眼:“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有其他事,属下先告退。”五十有余的伍先生走路都带出了风,可见内心有多么不平静。
夏景皓却在伍先生走后,放下手中的笔,往太师椅上一仰,朝着房顶看去,心中一片了然。
吴婉娇和吴四郎两个人走了大半天,累了在荷塘酒庄吃午饭。
邱士允刚好巡店,遇到俩人,吴婉娇看他一眼,“中午一起吃个饭。”
“是”邱士允拱手行了一礼。
三个人到三楼包间一起坐下来吃饭,窗外绿树成荫,几只鸟儿掠过水面,划破平静的水面,圈起阵阵涟漪。
掌柜对吴婉娇并不熟悉,他按一惯做事风格,给吴婉娇三人上了一大桌子二十几个菜,都是店里的招牌菜。
掌柜站在边上等着最高领导人的认可,笑眯眯的掬着手。
吴婉娇抚了抚额,“难道我生个孩子,这外面做事的也都在家里吃干饭?”
掌柜笑着的脸瞬间变色,不安地看向邱士允。
邱士允也有点不解,马上站了起来,“请世子妃指点。”
吴婉娇面无表情,“我让青梅把店规给你了吧”
邱士允目无表情地回了句:“是”
吴婉娇见对面的男人,面上恭敬,内心却不服,口气严肃地说:“那你说说,今天中午犯了那条。”
吴四郎从来没有见过做事时的吴婉娇,此时此刻,他从她身上看到了中山郡王训军时的样子,严谨庄重、气势不凡。
邱士允不愧少年举人,在这样高压之下,不慌不燥,开动脑子马上想到自己曾随手翻阅的店规,里面附则第一条,“如果有主事查店,饭菜三菜一汤,主事以私事来店,请主事自己点菜,自己付账。”说到这里,邱士允知道自己不符合那条了,双手作拱,弯腰“士允失职。”
吴婉娇对着掌柜说话,“今天这事跟你没关系,出去吧。”
掌柜走到二楼时,拍了拍心口,“果真不是凡人。”
吴婉娇见掌柜走出去,“扣本月奖金,下不为例,至于店规,我希望我下次来时,这里每一个做事的人都能倒背如流”
邱士允再次拱了拱手,“是”
“坐下吧”吴婉娇看着能屈能伸的邱士允,不置可否。
邱士允内心并不太舒服,虽然知道这个庄子都是她一手建成的,也不过是有银子,听说从京城出嫁带了三十万两银子,如果自己有这么多银子,多少事不成。
吴四郎发现对面男人并没有真正信服自己姐姐,笑笑,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明白我姐姐不凡之处。
三个人,二十几个菜,哪里吃得完。
邱士允发现她只吃靠近自己面前的几个菜,其他都没有动,吴四郎也跟着吴婉娇一起也并没有过多的动其他菜。
邱士允是江南富户家的才子,自有江南富户的格调,心想这些菜也不多啊,为何这样苛刻,不是从京城来的宗室吗,难道皇家都是这样节俭?
气氛开始并不好,可是不谈工作的吴婉娇又变成了和气的东家,边吃边聊,和吴四郎聊着他游学的见闻,每个话题,无论涉及到什么,她都能贶贶而谈,甚至吴四郎不解的事,经她一点拔,立即有茅
塞顿开的感觉。
高雅如诗文,通俗如民间习俗,没有她不知道的。
“哦,你也去这个地方,可惜我来时赶时间,否则,我是肯定留下来看看的。”吴婉娇有点遗憾到。
“我看了,等待的人多得壮观,可惜他们没有等到天狗吃日食。”
“这种现象,可遇不可求,不看也罢,就是天一片漆黑而已,有时候时间会长点,有时只是一会儿而已,跟君主德行,天地道义毫无关系,信则有不信则无,就怕有人借机生事。”
邱士允作为才子,在文人聚会上当然也讨论过此话题,但是没有人敢向她这样说得轻描淡写,混然不在意,却又有道理。
偶尔,他也插上几句,一时之间,倒也其乐融融。
吃完后,吴婉娇让秋实付了银子。
掌柜目瞪口呆,东家付银子吃自己的饭?
那上次世子爷的菜钱……掌柜不淡定了,红着脸对着邱士允说了上次洗三时,世子爷带人过来吃没有收银子的事。
邱士允见吴婉娇听到了,没有再开口,等着吴婉娇开口。
果然,吴婉娇开口了,“邱先生,不要我再说了吧,一切按规矩办事,一事同仁,只要来吃饭,就得付银子,没有例外。账上银子少了,我找你。”说完往楼下走,见邱士允愣在那里,回头加了一句
,“对了,这不是自己贴银子的事,一次可以,难道你准备每次都贴?”
邱士允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心想,我跟世子爷要饭钱?可她这腔调就是这样。
这都是什么事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回来的路上,吴四郎问她,“为什么”
“制度”吴婉娇对着他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什么是制度?简单的讲吧,制度是为实现我酒庄营利而制定的一系列规范规则,规则要公正、公开、公平,怎么体现,最直接的就是一视同仁,
就好比我今天花自己的银子买自己的东西,就是一个体现,只要定出一个明确标准,再进行不断修改和完善,把它做到最好。一旦这件事做好了,那么以后,无论谁来做掌柜都会非常简单明了,而不会出
现前一个掌柜走了,后一个掌柜上来又是一套,需要很长的磨合和再次计算盈利与否。”其实这个制度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讲清,吴婉娇只能这样讲了。
吴四郎听后却沉思了很久。
两个人边走边聊回到吴家庄。
吴婉娇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孩子喂食,可能是因为身体原因,也可能是上次受到惊吓,吴婉娇奶水并不多,只能添一个奶娘。
这个奶娘就是胡婆子小儿媳妇,他孩子比吴婉娇孩子大三个月,是个朴实憨厚的小妇人。
最高兴地当然是胡老头了,自己家终于能为世子妃尽一份力,恨不得给自己孙子断奶,让媳妇就给大公子喂奶,吴婉娇严正其辞的拒绝了,让她做出分离人家母子的事,她是做不出来。不但如此,还
把他们俩口子都调到了吴家庄,两个孩子养在一块,也算一起照应。
胡六婆娘见吴婉娇回来了,忙把孩子递给她,自己整理一下小床,就退了出去。
阮嬷嬷见她虽不懂具体礼议,也算有眼力劲,无声地点了点头。
孩子抱到手,吴婉娇是亲了又亲,抚了又抚,“乖念儿,对不住噢,娘忙得都没时间亲你,该打。”
一个月的孩子,视力范围已经很清晰了,他盯着吴婉娇看了又看,咧开嘴角笑了笑,吴婉娇惊奇的叫道,“嬷嬷,快来看,你看他笑了,真得,笑了。”喜悦地吴婉娇拉着阮嬷嬷一起分享这惊喜时刻。
夏景皓办完公回到后院,看着笑靥如花的吴婉娇正逗着儿子,洗更过后,也踱到边上,看着孩子。
阮嬷嬷挥了挥手,让秋实和冬收出去,自己也跟着出来,留下一家三口。
夏景皓见下人都出去,伸手把孩子接了过来,坐在那里也学着吴婉娇逗孩子,逗了一会儿,果真笑了,他低着头咧开嘴巴偷着乐,许久未曾合上。
吴婉娇在边上无意中瞧见,切了一声,逗个儿子都神经兮兮的,不过这男人温和下来更好看了,奶奶的,祸水。
胖嘟嘟的儿子一天一个样,蹬着小腿,小嘴里吸着自己的小手,小眼睛看过来望过去,夏景皓眼睛跟着他眼睛转,满满地幸福在流淌,看着他玩着玩着睡着了。
“放那里?”夏景皓转头问着吴婉娇。
“放到内卧小床上”吴婉娇见孩子睡着了,小声地说了一句。
“哦”夏景皓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
夏景皓抱着孩子往内室,吴婉娇不放心也跟着进来了。
两个人同心合力把孩子放好。
两人个都看着睡着的孩子,看了又看,虽然都没有吭声,温情在室内流淌,细水长流的日子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今天不要睡外面榻上了吧。”夏景皓抬头看向她,一眼澄静。
“随便”吴婉娇心想月子满了,我能挡住你的腿吗?
说完也不理他,自己肚子饿了,到外面吃饭。
阮嬷嬷听到吴婉娇传饭,赶紧让秋实把食盒提了进来。
饭后,两个人都累了,洗洗涑涑睡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人之间自是不必说。
第二日,邱士允到王府外书房找账房收账。
账房把事情传给伍先生,伍先生张大嘴巴能塞个鸡蛋。
看了看世子爷的书房,举棋不定,要不要讲呢?这两口子日子过得真是……
尤子清也到书房外的处事厅办公,见这两个人站在这里,随口问了一下,也随即张大嘴巴,这太有意思了。
伍先生实在心不甘,自己大把大把银子的赚,世子爷吃顿饭还追上门要账,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伍先生没想到给自己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尴尬,缓了缓对着账房把账单接了过来,“你先下去吧”
“是”账房老先生也哭笑不得,从内说,两人是两口子,相公到婆娘的饭庄吃顿饭有什么了不得,这还要收银子?对外,世子爷到那家吃饭,那是给面子,还好意思收银子?无论怎样都说不过去,摇
了摇头走了。
伍先生把账单往夏景皓的面前一放,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这是……”夏景皓不解的道,“这些事情不都是你在处理?”
“上面有日期”伍先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元熙四年,九月三十日,荷塘酒庄消费明细表……”夏景皓哗一下把账单扣在桌面上,脸色突变。
内心一阵绞痛,孩子都生了,居然还这样,这样……又想到昨天晚上两人的缠绵,突然觉得就是一场笑话。
过了很久,伍先生才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声音,“给她吧。”说完头往后一仰,“给我备马”
“世子爷,你要去那里?”伍先生一惊。
“没事,我出去转转”夏景皓满腹愁闷和烦燥,他需要跑马发泄。
伍先生亲自把银子递给邱士允,一脸冷漠“拿着吧,点点好,可别少了,又过来讨。”
邱士允就知道会这样,无可奈何地说了一段话,“伍先生请见谅,在下并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伍先生打断他的话,除了世子妃谁敢来收世子爷的餐费,只觉心寒,转身要走。
邱士允是一个才子,才子不风流枉自称才子啊,自然是情商很高,凭直觉觉得事情不妙,不顾礼议,一把拉住伍先生的袖管,“昨天世子妃到饭庄吃饭,付了银子四十七两。”
“呃”伍先生惊讶的停住脚步,“什么意思?自己付银子买自己的菜?”
“可否让在下到室内说话。”邱士允苦笑一下。
伍先生想了想,伸了伸手,“请。”
两人找了个坐,坐了下来。
一时这间,邱士允不知从何开口。
伍先生两眼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邱士允没办法,就把昨天的事一五十对他讲了。
伍先生一脸凝重:“你是说,世子妃自己到自己店里也按自己的规矩办事,所以她出了这笔饭钱?”
邱士允一脸无奈的说道:“是的,实际上在开店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