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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庄后院的家属区不得不再建些小院,否则不够分啊。
夏景皓与两个长史及幕僚一直在外院处理各项来往事务。外书房边上的办公厢房一片肃静。
金府郡作为北齐的都府,实际上也是北齐行政中心,府尹不仅管理金府郡本郡,也管理其他几个郡,同样道理,府丞也是,实际上就相当于一个国的丞相,只是为了不与中央集权相冲突只能这样称谓。
府丞管政务,府尉管军务。
府丞张大人和府尉卫大人,已经半住到荷塘别院区了,名日好办公务。
夏景皓在吴婉娇的会议中发现,她卖个东西居然搞得像打一场有谋略的战事,那自己作为一个实战将军岂不是更可以,把军事做法用到政务上,只是细节和处理的内容不同而已,一旦认识到这一点,他马上放开手脚,不因自己是个将军把自己困在里面。
各县的县令很快感受到了夏景皓的雷厉风行和果断狠辣。各种斩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居然被他生生劈断,伍先生和张大人在这样的情形下,马上意识到是换人的最佳时机。
他们跟吴家庄一样,把实地调查放到了第一位,决不空坐在家里决定人事任免,放出手中的人手,作了大量的调查,换人时一击击中,被换的人在事实面前,哑口无言。
一时之间被治理的六县呈现出勃勃生机。
高垛镇隶属于临齐县,亭长也在今春治盐碱地事件中落马。
本是一件和其他地方官吏落马事件一样性质的事,却被状元张之平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高垛镇和其他镇一样,土地资源匮乏,大多数人吃不饱,吃不饱怎么办,当然另谋出路,所以这个镇有很大一部分人参军了,而参军的大部分被分置到北齐的金矿区,成为押金兵卒。
张之平抄亭长家时,发现它家的财产可与整个临齐县的财政并肩,也许这只是表面上的。
高垛镇
高垛镇金曹感到慌恐不安,“我可是按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办事,我没有坏规矩,我没有……”他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看着家里几十口人,双手抱头,该怎么办?
何谓金曹?郡设置分管具体事务的部门曰曹,金曹管钱币及盐铁生产,相当于高垛镇财政局局长。
这样的人一般称之为吏,而吏在一般情况下是可以世袭的,除非有重大原由不得不撤换,否则是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不要小看这小小的世袭,因为他们熟知地方事务,知道自己所在辖区的一草一木,往往能架空不熟悉事务的官员。远得不说,就说户部原尚书傅承坤,傅承坤是个资质一般的官员,这个资质当然包括他处理政务的能力,他并不是因为腐败或贪污而落马,他是能力弱被蒙蔽而落马的。谁蒙蔽他,当然是这些胥吏。
张之平来到吴家庄把这一现象告知夏景皓,夏景皓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正常,一个小小的亭长,何以有这么多财产。
张德梁看了看清单,深深感知这件事的复杂,叹了一口气,“我和卫大人马上去查,只是这事必然要通过府尹大人,你看……”
“你们去办,府尹那里自有我去说。”夏景皓神情严肃,果断下令。
乾明元年,新登基的仁宣帝决不会想到,官场整治的尹始来自北齐。
陆致文听说高垛镇亭长落马,抱着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哭得天昏地暗,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
吴婉娇听说陆致文找她,她还感到奇怪,她没有意识到,她帮夏景皓,帮北齐挖掉了一个毒瘤。
陆致文跪拜了吴婉娇,“你不仅救了我,还是我的福星,我陆致文愿为世子妃做牛做马。”
吴婉娇让胖丫把他扶起,他刚要讲自己的事,吴婉娇直觉这事自己解决不了,让他和自己到议事厅。
夏景皓也被秋实叫到了议事厅。
原来,陆致文的祖上真得是高垛镇人,他的祖辈家族人口众多,土地却少,没办法只好到外面自谋生路,他的爷爷却参军了,因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分到北齐深山里的金矿,在那里成了一名押金兵卒,维持秩序和防止陶金者私挟金子外逃。由于表现良好,慢慢成了一名小校,到他父亲时,已经是押金校尉。
“我的父亲过于耿直,一直受到排齐,如果不是爷爷在这里埋下的良好差系网,父亲早就被挤下来了,大概是五年前吧,父亲就觉得出金量每月个开始慢慢减少,向上司说过两次,可上司根本不理,无奈之下就自己找证据,用了近两年时间,具体过程我不知道,父亲也没有对家里说,只是有一次说,‘我要去找王爷’谁知竟是一去不回,我们一家人被排挤回高垛镇,谁知回到家乡,也受尽高垛镇亭长的欺压,母亲在生下遗腹子妹妹后,抑郁而去,我带着弟弟妹妹不被族人接收,遇到世子妃的前两个月,就是家财被夺尽之时。”说完之后的陆致文已经泣不成声,“父亲在世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想不到东西是从我们高垛镇走的’我凭着父亲的这句话,也暗访了高垛镇,有一次追踪被发现,所以才成了今天的样子,那个陌生人似京城口音进了亭长的家,住了好几天,可惜我势单力薄,没能查出什么。”
夏景皓还觉得奇怪,等听完之后,气得脸色发青,“简直就是乱臣贼子。”
吴婉娇倒不觉得什么,这种事,什么时候都避免不了,如果制度建全,会减少这些事情发生,但决不会杜绝。
晚上回到内院,夏景皓由衷的感谢她,“如果不是你,张大人他们要走很多弯路,谢谢你。”说完把她拥在怀里,“你是我的福星。”
吴婉娇能感觉到,虽然他的表哥做了皇帝,但他却并不高兴,这也许就是君臣之别吧。
看着快四个月大的小家伙,吴婉娇坐在他边上,防止他翻身掉下地。
小家伙翻过来一次,就笑一次,并且看向吴婉娇要得到她表扬才肯罢休,吴婉娇这边表扬他,那边他又不屑一置,表示出傲娇状。
啧啧,好得不传,居然传了这个德性。
吴婉娇抱起他,就拍了一下他的小屁屁,“不可以这样,知道吗,不礼貌。要是别人也这样对你,你怎么办,难过不难过,我们不做这样的小宝宝,好不好?”
小念儿双眼澄清地看着自己的娘,用小嘴亲了一下,就是不点头。
吴婉娇真拿他没办法,难道真是天生贵渭?
胡六家的站在边上,看着吴婉娇对着小娃讲着大人才能听懂的话,感到可笑,又不敢笑,生生憋着。
夏风在外面求见。
吴婉娇抱起小念儿,站起来“让她进来,”
夏风跟着青梅学做账,将来青梅生子或有事,就由夏风接替。
夏风拿着几本账簿“世子妃,学院的预算出来了,青梅姐让你过目,没什么问题,就划银子了。”
“拿过来。”亲了一口儿子顺手把孩子递给了胡六家的,“儿子,娘要做事了,你乖点哟”
看着胡六娘把孩子抱到隔壁,才低下头看预算,过了一会儿,“行,就按这个来吧。”
夏风见吴婉娇看完账簿后,并无异议,接过账簿:“是,世子妃,如果没有事,夏风告退。”
吴婉娇摆了摆手,见夏风出去,到西边小操场练了一趟卷,再不练不仅生疏了,而且要成胖子,她可不想,自己才十八啊。
像往常一样又到了发工钱的时候,田二郎像往常一样,仍到金府郡通汇钱庄换银子,这些银票是马家富他们从赵地带回来的。
通汇钱庄门口的小童,一直神色紧张,见田二郎来了,忽得转身朝内。
第一百一十五 遭遇洗钱 启蒙开业
田二郎未在意,以为见自己不是贵客,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普通交领布衣,脚上踩着一双普通高帮千层底,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细看之下就有讲究了,棉布是棉布,可这棉布细腻平整,穿起来舒服透气,这是今年自己庄里纺得第一批细棉布,价格不便宜。颜色也普通,就是靛青色,可是这种颜色都是祖传的,很难染,能染得这么纯这么干净的非一般人能穿,这些都是佟二平在江南找回来的人手织的,江南的纺织和手工业在任何朝代都是遥遥领先的。
田二郎跟着吴婉娇早就知道什么叫财不外露,什么叫低调,浑然不在意的进了钱庄,身边跟着两个护卫,石大和石二,中山郡王退伍的亲卫,,这两人一直跟着田二郎,从吴婉娇出京到现在近五年了,三个人早已非常默契。
三人被二掌柜迎上了二楼,田二郎这次取一万两,五千两五两每绽,三千两一两每绽,二千两铜子。
田二郎把每款银子拿了几个上手看了看,又看着对方过称,见没什么问题,交了手续费,装箱放到马车上,上面盖着破棉布。
石二看了看周围前后,发现没有什么何疑的人,跳上车让马车夫赶车。
楼上窗口看着的人,松了口气,“他们每个月都要来两次,我查过了,是个有背景的人,银子从他们手中流出去,应当万无一失。”
站在窗口的人心思沉得:“可这远远不够啊”
站在另一边的开口安抚道“我会想办法”
那个人仍然不放心“会不会太冒险了。”
“冒不冒都要做,新皇没登基时就已经对官场开始治理,现在更要大动作了。”
那个人悠悠地吐了一口气“京城,不会想到,我们又转回到北齐吧”
田二郎像平时一样把银子拉到吴家庄,青梅点数入库,然后第二天再发到各个地方,包括庄子、临集,还有新建的府邸。
曾老头在临集府邸工地上已经工作三个多月了,他有一门好手艺,雕花,和其他人一样,每个月初五等着发工钱。
夏风和吴小五两人在新府邸的回事处,发着匠人们的银子。
大家都排着队,如同往常一样,拿到银子的都欢呼大笑,高兴地跳着跑着回家了。
夏风和吴小五已经见怪不怪,曾老头拿到银子也高兴,一辈子什么没经历过,就这里发银子最爽快,把银子举着,迎着光线看了看,这是一个职业人士才有的动作,但是一般人不会想到,大家都会有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谁也没有注意。
曾老头脸色唰一下变了。
曾老头看了看前面两个年轻的小娃,接触也有几个月了,为人处事都不错,想了想不吭声地走了。
到中午时,近三百人的银子发完了,夏风和吴小五收拾收拾准备回吴家庄。
刚出门口,有一个老头蹲在那里,双眼浑浊不知看着地上什么东西,吴小五好心问了一句,“老丈,难道银子发少了?”
曾老头抬头,吴小五看到了一个满脸横沟、粗皮松散的老头,两只眼因为迎着光,眯着,见吴小五问话,缓缓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这把年纪了,本想安安份份终老的,真是……唉,人算不如天算啊。”说完也不等感到惊讶的吴小五,自己进了回事处。
吴小五朝夏风看了看,夏风也是一脸不解,跟着老头回到回事处。
曾老头没回头,对后面跟上的年轻说道:“把门关上吧”
吴小五和夏风两人张着嘴同时“啊”了一声。
吴小五有点慌,会不会遇到打劫得了,可银子已经发完了啊,疑疑惑惑顺手把门关上了。
曾老头深叹了一口气,“我家世居京城西郊,世代做着银工匠,有个小铺子,做一些粗制的银首饰,谁都曾年轻过,我也不例外,根本看不上祖父传给我的手艺,整天琢磨如何找一份更体面的活计赚更体面的银子。那一年冬天还真被我碰上了,我到工部工坊做了一名小匠工。在官府做事,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那是天大的体面了,还不错,因为我本身做过银匠,所以我成了一名检银师傅的徒弟,跟着他学如何辨银、摸银,活很轻松,又体面,知道了银子流通的一些道道,什么银子做什么用。可惜做了十几年还是被挤出来了,回到家里,跟父亲学雕花,做银饰。几年前,有几个权贵,要搞什么西郊开发,把我们这些西郊的贫困户都挤了出来,本来是准备去江南的,结果又遇到雪灾,真是倒霉到家了。”
吴小五是明白了,心惊胆颤,赶紧把自己的工钱,从怀里掏了出来,这是一绽五两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一绽抹了标识的官府雪花银,按道理不应当出现在市面上,只用于官府间备库。”曾老头看了看吴小五手中的银子,并未伸手接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啊”吴小五和夏风两人又同时叫一声。
夏风和吴小五两人脸色骤变,连忙对着曾老头说道,“老爹,请跟我们回吴家庄,麻烦你了,工钱照发。”
曾老头点了点,当然知道自己说出来的后果。
为何而说,是看在这一片工地上几百口人的生计,说到底,他也是个有良知的人,做不到看着大伙失去一份好生计。
他并不知道,这个府邸是北齐世子爷的,如果知道,打死他,他也不会说,等到了吴家庄,他后悔的在地上打滚。
吴婉娇在议事厅见了曾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