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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笑得跪在地上了……“其实今天我站在门口等你回来这段时间我才发现,你不
在我心里好空,还有我好担心你。”沉默一会后,他抬起头来对我说。
而我已习惯他这样玩笑的说话,于是我回答说:“那不是为了爱情。”“那你
为何给我洗衣做饭拖地?你一点都不留恋这儿?”他追问。“呵呵,你该很清楚,
那也不是为了爱情。到今日为止,我只欠你120 元了,就是你买睡衣拖鞋花的那些
钱,其余的我已用我的劳动偿还了。”“其实你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一下就还清你的
钱。”他坏坏地笑着,我不敢追问那是什么方法,我有预感,一定不是好听的话。
“你不想知道吗?那你就欠着吧。”他说并拍了拍他身边的地板,“过来,我
给你看看我的影集。”看,这个就是我的女朋友,你就像她以前一样憨憨的傻傻的,
那时我们就租了这间房,找工作,并同居了。“猪头的眼睛红得吓人,而我听到同
居二字也不免吓了一跳。”拜托,你以为我是纯情男子呀,不对,我曾经也是。嘿
嘿。“”来,看这张,是她在梅花山庄照的,那时我们常去那里散步,因为她很想
有一天也能住进梅花山庄那样漂亮的别墅。“他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照片上的她
已脱离了前几张相片上的土气而变成了一个优雅而又美丽时尚的美女。
“我不停地换工作,我也努力地工作,因为我希望有一天能在别墅里举行我们
的婚礼。她等了我五年,有一天晚上她没回来然后她搬进了别墅区。那个男人就是
我的老总。”他又喝了一口酒。嘴角露出嘲讽的笑。
“我一直以为,她会回来,她会发现我才是真正爱她的。于是我保留这个房子,
我想她总有一天会回来。”
我昏昏然。天!我充满同情地看着他。我的泪快出来了。我第一次觉得他是个
孩子,一个受伤的孩子。
“不要同情我,这样的故事在深圳太多。但是你可以爱我……”他突然转头,
凝视我的眼睛,那样温柔那样专注,却又是那样痛楚而忧伤地凝视我。我的心扑通
扑通地跳得厉害。
他慢慢地凑近我,用湿润的嘴唇碰我的嘴唇,我有一瞬的迷惑。仿佛人就要陷
入一张厚而宽的海绵上去一样。我突然转头。我这是在同情他,而他不过是在寻找
过去恋人的影子。这吻不是为了爱情。我逃离开他的身边。回到我的西墙,心慌得
如漂在巨浪中的小舟一样。
然而我还是接受了他的吻,在一个山花烂漫的山顶。他笑着在我耳边轻轻地呢
喃“猪尾,我的猪尾,”一边用嘴唇轻柔地吻我的耳垂,我埋下头切切的喊“猪头,
猪头,”并主动地用嘴唇去亲吻他的额头他的唇。然后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睁
开眼。
才发现是梦。东墙边无声无息,而西窗外的月光静静地照进来。也照进我的心
里,我的心告诉我,这不是爱情,这个关于吻的梦不是为了爱情。是因为喝了酒,
是因为他讲的故事,也许是因为我的寂寞。
然而一直睡不着了。心里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一点也不在乎他?我是不是没有
一点点留恋明天就要离开他?
早上起来,看他绻曲着睡在东墙下如一个孩子,昨夜的就让他过去吧,或许他
都忘了昨夜发生的一切以及那一切对我的含义。
整理好东西,做好早饭,他醒了。“猪尾,你昨晚是不是梦见了我?”“切!”
“可是你一晚都在叫我的名字啊!”他坏坏地笑,无辜的样子。“啊?”我脸色都
变了。生怕他连我吻了他也看出来了。所以下意识地用手指碰了碰嘴唇,然后又慌
忙放下手指。
“啊?你还是要走?”猪头看见了我的行李。
这时有人敲门,我去开门,我以为是来接我的司机。不是。是一个虽然靓丽却
又很憔悴的年轻女人。她的脸虽白却好像是没有上釉的瓷器,白净但却无光泽。她
的腹部隆起。看来怀孕了。
“找杨睿。”她神情悲伤地说。我明白了就是昨晚相册中的那个人。
我进屋,“猪头有人找你。”猪头伸个懒腰朝门口走去。突然他的手好像凝固
在空中了一样。他转头看了一眼我,眼神里有一种无法言诉的悲伤。又仿佛有千言
万语一时说不出口。
“猪尾,等我回来。”他拉上门,我从窗口看见他带着她去了那个我们去吃饭
的西餐厅。
失而复得的爱情将为他带来无尽的喜悦吧。
我在10点钟离开了猪头那个小屋去了分公司报到。
然后是认识新同事,了解产品,学习报价,处理信函。以及开会。以及在闲暇
时偶尔去吃顿炒饭,以及偶尔看着我的睡衣和拖鞋发呆。以及偶尔梦见猪头,他依
然在轻轻地坏笑着喊我的名字“猪尾,我的猪尾”,以及偶尔在梦醒后看着窗外的
月光想起猪头,想起他那张时而邪恶时而单纯的脸。
日子就这样过去。
我从没去找过猪头。
猪头从没有来找过我。
我逐渐相信我可以将猪头逐渐忘却。将那段不是为了爱情的同居时光忘却。而
猪头一定同他的恋人和好如初了吧。
三个月后,一次出差,我路过猪头的那间小屋,我痴痴地看着车窗外的树,那
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树,那些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花。那些偶尔在我梦里闪现的
树和花。还有猪头那个褐色的木门。他曾在上面写到“从今天起我要好好待你……”
我忍不住叫司机停车。我跑向那扇木门。我以为猪头会在里面。可是门关着。
透过窗子看见里面啥都没变,还是东墙边一张席西墙边一张垫子。再看看门上。有
一行小字:
猪尾:
这是真实的。
你永不知道你得到了什么直至你失去了的时候。
猪尾,你还欠我120 元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你若想还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我现在去广州上班了。还有她那天不过是同老公吵架了,现在她回家生孩子去了。
我心跳如鼓。回到车上,司机问我:“那个人应该是你男朋友吧?”“不对,
是表哥。”我低低地说。“呵呵,一看就不像是表兄妹看上去更像恋人。”
一个月后,当TONY在一次睡前道晚安时再次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后,我决定辞职。
我坐在广州车站的出口,看见他穿过广场,穿过9 月明亮的阳光,穿过9 月清
爽的风,从容而缓步地走向我,我才发现半年前当我在家乡车站第一次看见他用这
样的步伐上车时我就微微心动了。
猪头,我一定要告诉你:
更加真实的是你永不会知道自己失去什么直至他到达的时候。
逃住南方的女人
郑宗英
女人蓝兰,在一个阳光暧昧的黄昏,静悄悄来到了这个小镇,谁都没有注意她,
正如她没有刻意去注意谁一样。她是一个很有女人风韵的苏北小女子,已近三十的
“芳龄”了,可是倘若不细看,你一定猜不出她的岁数,她经受的沧桑一点也不留
在脸上。
蓝兰很快就在小镇上谋到了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在海龙酒店做咨客。
蓝兰的前夫田万代是供电局的抄表工,他是老家中最传统的那种中国男人,一
生毫无大志,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生个儿子好老有所养,就像他常挂在嘴边的那句
“票子房子儿子”一样。望着围膝欢笑的两个女儿,田万代脑海中却是老来无靠、
背后有人戳指头说“光毛绝代”的凄凉景象。特别是小女儿咿呀的奶音,更让他心
烦气躁,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婴儿,而是这个婴儿的诞生意味着他老田家的香火从此
就要断绝了,就忍不住暴怒起来,就忍不住狠心起来。得守住他老田家的一脉香火。
田万代对蓝兰翻着白眼说:离婚。
蓝兰不肯。田万代嘴里喷着隔夜酒气,说蓝兰你不肯老子就拉着你的手强按手
指印。蓝兰说你试试看。
这娘们挺犟哩。
不能说电工田万代没有心计,他突然想起了遗忘了多年的电磁感应定律和电磁
力定律,觉得女人就是定子,男人就是转子,一旦置于磁场就会相互作用,比如摩
擦起电,比如弧光放电什么的。于是就约了一个狗肉朋友,接近蓝兰。呸,不是你
说不离婚就不离婚,这下你就是一根漆包线或橡皮绝缘线,也会被火烧得直冒青烟。
狗肉朋友和田万代吃了几顿狗肉后便频频来访,而来访的时间都是田万代偏巧
不在的时间。
一个傍晚,蓝兰边给小女儿喂奶边逗大女儿玩。狗肉来了,一双贼眼往蓝兰身
上溜,他咽了咽口水,问,嫂子,喂奶?明知故问。衣襟下一只鼓涨的奶子白花花
晃眼。蓝兰脸一红,扭转身。狗肉从旁边探过头来,问,孩子吃饱了?蓝兰吓了一
跳,脸更红了,扯了扯衣襟,岂知盖住了女儿的眼,女儿“哇”的一声哭了。狗肉
嘿嘿怪笑,说,她哭了,让我抱抱吧。说完就把手伸进蓝兰的衣衫里。小娘们,挺
哩,弹手哩!蓝兰被这一摸浑身燥热,说,别这样。狗肉说,要这样,还要这样。
女人的理智就像防腐剂,时时刻刻保护着自己的贞节不受真菌、细菌或其他腐
生生物的侵袭而导致腐烂或霉烂。如果蓝兰要腐烂,犯不着田万代像日本鬼子偷偷
研究细菌;如果蓝兰要霉烂,她早就一抖包袱,轻装上阵,找一个懂得爱的男人,
然后迸发所有的激情,痛快淋漓地去爱,毫不遮遮掩掩。守住你田万代也不是守住
了整个世界。
你田万代算什么?算一个男人?
狗肉呢,吊儿郎当的也不算男人!
蓝兰觉得狗肉的轻佻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她把小女儿放在沙发上,准备拿起
拖把赶他王八蛋。狗肉见她放下小孩以为好事在望,上前一把抱住蓝兰,嘴也凑过
去。蓝兰陡然间觉得有一股生葱熟蒜茄香八角之类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她挣扎着
嘶叫。狗肉的嘴找不到目标,只好啃她的脖子。
砰!门被踢开。田万代冲了进来,指着蓝兰骂淫妇,骂了淫妇又骂奸夫,骂着
骂着就说不离婚老子哪还有脸啊。就在狗肉从容退场时,吓得呆愣愣的蓝兰看出了
门道。她冷笑了一下,越发觉得田万代不是男人。她想哭,可还是强忍住了泪水,
把小女儿大女儿抱紧又松开又抱紧。那个漫长得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的黑夜,蓝兰败
了,其惨况仅次于英法联军从后面围攻大沽炮台,北炮台失守,南炮台投降,僧格
林沁旋即逃往通州。
僧格林沁逃往通州蓝兰只能逃回洗手间,她躲在里面轻轻地哭泣,哭累了,抬
头看看镜子,下嘴唇有一道弧形的血痕。
有了离婚的理由田万代张罗着离婚,蓝兰认了,但有一条,房子是大家挣钱买
下的,离婚不离家,两个女儿归蓝兰;田万代没了法儿,就依了蓝兰。一个月后,
田万代居然迅速迎娶进了一个叫莫桂英的俊俏乡下小女人。
蓝兰离婚不离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碍眼,影响情绪,田万代只得起草了一份
“田蓝友好和互不侵犯条约”。主要内容:双方承认和尊重彼此的独立、隐私权和
“领土”的完整,厅用三合板隔开;保持两人在防盗门口见面点头的礼貌和纯洁的
友谊,田保证用和平协商办法解决蓝莫之间有可能出现的争端;保证互不侵犯,蓝
可以找个男人,晚上不能故意咳嗽影响各自的性生活伤风感冒除外。
三合板把厅一分为二。
俊俏的乡下小女人代替了蓝兰的位置,她趾高气扬,做饭唱“浏阳河弯过了几
道弯”,炒菜把锅盖锅铲弄得叮叮当当,吃饭时和田万代说笑的声音几乎可以洞穿
三合板。
蓝兰很受伤。莫桂英是他的老婆,人家要怎么着就怎么着,这都可以忍受,不
能忍受的是田万代不给小孩的抚养费,自己微薄的一份邮电局电信员的工资,根本
就养不起三个人。母女三人又吃又住还兼大女儿上学的学费小女儿的牛奶尿片,费
用挖肉补疮东挪西借也是紧巴巴的。蓝兰从心底憎恨田万代,也憎恨咀咒那个抢了
她主妇位置的乡下女人。
蓝兰的咀咒灵验了,可能是因为蓝兰极少赌咒发誓的原因吧,只过了一年的极
其苦闷的生活,好消息便传来了,那个乡下小女人根本不能怀孕!是先天性的!蓝
兰的眼泪都笑出来了,真是天有眼,天有眼啊!
磕磕碰碰的事很难免。一次,在楼下的小花园,蓝兰与莫桂英撞上了,莫桂英
盯着蓝兰,蓝兰拖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