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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浸透了檀飞扬身上月白色的华服,头部传来微微的刺痛感,手上那大片的鲜红更刺激了檀飞扬此刻发热的神经。
他蓦地转身,将已经跑到门口,正准备拉开房门逃跑的赵溪月拖了回来,一把抛向房中的雕花绣床上。
“咚。”的一声闷响,赵溪月的身体与绣床来了个亲密接触,背部传来一阵难捱的酸痛感,可是,她现在已来不及顾及了,她慌忙退至床角,大睁着那双秀美的眼睛,惊恐地望着正向她步步逼近的饿狼一般的檀飞
扬。
此时的檀飞扬早已失去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浑身充斥着欲望的普通男人,一头受伤却发情的失控的狼。
场面已经难以控制,月牙的冷辉自大开的窗户轻泄进来,将房中的两人,映照在一片迷离的光晕中,似乎一场梦境般,是那样的不真实。
赵溪月亦希望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一场噩梦,醒来了就烟消云散。
小丫头鱼儿悄立在窗边,粉嫩的小脸上涨满红霞,心扑咚、扑咚地跳个不停,她刚才被一阵大力的踹门声惊醒过来,以为是少夫人又在想办法逃跑。
她急忙爬了起来,只穿了一件粉色的内衣,披了一件深绿色的外套,便匆匆向少夫人的房间行来。
为了更好地监视赵溪月,以防她逃跑,是以,鱼儿的房间就安排在赵溪月的隔壁,她两步便来到了赵溪月的窗下。
眼前的一幕,却让鱼儿呆了呆,屋内惊恐的叫声充斥着鱼儿的隔膜,只见她平素仰慕的少爷,此时已经全无往日里的风度,他的衣衫凌乱,眼中充溢着欲火,烫得怕人,而此时的少夫人,一脸惨白,神色惊惶,犹如一只受伤的小鸟。
强暴!
鱼儿的脑海陡然冒出这两个字来。
鱼儿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阻止将要发生的事,可是,刚走出两步,她又立马顿住了。
这可是少爷的家事呢,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管,免得惹少也不高兴,又把自己卖回奴隶市场去。
鱼儿是檀飞扬三日前从奴隶市场买来的小丫头,像她这种奴隶身份的小丫头,一般的人家买去都是做那又苦又累的活,而且还会遭到主人的污辱,甚至强暴,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可是,买她的这个少年,不只人长得英俊,心地也是那样好。只让她看着少夫人,除了不许她出这个院子外,吃的都是精美的食品,住的也是干净明亮的房间。
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少爷和少夫人怎么看都不像一对正常的夫妻,不只是少夫人对待少爷的态度,还有少爷竟让自己监视少夫人,以防她逃跑,真正的夫妻还需要监视吗?
现在少爷居然又对少夫人做出这样的事来!
难道,少夫人竟然是少爷抢来的、或拐来的新娘吗?
可是,看少爷那样英俊又多金的少年公子,怎么也犯不着做出这样的事来啊!不过,少夫人也确实长得美,不是一般的美,简直就像天仙一样!
哎!不要去想了,鱼儿摇了摇头,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她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将被子紧紧地捂着头,不要再听见隔壁的尖叫。
却说,就在鱼儿转回房间,蒙上被子的那短短一刻时间,檀飞扬已然扑上床来。额头上的伤口,依然在流着血,却丝毫也不能影响他的下一个动作。
他猛力将赵溪月压在身下,一只手便迫不及待地去解赵溪月的长衫,浓浓的酒味,迎面扑来,钻入赵溪月鼻中,呛得她五脏六腑一阵翻滚,正欲作呕。
娇嫩的红唇却已被那张喷吐着浓浓酒味的嘴巴,噙住,贪婪地吮吸。
赵溪月挣扎着想摆脱檀飞扬的强攻,却哪里是这个武艺高强的男人的对手,双腿被他固定在脚下,不能动弹分毫。
猛听“哧啦。”一声,赵溪月身上水蓝色的丝质绸衣,被檀飞扬一把撕破,露出里面粉色亵衣的前端来。
屈辱的感觉自心底深处传来,一颗晶莹的泪珠亦自眼角滑落。
第六十章 思念如雨
时值初夏,各色花树尽皆迎风怒放,一群可爱的小蜜蜂,穿梭于花丛之中,辛勤地劳动着,几只彩色的蝴蝶在花蕊间翩翩起舞,尽情地绽放着它们那如花般的青春。
金太宗慢慢步入那熟悉的地方,这座王府本是他做王爷时,登基之前的府第。只因完颜昊战功卓著,自己本想为他建造一座华丽、宏大的府第的,可是,受封时,完颜昊却提出什么都不要,只要搬来这座旧日的府第。
如今,这王府已经经过整修,和从前是大不一样了,样子也改变了不少,多了很多花草树木和几栋精美的建筑物,可是,这后园,和后园的茅屋,却一点也没有变,完全保留下了当年的样子。
这也是完颜昊特别嘱咐的,这里有他童年开心的记忆,有着他又爱又恨的母亲的影子。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没有动,最多便是每年将旧的茅草换下,再覆上新的稻草,这便是当年清儿住过的茅屋啊!
清儿,那个容貌秀美却性格倔强的女子,十三年了,她的样子依然那样清晰地烙在自己的脑海中。
金太宗长叹一声,缓缓步向茅屋,轻轻推门而入,一切依旧,屋子正中还是那张退了红漆的小圆桌,一张失去了鲜艳色泽的布帘横在小屋中的竹梁上,将小屋隔成了两间房。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但是屋内依然纤尘不染,就连蜘蛛网,甚至一只小蜘蛛也没有,这是还是如当年清儿在时,那样虽然简陋,却洁净。想是,昊儿每天都会派人打扫的缘故吧!?
金太宗慢慢掀起布帘,进入那间由布帘隔出的狭小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简陋的小木床,这就是清儿当年睡过的床吧!
金太宗轻轻坐了上去,小床仍然吱呀了一声,他轻轻地抚上那柏木制成的床板,眼中竟有些迷离起来,他抬袖轻试。
这屋中满是清儿的气息,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遥远,金太宗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屋中的气息,那稻草的清香混合着阴暗潮湿的泥土味道,缓缓送入鼻中,却是异常的亲切。
晶莹的水滴也不禁在眼眶中打着转儿,金太宗强忍着不让它汹涌而出,抬起头环视四周,却见一幅绢画挂于床头。
金太宗心中一震,那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子么!
他急忙踏上床去,取那副绢画,小床承受不了金太宗那肥硕的身子,左右晃动起来。金太宗连忙借力将那女子画像一带,取了下来,小床也终于尽完了自己的使命,吱呀一声,一只床角已然塌陷下去。
金太宗没有时间去管它,他拿起那幅画,来到外屋的小桌前。将画卷铺在了小桌上,那熟悉的身影便再一次映入了脑海中。
那画上少女依然美丽如昔,金太宗轻轻地吻向那画上少女的唇,一颗凝聚了思念的泪珠,便再也不听使唤地垂落到了画卷上,只见他将脸轻轻挨着那画中人的脸,喃喃道:“清儿,你还是那样年轻,那样美貌,可我,已经老了啊!”
说着,心底轻颤,如烟往事便又清晰地出现在了眼前。
那一年,他奉命南征,在相州汤荫的那一场惨死的战争中,大获全胜。
归途中,一个仓惶逃离的女子在一队金兵的嬉笑追逐中,跌在了他的马蹄下。
她抬头,他便迎上了她那张虽惊惶却绝色的脸,一张足以倾城倾国的脸。
只一眼,他便陷入了对她一生的痴恋中,一辈子的思念。
他将她带回到自己在京都的王府中,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只想要她,一辈子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在关上门的刹那,她不停地挣扎,惊叫,甚至自残,她说:她在宋国,已经有了丈夫和儿子,要求他放了她!
他心中一愕,她竟已经有了丈夫和儿子?不过,就算有丈夫,有儿子又如何!他只要得到她。
他强行将她灌醉,在她半醉半醒中,强要了她。
他将她囚禁起来,成为了他泄欲的工具,她对他没有讨好脸色,她对他只有辱骂与愤恨。他没有办法,他只有用强占她身体,来证明她为自己所有。
直到有一天,她老是将吃的东西呕出来,经府医一诊断,居然,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儿,这真是上天对他的又一眷顾,他为这个孩子取名——完颜昊。昊之意为天上之日,他对他与她共同创造出的这个小生命,倾注了全部的爱。
当然,他也寄希望于这个孩子的出生能够改善他们之间濒临崩溃的关系。
果然,她不如先前那样拒绝自己了,她还告诉自己她叫林清慈,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了,虽然那是对着怀中的婴儿的笑,虽然那笑容透着些许苦涩与无奈,可在他看来却是比冬天里得到一个火热的手炉,更让他觉得温暖百倍。
他终于放松了对她的看管,也为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环境。他让她在府内自由活动,甚至可以在丫环的陪同下,去街上溜达。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六年了,六年的时光,孩子都已经五岁了,她却无时无刻地都在想着逃,逃离他身边,逃回宋国去。
他心里很痛苦,这么多年来,他对她的好,她竟然一点也看不见吗?竟然一点也不珍惜吗?更何况,还有昊儿,她也一点都不顾及,一点都没有留恋吗?
她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啊!就这样抛下他,抛下自己的儿子,逃回了她前夫的家里。
她竟那样狠心!金太宗陷入了对她的疯狂思恋中与憎恶中。
金太宗将对清儿所有的恨,都转嫁到了她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贤王完颜昊身上。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孩子,在他的母亲私逃之后,被关在了马厩里,吃不饱,穿不暖。
小小年纪的他,眼中只有憎恨与倔强,小小的孩童心中,充满了对他这个父亲的恨,刻骨的恨。
以至于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他依然不肯叫自己一声:父皇!
清儿,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好后悔,后悔不该那样对待昊儿,亦后悔不该让你逃离,恐怕此生,我都无法再见你一面了!
金太宗匍匐在画卷上,脸上老泪纵横,清儿,你在哪里啊!?
第六十一章 引蛇出洞
贤王府。
碧波池畔的凉亭中。
完颜昊与拓拔坐于凉亭中的石凳上。
阿卓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完颜昊转头对阿卓道:“阿卓,你去厨房拿些糕点来!”
阿卓恭身领命,退了下去。
看着阿卓出了凉亭,绕过碧波池,往厨房的方向行去之后,拓拔凝神道:“殿下,你真的觉得阿卓是内奸吗?”
完颜昊望着阿卓远去的背影,沉思道:“我也只是怀疑,府中的人,我都分析过了,王五是府中的老人了,当今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他就跟在身边做事,人是非常诚恳、忠厚的;小六子和小七都不具备做内奸的条件,至于音奴,她也是经常接触到我房间的人,只是自从上次被我杖责之后,就一直呆在马厩,剩下的就只有阿卓了。她本是辽国的女奴,曾经呆在珍珠儿的府上,具备作为内奸的条件。”
拓拔道:“殿下,说得在理,可我们如何试探她呢?”
完颜昊将头向拓拔靠过了一点,嘴巴在他耳边轻语一番。
拓拔不住点头,称是。
完颜昊突然轻轻靠了一下拓拔,示意他噤声。
原来是阿卓自碧波池行来,已经快到凉亭了。
只听拓拔轻咳一声,左右一望,道:“殿下,属下有关于兵工厂的消息了!”
这时,阿卓正好端着糕点行至凉亭下的树荫里,一大丛花树刚好遮住了她瘦小的身躯。
她立马侧身,躲到一株浓密的花树下,侧耳倾听。
完颜昊不露痕迹地轻轻一笑,眼角余光睨向阿卓藏身那株花树,然后,不紧不慢地道:“拓拔,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拔神秘地左右巡视一下,用既让阿卓能听见,又不是很大的声音,道:“据我的线人来报,他已经查到了那兵工厂的具体位置了。”
花树下,阿卓的娇躯微微一颤。
“真的!?”完颜昊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可随即他又皱眉道:“可是,现在你我两人身上都带着伤,不便行动,只有这样了,先不要对外张扬,等这几天我们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行动。”
拓拔也道:“只好如此了!”
两人对视一眼,又开始了平时的闲聊。
阿卓深呼吸了一下,端起玉盘,自花树下绕上凉亭。
阿卓上前,福了福身,轻轻地将玉盘放上亭内的石桌,盘中美味的绿茶糕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完颜昊拈起一块茶糕,淡淡地道:“阿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阿卓应了一声:“是!”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完颜昊看着阿卓远去的背影,一脸严肃,只听他正色道:“你派个得力的心腹属下,日夜监视阿卓。”
拓拔亦正色道:“是!属下明白。”
完颜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