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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宠成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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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生在沐家也就等于生在皇族啊。身不由己,命不由人呐。”

    说到最后,沈彦的语气居然转为了感叹。沐烟也知道他的意思,皇城公主,权贵之女,身份是至高无上,却哪有自己选择幸福的权利?她不过是多了几分幸运,遇上了沈离和沈彦。她要是府上的冯紫莹或是方碧玲,这一辈子,也就守着一座空房,孤单的了此残生了。

    车轱辘滚在青石路上,喀喀的响。马车内的三个人安静的坐着,各怀心思。

    沈彦低着头,看不出脸上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沐烟望向窗外,想着如果玉佩的指引是正确的,若是真找到了御魂壁,该怎么样?沐家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难不成真要她自己去当家主,继承大祭司一职?

    沈离坐在沐烟的身旁,望着她发呆出神的侧脸,眼里闪过一抹复杂难懂的情绪。

    瑞王府内,柳飞絮披着件单衣走出屋子。她搓了搓手臂,抬头望了望天。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冷了,不知道公子那边,下雪了没?

    忽的,一只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到了院子中的树枝上。柳飞絮眼神一凛,走上前抱过了那只鸽子。这会儿要是有其他人在,那么仔细去看,就能发现这只鸽子不似平常的信鸽,虽然样子差不多,但它的羽毛更加洁白更加丰厚。

    柳飞絮像是有些激动,脸上都带着不常见的笑。她非常熟练的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字条,打开一看后,笑容慢慢褪去。

    果然,公子关心的,从来就不是她……

    短暂的失望情绪过后,柳飞絮很快就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她自袖中拿出一张字条,卷起绑在了鸽子的腿上,然后抱起放飞。抬头望着鸽子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不动。

    没有希望,何来失望?可为何一次又一次的面对失望后,我为什么还是对你存着希望呢?

    公子,到底是你太无情?还是飞絮太过多情了?

第六十八章:年轻帝王

    雪国,白城。

    城中的白塔高高伫立,直耸天际。那是雪国圣女祭司墨云溪所居之地。

    雪国实则和溟国一样,皇城中都有一位地位颇高的大祭司。但雪国的祭祀圣物寒玉冰魄失踪已久,所以没了圣物,祭司一职便一直空缺无人继承。直到这一朝太子,在雪山之巅寻到了身藏冰魄的少女,才带回皇城,送其入住白塔之内。

    苏莫邪踏上白塔阶梯,守门侍卫恭敬的对他弯腰行礼。他嘴角含着笑,俊美的脸上透满了妖娆之气。

    白塔一楼大厅内,一玄衣男子端坐在地,在他身前放着一把琴,琴边燃着香,伴随着袅袅琴音,别有一番意境。他不似守门侍卫一样,对身着白衣的邪魅男子毕恭毕敬。而是低头专心的弹着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进来一样。

    “云卿现在的琴艺着实是越来越好了。只是这周而复始的弹奏一首,是否也有烦闷的时候呢?”

    苏莫邪依然微笑着,一点儿都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墨云卿素手不停,十分熟练的拨弄着琴弦。他不曾抬头,只开口淡淡道:“陛下今日倒是有闲情逸致,来这白塔之内,怕不是专门听我弹琴的吧?”

    “嗯。”苏莫邪点了点头,也不否认。“我今日来此,主要是来探望我们的圣女大祭司的。只不过她在这白塔顶层,你在这白塔之底,既然遇见你,自然是要与你寒暄一番的。”

    墨云卿听闻此言,这才停下动作抬起了头望向他。

    眼前的男子是雪国百年来最出色的男人。他聪明睿智,城府极深,容貌也颇为俊美。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很受百姓的喜爱。后来因为帮雪国找到了圣物以及祭司的继承之人,民心所向,在先皇病逝之后,顺利的坐上了帝王之位。同时,他也是雪国历朝最年轻的一个君王。

    墨云卿以前曾听师傅说过,雪国有这样的帝王,是福,也是祸。他若是安分守己,或许雪国会在他的手上国泰民安,安稳度日。但人如其名,当初先皇为其取莫邪二字,或许就是已看出端倪。这位皇子抱负极大,野心不小。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什么只图安逸。他的心中,有更远大的目标。

    建这白塔,便是要登高望远。他要把他眼中能看见的地方,全部收入掌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要把那一直高高在上的溟国,搅的天翻地覆!

    从前,他满心抱负,却无人赏识。朝中大将都记得祖辈教训,吃过亏便不再敢轻易尝试。何况雪国的兵马与溟国相比,更是少之又少。这悬殊之差,怎么想都不会有打赢的胜算。所以即便苏莫邪有心为之,却无一人愿意应和。

    时间一长,就在众人都以为他已打消这个念头的时候,皇城里来了一位陌生的青衣男子。朝中很多人到现在都记得那日的情景,那是苏莫邪自登基以来,最开心的一日。他坐在玉座之上,让侍卫带那名男子进来。就这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与他随口谈笑。

    “你说你是自溟国而来?”

    “没错,但我并不是溟国人。”

    “哦?”

    苏莫邪那会儿还年少,但俊美的脸上,早已没了任何稚嫩之气。他像是十分喜欢笑,但那笑容里,却丝毫感觉不出暖意。

    “我前几日去视察兵营操练情况,结果发现一群人都在围桌聚赌。我喊来他们的将领责问,结果他们告诉我,既然早已不打仗了,训练也没多大用处,现在之所以还有军队的存在,也只是为了维持秩序罢了。我听见此话,心里生气的很,一怒之下,就砍了他们几个人的脑袋挂在了兵营的枪矛之上,给他们警惕警惕。如今,你既然揭了皇榜,就应该有自知之明。我招的可是三军统帅,高居将军一职。你,可能胜任?”

    那青衣男子一脸寒霜,冷的像是二月天结的冰。他抬起头望向苏莫邪,眼神里闪着令人骇然的杀气。

    “我敢揭这皇榜,自然就有把握胜任此职。只不过我倒是有些问题想先问一问陛下你。”

    “哦?什么问题?”

    “第一,刚才听陛下所言,其实那些军官说的也并没有错。贵国确实常年不打仗,日日操练训兵,大可不必。兵营纪律散漫,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要被杀头。陛下心生愤怒,斩了那几人的头颅还悬挂在枪矛之上示警。我想问一问,陛下这么大的怒气,到底是为何?”

    青衣男子的话语说的不紧不慢,却已经让在场所有人议论纷纷。因为他们都知道,别看这陛下年纪轻轻,可这心思却比谁都深沉。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苏莫邪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若不是身下的玉座以示身份,在外人眼里看来,他就是一俊美公子罢了。

    “只是想要告诫他们,别人在皇位的时候,或许按部就班不用打仗,但如今这雪国的君王是我苏莫邪,我的理念里,从没安分守己这四个字!凭什么他溟国就独自称大?凭什么我雪国只能在这苍茫雪山中挨饿受冻?我在让这天下所有人的知道,我雪国狼骑兵不是废物!终有一天,会踏上溟国的土地,撕碎一切阻挠我脚步的人!”

    苏莫邪这话一出口,所有文武百官都倒吸一口凉气。唯有那青衣男人眸光一闪,一直平淡无波的眼神,终于起了些波澜。

    “好!既然陛下回答的如此清楚,那么下面的问题我也不用多问了。”

    说及此,那青衣男人单膝跪下,这才恭敬的对苏莫邪行了个礼。他右手抚着左胸,像是宣誓般开口道:“陛下雄心,深感佩服。傅青衡在此对你保证,有生之年,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你完成统一大业。但凡阻挠者,杀!胆怯者,杀!不服从命令者,杀!我会为你训练出雪国最优秀的狼骑兵,所到之处必定所向披靡。我会带领他们从苍茫雪山中一路前行,冲破溟国的城池,砍下沈独逸的头颅!”

    那一日,文武百官听见这段对话,久久无法回神。那一日,年轻的帝王像是终于寻到知己一般,笑的格外开怀。那一日后,那名为傅青衡的青衣男子便在白城住了下来,身居大将军一职,日日进出军营训练士兵。

第六十九章:圣女祭司

    “陛下可曾想过,一旦打起仗来,百姓何辜?”

    墨云卿不想与之说任何的大道理,他了解苏莫邪这个人,雄心壮志,哪是能轻易说动的?何况他名为琴师,实则只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他本想坐视不理,但今日一见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百姓?”

    苏莫邪挑了挑眉。“我就是因为替他们考虑,所以才要打这场仗!雪国气候严寒,哪里适合居住?等我占下溟国,举国迁徙,不是更好?”

    墨云卿皱了皱眉,有些无奈。“这到底是百姓的想法,还是陛下的一厢情愿呢?雪国建国至今,百姓也居住了许久,虽然风雪肆虐,但生活久了,说不定早已习惯。陛下嘴里说着替百姓着想,可曾真去打探过他们的想法?陛下这样的行为。跟当年强迫云溪下山做什么大祭司有何区别?”

    不提云溪这个名字还好,一提起,苏莫邪的眸子微眯,眉眼含笑,却透着十足的讽刺。

    “云溪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这个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难道还不了解?我强迫她?呵,真是可笑。不过也是啊,说起来也是托你的福,若不是你的逃避,我还真不容易把她带进宫呢。”

    墨云卿抚着琴面的手一颤,一个突兀的弦音跳了出来。他缓缓低下头去,再也无法辩解什么。苏莫邪见此,嘴角笑意更深。

    “怎么?这就沉默了?哎,其实你这又是何苦呢?云溪来这皇城做雪国的大祭司有什么不好?比起你们在雪山之巅终于只有皑皑白雪陪伴,这皇城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是人间天堂吧?就像现在这样,一个是至高无上的圣女祭司,一个是素手惊弦的儒雅琴师。我能让你们师兄妹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说到底,你该感谢我才对。”

    “感谢你?”

    墨云卿冷声一笑,“感谢你杀了我们的师傅?感谢你用卑鄙伎俩骗的师妹下山?还是感谢你把我和师妹囚禁在这白塔中,虽是身处一地,但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始终无法见上一面?”

    苏莫邪摇了摇头,耸肩淡然轻笑。“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们那师傅估计是在雪山住得太久了,性格固执,冥顽不宁。我诚心相邀,他却冷眼相待。我一而再三的忍让他,他不仅不感激,还不让云溪跟我走。哎,没办法,我只有杀了他了。”

    “而对于你的师妹,你可别冤枉我,她可是心甘情愿跟我下山的。我承认一开始接她入城,确实有囚禁她的打算。但是寒玉冰魄在她身上,只要她不肯,我也拿她无可奈何,所以囚禁一说就不存在了。后来事实你也知道了不是吗?她是心甘情愿的为我办事,替我雪国的未来占卜预测着。”

    “至于你……”苏莫邪慵懒的望向墨云卿,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嘲讽。“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我是见你才华横溢,也看在你是云溪她师兄的份上,才好心收留你在这宫中任琴师一职。之所以不允许你和云溪见面,也是碍于云溪的身份。她从踏进白塔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是雪山上那个纯真可爱的姑娘了。云溪如今贵为雪国的圣女祭司,连我都是要礼让安分,尽量回避的。更可况你这小小琴师?安排你和她在同一座白塔内,已是最大的恩赐!”

    “是吗?那可真要谢谢陛下你了。”

    墨云卿咬着牙,心里虽然愤恨,却也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苏莫邪是故意说这些话刺激他的。实则这几年来,每一次苏莫邪来此,总是要刻意说些讽刺的话语。他虽然恨,但更恨的却是自己。

    苏莫邪是故意每天让他来此弹琴,故意让他体会明明只有短短距离却始终不能相见的滋味。让他明白无能为力的感觉是多么的可怕。

    这一切,他都知道。但是又如何?他不曾反抗,甚至都不曾反驳。塔内每个楼层都有侍卫把守,防卫森严。但是他心里明白,哪怕就是没有那些侍卫,他都没有勇气走去最上层,去见一见那个日思夜想,却被他伤害极深的师妹。

    他日复一日的弹奏同一首旋律,只是希望有一天那白塔顶层的人儿,能原谅他当初的愚昧,原谅他当初的固执。为此,他甘愿为笼中鸟,在有生之年,都在这白塔之内陪着她,为她抚琴。

    苏莫邪似乎是感到无趣了,不在理会他,转身步上楼梯。他今日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与墨云卿斗嘴的。今晨一早飞回来的雪鸽,告诉了他一些消息。所以他特意过来问一问寒玉冰魄指引的结果,是否和他心中所想一样?如果时机成熟,那么接下来,便是要上演真正的好戏了。

    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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