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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听顾老夫人碎碎念的交代,觉得怎么坐都别扭,急忙忙的走了。
曹嬷嬷一直送她出了院门,回来时便跟顾老夫人分享短短几步路里打探出来的消息,合着顾氏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她已经和韩远之见了面,两人已经有了共识了。
顾老夫人听闻,真是喜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韩大人这么看重慧娘,以后嫁过去,日子怎么能过得不和美?
顾老夫人心里的大石登时落了地,觉得只要把这事办完,她就是下一刻闭眼,也是愿意的。
她跟曹嬷嬷合计了下手里的嫁妆铺子还有江宁附近的良田和园子,估摸陪过去多少合适。
又在第二天一早,让人把顾博文、陈氏,还有顾博宁夫妇都请了过来,把顾韩两家将要联姻的消息告知,并让顾博宁抓紧时间准备打家具的木料,顾氏虽然再嫁,可毕竟是高嫁,一应准备必须周全。
顾博宁很为顾氏高兴,没有半点迟疑的就把事情应下。
姜氏看了他一眼,接口说她在城外还有些良田,小姑之前的陪嫁多半都是在福州,她愿意分出二百亩。
顾老夫人笑吟吟的摆手拒绝,赞赏的道了声有心了,让她把陪嫁过来的工匠尽可量的多出些,帮着把家什打出来就行,接着又把常用的被褥摆件以及床帐等零碎的交给了陈氏负责。
陈氏早些年帮着大女儿置办过一次,这两年眼见着二女儿也要定亲,她也在陆陆续续的置办着。
所以江南这一片,哪个铺子织锦缎子好,哪家金铺首饰精美,手艺精湛,珠翠镶嵌考究,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顾老夫人把事情交托给她,真是托对了人。
陈氏受林琪恩惠不少,这种时候她自然不会推脱,只是暗忖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探探,看老夫人准备陪送多少,她好斟酌着置办。
顾老夫人把事情交代下去,便让她们抓紧去办,又给袁老夫人写了封信,说知道年前她的事情多,请她年后有时间过来做客。
素云赶忙把信送去袁家在江宁的别院,袁老夫人看了信,笑呵呵的写了封回信,又问老夫人精神可好,胃口可好。
素云得体的一一答过,拿了信,又带了两大车节礼回了府。
端玉苑里,陈氏也急忙的给古博彦写信,将顾氏将要再嫁的消息告知,又说她接到他过年不回来的信了,问他能不能赶在顾氏过小定的时候回来。
顾博文却是悄悄出府,去茶楼找崔硒,质问他,这件事是不是他所为?
顾博文很了解顾氏的性子,根本不相信她是自愿改嫁,起码不信她会这么快改嫁。
崔硒没有否认在里面的推手,但也坦言,这件事也要两人自愿,同时也劝告顾博文,与其在这里担心这个,不如想想怎么解决府里的麻烦。
崔硒没有提顾清薇,因为在他心里,远离了顾家保护的她就跟待宰的小鸡一样,随时可以解决。
顾博文被他说得老脸一红,嗫嗫的道:“这个我自有分寸。”
崔硒挑了挑眉毛,讥讽的扯了下嘴角,没有再说。
时间一晃,就到了腊月二十三。
黄嬷嬷提前准备祭灶王的东西,顺便也给韩家多备一份,尤其是甜得掉牙的糖瓜,足足装满了一攒盒。
林琪便把她剪下的窗花和顾氏给韩守奕准备的新衣新鞋装好,跟着一块送了过去。
韩远之从府衙回来,瞧见韩守奕咕哝着小嘴,美滋滋的看窗花,不由过来道:“剪得不错,你做的?”
吴嬷嬷忙笑着答:“是林娘子送来的。”
韩远之点头,顺手就拿了攒盒里的糖瓜,塞进嘴里。
韩守奕本来正在看窗花上的两人对弈图,猜测姐姐是不是把他剪到了画里,察觉韩远之的动作,他忙立刻把攒盒盖上,又转头要递给吴嬷嬷,只是才伸到一般又忽的顿住。
韩远之咯吱咯吱的咬了几下,一个小核桃大小的糖瓜就这么没了。
韩守奕紧抿着嘴,思忖了一会儿,很不情愿的把攒盒打开,并推到韩远之跟前。
韩远之正拿着摆在桌上的窗花看,瞧见他的动作,不由诧异。
“给我?”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儿子有多护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韩守奕点了下头,极快的把脑袋扭过去,盯着窗花。
韩远之挑眉,捻了一块,嚼了两下,又咽了下去,接着又拿了一块。
韩守奕的余光一直瞄着攒盒,眼看着白生生的糖瓜就这么没了一小半,他瘪了瘪嘴,眼圈都要红了。
吴嬷嬷不忍心看韩守奕难过,便道:“老爷时辰不早了,该用饭了。”
韩远之看了她一眼,心里了然,不过忙活了一上午,他也确实饿了,便让她摆饭。
韩守奕瞧着他转身,立马把攒盒盖上,等到他再转回来,就连攒盒都不知道被藏去了哪里。
韩远之倒也没说什么,照比从前,今天这个待遇,已经让他受宠若惊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欲成亲
韩远之抬手拦下她,并在她怒瞪过来时,道:“不管他许了什么,只要你不应,不就好了。”
“况且,照比邱大人,你不觉得我更适合些吗?”
顾氏一怔,似乎没明白他说什么。
韩远之脸颊一热,古铜色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被人察觉的暗色。
“当时发生事情时,我刚好参与其中,若你我传出定亲消息,便可以以英雄救美,美人又以身相许的方式传扬开来,这也更合情合理。”
“如今蒙得圣宠的贵妃娘娘,早年就与圣上以这样的方式结识,圣上若是知道这事,必定大喜,说不定还会颁下恩赏。到时,苏家那些人,也就不值一提了。”
顾氏垂着眼,思量片刻,觉得他说的的确是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是她曾在子衡墓前发过誓,她不想违背。
“自子衡离去之后,我便打定主意,这一生都为他一个人守着,你……”
顾氏吞吐着没有说下去。
既然成亲已是势在必行,那她还是开诚布公的好,毕竟要是成亲,她是万万不会跟他过寻常夫妻那种生活的。
韩远之扬眉,怎么也没想到顾氏竟然会有这个念头,并且还十分认真的准备实施下去。
他眼前忽的闪过他此生永远也忘不了的画面,再看半垂着头,身形摇晃得如被狂风席卷的幼苗,神情却异常坚定的顾氏,他的感觉极为复杂。
“这没问题,”他极力将突然冒起的情绪压下,才道:“我本也不是看重那些的人,只是平日里我公务繁忙,奕哥儿还是个孩子,有时候又很不懂事,跟前的人便是再仔细,也不能事事妥帖。你只需帮我把他照顾妥当,便是帮了我大忙了。”
顾氏有点不敢相信的抬起头,作为形式婚姻,他的交换条件也太简单了。
韩远之见她呆呆的瞪着滚圆的眼睛,就觉得好笑,奈何他已经习惯了常年一张的冰块脸,面部肌肉接收不好,执意不愿上扬。
“怎么?这样也不愿意吗?”
他眉眼轻挑,似疑问,又似清傲,腰身微微后仰,似乎想要转身而去。
“愿意,愿意,”顾氏急忙答应,手下意识的伸出,生怕反应太慢,惹得他拂袖离开。
她有些忐忑的问他几时请人过来交换信物合适。
韩远之见她由避之不及一下子转变成小心翼翼的逢迎,不禁啼笑皆非。
他年轻时也是极受小娘子们欢迎的,便是如今身边也有人时不时的露出点意思,只是他没有心思再娶,便都佯作不知。
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得答应对男人来说,相当于天堑的条件,才能换得她片刻的软化。
顾氏显然也感觉到自己的失礼,她赧然的捋了捋鬓发,垂下眼帘。
韩远之的目光睃了那只嫩葱样的手指一眼,又极快的移开,喉结也跟着快速滚动了下。
“这事我会尽快传回京都,家里会有长辈过来,你……”他瞄了眼顾氏,略显低沉的道:“若是她们哪里做得不妥,你且忍忍,过后我会给你做主。”
顾氏眨了眨眼,很快想明白他是怕有人从中作梗,刻意在商议亲事时给她难看。
她一贯心软的毛病发作了,两只眼睛水意朦胧的道:“放心,我有分寸。”
韩远之矜持而有礼的点头,极力稳住因为她的同情而荡起涟漪的心跳,“我府衙还有事,犬子这两天就麻烦你了。”
顾氏赶忙说不麻烦,她都占了这么大便宜,帮着照顾一下奕哥儿而已,又有什么打紧。
韩远之朝她略一躬身,迈开长腿走了。
顾氏目送他标枪一般挺拔身躯消失在夹道之中,才轻吁了口气。
庶子不易,尤其他还是庶长子,生母又一早就去了,没人庇护的日子,他过得很不容易吧。
她缓步走上游廊,与曲嬷嬷一起来到一早收拾干净的小院。
林琪正坐在院外不远,一处小亭里和韩守奕玩双陆,瞧见顾氏回来,两人抛开骰子,过来。
“阿娘,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顾氏浅浅的笑了下,道:“那株梅树跟家里的那颗有些像,我便在那里多站了会儿。”
林琪一默。
顾氏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但只要一涉及阿爹和哥哥,她的情绪还是会剧烈波动。
顾氏看着女儿天真可爱的小脸,心里想的是韩远之说话时,那种毫不掩饰的指责态度。
顾氏摸摸林琪暖暖的小手,十分的内疚。
她还真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林琪眯着眼享受片刻,余光瞄见韩守奕羡慕的样子,她抬手也摸了摸他。
韩守奕便弯着眼朝她愉快的笑。
顾氏见两个小的互动,不由轻笑一声,索性一手一个,揉了揉两张嫩滑细嫩的小脸,道:“好了,时候不早了,该去吃饭了。”
林琪答应一声,拉着韩守奕的手,跟着顾氏进了门。
黄嬷嬷已经将一早准备好的食材做好,等到几人洗漱完毕,刚好可以坐下来吃饭。
顾氏一如从前,坐在两人中间,给两人各盛了碗热气腾腾的鱼羹,道:“喝点热的暖暖。”
林琪笑眯着眼,舀了勺冒着氤氲热气的鱼羹,一点点喝。
韩守奕抿着小嘴,看看林琪,又看看顾氏。
他忽的从凳子上起来,抻着小手去够桌子中间。
顾氏急忙问他,“你想要什么,姨姨帮你拿。”
韩守奕绷着小脸,十分严肃的摇头,小脚用力踮着,往前猛地一蹿,晃得整个桌子都摇晃了下,才捏到汤勺的把柄。
顾氏赶忙伸手去帮。
韩守奕已费力抓住汤勺,然后艰难的踮着脚,小心舀了勺羹,又颤悠悠的晃过桌面。
顾氏见他是要往自己跟前来,急忙托着碗送到跟前。
韩守奕便将羹放在她碗里,接着又去盛。
如此几次,终于把顾氏的碗盛了八成满,他才放下汤勺,重新回到座位上,然后十分期待的看着她。
沈大叔说,什么时候成亲得看姨姨的意思,他努力对姨姨好,是不是姐姐就能跟他一起过年了?
顾氏舀了勺羹,细细品。
咽下之后,她笑着道:“真好吃,多谢奕哥儿了。”
韩守奕顿时笑得灿烂,一口雪白的小牙亮得让人眼晕。
第三百二十八章 暗威胁
前院书房,韩守奕正和大字较劲。
韩远之坐在一边的榻上,手握一卷书,悠闲的看着。
吕四从外面进来,左右瞧瞧,因为帷幔的遮挡,他只看到端坐在连脚都不能着地的椅子上的韩守奕。
他缩回头准备去别处找。
韩远之抬头淡淡的道:“什么事?”
吕四顿住脚,两个大步就走了进去。
“大人,有三个婆姨说是伯府过来送年礼的。”
韩远之挑眉,侧头吩咐韩守奕写完这张才能停,便起身跟他去了外面,边走边问为首那人的样貌。
吕四之前受了小丫鬟的气,对这三人都没啥好印象,形容起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词。
小丫鬟自然是吊梢眼,尖嘴猴腮的,大一点的丫鬟好些,不过也是一副假模假式,表里不一的,至于那个妇人,则是自觉了不起的势力老太婆,还是特别尖酸的那种。
韩远之一听他说,就知道定是受气了,便道:“让你受委屈了。”
吕四话音一顿,不好意思的挠头,道:“其实也没有,我当时就骂回去了。”
韩远之嘴角弯起,对他的应对半点也不意外。
能跟他来江宁的,都是与他在战场上结交的生死与共的兄弟。
与他不同的是,他们大多出身市井,对人对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