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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念奴娇 易江山为佳人(下)]
前路凶险几分已不可测,但觉口干舌燥,脸上的痛早已因为求生的心而被忽略了,残烛已经烧到了烛台,几滴烛泪烫到了纤细的手指犹不自觉。
一不小心险些跌倒,轻衣扶住了湿漉漉的墙壁,微微喘息,但不敢停,这样的孤身一人亡命天涯,希望今生不再有第二次啊。
如果不是那看似无异于常的竹简有机关,也许此刻她还坐在那里干焦急呢,也许这就是天意吧,看来老天还是眷顾她一次的啊,轻衣轻笑,一颗不相信命运由天的人竟然天真的相信是天意了。
她以为自己足够潇洒,即使世间再美好的事和人都不能让自己不顾一切的去追求,但是她显然托大了自己那颗看似无欲无求的心,当她摸到机关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是欣喜的,所以毫不犹豫的甚至是有些不顾一切的就选择了这条不知道前路如何的通道。
希望这样可以逃出这宫墙,希望这样可以不再成为姚晟的制肘,希望有机会了解那个看似对他漠不关心却又转了性情的人,何时,他把她看得那么重要了,是因为她的休书么?是因为她的离开么?
想到这里轻衣的心温暖了起来,身上又聚集了力量,继续赶路。
谁曾想,倾国倾城的佳人此刻狼狈不堪的路途是多么艰辛。
谁知道,堂堂相国夫人为了逃命已经是殚精力竭?
来不及自悲自怜,来不及思虑太多,路在脚下,只要坚持,前方的光明应该不远了吧,似乎真的听到了千军万马,踏破春日里青苗细土,汹涌而至,仿佛看见万千将士之中,姚晟身着盔甲,威武非凡的指挥若定,仿佛她看到了姚晟对他笑着说:你真是我的致命伤。
什么时候?她成了他的致命伤呢?
呵呵,轻衣嘴角挂着微笑,举步唯艰,但依旧不遗余力,不敢,亦不愿放弃。
终于,轻衣手里的蜡烛燃尽了,眼前的昏黄变成了无尽的黑暗,似乎前进的路上突然看到了悬崖万丈,轻衣的心不由一突,原本燃起的希望似乎一下子熄灭了。
一点都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轻衣知道自己怕,但是却不得不告诉自己不要怕,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是那么急促,她可以感觉到她捂住烛台的手心都是汗,可以感觉到那灼热的痛扯着神经。
但是,不到最后,又怎能放弃呢,她不甘呵。
路,在脚下,只要沿着它走下去,一定可以看到光明的。
有谁知道云淡风情的柳轻衣此时竟敢豪情万丈呢,连自己都被这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给惊住了。
也许心底里清清楚楚明白,她需要见姚晟一面的吧。
为了这样一个理由,她坚持着,轻衣摸索着,强忍着恐惧,一点一点的向前走去。
也许,真的就死在这潮湿的,漆黑的地方,曾经芳华绝代,也不过是浮梦一场,也许真的就红消香断,至此徒留后人虚叹一场,那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时候姚晟还在么?
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轻衣觉得这样可以让自己不再恐惧,这里已经不需要眼睛,只需要勇气,只需要力气。
深深浅浅,区区折折,连帝王准备逃往的路都是如此的委屈呢,如果是李晋走这条逃往的路会是如何呢,也是同样的狼狈吧。
成王败寇,哪怕你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哪怕你是不可一世的王侯将相,终究因为一败而得了永远的遗憾和罪名,姚晟,若成为帝王,那会如何。
想到这里轻衣不觉黯然,原来心底还是有些怕这样的结果的,红颜三千,也不过是深宫锁怨,到头来年复一年,容颜逝,君王已不再来。
姚晟,若不做帝王该多好。
若姚晟一朝称帝,万里河山尽纳入他的名下,她该如何,还能逃的掉么?
轻叹一声,轻衣感觉自己原来太天真,江山美人志,李轩有之,李晋有之,更何况姚晟呢?只要他是个男人,只要他有鸿鹄之志,怎能放弃山河万里呢,美人,也许只不过是那英雄身边的陪衬,也许只是那盔甲燃亮的一缕芳香。
这才是美人的命运吧,如今她已经不是美人,姚晟,还会为她而改变决策么?
晕晕沉沉的轻衣在最后的关头疑惑了,迷茫了。
一十六年,芳华无多,却清心寡欲,淡然人事,如今,何以如此贪恋起来了,轻衣嘲笑自己一声,却不意间闻到了清新的空气。
一怔,那颗略略不安的心因为生的希望再次振奋起来。
繁花乱草之中一个纤细的身影艰难的站了起来,是轻衣,跌跌撞撞,何其艰辛,一下子逃离生天,突然间不相信自己起来,脸颊已经凝结的血在微亮的夜中显得更加丑陋起来。
若只第一眼见到她,谁会认为此时满面尘灰,脸颊血痕长划,青丝凌乱,一身斑斑点点污迹的人儿,是昨日那淡笑如云的佳人。
即使是娇凰傲天,也有孤落苦境的时候,所以轻衣并没有为自己这样的狼狈而觉得不妥,相反的她愿意这样悄悄的离去,如果丑陋的外表可以换得自由和平静,她愿意那样选择。
轻衣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只能四处望去,试图分辨这里的位置,陌生的荒芜的残垣断壁的园林,会是哪里?
轻衣理了理青丝移步前行,此时才发现秀足上罗袜浸尘,早已面目全非。
怎一个狼狈了得。
此时应是黎明前那黑暗的一刻,天似乎故意压了浓墨于头顶,轻衣小心的注意着四周,试图聆听着任何兵戎相见的声音,试图寻找那本应该出现的厮杀和战火。
为何没有人流离奔走,为何这里安静的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弃了的角落一样。
轻衣在徘徊摸索,希望早一刻和姚晟相见,碎了李晋那恶毒的坐享其成的计划。
柳侍郎也在寻找着那出口,不可有任何差池,所以柳侍郎和身后的两名侍卫走的飞快,而御书房内,孙公公看着终于摸出机关的两名黑衣人潜身而去,依旧忘记了向皇帝汇报情况。
此时关心轻衣行踪的人,各怀心思呀。
曲折回旋,绕过假山,绕过垂柳,绕过亭台轩榭,轻衣忍住想停下来休息的冲动,在这迷宫似的地方寻找出口。
没有料到走出了地下的黑暗,却又面对黎明的黑暗,即使她可以看见周围的一切,却看不到哪一条才是生存的路。
轻衣微微喘息,四处循望,终于看到了有人匆匆的离开,那身形无疑是逃离困境的狼狈,难道京城已经易主,她在地道走了不知道几个时辰,若不是心底里倔强的坚持,也许走不出那地道呢,难道说这京城在她逃往的时候已换了天下。
会是姚晟么?
轻衣又抬起了步伐,赶快跟着那狼狈而行的人身后,渐渐的轻衣听到了纷乱的脚步声和男男女女的说话声音,惶恐之声随处可闻,李晋,败了?
装作卑微的宫女,轻衣掩面而行,随着惊惶的人群前进,不能让皇帝知道她的行踪,不能让任何人拿自己当作人质,她厌倦别人用自己威胁姚晟,那让她觉得自己那么无能,竟然无力自保。
虽然很累,但是因为前面的路充满了希望,所以轻衣走的更加卖力了。
只是前进的路因为轻衣的惊觉而停了下来,怎么了?
轻衣不自觉的停在后面,匆忙逃往的宫女太监还有一些换了头面的后宫佳人,个个面带惊色。
“不好了,姚相国四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正在要求皇上交出姚夫人,若不遵从,将即刻踏平京城。”一个粗声的丫鬟宣布着令轻衣震惊的消息。
姚晟果然赢了?
姚晟果然为她,不惜喋血京城,屠杀无辜,在所不惜?
不可,她要见他,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一座城隔住了所有的焦灼和无奈。
若卿之为我而屠苍生,则轻衣罪人矣,轻衣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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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英雄怒 成就倾城之恋(上)]
微薄的晨曦中,战鼓催动,号角齐鸣,霞光万丈,仿佛猝然间一泻千里,燃亮了大地。天际风云翻涌,恢宏壮阔。
低沉的号角仿佛睡醒的雄狮那气吞山河的呼吸声,震动在京城的天空,黄龙般的滚滚尘沙还在弥漫,却依旧掩饰不了尘沙之上,霞光之中,无数目光之下的一面银色大旗,上面飘飘扬扬的一个‘姚’字隽永中刚劲十足,在城头的士兵不用费神就能看到那面旗子。
银色大旗之下,赫然一张儒雅的脸,正是那个万民传诵的相国大人。
姚晟,面色凝重,一身银色盔甲衬托的他更加高雅,即使沙场点兵依旧是那般的雅致和清高,多了一份杀气和霸气的他使人疑惑他是一代儒相还是一代英雄豪杰。
只是文人,没有他那份霸气和夺人魂魄的气势。
只是武将,没有他那份俊雅和睥睨天下的潇洒。
姚晟,于千万人之中却在千万人之上,姚晟,一手握住游龙宝剑,一手紧握缰辔,傲然挺立,统率之姿,天然而成。
玄色披风迎风翻卷,一如姚晟的风姿,飘扬在风里。
不仅是城头自以为天下无人能敌的精锐之师被这场面给镇住了,连不安分的百姓都忍不住站在高高的站台上向外循望。
一排排,一道道,伫立在城头的铁甲人墙,远远的望不到尽头,仿佛天兵下凡,一夜之间冒出的雄师,让京城那往日的繁华与尊贵更像是一种嘲讽。
只是如此兵临城下,如此所向披靡的姚晟脸上是从来没有的凝重,没有人知道他的手握住的那利剑的手是多么紧,紧到指甲嵌进皮肉犹不自知。
这个时候李晋没有用柳轻衣作为人质而要挟他退兵,这意味着什么,姚晟不肯想也不敢想,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而早已派入京城,潜进皇宫的近百人为何仍没有任何消息,难道?不――
儒雅的脸上曝露了心底的秘密。
“大人不必担心,想必夫人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还没有被发现。”
姚晟身边一个早已发现主帅脸色极不对劲的副帅出言安慰,任谁都看出来这个名垂四方的相国大人脸色奇差了。
“左副帅说的没错,咱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就有机会找到夫人,以皇上的作风如果夫人在他手里,定会以此要挟大人退兵,如此看来夫人并不在皇上手中,以夫人的聪明才智,也许已经逃离钳制了呢。”
另一名副帅更是分析的头头是道,方见得姚晟那少有的绷紧的脸松懈了不少。
城头,领兵的正是苏钦书,只见他原本称得上潇洒的脸也苍白了不少。没有想到姚晟三十万大军一夜剿平了轩王二十万黄甲军,俘获十万败兵不算,竟然整甲上阵片刻间将阵容又剧增起来。
如此的规模和气势,已把敌人的士气压了下去,瞧,这些面色严肃紧张的近卫军,就知道这是一场不需要交战就知道结局的对决。
如此形势之下,没有人不希望皇帝交出宰相夫人,没有人不相信宰相大人言而无信,姚晟的名声已经是六年来愈发响亮,如日中天。
李晋的脸此时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没有料到姚晟轻松解决黄甲军,没有料到轩王内部紊乱,不堪一击,更没有料到姚晟当日扬言要踏平京城是志在必得。
而他最有力的那枚棋子,已经不见了。
初闻姚晟兵临城下之时,他还不信。
如今惊见,他依旧不信。
姚晟,要创造多少奇迹来惊动世人的眼睛。
最无情的治世之能臣,可是眼前这一个?是世人看错了姚晟,还是世人从来都没有看清楚姚晟,包括深思远虑的他竟然也看走了眼。
姚晟,是林南风之子,李晋欲擒故纵,故技重施,玩火自焚。
当年,明知这少年天纵奇才,身世迷离,他依旧欣赏,依旧倚重。
后来,真相渐渐显山露水,他却以为他始终可以控制全局,却不料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若不是柳轻衣,此刻的京城怕早已易主,若不是柳侍郎,真的要输了这一局。
柳侍郎赌,只要他的女儿姚晟肯娶,则这一局便赢了一半,因为柳侍郎大言不惭,他的女儿必将一鸣惊人。
李晋初不信,以为柳侍郎推辞之举,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入宫,却不料一见柳轻衣便明白了,何以柳侍郎敢故技重施,六年前是自己的女人,六年后是自己的女儿。
连春日里那场相逢都是柳侍郎预谋之中。柳侍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个聪明,狡诈的真小人矣。
“皇上?”
李晋突然出现在城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