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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悦进到耳房里,里面香雾缭绕,氤氲得看不清楚。
高姨娘跪在一个、摆着观音像的案台前,态度虔诚地诵着经文。
付悦就那样,冷冷地打量着高姨娘。
虽然她们一起,住了有些日子了。但除了最初的时候,付悦看过高姨娘之外,在之后的日子里,付悦忙着讨好别人,却是一点儿心思也不曾放在高姨娘身上。
也从未仔细地打量过高姨娘。
瞅着高姨娘那般认真地诵经,付悦便觉得烦躁异常。
她理解不了高姨娘,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她,而去争?她好了,高姨娘这个生母,难道还会差了?
女人靠的从来不是菩萨、人心。
靠的,从来都是男人的宠,还有子女的争气。
付悦瞅着高姨娘,不争不抢,不哭不闹。
可是赵夫人放过她了吗?
付悦冷冷地笑着,若是高姨娘知道,她就要被赵夫人送与他人为妾了,会有什么反应?
是去求赵夫人?
还是继续求她的菩萨?
高姨娘诵完经,见付悦一直站在门口处,牛婆子上前,将高姨娘扶了起来。
边起身,高姨娘边笑道:“今儿怎么想起上这儿等我来了?回来得这样早,没吃晚饭吧?大夫人与厨房说过之后,咱们这儿的伙食,比以前好了很多。”
出了耳房,高姨娘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才又笑道:“每顿都有肉,刚在耳房,我听领饭的小丫头说,今天还有条鱼。”
付悦一直不说话,陪着高姨娘进到主屋里。
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果然有鱼有肉,很是丰盛。
就她们娘俩个,摆了多半桌子。
高姨娘又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付悦和高姨娘都净了手,坐到饭桌前,拿起碗筷,高姨娘见付悦一直不说话,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说实话,虽然付悦是过继的。
但,高姨娘心底上,多少有些怕付悦。
以前,高姨娘就怕她的亲生女儿,高姨娘有时,不无自嘲地想:大概是怕习惯了。
高姨娘拿起边上的备用筷子,给付悦夹了块肉,道:“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儿肉。”
高姨娘吃素。
付悦瞅着米饭顶上顶着的那块肉,愣愣地。
再上瞅高姨娘,一桌子的鱼肉,却只就着半碗米粥,吃着摆在跟前的盐豆。
付悦放下筷子,对着下人道:“你们都出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侍候。牛大娘劳累下,怕守下门。”
其她的丫头婆子听了付悦的话,便就都出去了。
只牛婆子,却拿眼睛瞅高姨娘。
高姨娘笑道:“牛大娘就听欢娘的。”
牛婆子这才出去。
高姨娘的小半碗粥已经吃完,放下碗筷。
又念了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高姨娘拿着边上的备用筷,夹了块鱼肉,给付悦挑刺,边问道:“可是有话与姨娘说?”
话虽然还未说出口,但付悦心下已经生出一种,能够折磨掉高姨娘脸上那,万事不争的笑容的痛快出来。
付悦也将碗筷放下,瞅着高姨娘,微微地笑着:“姨娘说,我若是被世子爷送与高门做妾,怎么样?”
正在底头,默念着“罪过,阿弥陀佛”,边为付悦挑鱼肉刺的高姨娘愣了下,转而笑道:
“你这孩子,没事逗我着急?咱们国公府虽说现大不如前了,可世子爷还是要脸面的,怎么可能将你送与人做妾?不可能的,别瞎说,传到世子爷哪儿不好。”
付悦淡淡地,不疾不徐地说道:“平日里是不可能。但若是我能换天香草呢?能救大兄的命呢?姨娘娘觉得,我和大兄比起来,哪个重要?还是脸面重要?大兄可是世子爷的嫡长子。”
第二十五回 15(计划)
高姨娘多年养成的习惯,心中一生它念,但就会自习惯地念一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付悦的话,如连珠炮似地,打在了高姨娘的心里。
她的心,生起了少有的波澜。
高姨娘连忙地双手合十,嘴里虔诚地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付悦急了,她猛地站起身来,瞪着眼睛,看着高姨娘。
高姨娘被吓了一跳,说道:“怎么了?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付悦不能相信地瞅着高姨娘,问道:“你居然问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竟还敢说好好的。我,你的女儿,眼看着就要被世子爷拿去,换他大儿子的救命药了。你是我娘吗?啊?有你这种当娘的吗?”
高姨娘此时也顾不得佛祖了,连忙起来,拉付悦道:“乖,咱不急,不是还没到呢吗?欢娘放心,姨娘决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一定不会。”
付悦不相信地眼睛,打量着高姨娘道:“那姨娘打算怎么办?”
高姨娘愣了下,她想说,她要去求世子爷。
可是,付宽自上次过继之后,便就再没有踏进过接星苑。
付悦冷冷地问道:“世子爷多久没碰过姨娘了?”
付悦的话,像针一样,钆进了高姨娘的心里。
高姨娘连忙从腕上腿下佛珠,跪到地上,流着泪,一下一下地念叨:“大慈大悲的菩萨恕罪,南无阿弥陀佛……”
付悦极为失望地问道:“姨娘只会念经吗?求佛祖了,佛祖就会帮我吗?还是姨娘让我认命?去给人当妾?”
高姨娘停住念佛,终说道:“咱们去求大夫人吧。去求大夫人,大夫人心肠好,咱们去求大夫人。”
付悦坐到地上,失望至极地瞅着高姨娘,冷冷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上辈子时,最恨你的,就是这份天真。大夫人心肠好?她若是心肠好的话,我当年能被嫁给程泽?”
高姨娘喏喏道:“可是,当年是你……”
付悦冷冷地打断了高姨娘的话,恶声恶气地说道:
“你住嘴,我知道你又要说,那是我自找的,对不对?你知道不知道,我在广陵时,那丫头的生母,也是妾,可人家就知道挣,就知道抢。你看看,她,一样是庶女,什么都比我好。我到底比她差到哪儿了?你也好,还有那个吕氏,全是窝囊废,全都是!”
高姨娘对于付悦是她亲生女儿转世的事,深信不疑,因此上,才更加勤勉地礼佛。
她以为,这是佛祖显灵,受到她祈求的结果。
所以,听了付悦的话,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并且能听得懂。
高姨娘近到付悦跟前,拉付悦起身。
付悦并不领情,用手扒拉高姨娘的手:“闪开,别碰我。”
高姨娘对付悦几近哀求地说道:
“我知道我窝囊,没本事,你若是投到大夫人的肚子里,以你的聪明,就是进宫当妃子,肯定也能冲冠后宫。所以,你当初一心想要过继给大夫人,也不来认我,我都知道。我也不生气。我只希望你好。你放心好了,我去求世子爷,若世子爷真要将你定给别人当妾,我就死给世子爷看。”
付悦瞅着高姨娘:“真的?”
高姨娘点头道:“这是自然,只要为了你,我就是死也愿意。你放心,就是你愿意给人当妾,我也不能看着你走我的老路。”
付悦这才顺着高姨娘的手,站起身来,语气也缓和了不少,道:
“姨娘也不用真的去死。世子爷是个长情的,姨娘现在这模样,争宠是不可能了,明儿引得世子爷来了,姨娘与世子爷说此以前的事,感动了世子爷心软,就行了。”
高姨娘道:“可世子爷久不来这院子,我如何与世子爷说话?”
付悦道:“这还不容易?姨娘若是病了,若是重些,我想世子爷念着旧情,再忙,也要来看一眼的。只到时,姨娘可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高姨娘哪儿有不同意的?自然是连连点头:“全听欢娘的。”
付悦重又坐回桌子前,继续吃饭。
高姨娘道:“都凉了,要不让她们端厨房热一热?”
付悦摇头道:“我以前在广陵,还有在京城吕家,吃得比这冷的都有。这算什么?”
高姨娘连忙心疼地说道:“都是我不好,让欢娘受苦了。”
瞅着低眉顺眼的高姨娘,付悦嘴角翘起一丝笑容来。
高姨娘想了想,却又问道:“说起生病来,可哪那么容易?”
付悦问道:“姨娘想要真生病?”
高姨娘答道:“这是自然,怎可骗人?”
付悦心下不以为然的想:将付宽骗到这儿来,真病假病还不一样?总归是付宽来接星苑。
不过,高姨娘肯真病,付悦觉得倒是省去不少的麻烦。
付悦以前在广陵时,就曾让自己得过风寒。
有了上回的经验,高姨娘病起来,格外的顺利。
但,到底高姨娘上了些岁数,身子骨不行。这一病,竟真有了要谢世的兆头出来。
高姨娘一开始生病,报给了赵夫人。
虽说高姨娘地位低,但到底是付宽以前屋里的老人,赵夫人还是挺上心的。
立时打发了人,上太医院请的老医生,给高姨娘诊脉。
然后买药、熬药。
付悦衣不解带的侍候着。
开始时,赵夫人并没有让人告知付宽。
毕竟付宽每日里,忙着天香草的事,不宜为这点子小事分心。
由于天香草的事,付悦和付亮设计得好,却又半道上罗辉杀了出去,暗地里,指使人,从中惑乱。
使得付宽焦头烂额,莫衷一是。
完全的没了主意。
不由得便就想,要不干脆将付悦定给李演当妾,这样的话,求着李家帮忙,买到的天香草,一准的不会出问题。
李林甫家,还没有谁有那胆子,敢拿着全族老少的命,去骗出了名的小心眼的,宰相大人。
这,也是罗辉想要的。
罗辉派的人,在付宽耳边上,左右地说来说去,引导着,正是让付宽往这个面想。
李演喜不喜欢也没多大关系。
罗辉认为,不过就是一个妾么。
第二十五回 16(高姨娘)
喜欢就多在一起玩玩,不喜欢,大不了明儿退婚。
或是,干脆,纳进门,往那僻静院子一放。
一声令下,只怕一辈子都出不来。
罗辉心道:这回看付悦,还怎么算计人。罗辉最烦付悦的,就是付悦看向他的那种,盯着猎物一样的眼神。
太讨厌了!
罗辉的小心眼子,一心想让付悦,永远别再出现在他面前,才好呢。
高姨娘的病,却一天重似一天。
赵夫人也急了。
白天时,看过了高姨娘,见那面色,隐隐地透着不详。
赵夫人打算着,晚上付宽过延居来时,告诉给付宽。万一不行了,也能看个最后一面。
毕竟高姨娘之于付宽,并不一般。
不似付宽的另一个妾,孙姨娘。
可还未等到了晚上,付宽才从南院过到内院来,小门上,在哪儿等着的付悦,一见付宽出现,便就冲了出去,跪到付宽面前。
付悦口内喊着:“世子爷,求世子爷看看女儿的姨娘吧,女儿的姨娘要不行了。”
心事重重的付宽,被突然出现的付悦吓了一跳。
待听清了付悦的话后,惊诧地问道:“你说什么?谁要不行了?”
付悦哭着说道:“世子爷,是女儿的姨娘,高姨娘已经病得要不行了,世子爷快去看看吧,再不看,只怕就要见不着了。女儿害怕,也不知道找谁去说,只得上这儿来等世子爷。”
付宽听了,皱了下眉,问:“大夫人呢?怎么不去找大夫人?”
付悦退缩了下,并没有回答付宽地话,只是催促道:“世子爷,女儿求世子爷去瞅瞅吧,女儿并没有撒谎。”
付宽心下对赵夫人不大乐意,但也没说什么道:“起来吧,我去瞅瞅。没喊医生来?”
主要是付宽并没想到,高姨娘的病真的那般的重。
只以为付悦小孩子,没主意。冷不丁的,高姨娘或许病得重些,便就失了分寸。
毕竟高姨娘,是付悦过继到付家的依靠。
若高姨娘有个好歹,怕没了仪仗。
付宽虽然这样想,但仍大步流星地往接星苑走。
付悦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着跟着付宽道:“请了人的,但姨娘的病只是不见好。”
接星苑,晚上看时,倍显寥落。
付宽在迈进院门的那一刻,脚顿了一下。
一路上,付悦都在暗暗地观察着付宽的反应。
倒也还算满意。
未经证实她的话,付宽便就肯直接去接星苑。
看样子,虽然付宽久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