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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里屋呢,要不要请出来?”
蒋氏就在边上看着,却决不出言帮吕氏解围。
付悦就去拉付图的衣角。再怎么说,吕氏是他们的娘。付图冲着周老太太一施礼着:“祖母息怒,是孙子的错,孙子这就亲自去喊了媳妇一块儿来给祖母请安。”
周老太太低低地声音道:“我希望从今往后,每日都能见着你和着她一块儿来我这儿。媳妇的茶我喝了,这孙媳妇的茶我可还没喝呢。明儿去请个日子,开祠堂你带着她去拜你祖父去。我可听说你连门都没回,拜完你祖父,就跟着你媳妇回娘家,多准备些礼,向亲家认错。”
吕氏一直不想认这个儿媳妇,不过是没腾出时间来,而且也一直没机会处理程氏而已。所以,她一直压着,不打算让程氏拜付老太爷。没想到今天突然的,周老太太就提了这茬。吕氏心下明白,因为付新的事,周老太太这是在寻她的不痛快。
付图答应着出去了。
吕氏说道:“老太太容媳妇说,二爷、三爷都没在家,拜老太爷的事还是容些时候,等二爷、三爷回来的吧?毕竟开祠堂也是大事,怎么的也得家里长辈主持才好。”
周老太太冷眼一瞅吕氏道:“怎么,我算不得长辈?还是犯了什么七出的事,入不得祠堂?我嫁到付家,为付家生儿育女,说不上多少功劳,但开个祠堂什么的,总还是可以的。再说,我想见着我的长孙媳妇拜老太爷,还要你同意?”
吕氏被周老太太一连串地话质问得哑口无言,虽然心下愤然不平,但周老太太身份在哪儿呢,就如同她拿着身份去压付新一样。吕氏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给绞破了,对周老太太一丝办法没有。
周老太太低下头,继续逗弄付宏:“五郎,笑一个,嘟!”
付宏随着周老太太的假意吓唬,便就大声地“咯咯”笑,那般的纯真可爱。
付图带着程氏进来时,吕氏的脸都快气红了。程氏先给周老太太行礼:“孙媳见过祖母,祖母万福。孙媳偷懒了,没能一早上过来,是孙媳的罪过,还忘祖母原谅。”
周老太太笑着和善地说道:“快别多礼。是我们付家薄带了你,我这老婆子向你道谦,你别往心里去。大郎我也骂了,明儿拜了你祖父,就让大郎跟着你回娘家。你一会儿派个人去你娘家送个信,别突然去了,再吓你父母一跳。”
程氏连忙说道:“没的事,一切听祖母的安排。”完又冲着吕氏道:“参见母亲,母新万福。”
吕氏哼了声,道:“我可受不得你的礼,你是老太太喜欢的人,明儿我还得给你行礼呢,好在老太太面前给我美言几句才行。”
程氏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听了吕氏的话,面上一红,眼睛里似有了泪,愣在哪儿,欲哭不哭的模样,让人看了可怜。
第十回 6
付图看不下去,对程氏说道:“母亲与别人不同,你也不用像常人对婆婆那般。来,我给你介绍下三婶娘,这些日子忙,也没空引见,家里人就是见过,也都还没正式的见过面。”
程氏看着吕氏,有些害怕。但付图已经介绍蒋氏了,并且蒋氏已经笑盈盈地等着,程氏只得先给蒋氏见礼道:“侄媳见过三婶娘,前些时候,谢三婶娘了。”
将氏从腕上脱下一只玉镯子,给程氏戴在手上,笑道:“自家人客气什么?三婶娘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个是我常戴的,虽说不上价值连城,但也不是一般物,你也别嫌弃不好。”
程氏连忙谢道:“让三婶娘破费了,侄媳实在过意不去。但这是三婶娘的心意,而侄媳也很喜欢,就忍羞收下了。”
蒋氏笑道:“喜好就好,这是婶娘的心意,你放心收下就是了。”说完蒋氏转头喊她自己的儿子,一一与程氏打招呼。
程氏聪明,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了礼物,这时候拿出来,送与付毅、付凡,还有付宏的小礼物,是个小摇鼓。
周老太太一抬眼睛,瞅着吕氏不冷不热地说道:“怎么,四郎、欢娘不打算与嫂嫂见礼?你娘可记得长嫂为母呢。可惜她却忘了,我这老不死的还没咽气呢,还轮不到她为母。”
吕氏拿周老太太没法子,可周老太太也拿吕氏没法子,心下对于付新的事不满意,反正吕氏要天天给她晨昏定省,她就不让吕氏痛快。
付封听了周老太太的话,也不用吕氏让,连忙上前给程氏见礼。程氏倒也不挑,就也给了付封一小礼物。付封现跟着他两个表兄在外面混,学业也丢了,一身的锦服,看起来越发的纨绔了。程氏给的东西,也不当个好的,拱了拱手,随手就塞到了腰里。
付悦便也过去给程氏见礼道:“欢娘见过嫂嫂,嫂嫂一向还好?总也不见嫂嫂给娘早晚问安,欢娘还当嫂嫂受了委屈跑回娘家了呢。”
程氏听了这话,却是一噎。程氏听出付悦话里有两层意思,一是她进门新郎没接,受到这么大的羞辱居然没跑回娘家,是不是看中了付家的钱?再则,也婉转地告诉周老太太,她平日里并不给吕氏晨昏定省。
虽然那是吕氏不让的。但当着一众人的面,程氏要是说了,不等于在周老太太面前给吕氏穿小鞋?所以,不管如何,这个罪程氏背定了。
程氏并不争执,只是委屈地低下头,然后依然给了付悦一个小礼物。付悦也与付封一样,谢都没谢程氏一下,随便就递给了跟着她的丫头。
付悦走到吕氏跟前,拉着吕氏的手道:“娘,既然祖母这么守礼,为什么从不见妹妹给娘晨昏定省?”
吕氏一抬眼,见周老太太正低头逗付宏,然后轻轻地说道:“娘也不知道还有没那个命,明明两个女儿,却只有一个女儿喊娘不说,这晨昏定省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另个女儿来。傻孩子,你们女先生没教你?宽于律己,严于律人?”
付悦笑道:“娘记错了吧?郑西宾教的是‘宽于律人,严于律己’呢。”
付新就站在内室的门边上,听着付悦和吕氏拿话挤兑周老太太。她没有出去。因为她心下明白,她若是出去与吕氏对峙的话,周老太太会更加的难做。
站在付新身后的纪妈、绣燕还有春絮、吴氏姊妹全都没有出声。
付新转身,绣燕就将付新抱了起来,放回床上。屋内有小暖炉,上面煨着一碗已经熬好的药粥。
纪妈拿银勺舀出点儿放到手中的小净瓷碗里,轻声道:“乖,先吃点儿粥,胃里没东西,一会儿你该难受了。完把药喝了。”
付新坐在床上,靠着高大的软靠枕,张嘴吃了口药粥。然后低低地声音道:“我也知道我应该去给二娘子晨昏定省,可是我就是不想。我不想给她见礼,更不想见着她。虽然因为这样,祖母从中难做。可是我依然不想改。”
春絮小声劝道:“憨娘别往心里去,这点子事,老太太哪儿都不算啥。不用担心,老太太不会放在心上的。不想见就不用见,没事的。”
付新低垂着眼睛,说道:“其实我全都记得,我爹说过,我娘是被人害死的。这些天我思来想去,付家我家碍着谁了?谁又会想着害我娘?我全都知道的。可惜我爹爹走了,等明儿回来,准会查清楚,为我娘报仇。所以,我决不能认贼做母。”
春絮、纪妈几个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全都沉默了。其实她们也都不是怀疑,而是确定就是吕氏干的。只不过没有证据而已。
付新又说道:“还有姊姊,以前总问我娘是不是病了,得的什么病。还曾偷偷翻墙进凝香园。我觉得我娘的死,跟她也脱不了干系。我娘以前总说,姊姊心眼多,让我小心着点儿姊姊,可是我总不放在心上。我真是傻,我娘怎么会给我当上呢?”
内室里一片的沉寂,只有纪妈慢慢地舀粥的声音。
吕氏一早上在万安堂受了一肚子的气,安也请完,就要侍候着周老太太吃早饭。而付图兄弟几个,上学的上学,出外办事的出外办事。
付悦想进里屋去看看付新怎么样了。于是走到周老太太跟前道:“祖母,妹妹是不是就在里面?欢娘想进去看看妹妹。”
周老太太想都没想,就说道:“还是省省吧,她昨天才开始吃东西,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呢。我知道你们姊妹情深,等憨娘好些的,她想见你了,我就派人去请你。今儿你还是去郑西宾哪儿上课去吧。”
付悦也知道一早上她说话向着吕氏,周老太太指定是恨上她了。所以也没想着一次就会准许她去。一次不行两次,慢慢的,她是付新的姊姊,周老太太总不能拦一辈子的。
她觉得付新命好,每次到关键时候,都有人来帮付新。付悦不无嫉恨地想:付新,我就不信你永远都会有人来帮你?总会让我找到机会的。
第十回 7
付悦脸上漾着笑,瞅着周老太太一片的濡慕之情。却在暗下决心:她要将付新赶出付家,她要成为付家唯一的女孩儿,被捧到手心里的那一个。无论谁挡了她的路,她都要踢除。即使是周老太太!
周老太太怀里抱着付宏,对付悦的眼睛,愣了一下。
付悦连忙收回眼神,跟着吕氏进进出出,和着蒋氏为周老太太端菜摆饭,安箸。周老太太瞅着桌上的饭菜,说道:“我呆会儿自己吃,你们都是大忙人,就我一个老不死的闲着没事干,都忙自己的去吧。我这儿还不差侍候的人呢。”
吕氏与付悦与周老太太福了福,便就退了出去。
望着付悦地背影,周老太太陷入深思。付宏突然打了个喷嚏,周老太太连忙给付宏往身上披衣服,并说蒋氏道:“这么冷的天非要抱出来,看凉着了吧?快点儿,拿暖手炉来抱厚些,别给咱们五郎冻着。”
蒋氏见付宏开始流鼻涕,拿了软纸轻轻地给他擦,也着了急。边上的婆子丫头连忙拿暖手炉的拿暖手炉,换炭火的换炭火。
付新在周老太太这儿呆了有半个月,天天好吃好喝的,一堆人哄着她来回的吃东西。又养得和以前一样,白白胖胖的。
而付图夫妻每日也随着吕氏来给周老太太晨昏定省。吕氏越不给程氏好脸,越发显得程氏识大体,见了吕氏总是做足了礼。付图每每觉得吕氏过份,时不时地就会出声呛吕氏几句。而这时候,程氏就会从边上劝解,与付图讲孝义。
本来周老太太因为付新的事,有事没事找吕氏的麻烦。然后每日又都得跟付图生一回气。让她顺风顺水的日子平添不快。
而付悦过得也不痛快。她原想着付家人都对她好,可结果只是吕氏又拿她当心肝之外,付家人却是越发的讨厌她了。周老太太和蒋氏不说,就连付图,都觉得付新可怜,时不时的会给付新带些东西,哄付新开心。而对她这个嫡亲的妹子倒趋于面子上了。
付封更不用说,自从跟着吕家兄弟以后,没见付家的家业在他手上变得多好,身上的恶习倒是显而易见。在外面吃吃喝喝不说,被付悦发现付封会去勾栏酒肆里,让小养娘陪酒。
付悦气得与吕氏学了,吕氏将付封喊了去,痛骂一顿。又将她娘家侄子也骂了。然而付封不思改过,却一心恨起谁告诉的吕氏。多方打探之后,知道是付悦。竟去威胁付悦一番,让付悦以后少管他。付悦气得就数落起付封来。
付封竟就推搡付悦。吕氏知道这兄妹两个闹起来,付悦哭着学了原由,吕氏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隐隐觉得吕家兄弟不可靠。想再让付封去上学,可付封此时心已经玩野了,又如何肯再回学堂里?
吕氏转而去求付图,付图只冷冷地瞅着吕氏不说话,吕氏就先自己顶不住败下阵来。有心去求程氏,可又拉不下脸来。然后付家后院,蒋氏一心当个省心的奶奶,什么事不管,而周老太太又时时地寻吕氏的小脚。
虽然付悦在边上帮衬着,到底六岁,也是有心无力。
吕氏是里里外外忙得焦头烂额。付悦也是,只一个娘,完全指着她给出主意,根本就没有她想要的疼爱。两个兄长更是一个都不让她省心。再看付新,虽然之前受了些苦,却从来都是付家上下的心尖。现如今更是简直如掉进了蜜罐里,瞅着付新日渐的圆润,付悦心下却如打翻了醋瓶子。
周老太太一心搂着付新,给她补身体。见付新逐渐变好,才放下心来。一想到二儿子出门在外,要是回来,知道付新在家受苦,又是一场风波。
在付新一再的要求下,才让人抱着,回凝香居。然后就又让春絮跟着,好随时知道付新的情况。临走时,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付悦因为要到郑西宾这儿上课,所以远远地瞧着,面上的表情冷冷的。
被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