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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谈去?”
莫璃淡淡一句:“我毕竟是姓莫,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自然是向着莫家这边。”
莫长青沉着脸,定定看着莫璃,片刻后,他才道:“四六分,而且那几样技艺须送回族内。”
“三七。”莫璃迟疑了片刻,也做出让步,至于技艺送回去的条件,她倒没异议,这东西只要拿出去了,自然就防不得了。更何况她对织染并无天分,而且祖父在手札中亦有留言,这些东西既然是他当年借着族中的便利研究出来的,后人若无人可继,那在适当的时候,可以送回族内,将这门技艺继续传下去。
莫长青还想说什么,莫璃又道:“三堂伯公占三成,我这边还要将一成送到二堂叔那。”言下之意,莫长青这其实也是占四成了。
莫长青一怔,倒是没料到莫璃会有这样的决定,只是想了想,却问了另外一句:“新兴作坊本来是老三的,你怎么不去找老三谈这事?他如今虽是哭穷,但若知道你手里有这几种失传的技艺的话,就是让他再卖几家店铺筹银子,他都不会拒绝。难不成,是因为你对她这段时间为难云裳阁的事怀怨在心?”
“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本是常事,能站地稳是各凭本事。”莫璃摇头,“理由三堂伯公心里不也清楚,三堂叔若是真能打理好作坊,哪会出现如今新兴被官府收押之事。”
莫长青忽然问:“这件事,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莫璃抬眼反问:“三堂伯公以为呢?”
莫长青蹙眉,莫璃却站起身道:“正事我已说,该做的退让我也做了,三堂伯公若是不能马上做决定,店里这几日事情较多,请恕我先告辞。嗯……若是三堂伯公考虑好后,就着人去知会我一声,我好做准备,只不过喜欢快些,逼近官府那边留的时日也不多。”
她说完,竟就真的走了,连假意等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这丫头……”杜管事回来后,莫长青沉吟了许久,才一声长叹,“这丫头,还真是让人想不到,物尽其用啊。”
杜管事在一旁点头,想了想,就将刚刚莫三老爷在莫璃进来时,两人碰上的那一幕说了,并将自己的猜测也跟着道了一遍。
莫长青听完,半响后,忽然有些无奈地摇头:“那些个没用的东西,一人身上的岁数都定那丫头好几倍,却连算计都比不上一个小姑娘,说出来真是让人笑话”
“老太爷……是不是打算怎么应对十五姑娘刚刚说的那事?”
“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我真让她去找别人不成”莫长青有些愤愤地道,“那是莫家失传的东西,只要她愿意送回来,她就是要整个新兴作坊,我都得给她。”
杜管事有些不解:“那老太爷刚刚……”
莫长青轻轻一叹:“别小看那丫头啊,她虽看着无礼,但做事却极知分寸,分寸这二字,有的人一辈子都难以把握。”
…
第一卷 涅盘 第205章
第205章
“你说老爷子他到底怎么想的,难道真打算将那作坊让给别人去”莫三老爷在莫大老爷那坐下后,就愤愤地道了一句。
莫大老爷暗暗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安慰道:“老三你急什么,老爷子是什么人,会将咱莫家的东西拱手送人去。照我看啊,那作坊定是跑不了的,估摸着早就走动关系了呢。”
莫三老爷一怔,忙道:“你是说……”
“不过这新兴作坊收回来后,交给谁经营就说不准了。”莫大老爷瞥了莫三老爷一眼,面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事是出在你手里,如今族里上上下下都盯着呢,怕是老爷子将作坊收回来后,也难交给你了。不然刚刚在正厅那,老爷子也不会那般任你跟七叔他们吵。”
“不交给我那还能交给谁”莫三老爷心头一慌,马上大声道,“难道要交给七叔他们,我呸,除非老爷子瞎了眼,这要交出去,不出两年,那些人准连地皮都给扒走揣进自个兜里”
莫大老爷心里冷哼一声,暗道,你不也是不出两年,就闹出这么大的事,将整个作坊都赔了进去。
莫三老爷自顾自地接着道:“老五老六他们向来就是游手好闲的主,老七更是个软蛋子,都管不了事,老爷子不交给我还能交给谁。总不能老爷子自己看着,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
莫大老爷心里笑了一笑,然后提醒一句:“你怎么把老2给忘了,他虽是个炮仗脾气,一直也不得老爷子欢心,但他这几十年却都是泡在作坊里,怕是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吧。”
莫三老爷一愣,莫青阳跟他同父异母,小时候也不在一起长大,偏对方那脾气比他还大,所以这几十年过来,两人几乎可称得上是死对头。要不然,他也不会算计莫青阳,将时兴作坊里的东西差不多整个挪到新兴作坊那去,并且跟莫大老爷暗中通气,断了莫青阳丝料的路。
今日族里谈事,莫青阳甚至都没有露面,也不知是真的有事走不开,还是因为对方知道今日族里要说什么事,所以估计没过来。
莫大老爷这个提醒无疑是不容忽视的,莫三老爷在屋里来回走了两趟,随后又想到什么,立马停下道:“对了,那丫头,刚刚又折回来了,似乎还是老爷子特意让人叫她进来的。”
莫大老爷正举茶要喝,听了这话便顿了一顿,抬起眼问:“十五丫头?”
莫三老爷皱眉:“你说她今日这个时候过来找老爷子什么事?”
莫大老爷搁下茶盏,想了一会才道:“这十五丫头,跟老2关系不错,听说如今老2那作坊,还有她的一份在里头。今日老2没有过来,反倒是她来了……看来我刚刚说的多半是错不了了。”
“你意思是,今日这丫头,是替莫青阳过来的?”
“说不准,不过我瞧着老爷子对她有些不一样。”莫大老爷轻轻哼了一声,“那丫头,我早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儿。”
其实,在莫六斤那占了最大便宜的人是莫大老爷,但最早对莫璃不待见的人,也是莫大老爷。在他看来,要不是那丫头离经叛道,硬是要接手几个父亲的产业,他何至于如今这般头疼。当日他小瞧了那丫头,答应了那五万两的赌约,当时是以为那丫头定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倒是东庄那片桑园就名正言顺的归到他名下了。却哪想……这才一年呢,那丫头折腾出的那一件又一件的事,他越来越感觉当日的赌约应得太过轻率了。
想毁约,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由头,可若是再这般继续下去的话,东庄那片桑园准是保不住了,不得不未雨绸缪啊。
“莫青阳……”莫三老爷阴沉着脸,拧着眉头,有些气急败坏地在屋里转着圈,“这新兴作坊要真交到他手里,那他岂不……”莫三老爷说到这,便咬着牙收了口。但莫大老爷却晓得他下面想要说什么,当日莫三老爷是整个算计了莫二老爷后,才将新兴作坊给热热闹闹地开了张,当时莫二老爷气得给莫三老爷撂下一句狠话,说他定会遭报应。结果,这才过了多久,报应就来了,而且更讽刺的是,莫三老爷闹来闹去,最后竟是都给莫二老爷做了嫁衣。
这口气,怕是比将整个新兴作坊白送给不相干的人,还要难以下咽。
莫大老爷一边想着,心里一边冷笑,老三啊老三,看你平日牛气哄哄的,想不到也有今日吧。
“我特意过来找你,你怎么倒不说话了”莫三老爷转了几圈后,瞧着莫大老爷竟还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由一怒,“你当这事跟你没关系,那新兴作坊若真交到老2手里,到时候十五丫头可就更是如虎添翼了,东庄那片桑园你到底想不想留下?”
莫大老爷正了正脸色:“你当我心里不着急,可我本来就沾不着你们这些事,该断的路我也早给断了,该出的主意,我也都给你出了。是老三你做得不够啊,这都多长时间了,可你瞧那丫头的云裳阁,不仅没关门,还另外开了一家分号,你还让我说什么”
莫三老爷一噎,随后更是怒了:“我说过,韩四道那小子鬼心眼多着呢,前几日他就跟我说了,要辞了这差事,你说怎么办吧。”
“你辞了他没?”莫大老爷一诧,忙问。
莫三老爷愤愤地往椅子上一坐,拿起自个那杯茶,喝了大半杯后才重重地将杯子放下道:“还没有,就这般将他放了,叫我如何甘心。如今店里的买卖也不好,人心涣散,不说赚银子了,日日都在往里赔,这全是他搅出来的事再说他在我这管了那么多年事,我这人啊事啊,几乎是没有他不清楚的。要真放他出去,以我如今的情况,不管他是去帮别人,还是自己单干,怕是马上就将矛头对准我。”
莫大老爷一愣,沉吟一会,然后点头:“这倒还是,留着不放心,放出去更是不放心,这小子竟成烫手山芋了,想必他是早防着你,早有谋算。”
莫三老爷不甘地问:“你说这些做什么,还不给我想个法子”
这些日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早将他磨得心烦意乱,加上银子流水样地往外送,眼下莫三老爷虽看着是一脸的不甘和愤怒,其实心里已是全没了主意。
“主意嘛,我倒是有个不错的法子……”莫大老爷想了想,就让莫三老爷凑过来,然后对他低语了一番。莫三老爷听完后,琢磨了一会,就不放心地问了几句。莫大老爷低声道:“这可是一劳永逸的法子,不然这小子留着总是祸害。”
莫三老爷迟疑了一会,目中露出狠色。于是两人又接着商议了一会,争执了数次后,总算谈妥,随后莫三老爷才告辞离去。
不出五日,新兴作坊果真被莫长青给收了回来,并且用的是自己的银子,并未动用公中一分钱,这就等于,莫长青有绝对支配这家作坊的权力,无需向族中任何人交待。此消息一在族里传开,大家愣了一阵后,立马就有无数人想方设法地求人在三老太爷跟前说好话。三老太爷的举动,令明眼人也都瞧了出来,莫三老爷能重新握回作坊的机率很小,而三老太爷年纪又大了,不可能亲力亲为,因此眼下是人人都有机会叼上肥肉。却不想,就在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的时候,三老太爷竟一锤子定音,将新兴作坊整个交给莫二老爷去打理,并令族里的人,无论谁都不许在这上头动脑筋打主意。
意外的是,三老太爷做出这样的决定后,莫三老爷竟丝毫反对也没有,竟就这么默默认了。
而莫二老爷这边,比起莫璃忽然送到过来的那一成干股,更让他激动的是从莫璃手里拿到的那几样已失传的织染技艺。因此过了头先的震惊后,他便马上着手,一股脑地扎进作坊内,再不管族里的纠葛纷扰。
一场风波,表面上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三老太爷这边,拿到莫璃送来的那份原样照抄下来的东西,一个人坐在书房内看了许久,然后轻轻一叹。作坊已重新整合,该清理的人也都清理出去,眼下是轮到桑园那边了,那丫头是个极谨慎的主,余下的那半本手札,定不会像这次这般轻易拿出来。
……
莫三老爷因自顾不暇,所以前段时间,联合几大家绸缎庄打压云裳阁的事,在持续一段时间后,因不见什么成效,便不了了之了。于是这恶性竞争一过,云裳阁的生意在贾黑的打理下,又慢慢恢复了火红。
于是,这一转眼,初秋就滑了过去,莫六斤过世已整整一年。莫璃祭拜完父亲,沉寂了几日,直到那天上街,闻到满街都飘着月饼的香味后,她才惊觉,原来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快到了。
只是这香甜的,代表团圆的味道,如今闻起来,却是令她倍觉心酸。
……
中秋一过,就差不多到丝绸大展的日子。照往年的规矩,永州这边,在中秋的前一夜,永州各大绸缎商都会包下几桌上好的酒席,将平日里生意上常有往来,却因买卖的原因,赶不及回家团圆的客商都请来好好招待一番,给他们解解思乡之愁,以便来年继续打交道。
于是八月十四那日,莫璃也收到了望月楼的请柬。
“东家,这一趟你还是去露一露脸比较好。”贾黑看着莫璃手里的请柬,“这次的中秋宴,请的人可不少,而且个个都有来头,如今东家跟他们也能平起平坐。而且听说每次这宴上都会说到锦绣榜的排名,东家这一过去,大家看在眼里,到时评比的时候,多少能重视一些。”
莫璃想了想,便道:“晚上……”
贾黑想了想便道:“总归这宴席的时间很长,也不是每个人都从头坐到末的,该谈到的正事差不多戌时之前就说完了。戌时过后,基本都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