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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看着面目全非的许诺时,那种恨,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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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亲,是孤儿,比许诺早来岛上,当时只是岛上普通的孩子,后来被训练,苍狼的手段很恐怖,幼年时期的他根本就无力反抗,生不如死。
那种高强度的训练成年男子都受不住,更何况是幼龄的他。
每次都是遍体鳞伤,许诺来岛上第一天,就救了他,当时她只是一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眼光茫然,一身独孤悲伤,却因为不认识的他,引走了那些蛇,他才得救,后来他们在后山找到中了蛇毒的她。
孩子和孩子的感情是最纯真的,那从时候起,银云就告诉自己,这条命是许诺用命换来的,这是他一生都要守护的女孩。
再后来,许诺一天比一天冷漠,一天比一天冷酷,逐渐变成一名无表情波动的女孩,但她和他算是有缘分,总能说得上几句话,虽然寥寥数语,但当时岛上除了墨家兄弟,许诺最亲的人就是他。岛上有些少年嗜好极变态,正是青春热血的时候,岛上无女子,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于是就有一种不好的风气,男男癖好盛行,少年的银云长相出色,骨骼清秀,是猎奇者的目标。若不是许诺,他早不堪受辱,早就死在岛上,三番两次的救命之恩,他没齿难忘。
她很得墨家兄弟的喜爱,他们认她当妹妹,她成为岛上的主人。
有了主权后,为了避免他被那些变态伤害,许诺把他派去外岛,避开他们的纠缠,他心中一直记挂着她,一个月总会回来看她两三次。
除了墨家兄弟,许诺当时在岛上最在乎的人,就是他。两人还偷偷计划过,等他们长大了,要把苍狼他们赶出岛屿,把那些变态喂了鲨鱼。
没想到,那一年发生了变故。
因为叶宁远的到来,岛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记得,当时他才离开三四天,每隔多久就收到忘忧岛事变的消息。
外岛的长官阻止他回来,他是冒着生命危险,开着小型的潜水艇从回到忘忧岛,但他们人却不是在忘忧岛,他又匆匆赶去夺命岛,当时就看见许诺中枪,摔下悬崖的画面。
游到水里去寻许诺的时候,她已是面目全非,身上中了几颗子弹,岩石划破她的脸,他几乎都要认不出那是许诺。
她中枪的时候已死亡,没了气息,当时国际刑警,意大利警方一堆人都在岛屿上,正寻来,少年的他藏不住许诺的尸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
他恨得牙痒痒的,最恨的是,那些人把岛上的尸体和许诺的尸体都丢在一起,不管不顾,打算挖一个大坑全埋了。
银云极恨,等他们都走了,这才把挖出尸体,把许诺火化了。
许诺说,她的家就是忘忧岛。
他本想把她的骨灰散在忘忧岛上,可当时的忘忧岛,满目苍夷,被损毁了一半,他不想许诺留在岛上,于是带着她离开。
这些年,一直带着她的骨灰奔走,几年后,再带她回来的时候,忘忧岛已重建了。
叶宁远几乎把毁损的建筑都修复了,且种了大片的茶花,忘忧岛变得比以前更美,更干净,更纯粹了……这是许诺希望看见的忘忧岛。
可叶宁远是害死她的人,银云又固执的不肯让许诺的骨灰撒在这里,于是,又带着她走,直到前几年……
把她的骨灰提炼成手上这枚戒指……
戒指中,小小的,黄色的宝石,这是许诺骨灰提炼出来的宝石。
没有人知道,这是许诺……
她曾说,等独自能出任务了,她要走遍世界,这个愿望不能实现,他便带着她,帮她看这个世界,看这个在许诺眼里,不漂亮,也不眷恋的世界。
当年的事情,他知晓得并不清楚,只知是叶宁远的到来,引得黑手党和第一恐怖组织大战,许诺死亡,他是罪魁祸首。
他要为许诺,讨一个公道。
“银云,你怎么了,表情好奇怪。”许星担忧地问。
“星星,你当真那么喜欢叶宁远吗?”银云问。
许星想了想,一笑,“是啊,很喜欢,在罗马见他的时候,还有些讨厌他的,后来知道他是为了姐姐才那样对我,我也就释怀了。这些年,因为姐姐,他才对我有些关爱,我是知道的,他并不喜欢我,我连当姐姐替身在资格都没有,我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许星说起这些的时候,并不难过,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也不觉得难堪,可能是在银云身边吧,他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也见过她最糟糕的一面,她在他眼前是没有秘密的。
“你是你,她是她,怎么会有当她替身的想法?”银云蹙眉。
“如果当姐姐的替身,宁远就能快乐一点,我很乐意啊,只可惜,我变不成姐姐那样子。”许星苦笑,“我很傻吧?”
“嗯。”
“喂,不要太过分嘛,就算很傻,你也稍微考虑一下再回答嘛。”许星抗议,被打击得不小。
银云沉默。
“傻又怎么样?世界上的傻瓜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许星笑笑道,“我只喜欢他能快活起来,可能第一次见面,印象太深了,我没见过一个人为了另外一个人,会伤心成那个样子。”
银云只是冷哼,并不作答。
叶宁远喜欢许诺,看得出来,这岛上一草一木,他用了心,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复原得如此之美,如此之像,他只在岛上十余天,竟然能复原得这么好。
算是用了心。
但许诺喜欢他吗?怕是不喜欢吧,她那性子,怎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喜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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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没想到会碰见那对孩子的母亲,她正提着一篮子菜,哼着瑞士一首悦耳的小调,从她的表情上看,她很快乐。
碰见许星,笑着以小篮子装了一小部分菜给她。
银云的气质太过冷厉,她不敢太过亲近他,只和许星笑聊几句,许星忍不住问银云说话,“菲碧姐姐,银云人很好的,你不要怕他。”
菲碧笑了笑,低声说了句,“你们很般配。”
许星一愣,脸颊瞬间通红,讷讷说了句你误会了,便不知该如何解释了,菲碧已提着篮子走了,她已三十多了,可身段窈窕,皮肤姣好,素颜朝天,看起来就像二十多岁的样子,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快乐又悠闲的日子让人也变得年轻许多。
许星把菜篮子放到茶花边,一会儿也要回来,再提着回家,因菲碧那句话,她脸上的热度一直没散去,为什么她会误会她和银云的关系呢?
他们明明是一对好朋友。
或许男女之间关系,也只该那般想吧。
“怎么了,脸那么红,热了?”岛上一年四季如春,午后的阳光很毒辣,许星慌忙摇头,笑道,“没事,我发现我好久不运动,体力不行了。”
银云嗯了一声,走在她身后,又走了一圈,许星有些心不在焉,他凝眉看她,这女子总是天真无忧的样子,即便不开心,她也会强颜欢笑,让所有人都觉得很舒心。
偶尔有点小姐脾气,但这些的小性子只会让许星更真实和可爱,他一点都不排斥,甚至更喜欢她能多有一些小性子。
但这心不在焉的情况是少有的。
“你心里有事?”
许星看了银云一眼,“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带我来忘忧岛呢?”
“你最近心情不好,我带你来散散心。”银云说道,许星心头有些感动,是啊,她最近心情不好,他是知道的,因为叶宁远……
她难受了,打电话给银云,不分适宜,可他却立刻赶过来陪她。
“银云,有你真好。”许星笑着说道,“你要是能永远陪我,那该多好。”
有时候想一想……
其实她和他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呢?真是朋友吗?她也有很多好朋友,同性的,异性的,都有,可是能做到银云这样……
不,能做到他十分之一的都没有。
有一次半夜三点钟,她心情烦闷,打电话给他,不出一个小时,他就出现在她家外面,陪她去买醉。更早之前,她和朋友因为好奇去酒吧,差点被欺负,她匆忙之间按了银云的电话。
说起来也奇怪,那段时间,叶宁远也是在伦敦的,可她在慌乱之间,凭感觉按键,按的却是银云的号码,他立刻就赶过来,带她起来。
那是他第一次训她,她从未见过冷厉的银云发脾气,训了她老半天,她在他面前头垂得越来越低,不敢说半句话,最后没办法了,只能搂着他的手臂软着嗓音哄了很久,并发誓以后再不来这种地方,银云的脸色才好了些,让她以后想来就给他打电话。
有他的陪伴,她才准来,她乖乖地应了。
很多天以后,把这件事和闺蜜说了,她很好奇地问她,为什么你要那么乖乖听话,她顿时无语,也反问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乖乖听话?
她有麻烦,有心事,总是找他,他见过她最糟糕的样子,见过她最花痴的样子,也见过她最伤心的样子,她在他面前无拘无束,和平日优雅高贵的大小姐有很大的不同。
她一直以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倘若哪一天,银云不在她身边了,她会不会伤心难过呢?他又不会永远在她身边的,他总会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这几年,她就像是公主,而他是她的骑士,她一直追逐着她的王子,却忘记了,她的骑士也在默默地守护着她……
许星的心情,有些闷了。
莫名其妙的,有点不开心。
银云问了一遍,她摇头,他就不再问了,许星扁扁嘴,抬眸,不知不觉走出很远了,她有些累,坐下来休息,银云也随着坐下来。
忘忧岛的阳光,真好。
……
许诺从上飞机,就有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飞机上只有两人,叶宁远在开飞机,她在副座,直朝忘忧岛而去,她仿佛被什么拽住般,忐忑不安。
这种情况在她身上,极其少见。
仿佛忘忧岛,会发生什么似的,令她不安。
她有些抗拒,却依然跟着他上飞机,银云此人,她跟着他几年尚看不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知道他和叶宁远有什么恩怨。
如今又绑了许星,她怕叶宁远吃亏。
想想真好笑,银云是她的上司,她该想的,应该是怎么办他,而不是想着,叶宁远会遭遇什么,可人就是这么奇怪,除了一人外,她素来没什么忠诚观念。
心随所欲,活得洒脱才最重要。
她侧眸看向叶宁远,他脸色沉郁,完美的侧脸绷紧得如刀刻般,这样的叶宁远,也是她少见的。
忘忧岛啊……
似乎并不能忘忧……
她知道,那座岛,是他最珍贵的回忆,有着他最难忘的过往,而如今,有人竟然去动了他的禁忌,叶宁远是极愤怒的吧。
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危险,什么样的危机,他总是从容淡定的,优雅冷静的,唯独这一次,却沉了脸,动了气。
他不允许有人,再把鲜血,染上那片土地。
银云和他的过往,到底有什么联系?
“下午就到忘忧岛。”叶宁远的声音,淡淡地从旁侧传来,安许诺心不在焉,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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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云把别墅打扫得很干净,晚上,她睡在他房间里,他睡在外间的躺椅上。
忘忧岛四季如春,日夜温差并不大,晚上有少许凉意,但并不冷。许星睡到半夜转醒,再也睡不着,兴许是新地方,新的床,她睡得不舒服。
这床不似她家的床,软软的舒服,只是简单的木板床,银云怕她睡得难受,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天气本来就热,又没有空调,睡木板床很凉爽,可睡在这么厚的褥子上,她很热。
翻来覆去,睡不好,索性起身。
今晚的月藏在云层中,外面一片灰暗,银云并不在藤椅上睡着,而是静默地站在庭院外,或许是夜色的原因,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一种沉重。
许星心口有些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银云在想什么呢?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她才走几步就惊动银云,他回头,逆着光,表情更是看不清楚,他又觉得仿佛他动了怒似的,可又好似什么情绪都没有。
“银云,你没睡吗?”她柔声问。
银云嗯了一声,低下头,看见她白皙漂亮的小脚,许星是赤着脚出来的,没有平底鞋,晚上穿着高跟鞋又不舒服。别墅都铺着地板,庭苑也干净,赤着脚也没什么不便。
她见银云低头,脚趾头不安地蠕动,低低解释,“我喜欢赤着脚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