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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咱们俩还说什么求不求的?”程菱薇快快道,“我能帮的一定帮。”
厉婷婷握着听筒,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想了半天,才道:“菱薇,你能不能让我见见你那个……男朋友?”
“男朋友?!”
“就是……那位秦先生。”
听筒那头,程菱薇也发出苦笑:“其实他不是我男朋友,婷婷,那晚上我是开玩笑的。”
“哦……”这下,厉婷婷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我能联系到他。”程菱薇说,“你是有事找他么?”
厉婷婷磕磕巴巴道:“是啊,我……”
“嗯,不用和我解释了。”程菱薇马上说,“我去给他电话,不过我说不准他接不接,最近他生了气,都不大搭理我了。”
“没关系。”厉婷婷赶紧道,“联系不上就算了。”
“我会尽力的。”程菱薇说,“今天下午还是这个号码,我得了消息就打过来。”
厉婷婷挂了电话,满腹疑惑,为什么程菱薇如此爽快答应帮忙?就算秦子涧不是她的男友,她怎么都不问问自己是怎么认识秦子涧的呢?
她隐约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些自己不知道的隐秘。
下午三点多,主编从办公室走出来,喊厉婷婷过来接电话。
“找你的。”他挤了挤眼睛,“是个男的。”
厉婷婷的心砰然一跳!
她道了谢,快步奔进主编室,接了电话。
“喂?!”她抓着听筒的手都在发抖。
那边传来秦子涧清冷纤细的声音:“萦玉?”
“是我。”厉婷婷的声音带上了颤音,惹得主编看了她一眼。
“找我有事?”秦子涧问。
厉婷婷抓着听筒,忍住喉头的酸楚,她低声说:“子涧哥哥,有一件旧事,我找不到人问,想着也许你知道……”
“旧事?”
“三十年前的事了。”厉婷婷背过身去,低声说,“也许你以前能听见些消息,不知你记得不记得,华胤的那个……蓄雪楼,三十年前曾经出过一桩命案,有个叫姜月湄的头牌,把吏部侍郎李闵晁的儿子给杀了……”
厉婷婷的声音已经压得够低了,可说到这儿,额头仍旧满是汗水,她窘得脸都红了。
这是在主编室,她在这儿握着话筒说什么头牌什么吏部侍郎,这不是犯了神经病了么?
“这事儿我听说过,当年闹得挺大。怎么想起问这个?”秦子涧的声音充满困惑,大概他完全没料到,厉婷婷是为了这种无关的事情来找他。
厉婷婷张了张嘴:“……有些关于姜月湄的事儿,我想详细问问你。我……现在我们头儿的办公室里。”
那边听出她的为难,“哦”了一声:“关于这个人的事,我知道得也不太多,毕竟年岁太久了。但我曾听人说,她当年琴棋书画都很出色,尤其一手蝇头小楷,顽艳清新,在当年的风月场上是个轰动一时的人物据说,她和靳仲安都有风流韵事。”
听见这个名字,厉婷婷的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就是因为有靳仲安这样的鼎鼎人物捧她,那几年她红透半边天,被称为京师风尘三钗之首。”秦子涧说着,停了停,才又道,“后来靳仲安一死,不知为何她不大愿意接客了,因此名气就大不如从前。没过一年又犯了死罪,最后被问了斩。”
厉婷婷竭力忍住心头澎湃的情绪,她轻声说:“既然这个人当年那么轰动,她会不会……留下点什么东西?”
秦子涧沉吟片刻,道:“很有可能。她的字、画皆出色,也许会有恩客收着她的作品。我之前就曾经在某官员家里见过她的画作,极品倒还不至于,但也可以称之为上品了,而且因为姜月湄经历传奇,和当时的官员多有牵扯,又是风月场的人,所以她的遗作也可能会有人收藏。”
“你见的那幅画呢?!”
果然应该来问他,厉婷婷想,这种事,她再找不到第二个比秦子涧更清楚的了。
“早不知下落了。”秦子涧叹了口气,“那官员在城破之时死于国难,家都毁了,何况一幅画。”
厉婷婷一阵失望,但是很快她又想,就算那人还活着,东西还在,自己也没法弄到手吧。
“怎么?你想弄一幅她的东西?”秦子涧好奇地问。
“是啊。不过现在看来没希望了。”厉婷婷苦笑,“多谢你了。”
“萦玉……”
“嗯?”
“王爷打算回楚州了。”
厉婷婷一怔,这才想起秦子涧说的是谁。
她握着听筒沉默半晌,才挣扎着说:“是么。他也早该回去了。”
秦子涧轻轻叹了口气:“你真的不打算原谅他?真的不想去见见他?他前两天还和我提过你,说这次回去,恐怕再不会过来了。”
厉婷婷本想说“为什么我要原谅他?我还见他干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了。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她哑声道,“再说,我现在任何行动都会被锦衣卫们看见。”
“如果只是去见个面,他们不会把你怎样。”秦子涧说,“你若同意,我去和王爷说一声。明天你直接去他们公司那种地方,锦衣卫们跟不进去的。”
厉婷婷心里忽的一跳。良久,她哑声道:“好。”
电话挂掉,厉婷婷盯着听筒,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这才发现主编那诡异无比的脸色!
厉婷婷想堆个笑脸缓和气氛,又尴尬得不知如何解释,她只得说:“是我朋友,写穿越小说的,平日里总是和我讨论剧情。他写东西有点儿走火入魔了。”
主编这才勉强点点头:“是么。”
他的表情很明显,那意思是,我看你离走火入魔也不远了!
元晟下午结束了一个合作谈判,匆匆赶回公司。一进办公室,助理就告诉他,有位秦先生来电找过他。
元晟一怔,他知道这是秦子涧。
“没说什么事?”
“好像是说,和你妹妹有关。”助理有几分诧异,“你还有个妹妹啊?一直都没听你说。”
元晟心潮起伏,他勉强笑了笑:“嫁出去好多年了,来往不多。”
他不再多言,进了办公室,联系上了秦子涧。
“明天萦玉要过来见王爷。”秦子涧说。
“是么……”元晟有些激动,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发颤,“没说是什么事?”
“嗯,其实是我说,王爷你快要回楚州了。我劝她过来见一面。”
然后秦子涧又把电话详情和元晟说了。
两个人都猜不透厉婷婷为何要提起姜月湄,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人,这事儿听起来太古怪了。
“不过好在她总算肯见王爷你了。这是好事。”
结束电话,元晟放下手机。
他静静坐在办公室里,银色的办公桌椅散发着浅浅的光晕,四周安静得听不见一点儿声息。在这寂寥的沉默中,男人微微闭上眼睛,十多年前的一桩事,再度浮上元晟心头……
那一年,元晟刚刚从白氏山庄出来。
他和白吉说,他要出去看看,白吉问他有无具体目的地,元晟想了想,说,华胤。
他记得白吉当时摇了摇头,就好像等到了一个最索然无味的答案他难道指望元晟上月球么?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白吉说,“到现在为止,江湖上绝大多数人都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元晟想了想,又问:“那么,剩下的那一部分呢?”
“大约十成里,有三成是你必须用心对付但不至于对付不了的,差不多有一成,是你暂时无法对付的。”白吉笑了笑,“但是这一成,都是从白氏山庄出来的,除了极个别的几个,其余也不至于与你为敌。再有半成嘛,我觉得你不太可能遇见,那些都是各派的顶级人物了,不会轻易在江湖上露面,更不会和一个小字辈动手。”
白家的功夫从来不轻易外传,就算是门外弟子、不列入族谱,那也会被守天水阁的白冷记录在册。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会白家的功夫,白吉清清楚楚,一旦与元晟为敌就是与白吉为敌,这是个非常明显的道理。
不过后来白吉又说,谈论概率问题是最荒谬的事儿,再傻的数学家也不会凭借自己计算概率的能力去购买彩票,所以元晟用不着想太多,功夫在身上,除了自己每日练习,就是用来和人打架的,只有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元晟只需一个个迎敌、在实践中学习就可以了。
又过了好多年,元晟才把白吉的这番话完完全全弄懂,这也让他对猜测白吉的出身有了浓厚兴趣,因为这段话很明显能够看出年代背景。
然后,元晟就下了翔凤山,去了华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两百零四章
元晟的目标非常明确,他去了华胤的大内皇宫。
那儿是他的家,不管天下人怎么想,也不管他如今到底是什么身份,那儿从来都是他的家,他就是在那儿长到成年的,哪怕过了十五岁,父亲也迟迟不肯放他出宫独自生活,一直拖拉到他十七岁,才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家。
所以对元晟而言,那个住了没几年的宅子并不是自己的家,他的家在宫里,在母亲甄妃的昭阳宫里,那才是他的家。
昭阳宫本来是皇后的住处,但是景安帝的皇后早早病逝,之后许多年,皇后的位置一直空着,后来他宠爱上了甄妃,干脆就让甄妃住了进去。为了表示不忘旧人,景安帝一直没有再立后,也没有动摇过他和皇后所生的长子的太子地位,然而,住进了昭阳宫、又得宠十多年不衰的甄妃,统领六宫粉黛,其地位,已经是皇后了。
有了深厚内功,偷偷溜进宫里一点都不困难,元晟进了昭阳宫,四处走了一圈,这才发觉,并没有人住在昭阳宫里。
很多年后,他才知晓,虽然被立为皇后,妹妹萦玉却一直住在挹翠园,那是景安帝最为喜爱的小巧园林式建筑。昭阳宫则始终空着。直至妹妹过世,琬妃才搬进来。
没有新主人,这对元晟而言,真是个极大的便利条件,那一天,他在空旷的昭阳宫里四处逡巡,人虽不在了,东西却全都没挪走,于是元晟就扮成游魂,从一间屋子走到另一间屋子。尽管闭着眼睛都能走个通透,但这宫殿里,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他仍然又细细地看了一遍,甚至伸手去摩挲,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是在做描画的工作,他要把这里的一切描画进自己的内心里,以便在今后无法回来的日子里,像牛羊反刍般细思默想,然后,永不忘记。
最后,他终于来到宫殿后面的花苑,来到那棵梨树下。
甄妃非常喜欢这梨树,因为每年它的花都开得极为繁盛,甄妃喜欢莹白的梨花,她喜欢一切素淡动人的东西,这让当年小小的元晟也觉得,这棵梨树有一种静思的美。
又是暮春时节,雪白的梨花开了满树,晚风一起,娇柔的花儿纷纷扬扬飘洒,在斜阳下满天满地飞舞……
然后,元晟回过头来,就看见了妹妹萦玉。
那个瞬间,无论对谁而言,都是仿佛做梦一般的情景:他们兄妹在梨树下相遇,时光荏苒,世事变迁,但他们还能共聚在母亲最喜欢的这株梨树下……
妹妹变了,这是元晟的第一印象。
她的穿戴,已经不是公主时候的样子,变得更奢华、更富丽,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宫粉,这让元晟诧异:从前他没有见过妹妹化这么浓的妆,萦玉不是一向就讨厌抹太多的粉、擦太红的胭脂么?她说上这么浓的妆简直像戴着个面具,傻透了!自己又有哪里不好看?为什么要戴面具遮住脸孔?这分明是宫里的老女人们才会干的蠢事儿……
可是她现在,却戴上了这面具。
而且她胖了,身材虽然还未走样,但早已不复当年少女时代,那种纤细柔弱的单薄姿态,丰满妖娆的身躯明确显示,她已经是个妇人了,她已经和异性有过恩爱、生下孩子来了。
元晟目瞪口呆地望着妹妹!
萦玉的脸上,同样也呈现出极度惊异的表情,她也没想到傍晚,在故去母亲的宫殿散心,却撞见了失踪已久的哥哥。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打破这梦境的,是一个幼儿的牙牙自语。
片刻愣神后,元晟终于看见,在妹妹的脚下,有一个豆丁大点的孩子。那孩子胖乎乎的,不会说话刚会走,他咿咿呀呀叫着,挥舞着小手,跌跌撞撞地绕在萦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