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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留下姜啸之独自诧异不已,厉婷婷打算和程菱薇恢复友情?难道厉婷婷不在乎秦子涧的事儿了?
第二天中午,午饭之前,厉婷婷和同事说她要出去一趟。
“可能晚一个小时回来,”她小声对同事说,“老陈要是回来问起,帮我顶一下。”
同事笑起来:“没事儿,公司赞助的小学今天剪彩,他肯定在现场赶不回来。”
厉婷婷松了口气:“天助我也。”
“你干嘛去啊?”同事好奇,“去见男友?”
“我说你们这群人,脑子里怎么全都是这种事?”厉婷婷皱眉,“除了男友我就没人可见了?”
同事笑起来:“那你是去见谁?”
厉婷婷拿起包:“……去见我哥。”
她出来公司,拦了辆的士直奔元晟所在的广告公司。
广告公司在市里,厉婷婷的单位却地处市郊,一路上,厉婷婷都在琢磨到底该怎么开口。
车到了地方,厉婷婷进了那栋高级写字楼。她直接上到广告公司所在的楼层。
两位前台小姐迎上来。
“我找元晟。”厉婷婷低声说。
小姐点头道:“元先生已经在等您了,请跟我来。”
厉婷婷心里微微一动,她跟着前台小姐到了会客室。小姐退出去,关上了门。
厉婷婷慢慢在沙发上坐下来,会客室里很安静,她等在那儿,忽然觉得心头莫名酸楚。
不多时,元晟推门进来,他小心翼翼关上门,望着厉婷婷。
元晟的那种神情,似乎拿不定到底该怎么称呼她。
厉婷婷站起身,半晌,才道:“……哥哥。”
这一声“哥哥”,像是往元晟的心底掷了一块巨石,他的脸色微微发白,眼里有泪光在闪烁。
他老了!
这是厉婷婷心头涌起的第一个概念,元晟老多了,之前她从未这么仔细打量过自己的哥哥。上次在街头吵架,她满心都是怒火,对于元晟容貌的改变并未留意。
现在,再看看元晟,与她上辈子最后一次见到他时相比,哥哥真的苍老了很多,那并不是皮肤上有多少皱纹、脸色有多黯淡造成的衰老,元晟的脸孔,和任何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并无分别。他的衰老,隐藏在他的气质里,他明显缺乏这个年龄段应有的活力,也太早的丧失了对人生的**,这男人的气场太过安静,沉郁得像个六七十岁的老者。
但是今天,很明显元晟有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激动。
“……昨天子涧告诉我,你今天要过来。”元晟笑了一下,“我从一早九点就开始等。”
厉婷婷苦涩的笑起来:“我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溜出来的,别的时间很容易被发觉。”
“哦,那你还没吃饭吧?”元晟赶紧道,“我去叫助理订两个菜,来个银鱼卷怎么样?你不是就爱吃这个么?”
厉婷婷慌忙阻拦:“不用了,时间来不及,我还得在上班前赶回公司。”
“哦……”元晟的神色有些失望,旋即他又想起来,“等一下。”
他去旁边冰箱前,拉开门,从里面拿出一个紫色的大肚玻璃瓶,又找了杯子放在厉婷婷面前。
“今天早上送来的新鲜葡萄汁。”元晟笑道,“记得你从前总爱吃葡萄。”
厉婷婷在心底叹了口气,哥哥还在把她当成小女孩。
元晟倒了杯葡萄汁,递给厉婷婷。她接了,小声说:“谢谢。”
喝了一口果子,厉婷婷放下杯子,抬头看了看元晟:“哥哥,你要回楚州了?”
元晟点了点头:“明天就动身。今天来公司最后收拾一下,我原本请了长假不过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子涧哥哥和你一块儿走?”
元晟摇头:“他暂时不回去。”
厉婷婷沉默,秦子涧继续留在这儿,当然还会持续的杀人。
兄妹俩那么多年没见面,此刻见了面,寒暄完了,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子涧说,你有事情找我?”元晟终于说。
厉婷婷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有件事情希望哥哥帮忙。”
“是什么事?”
“哥哥听说过姜月湄这个人么?是蓄雪楼的名妓。”
“我知道这个人,昨天子涧也和我提过。”元晟疑惑地说,“她死了很多年了,你怎么会想起她来?”
“我问了子涧哥哥,他和我说,姜月湄可能留下了一些遗作。”厉婷婷说,“我想要她的遗作。但是原因,请哥哥不要问我。”
元晟看着她,点了点头:“明白了。”
“不拘是什么,画作也好,写的字也好,绣的手帕都可以的。”厉婷婷说,“只要是姜月湄的东西就行。”
元晟想了想:“我有一个熟人,好像有这方面的渠道。”
“那就太好了。”厉婷婷赶紧道,“只要能拿到她的东西,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厉婷婷这话一说,元晟就震惊了。
“虽然我不该问为什么,可是萦玉,这个人的遗作,对你而言真的就这么重要么?”
厉婷婷郑重点了点头:“是。对我非常重要。哥哥,你帮我弄一幅她的遗作,哪怕一幅都好。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人家开价多少都没关系,我会把钱给你的。”
元晟这是真的吃惊了。
“哪怕……哪怕你叫我回去,回楚州,我也可以答应。”厉婷婷的声音发抖,“总之,只要弄到手,不管哥哥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同意。”
久久凝视着妹妹的眼睛,然后,元晟摇了摇头:“我想明白了,我不会让你回楚州去的。”
厉婷婷的眼泪漫了上来。
“我不会再把你拖回到从前去。”元晟努力笑了笑,“我甚至都不希望你再想起自己姓元。最好你永远也别和这一切再搅在一起。这条路,我一个人走就足够了。”
厉婷婷一低头,两串泪水落了下来。
元晟把厉婷婷送出公司,临别时他对妹妹说,他一回到那边就着手办这件事,一旦东西得了手,他会让秦子涧通知她。
回单位的路上,厉婷婷想,元晟没有追问缘由就答应了她,也许是因为,他心中仍然对她存有愧疚。
她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和哥哥说,自己已经原谅他了呢?
这次分别之后,恐怕俩人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想到这儿,厉婷婷无限怅惋,她抬起头,望着窗外忙碌的车流,忽觉自己这短暂的人生承载了太多太多东西,已经不堪回首了。
去见元晟的事情,好像一直没人发觉,没人问过她。厉婷婷自己稍稍放下心来,想起托付给元晟的事情,厉婷婷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态。尽管秘密揭穿,她和姜啸之也依然算不上是“一伙的”,恐怕姜啸之打心眼里不愿意和她“一伙”。他恨她父亲,对她,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感。
她是想做点补偿么?她父亲害了姜啸之一家,虽然这事儿与她无关,但厉婷婷总觉得,自己没法袖手旁观。
她想做点什么,做点什么都好。哪怕是白费劲的努力。
她总忘不了那天在车里,姜啸之那淡漠的神情。厉婷婷比任何人都明白他为何如此:他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亏欠,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更对不起姜月湄。厉婷婷也有过那种“不如死去得好”的感受。
这让厉婷婷愈发觉得,她必须做点什么。
忽忽一个多月过去,那天在上着班,厉婷婷听见手机有短信进来,她扔开鼠标,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手机号。
短信内容如下:得姜月湄手绘绢本团扇一把。
厉婷婷的心,像被子弹击中了!
她握着手机再三看那条短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厉婷婷刚想按照号码回拨过去,却又想起这么做并不安全。
她抬起头,朝对面同事喂了一声:“手机借一下。”
同事抬起头,莫名其妙道:“干嘛?”
“打个电话,我的按键出问题了,明天得去修。”厉婷婷说,“亲戚家有点事儿。”
同事没再问,把手机递过去。
厉婷婷把号码打过去,过了一会儿,秦子涧接了。
“萦玉?”
“是我。”厉婷婷忍住激动,“东西……拿到了?!”
“还未。”秦子涧说,“昨天有人过来,带了消息给我,最近王爷就要去华胤,顺便去物主那儿取这把团扇。过一两个礼拜,我再去帮你拿。”
“是哪儿弄来的?!真的是她的么?”
“真是她的。王爷有个熟人,二十年前就在蓄雪楼里谋生。”
厉婷婷一怔!
在蓄雪楼里谋生?那岂不是……岂不是个娼妓?元晟怎么会认识娼妓的?!
厉婷婷想问秦子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忽然又想,就算元晟与娼妓有纠葛,她又能怎么过问呢?难道她还要用道义来谴责自己的哥哥不成?在现代社会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怎么还守着几千年前的古板性观念?
厉婷婷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把话咽了回去。
“……当年姜月湄出事,她捡了一些遗物收藏在身边。”秦子涧停了停,又道,“其它的都是女人的物什,对方觉得不大好拿出来,不过这把团扇送人倒是无妨。”
“那太好了。”厉婷婷说着,心里却是一酸,竟然还有人记得姜月湄!竟然……还有人收捡着她的遗物怀念她。
一个念头突然闯进厉婷婷的心扉!
“那我过去拿,好不好?!”她说。
秦子涧一怔:“你过去?”
“嗯,我自己过去拿。你告诉我到哪儿去找我哥哥,”厉婷婷说,“我……想再见见他。”
秦子涧在那边,明显沉吟了片刻,然后,他才道:“好吧。我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你时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两百零六章
当晚,厉婷婷说,她这周末要去看一个美术展。
“在美术馆,康定斯基的原作。”
“康定斯基?”游迅喃喃道,“做杀毒软件的也会画画?”
厉婷婷扑哧笑出来!
“傻瓜!那是卡巴斯基!”游麟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不学无术,尽知道打游戏。”
“可他们都叫斯基,我哪里分得清!”游迅很不服气。
裴峻问:“皇后,这个康定斯基也是俄国人么?”
“是啊,卡巴斯基的同乡。上世纪的抽象艺术先驱。非常出名,这次能有真迹过来展览,算是百年一遇的机会了。”
“好像很不得了的样子。”游麟好奇道,“皇后,他的画是什么样?”
厉婷婷把笔记本打开,找了一副康定斯基的作品给他们看。
“……就这啊?”游迅苦着脸道,“这不是随便拿油漆往墙上泼么?这我也会呀!”
丁威敲了敲他的脑瓜:“笨蛋!你泼不了这么好!”
“你怎么知道我泼不了这么好?!我说不定比他泼得更好看呢!”
“人家泼油漆能泼出一个康定斯基,你呢?最多能泼出一个兔斯基。”
锦衣卫们哄堂大笑。
“怎么样?谁愿意去看?”
厉婷婷说这话时,神情里藏着一丝紧张,她知道,除了上班,她去哪儿都得有人跟着,这是早早定下的规矩。
果然,锦衣卫们全都苦着脸了。
上次厉婷婷和同事去看日本歌舞伎,上演的是著名的《假名手本忠臣藏》,那次是裴峻跟着,结果他从坐下就开始犯困,好歹死撑着算是没睡着。
回来姜啸之问他观后感想,裴峻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想死。”
厉婷婷得知后还大为惊讶:“怎么会?我还以为他看得挺带劲呢,三个小时一动不动,我还奖励了他一盘鳗鱼卷呢。”
姜啸之无言以对,然后他问厉婷婷,节目真的好看么?
厉婷婷很兴奋地说当然!然后她就开始说起歌舞伎脸孔的造型,是如何给了她启发,同样是传统剧,歌舞伎的脸谱和京剧脸谱在处理君臣的复杂关系上,又有什么不同……等等。
姜啸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厉婷婷不是存心耍他们,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些。
但是那之后,陪着厉婷婷去观摩各种艺术活动,成了锦衣卫们提起来就发憷的艰巨任务。他们谁也不想去看那些莫名其妙的拿铁丝拧成的画作、听那些噩梦般的和杀鸡惨叫没区别的又臭又长的歌剧。游迅还抱怨说,厉婷婷为什么不喜欢孙燕姿呢?如果是那些流行歌星的演唱会,那他一定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去给她买票。
厉婷婷听了他的抱怨,就苦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