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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太大,所以买的食材也全都是特别滋补的。锦衣卫们都知道轻重,自觉的把好东西留给他们的上司。
但是姜啸之却吃不了多少。
他的食欲不太好,因为身体太累,所以偶尔,姜啸之也暗地里嘲笑自己,这就是往昔不用功的下场。内力修为这个东西,一旦过了某条标准线,平日是瞧不出区别的,非得遇上事儿了,自己受伤或者给他人疗伤,到这种时候就能看出高下。如果慕凤臣在这儿,恐怕不会像他这样倦怠。然而慕凤臣就只有一个,这二十年来,姜啸之练功也算是勤勉的了,但他毕竟不是一心扑在武学上,二来,他也不是慕凤臣那种天赋异禀的武学奇才。
于是过了没两天,就连任萍也看出他精力不济,吃饭的时候,都得勉强打起精神来,不然就歪在沙发里睡着了。
看他这样,任萍就问,要不要好好休息一晚,积蓄起精神再给厉婷婷疗伤。姜啸之却摇头,毒质在厉婷婷身体里停留多一个时辰,留下的祸患就多一分,她受的不是单纯内伤,拖延不得。
那晚,任萍给厉婷婷擦洗身上,老太太劲儿不够,是姜啸之帮她把厉婷婷抱进浴缸的。
等老太太进了浴室,裴峻他们就赶紧给姜啸之的房间做清扫消毒,更换床单,他的床单得每天换洗,因为上面总会沾染到滴落的毒血。
老太太这段时间累得不轻,她一个人负责做这么多人的三餐饭,就已经够忙了,又得每天给女儿沐浴,还得洗她换下来的污血衣服……这些厉婷婷贴身的东西衣服,年轻的锦衣卫们是不方便动的。然后萧铮就说请个保姆吧,帮忙做饭洗衣什么的,任萍却不肯,她很不喜欢外人掺和进来,老太太脾气倔,一直坚持说,自己能干好。
老人这么犟,萧铮他们也不敢再勉强。
等到浑身洗干净,给厉婷婷穿好了衣裳,任萍再出来,唤游麟兄弟进来,把厉婷婷扶进姜啸之的房间。
一切都安顿好了,临走,任萍却落了泪。
她说,刚才在浴缸里,厉婷婷半途忽然醒了,边哭边说,妈妈,我疼。任萍听了,心如刀绞。
姜啸之默默无语,半晌,才低声道:“您放心,再过个三五天,皇后的伤势会有好转。”
任萍边抹泪边点头道:“这次要不是你救了她,我们老两口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姜啸之,我和我家老头子,都欠了你的情。”
姜啸之叹道:“您别这么说,在下又怎么可能不救呢?不然万岁爷也会降罪的。”
任萍犹豫良久,还是悄声问:“婷婷到底是得罪了谁?才会被伤成这样?”
姜啸之沉吟片刻,道:“凶手是武林人,目前只能分析出这一点。在下怀疑,此事与皇后的兄长有关,她说她是去见兄长,旧齐那位湘王爷,如今是和一群武林悍匪混在一路呢。”
老太太听的都快晕过去了!
半晌,她才喃喃道:“你们那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复杂……”
姜啸之苦笑,无言以对。
等到老太太离开,姜啸之又看了看昏昏沉沉的厉婷婷,他想起刚才任萍说的感激他的那些话。
姜啸之说,他这么做是因为要向宗恪尽忠,但他心里知道,这不是全部的原因。
任萍感谢他救了厉婷婷的命,可他更加感谢厉婷婷,给他找来了月湄的遗物。若不是为了找这把扇子,厉婷婷也许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想到这儿,姜啸之心绪翻飞,他知道,别说运功疗伤,就算砍下一条胳膊来换月湄那把扇子,他也肯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两百一十章
厉婷婷在第八天时,神志恢复了清醒。
她努力睁了睁眼睛,小声道:“怎么了?我……”
“皇后受了重伤,臣在给您疗伤。”姜啸之说。
“哦……”
她应了一声,想动一动身体,却软绵绵靠回到姜啸之怀里。
厉婷婷感觉自己被扶起来,重新坐稳,后背有手掌贴着,那手掌有强大的力量,像支柱一样抵着她,让她依靠,不至于瘫软下来。
这是在疗伤?厉婷婷稀里糊涂的想,像黄蓉和郭靖那样么?在密室里躲藏七天七夜……
她的思绪没有飞驰多远,因为疲倦再度涌上来,厉婷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度清醒过来,厉婷婷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往旁边看了看,却发现母亲正坐在身边。
“醒了?”任萍低声问,她弯下腰,温柔的把脸贴着厉婷婷的额头。
厉婷婷小时候,任萍经常会这么做。
“妈……”厉婷婷模模糊糊道,“我怎么了?”
“你被一个坏蛋给打了一掌,那个坏蛋的手叫蜘蛛给咬了,所以毒就上你身上来了。”老太太费劲地思索着姜啸之告诉她的那些话,“然后……唉,这十天里,姜啸之日夜给你运功疗伤,他把你体内的蜘蛛毒给逼出来了,昨天他说,你不会再吐血了,所以现在,你就在自己屋里躺着了。”
厉婷婷被这番话给说得如坠云雾,她的脑子还不太得劲,一时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任萍又叹道:“你是没看见昨天姜啸之从房间里出来,他那样子,活像一把枯柴。”
厉婷婷怔怔望着母亲:“是姜啸之救了我?”
“是啊。之前他问过我丹珠在不在手上,我说一时半会儿拿不着。”任萍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看看女儿,“后来我听游麟说,姜啸之怕耽搁久了,救不活你,所以干脆自己给你疗伤。”
厉婷婷这下听懂了。
“闺女,到底是谁打伤你的?”任萍问,“姜啸之说是个武林人……”
厉婷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人蒙着脸呢。”
“那你这趟跑过去干嘛啊?”
厉婷婷没法说实话,只得说,自己是过去见元晟的,因为他可能不会再过来了。
任萍听了,一时不由伤感。
“妈,姜啸之他人呢?”厉婷婷又问。
“睡着呢。”任萍悄声说,“他今天一直在睡,饭菜热了两道也没起身来吃。萧铮和我说,他这下子,得折损好几年的内力。”
老太太看看女儿,叹了口气,道:“婷婷,咱们欠了他的。”
“可不是么……”厉婷婷喃喃道,虽然她清楚,自己说的和母亲说的,不是一回事。
半个月后,厉婷婷逐渐恢复,她能够上下楼,也能做一些轻体力活了。姜啸之给她诊脉时,感觉到除了虚弱,没什么异常。
“毒应该褪尽了。”他说,“皇后请放心。”
他的脸色比从前憔悴了,厉婷婷看得出来,姜啸之说话时的中气都没以前足了。
“那,你还补得回来么?”她喃喃道,“功力损失了这么多……”
姜啸之笑了笑:“没关系,往后再慢慢攒就是。”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倦意。
厉婷婷的公司那边,萧铮替她请了假,他亲自去找了主编,带着伪造的病历,说厉婷婷做清洁时摔倒了,造成腿部骨裂,所以得休养一段时间。
所以后来厉婷婷去上班时,她就听说主编被自己“男友”的坚持给感动了,因为他原先记得厉婷婷说,已经和萧铮分手了,而且她当时的态度斩钉截铁。但是萧铮却更加斩钉截铁地和主编说,就算厉婷婷摔成二级残废,他也不会和她分手的。
厉婷婷听了同事转述,气得抓起电话,把萧铮大骂了一通。
等女儿没事了,任萍就回去了。姜啸之开着车把老太太送回了家,一路上,厉婷婷也跟着。
等把母亲送到家里,又和父亲说了这大半个月所发生的事,厉婷婷这才告辞离开。
回去的车里,厉婷婷对姜啸之说,厉鼎彦让她带了话给他。
“我爸叫我向你道谢。”厉婷婷说,“其实,他几次想过来看我,可就是抹不开面子。”
“嗯,这我知道。”姜啸之点头,“老太爷不用想那么多。”
厉婷婷停了一会儿,才又道:“我也该谢谢你,这几天损耗了那么多的功力。”
姜啸之沉默开着车,半晌,才道:“该是我谢谢皇后,替我弄到了那把扇子。和那把扇子比起来,消耗点内力不算什么。”
厉婷婷苦笑:“其实你不用谢我,真要谢,得谢我哥哥。”
这话,让姜啸之吃惊不小,他不由扭头看厉婷婷。
“是我拜托了他,让他帮我寻找姜月湄的遗物。”厉婷婷看了姜啸之一眼,淡淡道,“放心好了,我没有告诉他为什么。”
姜啸之忍住惊愕,问:“湘王爷是怎么弄到扇子的?这扇子之前是在谁手上?”
“他也没仔细和我说,”厉婷婷说,“只说是他熟人。说这女子年幼时,曾受过姜月湄的照顾,而且也同为蓄雪楼出身……对方甚至还记得你,她知道是你杀的人。”
姜啸之一踩刹车!
“她知道我?!”他喃喃道。
“看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厉婷婷摇头道,“只说,是姜月湄的儿子。你想得起来当年有这么个小姑娘么?”
姜啸之苦思冥想许久,还是摇摇头:“想不起来。月湄身边倒是有两个服侍的丫头,可我印象都不太深了……”
“她还说,手头收着姜月湄的一些东西,但那些东西都是闺阁之物,不大方便拿来送人,这把团扇倒是无妨,于是就给了我哥哥。”
“……”
“所以你看,有人还记得她。”厉婷婷看着姜啸之,她的声音变得轻渺而温和,“你说这世上已经没有姜月湄的记忆了,这不对,除了你,还有人在心里怀念她,记着她的好。我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既然哥哥不肯告诉我,恐怕咱们也无从打听起。可是从现在起,记得姜月湄的已经不止你一个人了,有三个人:你,我,还有那个人。虽然这记忆不多,但是只要这三个人好好的活着,姜月湄这个名字也就能被更久的记住。”
厉婷婷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车里生出一种沉默,那是不用再以语言来解释,彼此心灵相通的静默,姜啸之完全懂了厉婷婷的意思。
他忍住泪,再次发动了车。
那天晚上,厉婷婷把姜啸之叫进自己的房间,她将那幅素描画交给他。
姜啸之接过那幅画,那晚如惊涛骇浪般的激越心情,再度浮上他的心头。
“是后来凭借记忆画的,不知道细节方面有无遗漏。”厉婷婷说着,苦笑起来,“我当时脑子发热,不辨是非,自以为是,竟然认定了这是宇文翔其实是你父亲,对么?”
良久,姜啸之才轻声说:“……是的。”
“嗯,也难怪你不能说出真相。”厉婷婷语气苦涩道,“姜月湄的东西,我还能找回来,但是你父亲的东西,恐怕就……”
“不用了。”姜啸之低声打断她,“我已经很多年没看见他的脸了,有这一幅画,就足矣。”
“像么?”厉婷婷悄声问。
“像的,很像。”姜啸之再次仔细端详画里人的脸,然后,他抬起头来,“皇后,多谢你。”
姜啸之和厉婷婷的关系得到了从未有过的缓和,之前长久卡在他们之间的真空地带,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无踪。他们依然像从前那样对彼此客气礼貌,但是再也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冷淡了。
年轻的锦衣卫们均为此感到庆幸,他们觉得自己的胃好受多了。唯独萧铮,对此现状总摆出高深莫测的神情,却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天渐渐暖起来,厉婷婷所在的内刊部,人员都很年轻,又爱玩,所以活动也总是断不了。眼下春光大好,天气晴朗,最适合踏青,一提到周末出去郊游,每个人脸上都显得喜气洋洋,只除了厉婷婷。
她一想起要带上萧铮参加单位活动,头皮就发麻。按照厉婷婷的意思,她谁都不带,自己一个人去岂不是很好?但是姜啸之不同意。厉婷婷说,她不会再玩失踪了,他怎么这么不信任她?姜啸之就说,这和信任与否没有关系,他说他不能开这个先例,都说了不管厉婷婷走到哪儿,都必须带着一个锦衣卫在身边,规矩定了还没半年,怎么能反悔呢?他这个做指挥使的说话不算数那怎么行。
那时候,井遥宗恒他们都已经回延朝那边了,剩在这边的,只有他们六个。
厉婷婷没好气,她说不管怎样,她坚决不带萧铮去。
姜啸之说好,除开萧铮,剩下的人抽签。
被抽中的是游迅。
厉婷婷一脸晦气,死活不同意,游迅才二十岁,比她小太多了,这叫她怎么带出去见人?同事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