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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你以为我叔叔是傻子么?!他能被虚名给哄骗了?!”
秦子涧在心里发出苦笑,他继续说:“纨绔的生活都是漂亮夺目的,可那是靠祖上荫蔽和大把的钱财堆出来的,菱薇,如果那些不是虚名,如今我怎么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他这番话说过之后,卧室里,良久没有回音。
这下她该被我给说服了吧?秦子涧想。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程菱薇渐渐恢复了常态,但是人却变得有些沉闷,她看不见了,腿又完全麻木了,不能行动,一切生活小事都得依靠秦子涧,所以连说话的愿望都没有了。
但是提起去白氏山庄的事情,程菱薇依然坚决反对,她不肯回白氏山庄,更不肯听从元晟的安排。
“我是什么想法,早就和你说过了。”她心平气和地说,“我说过的话,不会更改的。”
那夜,秦子涧无声叹了口气,他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目光停在黑暗的虚空。
她为什么偏偏要喜欢自己呢?这个连自己都不喜欢的自己……
“秦子涧,你还爱萦玉么?”他听见程菱薇的声音。
秦子涧没出声。
“就算她和别人生了孩子,你也爱她?”
“她是被迫的。”
“还把怀孕的琬妃折磨得流产,差点丢了性命。”程菱薇继续说,“听说,堇妃更惨……”
“够了!”秦子涧厉声打断她,“你在我面前诋毁萦玉,我会更加厌恶你!”
“我不是要诋毁她、离间你们俩。”程菱薇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是想问问你,知道这些,你还爱她么?”
秦子涧答不出来。
关于萦玉在宫里的事情,他不是一点都不知道,皇后在宫里跋扈专横,甚至到了草菅人命的程度,总是会有些风声传出来,再说,那段时间被囚禁在宫里,他也亲眼看见了萦玉是如何对待其他宫人的。
但秦子涧没有认真把那些放在心上,或者说,他心里塞满了仇恨,别的东西都已经塞不进去了,就算萦玉做出了令人发指的事情,他也可以认为:萦玉是在巨大的屈辱之下,做出失控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些事情被程菱薇再度翻出来,秦子涧竟想不出该怎么替萦玉辩护。
“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低声说,“萦玉她出嫁前,是很好的。”
程菱薇没出声。
“她以前在宫里,只是脾气刁蛮了一点,后来是宗恪……”
他也说不下去了。
良久,他才听见程菱薇慢慢说:“总之,无论她做了何等可怕的事情,你还是爱她,是吧?”
“……”
“那你也该明白,为什么你说的那些,对我没有用了。”
黑暗中,再没人说话了,窗外不断闪烁彩色灯光,是附近一家商厦楼顶的探照灯,恍惚间,就如烟花绚烂漫天。这让秦子涧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是元宵节的夜晚,所有正式的仪式结束以后,他和萦玉躲开众人的眼睛,悄悄藏在近水的清凉殿前,他们身边还有萦玉偷来的一瓶酒。殿外是一棵老梅,开满了红色白色的花。清凉殿在太液池边,三面环水,本来是夏天避暑的地方,此时自然没人到这凉飕飕的地方来。
萦玉性情豪爽,又善酒,但一小瓶喝下去也足以半醉,酒酣之时,她用娇媚的眼睛望着秦子涧,充满无限情意。她的身后,金色火焰映照着深黑色的天空。
萦玉那大大的黑色眼睛,同火焰重叠的那一瞬间,那种徒劳的美,让秦子涧想起,在夕阳余晖里飞舞的妖艳而绚烂的夜光虫。
徒劳的美丽……
现在,再度回想起当初的萦玉,秦子涧不禁感到深深的悲哀:他和她曾经拥有过最好的时光,然而最终,却挽回不了任何事情。
他的这种深切的悲苦,无人能真正理解,就算那个人多么爱他,知道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细节,也无济于事。
最终,秦子涧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找来一个轮椅,要送程菱薇去看医生。
“白迁?”程菱薇诧异地问,“你要带我去找他?”
“按理说,最好是去找崔家的医生,但是崔家那边我不熟悉,”秦子涧解释道,“白家的白迁,医术也很高明,先让他看看再说。”
程菱薇迟疑地说:“你是说……要带我回白氏山庄?”
“只是治病。总不能让白迁到这儿来吧?那老东西脾气很坏,肯定不愿意的。”
既然秦子涧这么说了,程菱薇也没法再反驳。
接下来,秦子涧收拾东西,当即带着程菱薇动身。
“那……我就穿成这样去呀?”
为了行动方便,秦子涧给她找出一套运动衫,脚上换的也是运动鞋。
“这套挺好看的。”秦子涧说。
“可这是运动衫,我只有傍晚出去跑步才穿呢……”程菱薇嗫嚅道,“不能换一套啊?”
秦子涧不耐烦了,“难道你要穿********鞋?本来走路就不方便,又不是要上台走秀,再说你自己不是看不着嘛。”
“我看不着,人家看得着呀!”程菱薇不悦,“再不济,白迁也看得着呀。”
“就算他看得着也不要紧。”秦子涧哼了一声,“那家伙是个又丑又干的老头子,长得像只鼹鼠,而且有老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女人真是麻烦透顶!”秦子涧烦了,“我是带你去看病,不是去相亲!你爱去不去,反正中毒的不是我。”
他一发火,程菱薇不敢吭声了。
“好吧。”她叹了口气,“爱面子小姐今天终于没面子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秦子涧把程菱薇带去做好手脚的酒店,他用轮椅推着她,从电梯穿越了中间地带。
当四周原本的嘈杂声一下子消失无踪后,程菱薇有点紧张:“到了?”
“没有。”秦子涧在后面慢慢推着轮椅,“这是个很糟糕的中间地带。”
“怎么讲?”
“一个狭窄的夹缝空间,王爷管它叫短命宇宙,这种东西本身是变动不居、四处游离的,如果没有固定点,它自身经常会发生扭曲变形,所以只能暂时做两边的连接通道。”秦子涧说,“一旦在里面迷路,就会被这些短命宇宙带走,和哪边都连不上了,我是说,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而且两边的人也没法找到你。”
程菱薇想了想,问:“这玩意儿是云家弄出来的吧?”
“应该说,它一直自然就存在,是云家的人发现了它,后来被其他人利用开发,据说护国寺的澄鉴法师也能打通这个存在。不然宗恪他们是怎么跑过来的?”
“刚才……那是酒店?”
秦子涧点头:“嗯,酒店。通道闸口我们安排在酒店里。”
“只能是酒店么?”
“之前也试过其它的,我试过用证券系统做闸口,宗恒好像还在军事网络上动过手脚,不过最终证实,还是酒店的系统比较牢靠。”
“为什么?”
“很多联网系统都可以使用,但是其它系统远没有酒店方便,军事网络虽然强悍,但太危险,证券网络的话,收市之后再在里面捣鬼,很容易被监察到,酒店则不同,**保护比较周到,而且24小时随时使用,尤其是世界连锁的大酒店集团,整个网络始终非常繁忙,很难监测到我们做的手脚了,我们只是依托在这个强大网络上,借此将它变为一根钉子,定在这个世界里。”
程菱薇半晌,才道:“真神奇。”
“神不神奇就再说,现在你专心一点,握好扶手,我们快到了。”
说话间,程菱薇就听见隐约流水声,扑在脸上的冰冷空气跟着退去,她努力嗅了嗅,有花朵的芬芳,气候变得潮湿温润,鸟鸣出现了。
“到了?”她惊喜地说。
“嗯,到了。”秦子涧停下脚,四处看了看,“哦,正好是在渚园里。”
“渚园是什么地方?”
“是掌门白吉住的地方。”
程菱薇来了兴趣:“对了,这个白掌门,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是个变态。”秦子涧说,“是个超级超级大变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两百二十九章
程菱薇一愣,笑起来:“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啊?”
“他就是个变态,我没说错。”秦子涧哼了一声,“你问谁,谁都会这么说的。”
“那……咱们要去见的白迁,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白迁?獐头鼠目的吝啬鬼,好在医术很不一般。”
“……”
程菱薇还想问,却听见秦子涧在和人打招呼,是个中年男性的声音,他管对方叫白清。
“掌门呢?”他问。
“掌门出门了。”那个叫白清的人说,“过两天就能回来。”
程菱薇本来想和对方打招呼,但她实在不知到底该如何称呼人家,再说,又看不见人家的脸孔,所以只有尴尬地坐在轮椅上。
“这位姑娘是……”白清问。
“嗯,王爷的朋友。”秦子涧说,“中了毒,双目失明又下肢瘫痪。所以我来找白迁。”
程菱薇有点紧张,她听见对方微微叹了口气。
“你来得正是时候,白迁在他的地窖里呆了十多天,昨天才刚露面。”
“是么?既然掌门不在,我就直接去莳园了。”秦子涧说完,拉了拉程菱薇的衣服,“走吧。”
走了几步,程菱薇低声问:“刚才那个白清,又是谁啊?”
“白清?”秦子涧笑了一下,“那个人啊,我管他叫大力水手波佩。”
“啊?!”
“因为他的脸经常像菠菜一样绿。”
程菱薇笑起来:“是练功练的?”
“是气的。”
“叫谁气的?”
“当然是被白吉那个变态气的,他是白吉的心腹,白清很可怜,因为白吉很缺德,他什么垃圾事儿都扔给白清干。”
“这个大力水手,是个好人?”
“好人?”秦子涧嗤之以鼻,“白氏山庄就是个变态学院,里面没有一个好人。”
“那你说他很可怜……”
“这世上,也有可怜的坏蛋这种生物的。”
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程菱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被秦子涧牵着又走了一阵,程菱薇能够闻到,空气里的植物芬芳越来越浓郁。
“这儿一定很美!”她很高兴地说,“又干净又漂亮!”
“嗯,白氏山庄的花木繁盛,不过比起万花坞,还是略逊一筹。”秦子涧说着,又咦了一声,“既然觉得这儿好,那就搬过来住吧?”
程菱薇又不吭声了。
花香里,渐渐开始渗入淡淡的药味儿,程菱薇心里明白,目的地快到了。
果然,没走多久,秦子涧就停下来了。
“迁爷,您在忙啊?”他说。
程菱薇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原来是你小子。有何贵干?”
那声音苍老沙哑,听着不太舒服,像是在钝器上刮擦金属的响动。
“自然是有事情求迁爷您。”秦子涧说,“这位姑娘中了毒,双目失明,迁爷给看看吧。”
“哼!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又凭什么给个陌生丫头瞧病?”
程菱薇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她可不是普通的丫头。”秦子涧说,“迁爷,她是程卓天的女儿。”
“嗯,程家掌门之女,万花坞的大小姐那和我没关系!”
“迁爷,白掌门吩咐过,得好好照管她。”秦子涧说。
“那是你没负好责任,关我白迁什么事儿!”老头子的声音愈发不耐烦了。
“是我的责任。”秦子涧不动声色地说,“可若是迁爷您不肯治她,恐怕会有大麻烦在后头。她是慕凤臣的柏奚,事情牵扯得大,她若有什么不好,江湖可就大乱了。”
他这么一说,白迁不响了。
“本来我是想带她去崔家,找崔门主诊治,不过想到,又何必舍近求远?所以才来求迁爷您。”秦子涧说,“迁爷自己不肯给她治,传出去,外头人还当迁爷您没这个本事,白氏山庄的毒药神不过是夸大其词,最后只能让病人巴巴儿的跑去楚州,求崔家的医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老头子断喝一声:“你们两个,给我滚进来!”
程菱薇听见秦子涧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得意的笑声。
他把程菱薇抱进了屋,程菱薇扶着秦子涧的胳膊,摸索着坐定,然后,她就感觉手腕处被一只手给搭住。
程菱薇一惊,刚想缩手,就马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