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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宗恒说,“要不要井遥派人把房间整个清扫一下?”
“暂时不要让他们过来。”宗恪低声道,“我的外衣和提包可能也沾上了,客厅有麻烦,海芙蓉在那儿散发了超过一刻钟……好在没进过书房,我现在不能活动,必须马上把毒质逼出来。”
“是。”
“还有,那个周芮!”宗恪咬牙,“那个女人!竟敢来暗算我!马上派人把她给我解决掉!”
“是!”
挂掉电话,宗恪靠墙盘腿坐下,凝神聚气,运功相抗。蒸腾的白雾自他周身弥散,一滴滴水珠从贴着皮肤的衣物冒出来,漫长的一个小时之后,本来笼罩在上面的黑色,终于开始渐渐褪去。
宗恪足足用了大半个通宵,才算把身上的毒质逼了出来,好在他沾上的并不多,而且虽然是冬季,最近两天的气温却很高,窗户一直大敞着,如果因为天气不好他关闭了窗户,傍晚的时候,又允许阮沅把海芙蓉拿进书房,那么用不了半个小时,宗恪就能被逐渐气化的海芙蓉给活活毒死,连站起身、喊叫求助的机会都没有。
万幸他发现及时,而且没有靠得太近,这才险险捞回了一命。
清晨四点一刻,宗恪终于起身,打开了房门。
之前,他曾经听见阮沅的啜泣声,她不停在门外问他怎么样了,要不要帮忙,但是宗恪始终没有搭理她,他也没有力气开口。
一整晚,阮沅跪坐在书房门口的地板上,她一直悬着心,到四点左右才瞌睡了一会儿,但听见门响,立即清醒过来!
“宗恪?!你现在怎么样?!”她支撑着发麻的腿,站起来,紧张地望着他。
看见宗恪,阮沅这才放下心来,之前宗恪皮肤上附着的那层浓浓黑色,此刻已经褪掉了,他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只是脸上毫无血色,近乎透明。
宗恪冷冷看她:“你在这儿守了一夜?”
“是啊!”阮沅抬手,胡乱擦了擦满是泪痕的脸,又赶紧道,“哦对了你放心,我洗过澡了,头发也洗过了,从上到下洗了整整三遍!”
宗恪不再看她,摇摇晃晃走过客厅,进了厨房。他走到水池边,用杯子接了一杯自来水,灌下去,然后又接了一杯。
足足灌了三大杯自来水,宗恪这才停下来。
阮沅走到厨房门口,神情惊慌地看着他,小声问:“……你很渴么?”
“稀释一下残留的毒质。”宗恪扶着水池,他喘了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朋友,周芮,”宗恪勉强笑了一下,“想毒死我。”
“怎么会!”阮沅叫起来,她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之前她甚至都不认识你啊!”
“不信的话,打她的手机。”宗恪看了她一眼,“保证你再找不到她了。”
阮沅浑身掠过一阵颤抖!
“可我都认识她一两年了……”她抖着声音说,“她怎么会做这种事!”
“她送来的花有问题。你现在再去垃圾堆看看,花瓣肯定全都气化了。”
“……”
“也许她本身对我没想法,应该是有人指使。”宗恪不再解释,他疲倦得几乎站不稳,只好扶着墙,跌跌撞撞往卧室走,“别来打搅我,我要休息。”
“好……好的!”
“还有,等会儿有人来收拾这里,你回房间就行了。”宗恪哑声说完,关上了卧室的门。
一刻钟后,宗恒来了,他还带着三个人。阮沅站在二楼走廊上,她惊恐的看着楼下这四名来访者,他们全都穿着奇怪的白色衣服,阮沅见过那种衣服,在影视剧的生化实验室里,人们就是这样打扮。这让阮沅更加恐慌,难道她竟身处一个可怕的疫区么?!
他们不发一言,开始清理客厅和书房,后来,其中两个逐渐清理到楼上,阮沅没有办法,只得进了自己的房间。
六点半的时候,清理工作完毕,四个人拿着大包换下的东西离开屋子,阮沅独自在屋里,她紧张了半晌,终于记起了宗恪的话。
她抓起手机,开始拨打周芮的手机号码,手机通着,但是没人接听。
从那之后,阮沅再也没能见到周芮。
第二十三章
宗恪在家里,足足休养了三天,才算缓过劲来。
期间,都是阮沅给他准备饮食和清水,宗恪不能吃复杂的食物,只能喝牛奶,牛奶是解毒的。阮沅紧张过度,请了假没去上班,每天还拼命洗澡洗头,又把每一件厨具全都用沸水煮。宗恪看着她折腾,也不宽慰她。他想,可能当时自己中毒、浑身黑黢黢的样子,吓着阮沅了。
不过,既然下毒者是她引进屋子来的,宗恪觉得,这家伙也该受点惩罚。
直到第四天,宗恪终于出言止住了阮沅的忙碌,他说,已经不要紧了。
“真的不要紧了?”阮沅怀疑地看着他。
“就你这样翻天覆地的折腾,毒也早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阮沅沮丧极了,她到现在仍然在自责。
“我真没用,真的,竟然把这么可怕的花抱进屋里来……”
宗恪赶紧止住她:“可以了。你想变成祥林嫂么?”
阮沅可怜巴巴地眨眨眼睛:“宗恪,你不怪我吧?”
“和你没关系。”宗恪淡淡地说,“是你这个呆瓜被人利用了。”
“可那到底是……是什么毒啊?”
“说了你也听不懂。”宗恪拍了拍她的脑瓜,“别问了。”
他没有详细解释,一来,这种事没法向这个世界的人解释,二来,其中又牵扯到林展鸿的死,宗恪暂时不想把此事告诉阮沅。
林展鸿事件的后续报道是:嘉艺公司那边,的确找了一阵子林展鸿,也有警方的人去新翼调查,但是没有抓住什么把柄,季兴德没有透露宗恪的身份,对外,他只说宗恪“因个人原因”突然辞职。新翼上下,对此集体表示了莫大的惋惜,甚至还有人疑心季兴德是故意的,因为宗恪的离职,也就同时代表着调薪一事,又要搁浅了。
“大家都十分怀念皇兄,皇兄在新翼的人气十分高。”宗恒后来这么和宗恪说。宗恪嗤之以鼻,他怀疑大家怀念的不是他,而是那差一点就要成功的调薪。
宗恒劝宗恪暂时先离开这边,他觉得形势对宗恪不利,短短一个月,宗恪就受了三次刺杀,这边已经变得不安全起来。
宗恪也在考虑这一点,本来他过来就是为了找人,现在人虽然找到,但是真正的目的却没达到,再继续留在此地,看起来也没什么必要了。
后续的工作,留宗恒一个人在此完成,也就足够了。
只不过有一个问题,宗恪始终拿不定主意:他不知道该把阮沅怎么办。
按理说,其实很好办,他要走就走,随时找个借口离开,甩掉这块牛皮糖,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不知为何,宗恪不想这么做。
那天晚上,九点左右,宗恪接了个电话。
起初,听筒里只有微弱的喘息声,那是个陌生号码,宗恪以为是恶作剧,过了一会儿,那边却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宗恪?”
宗恪一怔,他立即辨认出。
他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米娜?”
那边,在短暂的沉默后,传来米娜断断续续的声音:“……你能过来么?”
“去你家?现在?”宗恪笑了一声,“忘记我说的了么?米娜,我们两个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
“宗恪,你现在过来好不好?”那边传来米娜的啜泣,“我快死了……”
宗恪不耐烦地把手机换了个手:“不要玩这种花招好么?你以为玩自杀就能吓住我?”
“我真的快死了!”米娜突然尖叫起来,“你快点过来啊!”
“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你浪费。”宗恪哼了一声,“我挂了!”
“求求你!宗恪!”米娜继续尖叫,“如果你不来,我会死得比萦玉还惨的!”
宗恪一怔!
“什么?!”他厉声道,“你说什么?!”
“……我会死得比萦玉还惨。”女人的啜泣,被颤抖切割得不成样子,“他说,你要是半个小时之内不到,那他就要我死得比萦玉还惨……”
“他是谁?!”
电话陡然挂掉了。
宗恪呆呆看着手机,两秒后,他飞快扔下手机,抓起钥匙冲出了门!
晚上九点半,街上车流仍然很大,宗恪焦躁不安地开着车,一面盯着时间显示。刚才,米娜颤抖的声音仍然回响在他耳畔:“我会死得比萦玉还惨……”
到底是谁在这样威胁她?米娜怎么会知道萦玉的存在?
宗恪混乱的思维里,逐渐猜到了一个答案。然而这让他更加焦虑,好几次都差点闯了红灯。
十点差十分,宗恪来到米娜住的那栋公寓楼,他顾不得禁止停车的标示,将车横在楼下,三两步奔进电梯间。
到了二十五楼,宗恪一个箭步冲出电梯,来到米娜家门口。
恰恰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
门没有锁,宗恪用力拉开房门,冲进灯火通明的房间。
现场,惨不忍睹。
米娜赤身**躺在客厅地板上,手腕脚踝都有捆绑的迹象,浴巾丢在一旁,湿漉漉的黑头发,像海藻一样洒在地上。
她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刀。
宗恪慢慢走过去,低头看着地上的女人。刀十分谨慎地从胸腔下缘刺进去,上弯直达心脏,那是一柄水果刀,手法精准,刀缘周围没有多少血迹。
米娜大张着眼睛,眼睛里充满惊恐。
不远处,阳台的门大开着,白色窗帘被吹得微微起伏。
宗恪有些眩晕,他绕着尸体走了一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忽然间,他的手机响了!
宗恪拿起来看了看,是刚才那个打给他的号码,他按通接听键。
“来晚了,是么?”是个冰冷的男人声音,嗓音略尖。
宗恪呆了一秒,他冷笑起来:“是你啊。”
“没错,是我。”
“你想干什么?”宗恪冷冷道,“为什么要杀米娜?!”
“为了,你。”那声音停了停,“放心,她死的时候,不太痛苦的。”
“……她和我们没关系!和这一切都没关系!”宗恪咬牙切齿道,“为什么!”
“说了的,为了你。”那声音太平静,缺乏必要的起伏,“我马上要报警了。”
“……”
“宗恪,我在那屋子里,留了些东西。”他说,“是你的东西。”
宗恪的身上,泛起一阵颤抖。
“毛发、血迹、皮屑、以及别的分泌物之类的。”那男人啧了一声,“相信么?只要我想,连你用过的安全套,我都能弄到。”
宗恪呆了呆,忽然笑起来:“秦子涧,你是想把我送上电椅么?”
“那想必十分有趣,不过,暂时我还不想那么做。”男人轻声一笑,“我觉得,把你撵得无处可逃,更加好玩。”
宗恪握着手机,出不来声!
“五处。有五处地方,藏着你的东西。”那个声音依然很刻板,“你有一刻钟时间去找它们。”
宗恪昏沉沉抬起头来,这么大的房间,一刻钟,他到哪儿去找那五处痕迹?!
“……或者,还有个办法。”男人说,“离开这儿。”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宗恪终于平静下来,他说,“你是想把我逼走啊。”
那边轻轻传来一声叹息:“其实我很寂寞。宗恪,我在这边十分寂寞。你不觉得这儿的人都很怪么?和咱们不是同类,对么?可是就算这么寂寞,我也不想和你共处一片天空。”
“那你呢?”宗恪讽刺地问,“难道你就没有在这屋子里留下什么?!”
“我都处理过了。”尖细嗓音的男人继续道,“床单我带走了,吸尘器也用过了,肥皂和洗发精都是我自己带来的。排水口我用胶带全部粘过,针头大的皮屑,我都不会留下来。我连水龙头都抹过了,你放心,处理完毕,我才给的最后一刀。”
“……”
“还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么?如果她再纠缠你的女人,你就要给她那美丽的身体,来上一个透明窟窿。”那声音说到这儿,笑起来,“现在,我帮你把诺言实践了。”
宗恪的脑子嗡的一声,他想起那天在酒吧自己说过的话。
“米娜是个好女人。”那声音带着点怀念,“还不到两天时间,她就爱上了我她这么轻易就移情别恋,是不是因为,你带给她的伤害太大了呢?”
“那她还真是幸福呢。”宗恪在屋里转了一圈,他还试图在这死亡现场寻找点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