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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婷婷回宫来,先去看了父母的情况,她又问宗怎么样,青菡说,太子回挹翠园了,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再去给陛下请安。
她点点头:“明天我陪着一块儿去吧。”
青菡很高兴,她说,宗完全变了个样,看上去又黑又壮,叫人都不敢认了。
“太子跑得可欢了,小枕头他们都撵不上。”她说得咯咯笑,“推着那两轮车,在这宫里跑得飞快,小狗在后头汪汪的追着,这阵势,吓得宫里的人躲都躲不及……”
厉婷婷苦笑:“这孩子,在那边玩疯了,回来宫里还是改不了脾气。他父皇瞧见,难道不会大发雷霆?”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太子能跑能跳,这是多高兴的事儿啊!”她道,“陛下肯定也会高兴的。”
厉婷婷叹了口气:“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
任萍在一旁听着,忽然问:“婷婷,你明天要去见宗恪?”
“嗯,”她点点头,“我怕儿大大咧咧,说话不慎重,我陪着,总得好一些。”
“那,我和你爸爸要不要去见他?”任萍困惑道,“我们是不是也得去给他请安?”
厉婷婷摇头道:“你们不用去了。你们是客人,不是他的臣民,没那个必要。”
任萍这才松了口气:“唉,我一直在琢磨,见皇帝到底该是个什么礼数,要是得跪下磕头,老头子肯定不乐意,可要是像新闻联播似的互相握手,这也太怪了!”
老太太说这话,厉婷婷笑个不停。
“妈你别想那么多了。”她忍笑道,“那都没你们什么事儿的,你们就安心在这儿住着,呆闷了就四处转转,想干什么干什么,不会有人管着的。你们是客,别太紧张了。”
晚间,回了漪兰宫,厉婷婷总显得心不在焉。
她的整个思绪,还沉浸在昨天,她的身体各个部分,还保留着昨晚的记忆,那些鲜活的感受,像烙印一样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些抚摸和亲吻,此刻回想起来仍旧鲜明无比。
大量的难以言明的细微感受,还如潮水般残存在她的身体里,这让厉婷婷总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她想回去,回去昨天,永远停留在那个温暖甜蜜的雨夜里。
所以,当素馨和她说起近来宫里的状况时,厉婷婷总是走神。
“……所以大家都觉得听香小筑里有鬼,这是有道理的,若不是被阮尚仪的鬼魂给缠住了,能那样么?”
阮尚仪三个字,刺激了一下厉婷婷,她赶紧回过神来:“什么?阮沅怎么了?”
“是说,陛下晕倒的事。”
厉婷婷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宗恪晕倒了?”
提起这话题,素馨好像很胆怯似的,她看看旁边的紫萱:“是泉子说的吧?我记得是他说的。”
紫萱点头道:“泉子说,那天早上从听香小筑回来,陛下脸色就很差,身上都在发抖。”
“晕倒了?!”厉婷婷紧张地问。
“晕了一下,还好泉子在跟前,赶紧扶住了,歇了一阵才缓过劲来。”素馨说,“都说陛下生病了,可他又不肯去叫御医。泉子他们都很担心。”
银萝小声说:“所以都传说,听香小筑里有鬼,是阮尚仪的鬼魂把陛下缠住了。”
厉婷婷苦笑起来。
“阿沅的鬼魂真能缠住宗恪,那还是他求之不得呢。”
“公主……”
“行了,别八卦了。”她叹了口气,“阿沅死了,她活着的时候就是个好人,死了,也不会去害谁。”
“可是云舫之不会无缘无故进宫来啊。”银萝又说,“前两天,陛下总算是允许人进去打扫了,小枕头后来和我说,听香小筑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烧了什么古怪的香,他闻了就头晕,差点没晕在里面。”
银萝这最后几句,让厉婷婷提高了警惕,宗恪到底在听香小筑里搞什么?
她明天得去问问才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一十五章
次日,厉婷婷换了宫里的衣服,和宗一同去见宗恪。
宗恪在书房里,今日没有朝会,他见他们母子进来,目光就落在儿子身上。
“父皇。”
宗不敢造次,进来之后,先给父亲行了礼。他这还是头一次能站起来给父亲行礼。
宗恪死死盯着儿子的双腿,他能看见,孩子的肢体十分灵活,和正常人没有半点差别。
“……过来。”他说。
宗上前走了两步,到宗恪面前。
“真的好了?”宗恪的声音有些异样。
宗笑起来:“真的好了,不信,父皇你看。”
他说着,使劲往高里蹦了两蹦。宗的力气不小,虽然还是小孩子,蹦起来也相当高了。
厉婷婷在一旁,不禁笑起来,她每天目睹宗的变化,都常常觉得十分惊奇,宗恪突然间看见孩子恢复健康,想必心中所感受到的冲击更大。
宗恪起身,走到儿子跟前来,他蹲下身去,手握住孩子的小腿。
孩子腿上的肌肉结实多了,完全不是从前在病榻上那种僵硬干瘪的手感。
宗恪终于放下心来。
他站起身,点点头,回到椅子里:“看来没问题了。”
“当然没问题。”宗眉飞色舞道,“父皇,我还能玩滑板呢!我玩滑板的速度可快了,比汽车还快!”
宗恪注意到,孩子改口了,从“儿臣”变成了“我”。
目光落在孩子脸上,他皱了皱眉:“怎么晒得这么黑?脸上都脱皮了。”
宗正说得高兴,没想到父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不由卡住。
“……儿臣去海边儿玩的。”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海边……太阳大。”
见孩子紧张起来,厉婷婷赶紧上前道:“没关系,再养一两个月就回来了。”
“嗯。”宗恪恢复到最初那种淡淡的神色,“儿,你这几个月离宫外出,功课也停了,昨天容钊师傅还和我提过,担心之前教的那些,你都忘得差不多了,这回来以后,得加紧补上。”
宗其实还有很多事想告诉父亲,可看见宗恪的脸色,他也只好低头道:“……是,儿臣知道了。”
宗恪点点头:“这两天收收心,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放好,得了空,去陪一陪你外公外婆,但是别把时间浪费在玩上。”
厉婷婷在一旁,像被米饭里的石子磕碜到牙齿,心里这个不舒服。
她真想说你变成教导主任了?用得着这么管孩子么?可是厉婷婷忍住了,她知道以她的立场,不能先挑起争执。
宗却抬头道:“父皇,儿臣想玩滑板。”
宗恪冷冷看着儿子:“你说什么?”
“儿臣……想玩滑板。”宗低下头,“在外公家里,儿臣每天玩两个小时滑板。”
厉婷婷心中暗自叫苦!
这孩子,怎么一回宫就和父亲提要求?都说了他不高兴就别提,这不是拿草棍戳老虎的鼻子眼么?
果然,宗恪微微点头:“除了玩滑板,你还想看漫画,对吧?”
“……”
“嗯,两个小时玩滑板,两个小时看漫画,两个小时骑自行车,再两个小时玩狗。然后呢?”
宗被父亲的话给噎住,他想说,我也没要求那么多啊。
“你自己也说了,那是在外公家。现在你回宫来了。”宗恪淡淡地说,“不能因为你的腿好了,从前的规矩就跟着作废。儿,你如今能站起来了,功课方面也要增加,以前耽误的骑射功课,还有下盘功夫,这往后,都得加紧补上。”
宗听着,只觉得心一个劲儿往下沉,他觉得他心爱的滑板好像长了翅膀,眼看着越来越远了!
可孩子仍旧不死心,他又坚持问:“父皇,儿臣真的不能玩滑板么?”
宗恪的目光愈发冷淡,他点了点头:“可以玩。但是要在所有功课结束之后,如果到那时候还没有上灯,那你就去玩滑板。”
宗气得脸都红了:“可是父皇……”
“行了,到此为止。”宗恪打断儿子,“你问了我,我给了你回答。儿,你可以退下了。”
知道自己再讨不到什么好处了,男孩忍着强烈的愤怒,勉强低下头:“儿臣……告退。”
眼看着孩子气得肩膀发抖,转身出去,厉婷婷很是不忍,她本想劝宗恪两句,但是宗恪却摆摆手,一脸厌倦道:“你也下去吧。”
得,连辩白的机会都没得到。
厉婷婷悻悻从御书房出来,她回到漪兰宫,找出了淘宝买的那些漫画书和营养药品,然后去了挹翠园。
刚进来挹翠园,还没到跟前,厉婷婷就听见了儿子的尖叫!
“……都说了别烦我!这是我的东西!不许你们动!”
厉婷婷一怔,她赶紧快步进屋来,一看,却是宗在和绿爻发火。
“怎么了这是?”厉婷婷问。
却见绿爻立在一旁脸色发白,眼里含着泪,手里拿着抹布。宗气鼓鼓地在桌前整理自己的漫画书。
“都说了不要她们动!”他恨恨道,“还都给我乱放!根本就不是一个系列的!她们又不懂!”
厉婷婷明白了,宗这是在父亲那儿受了气,回来才找茬向婢女发火。
“绿爻她是不懂,可她帮忙收拾,擦擦灰,不也是好心么?”厉婷婷叹息道,“你别因为生你父皇的气,就朝着绿爻她们发火。”
母亲这么一说,宗也自知理亏,他悻悻道:“反正这宫里也不是讲理的地方。”
厉婷婷笑起来:“自己不讲道理,还怪人家。”
“我不讲道理?”宗气得脸又发红了,他扭过脸来,瞪着厉婷婷,“不讲道理的是父皇!什么‘功课都做完了就可以玩滑板’功课那么多,全部结束,上灯都好一会儿了!他根本就是不准我玩滑板!”
他这么一说,厉婷婷也答不上来了。
“……而且他还要增加,照这样子,别说滑板,我什么都玩不成了!”他恨恨道,“干脆把我当个机器小孩算了!做功课,吃饭,睡觉!”
厉婷婷心里哀叹:从前的宗,不就是过着这样单调的生活么?那么多年他也过来了,从未和父亲顶撞过一句,从未表达过任何不满。
现在他竟然当着婢女和母亲的面,大叫“不讲道理的是父皇”,他已经变了,孩子的变化永远来得比大人快,才短短几个月,宗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这是在争取自己的权利,这原本没错,可是厉婷婷真不知道,储君在皇宫里争取自主权,这种事究竟是福是祸。
但是为了孩子玩耍的福利,厉婷婷思忖几天,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宗恪。
那天宗恪见她进来,好像是意料之中的那种表情,他清楚厉婷婷是为什么而来的。
“是来为儿说情的?”他哼了一声,“我已经听容钊说了,儿这两天,功课十分不用心,很散漫,还学会了和老师顶嘴。看来不责罚他是不行了。”
厉婷婷叹了口气,她低声说:“儿功课不用心,是因为他憋得慌。宗恪,你也让他多少玩一会儿……”
宗恪冷冷瞥了厉婷婷一眼:“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么?”
厉婷婷立即停住嘴,她的脸有点发白,半晌,才语调艰难地说:“……难道我就不能为儿说两句话?”
“他现在变得这么没规矩,说话如此放肆,只顾着玩,把功课抛诸脑后,这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宗恪冷冷道,“你是想要我责怪你教子无方?”
“让他玩一会儿滑板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啊?”厉婷婷更生气,“他以前的功课够多了,每天累得要命,你还要往上加,儿还是个小孩子,你想把他累死么?!”
“他不会累死,他只会被你引诱得玩物丧志。”宗恪冷笑道,“吟诗作画看来是没可能了,往后这大延朝,要出来一个玩滑板的皇帝滑板玩得再棒,能治理江山么?能出征打仗么?”
“你看事情为什么总那么极端呢?!”厉婷婷简直要抓狂,“我也没说让他成天玩啊!”
“你心里想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宗恪继续冷笑,“现在把儿子哄得高兴了,往后等他执掌大权,你也能趁此分一杯羹,你就盼着那一天呢。是不是?”
厉婷婷只觉愤怒像无数砰砰作响的利刃,就要切割开身体,从里面迸裂出来。
“你有什么证据这样说我?”她颤抖着嗓子说,“你这是污蔑!”
“污蔑?你看看儿如今这样子,还用得着我污蔑你么?”宗恪故作惊奇道,“母后把他的腿治好了,母后给他买自行车,买滑板,买篮球鞋买巧克力,母后肯定是对他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