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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让欧阳珏顿时惊悚,他听出白清语气里的警告,这次的来人,带着威胁性!
欧阳珏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两个男人,西服革履,短头发,看上去有点像学生家长下班顺便过来,看看自己孩子马上要上的高中情况,虽然俩人的步伐不快,但是欧阳珏已经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杀机,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
这两个人,有内力!
虽然自己是个石脉,但欧阳珏在山庄呆了这么久,见识多了,直觉也变得敏锐起来。来者是普通人,还是身怀功夫的“那边的人”,他一望即知。
两个“那边”来的男人,朝着他走过来,这还能有什么好事儿?!
邵小云却皱起眉,朝那俩人走过去:“两位是怎么进来的?现在是闭校时间,想参观的话,请明天一早……”
她的话还没说完,欧阳珏突然冲上去,用力一拉她的胳膊:“危险!!”
但是已经迟了,为首的高个男人,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金属的圈,那圈在空中一抛,正正落在邵小云的脖子上!
邵小云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她感觉脖颈一圈剧痛,原来那金属圈上,镶着倒刺!
白清抓住欧阳珏的肩膀:“别管了,快走!”
欧阳珏叫:“不行!邵老师被他们抓住了!”
白清皱眉,邵小云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按照白清的逻辑,她就算死在这儿,他也不会看一眼,他要保护的只有欧阳珏,不是无关的人。
他没想到欧阳珏会因为邵小云,不肯逃命。
好几个念头翻过,只是转瞬之间的事,那俩人竟拖着邵小云,往教学楼背面去了。
欧阳珏顿时明白,这俩不是傻子,他们不敢在亮着灯的教学楼底下杀人,这栋教学楼的背后,是一小片人迹罕至的荒地,监控被喜欢抽烟的学生们悄悄弄坏了。
眼看邵小云被他们拖入黑暗的阴影里,欧阳珏咬咬牙,追了上去!
白清只好也跟了上去。
四个人到了背阴处,夕阳西下,这儿的光线暗淡多了。
俩人一高一矮,高的枯瘦像枚竹竿,矮的脸上涂满了油滑,一笑能笑出半缸子猪油。他见欧阳珏追过来,咧嘴一笑。
“看来珏少爷不像白掌门,多少还有点人情味儿。”
“放了她!”欧阳珏叫道,“你们要找的是我,和我的老师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
矮子用手抓着那个金属圈上的凸起,他点点头:“我可以放了这位女士,就以珏少爷您来交换……”
话还没说完,矮子突然不动了。
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条细细的“银蛇”,那“蛇头”像一枚箭,疾驰着穿透了空气,在矮子的额心上,戳出了一个铜钱大的黑洞!
欧阳珏愕然万分地看着这一幕!
他这才发现,那条“银蛇”的另一端,握在白清的手上。
那不是蛇,那是一种又细又长的软鞭,它看上去极为柔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构成,鞭身是带着暗绿的银色,那本该柔软灵活的鞭身,此刻竟然像钢筋一样绷直,它不知什么时候,戳中了矮子的额头!
在邵小云的惊叫声中,矮子瞪大眼睛,身体慢慢往后倒,他的额头,喷出血来!
噗通一声,矮子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欧阳珏回过神,他冲上去一把抓住邵小云,把她拖到自己身边!
那高个子见状,脸色变了变,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长剑!
白清手上的长鞭轻轻一弹,晃掉沾上的几滴血,鞭身轻舞,和那持剑之人斗在了一处。
欧阳珏没管白清,他摸着那金属套圈,手指按在凸起的地方,触到机关,金属圈砰的一声弹开。
邵小云脸色惨白,她用手捂着脖子上的伤,颤声道:“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清手上的鞭子,灵活之极,鞭子像条花纹黯淡的蛇,时不时缠上剑身,好几次那人的长剑险些脱手!
欧阳珏屏气凝神,盯着白清的鞭子,那鞭子就仿佛长在了白清手上,莫如说,更像是白清右手的延长,它在夏风中闪烁狂舞,让欧阳珏想起电影里,那些安在机器上的触手系,白清的鞭子可比那些触手灵活多了,没过几招,那人的长剑就被鞭子给死死缠住了!
高个子脸色铁青,他竭力想把手里的剑从鞭子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然而就听“铮铮”两声!
那柄剑竟然断裂成了三截!
欧阳珏心中暗惊,白清这根鞭子看上去软得像丝束,竟然能把一把剑给勒成三截!他拿刀剁都不一定能剁断!
白清的内力,是得有多高!
断剑跌在地上,高个子尴尬极了,他手里只剩了一个光秃秃的剑柄!
他把剑柄往地上一扔,转身就想跑,白清怎么可能让他逃走?只见他右手轻抬,鞭子极轻盈地一晃,鞭尾的部分,像条蛇一样缠上了那人的脖颈,形成了狗脖套似的圆圈,将那人的脖子死死勒住!
那人双手用力抓着鞭子,欧阳珏看得见,他的脸色发青,眼珠突出,喉咙里发出奇怪而尖锐的抽气声,就像窒息的人会发出的那种动静……
就听轻轻一声脆响,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不动了。
他失力的身体缓缓跪下来,如断线傀儡,双手软软垂落,往前一扑,倒在了地上。
邵小云瞪大眼珠,望着面前这一幕,反射弧慢半拍地戳了她一下,她发出一声尖叫!
欧阳珏赶紧捂住她的嘴:“别叫,会招来更多人的!”
白清走过来,他低头看看邵小云脖子上的伤,点点头:“走运,金属圈没毒。”
“他们为什么要抓她?”欧阳珏困惑道,“为什么不直接抓我?”
白清看了他一眼:“他们没把握抓住你。掌门盛名在外,他们也不敢小觑珏少爷。大部队应该还没赶过来,这两个只是探路的喽,他们以为你有内力。”
最后这半句,戳痛了欧阳珏。
邵小云跌跌撞撞跟着他们从教学楼背后绕出来,她结结巴巴地说:“尸体……怎么办?咱们该报警!”
“不用。”白清淡淡地说,“尸体很快就会不见。”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白清看了她一眼,“您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我们和您是一样的吧?”
欧阳珏心中一震,他想起来了,他妈妈欧阳菲也是这样消失无踪的。
邵小云决定放弃和白清沟通,她转头又抓住欧阳珏:“班长!你到底去哪儿了?!家里就算有困难也得和老师说呀!为什么连高考都不参加!”
欧阳珏被那声“班长”给冲击的,心里像是翻过了九层浪,差点要落下泪来。
他回来才一个小时,就遭到了一次伏击,仇家居然找到了学校来,这样看来,就算他回来,恐怕也坚持不到明年的高考。
他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
“高考什么的,看样子是没运气参加了。”欧阳珏想故作轻松地笑一下,可是怎么努力都笑不出来。
“刚才的事,是我连累了您。”他飞快地说,“您放心,我这就走,往后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他转身要走,邵小云却突然喊住他。
“你到底要去哪儿?”邵小云忍不住问,“不参加高考,你往后的路要怎么走?!欧阳珏,你不能止步于此呀,不然,你是寻找不到容身之处的!”
邵小云这番话,像猛然敲打在欧阳珏心上的鼓点,他转过身来,静静望着自己的老师。
这时候,夕阳已经沉得只剩下小半个蛋黄了,邵小云看见欧阳珏那双又黑又沉的眼睛,忽然一点都不像个少年了,明亮的光芒全都被收起来,压在里面。
他就像在心里暗自做了个重大的决定,连声音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的人生,有比高考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停了停,抬头望了望逐渐染上深蓝的苍穹,声音也变得飘渺不定,“人没了性命,没了自保的能力,还谈什么高考上大学?就连看一眼重要的人,都成了奢望。”
说完,欧阳珏对白清道:“走吧。”
“欧阳珏!”邵小云在他身后,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但是少年没有回头,他跟着那个青年,头也不回走出了校园。
回到车上,司机发动引擎,又对欧阳珏说:“刚才交通台发布了拥堵信息,可能得绕路……”
“不,我不去萧桐那儿了。”
白清闻言,眼波微微一动。
司机却诧异道:“那您想去哪儿?”
“回去。”欧阳珏淡淡地说,“回白氏山庄。我同意白冷的方案,就算是拿命来赌,我也要试一次。”
白迁没想到欧阳珏去而复返,又回到白氏山庄,并且同意白冷的方案。
他惊愕地看着欧阳珏:“您真的想好了?!”
欧阳珏点点头,他又一笑:“迁爷,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和掌门商量过了,若是死在治疗中,那就罢了,若没死,真的成了个瘫子,掌门会尽快结束我的生命,以免我受苦”
“可是珏少爷……”
白迁还想说什么,欧阳珏却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这件事如果做成了,就是您的功劳,外头说出去,您治好了一个石脉,这与您来说,也是大大增添光彩的事……恐怕他崔远道都没把握治好一个石脉吧?”
白迁被他说得支吾起来,同时,他心里又有了点异样。
刚才欧阳珏说话的语气让他感到很陌生,不太像那个先前找他要药治疗思乡病的男孩子了。
就仿佛男孩原先心里那份脆弱的、让白迁觉得有点娘唧唧的东西,因为出去兜了这一圈,而彻底破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常顽强的新生物,这让他竟然有几分像他那个强硬的老子了。
看来真是白夜的种啊,白迁在心里暗想。
欧阳珏又继续道:“当然,就像您说的,这事儿风险很大,做不成才是自然。但是您也别担心,就算最后真的弄砸了,掌门说,责任不在您身上。迁爷您放一万个心,到时候掌门会对外宣布,我是遭人暗害,毒发身亡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白迁也不再提反对意见,他难得叹了口气。
“珏少爷,容我多一句嘴,采用白冷那个法子,您就得生受一场大罪,那可比剥皮挖心痛苦多了,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您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欧阳珏点点头。
他回来之后,直接去找了白冷,详细询问了治疗石脉的方法。
简单来说,这就是个毁了重造的过程。先由数位高手一起发力,冲击欧阳珏全身各处大穴,让他周身经脉遭到重创。
这个过程很危险,也很麻烦,因为并非一毁了之。按照白冷的说法,欧阳珏的石脉是一种“反向形成”,就是说经脉在长年累月的抵御外来侵略,所以才越变越窄,最终变得极为霸道,治疗者要破坏的也不是经脉本身,而是这种霸道的习惯性抵抗。破坏者的力度要掌握得非常精微,过了分寸,就真的把人给弄死了。
因此,非得顶级的高手不可。
“外来侵略?”欧阳珏有些混乱,“谁在长年累月侵略我的身体?”
白冷翻了翻眼睛,说了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也许是雾霾。”
“……”
这是第一步,如果欧阳珏在几大高手的合力“摧残”下,居然还没死,接下来,就要放进一种特质的药浴里,泡上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欧阳珏叫起来,“那不得泡烂了!”
“泡不烂的。”白冷利索地说,“泡烂了找白迁算账,这部分归他负责。”
“……”
据说那种药浴里充满了珍贵的药材,它们的作用是调节欧阳珏的身体,让他能够处于一个最佳状态,以备接下来的第三步,也就是最至关重要的一步:重塑。
“那些都是后话,等珏少爷你活着熬到那一步再说。”白冷轻描淡写道,“眼下我们要做的是让你在第一步结束时,活下来。”
“那要怎么做?”欧阳珏急切地问。
白冷掀了掀黑眼圈的眼皮,“只取决于你。珏少爷,能够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办法很简单,就一个字:忍。
不管多疼痛,不管多难熬,欧阳珏只能坚持,他必须放下一切抵抗,因为心里一旦起了抵抗之意,必然和治疗者灌注进来的内力短兵相接那就和“跟对方动手”没区别了。
既不能战,也不能逃,只能呆在原地生受。
欧阳珏被他说得脸色苍白。
虽然决心是定下了,虽然是他主动要求实施治疗的,但是说不害怕,那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