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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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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阳光极好,殿内虽然黑暗,但高大的廊柱把光线整齐切割成长条,分毫不差铺在殿门口的灰色地砖上,顶上的窗棂斜斜透过太阳,在郦岷宽大的袍子一角旁,画了六个标准的金色菱形。望着地上的光暗错综,宗恪开始走神,也许是太疲惫的缘故,他不知怎么,脑子里冒出了一些全然不相干的东西……

    他想起了地产公司里的那些建筑图纸。

    曾经,他力荐的一个出色的园林工程师,为了新酒店的观赏绿地,和一心想减少成本、蛮横不顾规划的季兴德发了火,甩了摊子要辞职。

    人是宗恪挖空心思找来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但是工程师和宗恪说,季兴德不是要造“人文风格”的酒店,他是在搭丑陋的火柴盒。最后是宗恪在俩人之间极力沟通,苦口婆心劝季兴德耐下心来,放远目光,这才最终化解了上下级矛盾,解决了问题。

    因为那件事,宗恪被迫成了半个规划师。

    有时候宗恪想,季兴德还真是信任他,很多次都把超出职权范围的事扔给他解决,甚至常常听从他的决断是不是当皇帝当久了,就会油然生发一种“替人扛包袱”的苦逼气质呢?

    他甚至还记得,那个园林工程师年轻有为,打扮很有些朋克范儿,口头禅是“说不通啊说不通”,人是那种理想主义者,和季兴德意见相冲突时,就会叫嚷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害得宗恪常常为此抓狂……而且这位工程师干活不能没有音乐,久石让的《天空之城》一天24小时环绕在办公室里。

    宗恪的耳畔,好像又响起那悠扬的乐声。再一想想,他又不由觉得好笑,一个园林工程师都有资格叫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偏偏他这个皇帝,却没有这资格。

    宗恪那颗因为挂念阮沅而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大殿里,一片寂静,宗恪突然回过神,晋王世子郦岷的那篇称颂之词已经念完了。

    “世子这次千里进京,一路辛苦。”宗恪顿了一下,“晋王的病体如何了?”

    郦岷没有抬头,恭敬道:“回陛下,家父自上年中风,如今依然行动不便,无法下床,此次太后寿辰,家父不能亲自入京觐见陛下和太后,心中十分不安。”

    宗恪摇了摇头:“舅父这么多年戍守西北,殚精竭虑,现在重病缠身,不得相见,朕与太后都十分挂念,尤其是太后,最近半年时常提起,想再见一面。虽然暂时无法如愿,世子此次代替入京,等会儿太后见了,心中也必定欢喜的。”

    “是。”郦岷依然跪着,时间久了,他那高大的身影被缓慢转动的日光,拖出一个巨大的黑影,慢慢遮蔽了旁边的菱形图案。

    宗恪轻轻皱了皱眉,旋即又微笑道:“上次舅父他老人家进京,还是五年前。那次却没见到世子,只见到了郦岳。舅父当时曾说,要让你们兄弟一同来给太后看看,郦岳这次怎么没来呢?”

    “回陛下,家父病体孱弱,舍弟留在家父身边伺候汤药,未敢跟着一同进京。”

    宗恪点了点头:“你们兄弟二人齐心孝顺,这很好。世子这次入京,一路跋涉七个州县,途中可平安否?有无发生意外?”

    宗恪的声音平淡轻柔,像是随口问的,但他知道殿下跪着的人,一定听得懂里面的意思。

    果然,郦岷的身姿,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抖动,但旋即回答:“世道平静,天下享安泰,臣这一路只看见百姓安居乐业,各处均是称颂陛下圣明之声,就连定州西南原本盗匪出没的柳岗一带,如今都无风无浪,后来臣才得知,今春,岑将军率兵在当地剿匪十分得力,官员无不赞颂陛下英明,臣原本的担心,却是白费了。”

    宗恪点了点头,笑道:“一路平安就好。太后在慈宁宫,你先去吧,别让长辈操心等待。”

    “是!”

    结束觐见,宗恪匆匆回到寝宫,他记挂着阮沅的伤,没有心思处理别的事情。

    回到房间,泉子正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污红的血水。他一见宗恪回来,刚想开口,宗恪却来不及理他,直接进屋。

    “怎么样?”他问崔景明。

    “回陛下,血已经止住了。”崔景明赶紧说,“可是伤得不轻。”

    宗恪压抑的怒气跟着冒出来了,“这白痴!拿手去接对方的利刃,能不伤么!”

    “陛下,阮尚仪两只手被割伤得非常严重……”

    宗恪一怔!

    “会残废?!”他一下紧张起来!

    “可能有轻微的影响。”崔景明说,“不过……”

    看老御医神色古怪,宗恪一怔:“怎么了?”

    崔景明做了个手势,“陛下,请到这边,容老臣细禀。”

    宗恪看了一眼哭累了、昏昏欲睡的阮沅,跟着崔景明走到隔壁,坐下来。

    “你说吧。”宗恪说,“不管是什么问题,尽管照实说。”

    “老臣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崔景明低声说,“陛下,刚才老臣在检查阮尚仪的脉象时,觉得,有几分不对。”

    “什么不对?”

    崔景明没立即说话,只拈着下颌几根稀疏的胡子,像是那句话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宗恪皱眉道:“崔太医,你到底想说什么?”

    崔景明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宗恪焦急了,他拍了一下桌子:“老头子!你倒是说话呀!难道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虽然宗恪急,崔景明却像丝毫没受影响,他慢慢抬起眼睛:“陛下,老臣在华胤这宫里也有三十多年了,但老臣不是出身普通医家,和那些给百姓瞧病的杏林之人不太相同。陛下还记得吧?”

    “当然。”宗恪不太耐烦地说,“你是楚州崔家的嘛。”

    “陛下明鉴,楚州崔家是武林人,除了普通医理,还要研习巫术、蛊术,为的是给那些中了云家的招的患者治病。而那些,就不是普通医生能够辨别治疗的了。”

    宗恪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阮沅她……”

    崔景明停了停,才慢吞吞地说:“阮尚仪,好像有问题。”

    “什么问题?”

    “老臣,不知。”

    宗恪都想吐血了!他提心吊胆等了半晌,等来一个“不知”!

    “你不知道你还说这么大劲儿!”他哭笑不得,“耍我玩是吧?”

    “老臣不敢。”崔景明马上说,“老臣唯一能断定的是,阮尚仪的问题,出在她的魂魄上。”

    宗恪皱起眉头,魂魄?毛病出在魂魄上?

    “甚至也不能说是问题。”崔景明道,“依老臣所见,阮尚仪的魂魄似乎与旁人不同。”

    这是个什么说法?宗恪更加糊涂了。

    “魂魄这东西有两类功用,一类维持人的性命,另一类则维持人的情感,此所谓魂与魄的区别。一般而言魂魄的比例都是一致的,就是常说的三魂七魄。但是阮尚仪的魂魄里面,维持性命的部分比常人多,维持情感的那一部分,却比常人少。”

    宗恪完全听糊涂了,他虽然很清楚魂魄在人体内的作用,也听说过武林中有些人专门研究这些个,但他却没见过魂魄出问题的例子。

    “你的意思是她错乱了?”

    “不是错乱,就是……比例不对,不太正常。”崔景明也一脸困惑,“虽说不正常,也只有医家能够看出来,寻常人发觉不了,她自己也发觉不了。”

    “那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崔景明低头道:“这正是老臣不明白的地方。”

    宗恪皱眉想了半天,才疑惑道:“你的意思是,阮沅她,可疑?”

    崔景明沉吟良久,才道:“老臣不敢妄下论断,陛下,阮尚仪她以前有无受过重伤,乃至于失忆?尤其是头部。”

    他这么一说,宗恪恍然大悟!

    “哦,是因为这个啊。”他放下心来,点头道,“是有过,阮沅很可怜,十几岁的时候受过重伤,头部被一块巨石砸坏了,好容易救回了命,所以以前的事儿都忘光了。”

    “原来如此。”崔景明点头道,“如果实在找不到答案,恐怕这就是答案了,阮尚仪的魂魄因为重伤才出现异常。”

    宗恪听到这儿,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我都被你搅糊涂了,反正她本身是无害的,对吧?”

    “如陛下所言。”崔景明道,“阮尚仪若真有什么问题,现在重伤的也不会是她了。”

    宗恪站起身,刚想进屋去,却像想起什么似的,喊住崔景明。

    “你刚才说,阮尚仪的魂魄‘维系情感的部分比旁人少’,意思是不是说,她这家伙缺心眼啊?”

    饶是在宫里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宗恪乱讲话的崔景明,这下也忍不住笑起来。

    “并非如此,陛下,魂魄和此人的心眼没什么关系。”

    “是么?”宗恪嘟囔道,“我怎么觉得她就是典型的缺心眼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五章

    打发走了疲倦的崔景明,宗恪回到病床前,阮沅还没醒,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白煞煞的吓人,她的两只手,全都裹着厚厚白布,依稀能看见底下渗出丝丝血迹。

    看她这样,宗恪心中暗自懊恼,阮沅成日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因为她缺心眼,可是宗恪自己不是缺心眼的人,怎么每天被她这么咋呼,就真错以为她刀枪不入了呢?

    这时泉子进来,低声道:“陛下,奴婢把青菡找来了,这段时间就让她来照顾阮尚仪。”

    宗恪点了点头:“也好。崔景明留下药了?”

    “留下了,也吩咐了奴婢,隔一天更换一次。”泉子说,“因为刀刃上不太干净,清理伤口时,阮尚仪疼得哭天喊地,崔太医不得已,给用了点麻药,所以这才安稳睡过去了。”

    宗恪默默看着沉睡的阮沅,半晌,才咬牙道:“真想骂她一顿!这么鲁莽的事情她都做得出来!”

    泉子微笑叹息:“阮尚仪胆子是比常人更大一些。”

    “我看她是心眼比常人缺一块!”宗恪怒道,“有哪个傻子会拿手去接人家的剑锋?!”

    泉子只笑,却不再说什么。

    宗恪站起身,对泉子说:“我先去歇会儿,下午让你师父来见我。”

    两天一夜没睡,又兼一路狂奔,宗恪的精力有些不济,他将阮沅交给青菡和跟来的沉樱,自己回了暖阁。

    这一觉,一直睡到夕阳西下。宗恪起身来,洗了洗脸,又喝了半盏茶,泉子这才说,凌铁已经等在外头了。

    “叫你师父进来吧。”宗恪说。

    不多时,凌铁进到屋里来。

    宗恪一见他,便放下茶盏,开门见山道:“晋王世子那边,我已经查明了,他带了两千鹄邪降丁。”

    一听这话,凌铁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也显出惊愕的神色:“那么多?”

    宗恪点了点头:“这小子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啊。”

    “听说,他昨晚也派了刺客刺杀陛下?”

    “估计他并不知道是我。”宗恪说,“不然不会只派那么几个上场。”

    “那他可懊悔了。”

    “可不是。”宗恪微微一笑,“还有,我碰巧知道了一件蹊跷事情。”

    “陛下指的是?”

    “昨天在岩松口,我和一个鹄邪王族交了手,他身上的功夫是浚州程家的。”

    凌铁呆了半天,才喃喃道:“原来,事情已经变得这么乱了么?”

    “嗯,简直是从何说起。我再没想到,程家竟然和鹄邪人扯到一块儿了。”

    凌铁想了想,道:“万花坞那边,一心要对付白家,恐怕只要有利的工具,都要拿过来用一用。”

    “我以为鹄邪人会和慕家勾结,那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万没料到居然弄错了。”宗恪又问,“凌铁,最近郦岳有没有消息来?”

    “前两天来了封密信,说晋王情况毫无起色,恐怕不能复原了。”

    “嗯。郦岳嘛,老爹是指望不上了,没有世袭封号,兄弟间又各怀鬼胎,他再不搏命一把,往后的日子可就惨了。”

    凌铁道:“此次晋王世子进京,真是殷勤得过分了。”

    “他老爹虽然半身偏瘫,总归保着性命呢,西北军到现在也不是他的囊中物,所以现在要紧的是确定他的世子位置。上一年,他不是和他爹小小的吵了一架么?”

    宗恪说着,微笑起来,凌铁的嘴角也爬上一点笑纹。

    “小小的吵了一架”,是讽刺,实际上,是大大的吵了一架。郦宸身边美姬颇多,其中一个似乎有意世子,俩人产生了暧昧,去年,此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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