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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道:“如今大爷结交的官家多了好些,一些是小的们并不认识的,但看上去都是朝中的年轻才俊。
“据说,詹事府詹事钱震冯大人还对大爷颇多赞赏。钱府的大小姐正值妙龄,听说钱夫人正在替钱小姐物色郎君呢。”
苏士斟心浮气躁:“他这才刚刚入仕,就论的什么婚嫁?!”
下人们不敢多言。
他务自沉气,摆摆手让他们出去,闷坐沉默起来。
燕棠虽说跟苏慎慈没了结亲的可能,然而他与苏沛英的交情却一如既往的好,可见并不受影响。
而皇帝秋狩竟连他这个大理寺少卿都未曾有份伴驾,他苏沛英一个才出仕未久的愣头青反而得到了这殊荣,这哪里是给他脸上增光?分明就是打他的脸!
那钱詹事乃是太子近臣,来日太子荣登大位之后必受重用,这钱家要是挑中了他苏沛英做钱小姐的夫婿,岂不是他再也别想撼动他了?毕竟他若成了钱家女婿,钱家还能看着女儿女婿受欺负不成?
他心里恼火。
为了平衡这关系,不让他们俩借着姚氏“通奸”的势头得取更多利益,他沉寂得已经够久了。
可如果苏沛英一成亲,苏慎慈及笄又嫁了人她虽然不能再嫁去镇北王府,苏沛英也总归还是会给她物色门好婚事的吧?
这样一来平衡就打破了,且还是于自己不利的这种破坏,到时候他就越发拿苏沛英如何了。
负手踱了几圈,他不禁想起这几个月陆续登门来的几个同僚……
再想了想,他就说道:“投个帖子去赵学士府上,就说我下晌想请他在澜音阁吃茶。”
……
苏沛英翌日刚到衙门,衙吏就来传话:“赵学士有请大人。”
赵学士全名赵膺。
赵家不是世族,但赵膺却有个颇为硬扎的后台,他的夫人是承德世族李家的小姐,当年中了进士之后,他搭上李家这道东风在朝中扎了根,如今恰恰是苏沛英的上级。
也因着李家出了不少大官造就的声势,如今也少有人还记得他发迹前的单薄。
苏沛英到达赵胤公事房,赵胤就春风满面打起招呼来:“世侄每日到衙倒是极早。”
一面起身走到窗下让着座。
苏沛英称谢坐了,料想他有正事相告,便等他下文。
赵胤捧了杯茶在手,却未急着说话,而是啜了两口茶,才道:“差事可还习惯?有无难处?”
苏沛英沉吟:“承蒙大人关照,目前尚可。些许困难,同僚们也还时有照拂。”
赵胤点头:“那就好。”放了茶,琢磨了会儿,又看向他:“太子殿下近日可有传你去讲学?”
“昨日下晌,殿下传下官去往詹事府一叙,与钱詹事等前辈议了些学问。”苏沛英觉出他略有异常,不由斟酌起说辞来。
赵胤咬了咬舌尖,就犯起心思来。
昨日里苏士斟找到他,说了些政务之外的事情。
苏家嫡室继室之间那点破事儿如今可谓朝上没有几个不知道的了。
苏士斟自己朝中有威望,而苏沛英如今则有太子器重,赵胤虽然自己是个搭了岳家秋风上位的,但这父子俩的事情他可不想沾。
苏沛英自进衙门起就是他的部下,这年轻人有才,也努力,他犯不着跟他过不去。
眼下他又说太子专门找他去詹事府讲学,同座的还有詹士钱震,明显他在东宫是有些地位的了。
既是如此,有些事情他就不能不斟酌斟酌……
“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吩咐?”苏沛英说道。
“哦,”赵胤缓了下神色,说道:“昨日与令尊吃茶,听他说钱詹事似乎极欣赏你,钱家大小姐正值婚龄,依我看这倒是门极般配的婚事。”
苏沛英听到苏士斟寻过他,心头就掠过丝不详之感。
但听他这话又有些许试探之意,想了下,就说道:“大人抬举了,钱大人确是爱惜下官,不过也仅止于前辈提携晚辈的范围。”
赵胤重点似并未放在这之上,他点点头,又说道:“说起来近来想往你们苏家说媒的人倒是不少,你年轻有为,又未定亲,令妹据说也将及笄,再有令尊”
说到这里他顿下,又端起茶来:“令尊正值盛年,正室虚席,怕是也快了。”
苏沛英听到这里才算是隐约听明白他拐弯抹角地是想说什么……
合着是苏士斟想续弦了?
但苏士斟要续弦,又何以会找上赵胤来说?
他凝神片刻,说道:“莫非大人亲友中有合适的女眷适合家父的?”
赵胤是个老官油子,听到这里也知道他听懂了,遂笑着摆手:“还没有谱的事,得看缘分。且这事也不是我伸手的,我也是听家里人说起而已。”
第264章 憋不住了
苏家这么好的家世,苏士斟也勉强算是位高权重,才华相貌皆可,虽是出过丑闻,失贞的却是姚氏而并非他。
这样的男子自然是有不少人还想结交的,碰巧,近日有意跟苏士斟结亲的其中一户,跟赵胤的岳家刚好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
处在苏士斟的位置,他能选择的余地很多,不一定非得是他的亲戚。
但有了他们父子矛盾为前提,苏士斟找到身为苏沛英上司的他,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苏沛英在翰林院至少必须呆满三年,三年后衙门长官对他的考核直接影响到他的前途。
苏士斟选择跟他赵胤成了亲戚,那么他还能一面跟他苏士了斟称兄道弟,一面又去提携抬举苏沛英吗?
昨日接到他帖子时他便知道苏士斟找他定然有事。
他是答应不好,不答应也不好。
他与苏士斟同僚这么多年,且说起来苏士斟的声望比他还要略高出那么一些些。拒绝?那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搭上他这条船?老话说莫欺少年穷,苏沛英好学上进,身边有贵人多多,来日终非池中之物。
这不,他想了一宿,打算还是跟苏沛英先提个醒。
与其让自己为难,还不如让他们父子先去弄个真章出来,他再行选择。
他这里把心思理得清清的,苏沛英也迅速捋清了关键,旋即与他拱手:“大人的栽培提携,晚生都记在心里了。”
……
苏沛英下衙回房,苏慎慈正好串门回来。
他唤了她到房里:“前院里要续弦了。”
苏慎慈也是怔了怔。
苏沛英随即把赵胤找他的事给说了,而后道:“眼下这个时候他续弦,于咱们没有多大害处,却也没有什么好处。
“但他直接挑中赵胤的亲戚结亲,这便是想要在仕途上压制我了。
“赵胤不想淌这趟浑水,因此把事情告诉了我。但我想,赵大人来找我,估摸着也是他猜到的。”
比起苏士斟续弦,苏慎慈更在乎他的仕途,她说道:“那他是什么意思?”
苏沛英端茶沉吟:“大约是警告我要我老实些的意思。想告诉我,如果我不老实,不把他放在眼里,诸如此类的事的打压他大约还会层出不穷。”
苏慎慈脸都寒了……
“不用管他。”苏沛英又道,“他想续就续,咱们也不见得就会被他捏在手掌心里。”
苏慎慈点点头。
……
苏慎慈的生辰在二月初八,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苏沛英自知指望不上苏士斟,也不会放心交给他,因此事无巨细全力亲为。
好在坊间长辈十分热心,几番请教下来,心里已经有了底。
至于请宾,有本坊里几家捧场就很够面子了,介时最多再请几位同僚携眷前来观礼便成。
姑娘们于是又开始商量起给苏慎慈送礼。
戚缭缭准备的是对轻巧的珍珠耳铛,上面镶着只小小的赤金蝴蝶。
邢烁程淮之和燕他们三个合起来买了套孤本的琴谱,苏慎慈对音律虽不算精通,却也甚有兴趣。
邢小薇送的是“兰宝斋”打的珠钗,程家姐妹也合送了一对镯子。
姑娘们之间就是这些玩意了。
在邢家围坐着说起的时候,邢炙和程淮之正好走进来。
邢小薇击掌道:“有钱的主儿来了!你们俩送什么?”
邢炙笑起来:“她喜欢什么?”
程淮之也笑道:“我打算跟阿棠合起来整一桌席面。”
这倒是实惠。
戚缭缭越听越感慨,与这世相比,前世里她的及笄礼实在是太冷清也太寒酸了。
虽有苏士斟那事添堵,但及笄是大事,苏慎慈到底还是处在激动和小兴奋之中了。
本来她只打算自己的及笄礼随便对付对付就算了,谁叫他们没有母亡父不靠谱呢?
但她没有想到哥哥会这样重视她。这顿时令她生出十足暖意,甚至觉得自己也能体会到戚缭缭被家人宠着的那种心情了。
然而一想到苏沛英介时及冠,又不知有谁能替他跑前跑后,又觉伤感。
“我真希望哥哥能快些成亲,有个疼他体贴他的人,这样我就安心了。”
这日学堂里她这么跟戚缭缭说。
戚缭缭觉得她这个问题只能随缘,上回沈氏他们就已经对苏家状况剖析过,虽然苏沛英本身条件极好,但耐不住他有个苏士斟这样的爹。
若是要找门门当户对又称心如意的婚事,还真得女方有足够强的背景,或是足够的魄力和胆识。
想到这里她便问道:“有上门来说亲的么?”
“自然是有的。”苏慎慈道:“断断续续地总有人登门。但哥哥自己没有这意思。
“当中还有个是詹事府詹事的长女,那位小姐我见过,的确是极好的,我听了都替他动心。”
钱詹事的女儿戚缭缭也认识。
詹事府的人都是太子亲信,来日必然也是要得重用的。所以别看级别不高,但后劲足得很。
能结下这样的亲事自是好的,更何况又得对方父亲赏识。
但倘若自己没意思,就难办了,旁人着急也是没用,就比如她……
“对了!我父亲怕是要续弦!”
苏慎慈忽然想起这茬来。
戚缭缭闻言抬头。
她便把赵胤寻苏沛英的那番话给说了。
“我觉得他憋了这大半年,是终于憋不住了呢!
“别的好说,他想娶就娶,只是为何还要想着压我哥一头?难道他就这么恨我们吗?”
戚缭缭只觉这消息意外得来又在情理之中。
跟赵胤这亲戚能不能结起来暂且不好说,但苏士斟如今势单力孤,他想给自己拉些助力,续弦的确是条好路子。
何况苏沛英他们身为子女,还于情于理都不能阻挠。
只不过他既然特地寻到苏沛英上司头上……
她边想边写完手下几行功课,说道:“他憋不住了也好。就怕他憋得住一辈子这么下去呢。
“他续弦可不是只关乎你们兄妹俩的事。你放心,会有人比你们更着急的。”
苏慎慈略顿,恍然道:“你是说苏慎云?”
戚缭缭扬唇:“不然呢?”
第265章 她们很闲
苏士斟续弦冲击最大的人是谁?
当然是姚氏和苏慎云。姚氏如今所住所食所用皆是苏士斟供给。续了弦她还能有这好处?
再有苏慎云姐弟。
他们可不像苏沛英兄妹,苏沛英已经走出自己的路来了,苏慎慈也及笄,二人婚嫁自由,基本上可以不用苏士斟娶不娶,娶的是谁。
苏慎云姐弟却两头搭不着,且她当初自己作死,落下那么个名声,她能不急?
苏慎慈矛塞顿开,说道:“难怪我哥也说不用管,合着你们俩都想到一块去了!”
戚缭缭笑而不语。
那个也是她的亲哥哥,她当年做人的道理很多都是自他手上学到的,怎么会想不到一块?
她把写好的功课合上,又道:“所以你暂且放宽心,好好地筹备你的及笄礼就好。
“我琢磨着,你爹并不那么想娶赵大人的女亲戚的,不然的话他并不必去寻赵胤说这么一番话,直接下聘就成了。
“所以如果有合适的时机,最好让沛大哥再从中努努力,推波助澜一把,让他尝尝作茧自缚的滋味。”
“你说的很对!”苏慎慈忍不住深深点头,“怪不得阿棠会独独喜欢你了!”
戚缭缭微愕:“好端端地扯上他干什么?”
苏慎慈就笑起来:“我听说自阿棠及冠以来,近来外头好多人都在想着给他说亲,不知道戚姑娘你怎么想?”
戚缭缭斜睨她半晌,啧地一声起身去交功课。
走到半路她却又忽然倒回来,说道:“你不说他的及冠礼我倒是忘了,苏慎云怕是又有夭蛾子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