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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她却又忽然倒回来,说道:“你不说他的及冠礼我倒是忘了,苏慎云怕是又有夭蛾子要出。”
说着她把苏慎慈盯上萧珩的事跟她说了。
然后道:“她不安份,姚氏也不会袖手旁观,也许再没有什么情况比她们眼下更坏了,所以她们一遇到机会肯定会想要抓住翻身。你得防着她们这样做。”
苏慎慈讷然:“云姐儿到底哪来的底气还敢肖想当王妃?”
戚缭缭轻哂:“她有什么不敢的?我告诉你,越是穷途末路的人,越是容易异想天开。
“她当不当王妃我不知道,总之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苏慎云配楚王其实也算是绝配,但是我们不能白白让她傍着楚王的地位翻身。
“所以,即便是她真想去打楚王的主意,你也切记不能让她捞到正妃的位置。”
“知道了。”苏慎慈点头。又道:“楚王竟会是这样的人?”
戚缭缭扬唇:“姑娘,你还是太嫩。这世上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苏慎慈学她嘁地一声。
戚缭缭又道:“此外我总觉得他跟燕棠之间有什么过节,但什么过节燕棠自己都还不知道。
“楚王这边我不打算打草惊蛇,可我看他近来跟你哥关系处得也不错,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鬼主意。
“所以你盯着点儿,最好别让云姐儿跟他接触。”
萧珩是绝不会想到如今有两个苏慎慈的灵魂存在,他跟苏沛英交好她也不敢说是不是另有目的,但是跟苏慎慈先交个底,至少可以预防预防。
苏慎慈通通应下。然后道:“你说的通通都很有道理。为什么我们一样大,你却比我厉害这么多?”
戚缭缭叹气。“我也很羡慕你,还能这么傻乎乎的。”
……
苏家的事情戚缭缭并不打算过份插手,随着苏沛英在衙门里的稳定,他们的底气和实力都在加强,很多事情是可以应付的了。
说到底,她如今是“戚缭缭”,她只能旁观提醒,动手还得他们自己来。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还是让戚子泯派人去盯一盯苏士斟,这老家伙绝不会放过续弦这件事给自己牟利,她虽然不插手,但至少也要知道他动向才不至于被动。
随着徐坤等几位将领入京,靖宁侯和戚子煜他们嘴里提到几位边关将领的次数也多起来。
戚缭缭看到这阵势,心里反有些期盼着朝廷早做出征准备,把乌剌的给赶跑了再说。
打完乌剌,毕竟还有燕棠的死因需要解疑,以及还有朝中后来伺机而动的那批文官,他们真的会因为这一世的改变而完全放弃与勋贵争权吗?
不管孙彭其人该如何评价,前世里联名要杀他的那帮人的嘴脸都够难看的。
如此想来,燕棠的死其实搞不好跟他们也有关系。
毕竟勋贵死了那么多,燕棠死于五年后的第二战,那一战赢了,天下太平了,他却死了。
他的死才代表着勋贵在朝中的势力彻底变弱,从得益的一方正是某些文官们来看,如果燕棠的死真有嫌疑,难道不是他们更像凶手吗?
让燕棠挂帅打乌剌是为力求大殷勋贵们不像前世那样惨淡收场,只有勋贵实力保存,才能够继续保持目前朝堂上的平衡。
而如果害死燕棠的凶手真是那些捉着孙彭先开刀的文官们,有勋贵们在,那段内幕才更有可能被披露。
如今朝廷局面并不算差,勋贵虽受重用,乃是因为大殷开放众邦往来的同时需要防御外敌,文官里事实上大部分还属清明之士。
就连苏士斟之流,实则也未曾想过要跟勋贵拼高低什么的。
当然,后来世故如他,也还是顺应大势,依靠他的恩师刘兰珍入阁了。
害群之马总是有的,哪朝哪代都不能杜绝。
很多人初初并不想杀人放火,是时势推动拥有了杀人放火的条件才开始生变。
近日,她除去读书,余下的时间就把战后逐渐冒头的那些个官员在纸上捋了捋。
只是朝廷里这么一忙,她心里也略有些不爽。
苏慎慈说的有人给燕棠说亲的事情,她其实也从戚子泯他们口里听到过了。
她的初衷本就是希望他这一世里安然幸福直到寿终正寝的,前世里给他说亲的人也有,但可没有如今的阵仗。
所以倘若他真能寻到个合适的姑娘成亲生子,按理说她应该感到满足和高兴,然而并不,她只觉得没劲。
人家有权有势有地位,五官好身材好脑子也好,还能缺媳妇儿?
京师里的官眷们,怎么就那么闲。
第266章 他很抢眼
燕棠当然是绝不会想到在他面前一双魔掌收放自如的戚二姑娘,私下里会把他给赞了这么一遍的。
他真的很忙。忙得连苏慎慈要及笄的事都得经黎容提醒。
回礼什么的好在可供选择的范围不大,正好程淮之说合起来置办席面,他就直接指定黎容去办了。
但即便如此,一有空他也还是要对着戚缭缭画给他的画像看一会儿,再傻傻地乐一会儿,如此方带着满足投入差事。
心里怀揣着这样的牵挂,感受确然是不一样。
这日去东宫递军报,正好见到太子陪着太子妃在廊下拾掇花盆里旧年的残花。
俩人一个动手一个搭手,时而唠上两句家常,研究那花根几句,那画面可真是婆妈中又透着温情。
不由也想起他跟他那一位来他那位大约是不会有太子妃这么好说话的了。
碰上这样的时候,他全程包揽,然后她从旁色迷迷地盯着撸着袖子汗淋淋的他,一边磕瓜子一边吃他的豆腐还差不多。
等到豆腐吃完了,大约残花也要变得更残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垂首弯了唇。
太子洗手端了杯茶,边喂给太子妃边冲他道:“你傻乐个什么劲?”
太子妃跟太子不敢说青梅竹马,却也是少时相识。
镇北王府与宫中亲近,又蒙皇帝与太子照拂多年,燕棠自然对他们是熟悉的。
这样的场面,从小到大,他的确是常常见。
但怪就怪在,从前这样的画面,他从来也看不进心里,不是么?
太子直到太子妃把茶喝完了才放下杯子,然后与他进殿来,问起西北辽东回来的几个将领差事上的事情。
他说道:“徐坤与周涟已经接手丰台营军务,林禀奇在吴州营也已经开始操练,臣昨日里去了周涟府上一趟,跟他们随口聊了聊,没听说有什么困难。
“只是战士们或许还接受不了他们边境的强度训练,这两日有些显乏。”
太子道:“接受不了也得接受。按说这个时候北地荒凉,物资紧缺,是出兵的最好时机,但准备不足,到头来害的是将士的性命。
“起兵或许容易,朝廷培养一批将才出来却不容易。”
说到这里他扭头跟太监道:“传个旨给五军营,让他们督促着抓紧点。”
大殷太子但从成人起接管政务就须兼管部分军务,这也是历代皇帝都文武兼备的原因之一。
等太监走了,太子打开燕棠呈上的军报看了看,又接着道:“贺楚这当口应该收到孙仁事败的消息了,皇上猜想他们这次栽的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所料不错,孙仁若真有同伙潜伏在朝中的话,他应该也差不多要有所动作了。”
燕棠闻言道:“殿下可有目标了?”
太子抬肘支在案上,凝睃道:“皇上说,贺楚跟他爹铁木儿一样,都是外强中干的类型。
“也许贺楚要强些,毕竟他有个孟恩,但是乌剌国力摆在那里,他撬不动我大殷的高官。
“反倒是不上不下的这些人,有**,想登顶,却又苦无出路,很容易成为他们目标。
“皇上跟乌剌王庭打过交道,对乌剌的见解,会比你我要有力。”
燕棠心下讶然:“皇上曾见过乌剌老可汗?”
太子摇头:“没见过。虽未见过,但打交道并不见得需要见面。”
燕棠原本是想问太子,皇帝跟老可汗铁木儿打过交道,何以他从来没听皇帝说过的?
想想君臣父子,人家皇帝能告诉太子的事情,不见得就得让他知道,因此也就罢了。
太子看了眼窗外,说道:“饭点了,回头苏沛英也要过来,你也留下来用膳?”
燕棠未及表态,门外就传来“苏大人到了”的呼声。
……
戚缭缭已经把各项功课把式照旧练起来了。
及笄之后她便不用再去学堂里上课,因此她与苏慎慈都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需要这样按步就班了。
黄隽的课也只需上到四月,恰恰差不多一年。
她如今跟鞑靼人打交道毫无阻碍,按黄隽的话说,只要看不到她这脸,假装个鞑靼人都已不成问题。
跟程敏之他们一块儿送黄隽出来的时候她就在坊间见到有养眼美男子穿着朝服站在大槐树下,而且是俩。
左首的燕棠气宇轩昂,浑身严谨,右首的苏沛英儒雅谦和,让人如沐春风。
黄隽看到燕棠,远远地作了个揖,然后麻溜地牵着马儿走了。
戚缭缭走过来,上上下下将他们打量:“你俩怎么站在这里?”
燕棠盯着黄隽几乎小跑地出了坊,才收回目光道:“一道从东宫出来,刚好走到这儿了。”
又道:“你们几个叽叽喳喳地,又打算干嘛去?”
“约了晚上去城西新开的馆子吃饭。”戚缭缭说完抬头笑:“你是不是又得训我几句?”
燕棠忍不住想要捏她的耳朵施以惩罚,想起这是外头,旁边还站着苏沛英,便又把手给管住了。
苏沛英笑道:“你们说话,我先回去。”
戚缭缭道:“沛大哥再聊会儿。”
苏沛英摆摆手,微笑着走了。
燕棠等她收回目光,才道:“沛英最近是不是越发抢眼了,我听说翰林院和詹事府好几个人想给他说媒。”
戚缭缭望着他笑起来:“是嘛,确实很抢眼呢。”
燕棠眉眼讪讪。
戚缭缭乐了,戳戳他手背。
燕棠逆来顺受。浅笑看她一会儿,又道:“天气暖和了,要不要再来跟我学点什么?”
“学什么?”
“什么都行。”他说道:“我虽然擅长刀枪剑和拳脚,但基本上十八般兵器都还使得上手。”
戚缭缭认真想了想,说道:“那等你有空了就告诉我。”
她练了半年的武艺,她如今跟寻常汉子交手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就算是跟程敏之他们过招也还勉强能凑合个十几二十招,但是动真格的终究不行。
所以蹲马步打梅花桩这些她倒是一直没有停过,体质变好是肯定的了,去了趟围场回来,身上没有丝毫不耐什么的,但是不能满足于此。
燕棠点头,趁着无人,给她顺了顺丫髻上垂下来的几根小发辫儿,回了府去。
第267章 真是憋屈
围场虽离关外不过数百里,闹出奸细的事情却也在中原新年之后才传到乌剌来。
贺楚正围炉凝神的时候,孟楚大步走了进来。
“孙仁被抓了!”
贺楚微微扬首,说道:“我已经知道了。情况不是很乐观,萧奉有了提防,便是不曾拿到实据主动用兵,也定然会全面布署,防着咱们了。你那边怎么样?”
孟恩凝眉过来坐下,望着他道:“西北辽东都已经加强防御,听说萧蔚兵权已经于半个月前收回去了。
“可汗顾及的或是事实,大殷皇帝有了提防,首先就摒弃了让萧蔚挂帅的想法。
“打仗我不怕,只是换成别的将领,成算就不如萧蔚高了。”
贺楚说:“这个孙仁,不是什么能成事的,为什么当初不想得周全些?”
孟恩深深望着他:“并没有人会想到,因为孙仁换个箭而已,会将矛头直接对准背后行事之人的目的。
“按常理来说,但凡出现这样的事情,只会将萧奉和燕棠他们的视线引向朝斗党争。所以我也是冲着搅乱他们朝堂而去的。
“事实上我至今也纳闷,为什么会有人看出孙仁的用意是不想让燕棠出风头,甚至是怀疑到他的身份?”
贺楚沉吟,扶着膝道:“可曾去查过究竟怎么回事么?”
孟恩略感无奈:“查不出来。但是据说最先求见萧奉,提出疑问的人就是燕棠。”
“燕棠……”
贺楚咀嚼着这名字,缓声道:“燕奕宁的儿子,就算青出于蓝,他能有这么神妙?”
“我正是觉得十分玄乎。”孟恩说,“他甚至像是跳过了好些环节,直接看到了行事的人就是奸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