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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有这五年,也足够将府里上下的人心收归己用。所以五年后他们回来,整个苏家于他们已经是陌生的了。
“人们看到连苏家里外都成了你这个新夫人做主,背地里又会说什么呢?
“只会说林夫人没享到的福,都被你享到了。你想想,如果有朝一日林夫人的死被沛大哥和阿慈所质疑,你会不会首当其冲成为杀人嫌犯?”
穿着夹袄的姚氏,到此时竟听出来满头满身的冷汗!
她惊恐地望向苏士斟,仿佛下一刻就能幻化成厉鬼!
苏士斟避开她的目光拂袖瞪向墙避:“简直一派胡言!”
“我是不是胡言,大家都有脑子可以想。”戚缭缭道,她又看向姚氏:“所以你应该庆幸脱离他脱离得早。
“不然的话我想此刻,关于你涉嫌谋杀原配的罪证他立刻能给她安上数十条。而且他绝对有办法让你有口难辩。
“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么没让你在林夫人被害之前怀孕,偏偏那么巧,她过世之后,你就怀孕了,而且还让他甘心冒着被人指脊梁骨的风险娶你进门呢?
“他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你想怀他的孩子他能不知道?不提防?
“我要是你,就是倒贴身家也要撕碎这个狼心狗肺的恶贼,而你却还以此为条件要挟你的‘盟友’?
“倘若阿慈一毛不拔,你是打算把苏老贼给的这口窝囊气给吞了,还是有奶便是娘,无视他利用了你十几年,只要给钱就去舔他?”
姚氏已禁不住筛起糠来,瞪着苏士斟的她,已完全听不到别的了!
“你给我闭嘴!”苏士斟怒斥:“他们去林府分明就是林家来人吊唁的时候主动提出的!何以就成了我别有用心?”
苏慎慈要帮腔,戚缭缭止住她,从容道:“林家当年来的是林夫人的亲大哥林培芳以及堂哥林培芸。
“林培芳当时妻子有孕,恰逢其母也染恙在床。他家事且自顾不暇,哪里可能兼顾得了安居京城出身世家的外甥及外甥女?
“林培芳不提出来,林培芸作为堂兄当然不可能揽下这担子。
“再者,阿慈和哥哥去到林家之后,并没有得到林家太多格外的照顾。更不会在五年之后,林家状况已经大幅缓和的情况下,还侧面提出要送他们回京。
“所以从林家的态度推断,接他们过去抚养,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主意。”
苏士斟负手握拳,两边腮帮子已经被咬得硬如石头。
“苏士斟!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姚氏嘶嚎着扑上去,猩红长指甲直直插向他脖颈:“我跟你拼了!”
苏士斟毕竟是男人,一抬手,抓住她胳膊怒而将她甩开!紧接着又朝苏慎慈走来:“你这个畜生!竟敢将家里事和盘托出给个外人,还伙同她来对付你老子!”
话说着,他高高扬起一掌便往苏慎慈脸上甩去!
毕竟戚缭缭练过武,又防着他,他手落到半路,已被她猛地一拳砸下来。
就见他整个人往下一沉,胳膊上传来脆响,他脱臼了。
“你,你敢袭击我!”
禽兽露出了禽兽本质,怒吼着要来打戚缭缭。
戚缭缭侧身避过,飞身跃起绕到他身后,一脚踹在他膝弯上!
与此同时苏慎慈端起旁边姚氏盆里的不知什么水,当头浇在他脑袋上!“袭击你?我想杀了你!”苏慎慈咬牙发狠。
戚缭缭见苏士斟栽在地上,随即掐住他脖子:“说!林夫人怎么死的?!”
苏士斟冷笑,并不开口。
“她是被他亲手杀死的!”姚氏指着他凄厉地叫起来,“这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林氏过门之后他不与她碰面则已,一碰面便羞辱责骂!
“老太太当年为了跟老祖母斗,除了背地里挑唆林氏的不是,还诬蔑林氏跟家丁通奸!
“虽然老太太后来被老祖母给打了,但他心里还是疑惑,总当着林氏的面怀疑她不贞!还扬言要掐死他们兄妹!
“直到后来他们长大些了,看到面相跟他越发相似他才没再说什么!他杀了你生母,慈姐儿你们快杀了他报仇!”
苏士斟睚眦欲裂:“姚淑英,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怕什么?我还怕什么?!”姚氏呲牙冷笑,声音自齿缝里挤出来,“苏士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我被她们挑唆成功,而是我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离府的那五年,的的确确就是你用来销毁杀人证据的!
“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在耍我,在利用我!你既然这样待我,那我不弄死你,我这口气又如何才能平!”
“你这个蠢货!”苏士斟怒吼。
“错了!到了这个时候,再相信你那才叫做蠢!”
戚缭缭松手起身,望着姚氏:“娘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林夫人到底是怎么死在他手下?”
第280章 天网恢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姚氏咬牙道,“林氏嫁到苏家前后四年,你不妨问问苏士斟是怎么对她的?
“我在苏家呆的时间多,虽然确实是存了心想要拆散他们,但看到他对待林氏的冷漠也还是心底发寒。
“他奚落折磨了她整整四年。虽然在她死之前他没有动过手,但是折磨人的方式并不是只有打人一种!
“所以林家纵然听闻这种消息也最多只是劝劝,并不能帮她把苏士斟怎么样!
“但他们每劝一次,苏士斟对她态度又更冷一分。
“林氏自知时日无多,害怕沛英兄妹日后遭他父亲毒手,便把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写成了折子,要在她死前呈给皇后,好以此牵制苏家不得加害他们俩。
“谁知道有人通风报信给了苏士斟,苏士斟冲到她房里把这折子给找出来了,看过之后暴怒下了手!
“当时屋里具体怎么回事,你们得问他。但是据事发后见到屋里情形的人证说,原本躺在床上的林氏倒在地下,口鼻有血。
“而据此人供述,当时院子里只有四个人,两个是林家来的陪嫁下人,两个是苏家的。
“但林家的陪嫁之一,就是被苏士斟买通的眼线!
“林氏不得势,院里亲眼见到的人又不多,苏士斟要镇压,多么容易!
“就连沛哥儿的奶娘当时闻讯带着他过来,也被老太太以不要吓着他们为由,直到她清洗装殓之后再进去!”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姚氏含恨瞪向面色已呈青灰的苏士斟,说道:“一开始我当然是不知情的。
“苏士斟对待林氏的态度使我一定程度上重新认识了他,我虽然曲意逢迎,却其实也小心翼翼,因为我知道一旦失去这个男人的喜爱,我也将会变得跟当初的林氏一样。
“不然你们觉得为什么我在苏家会这么快上手成为苏夫人?
“但真正令我警觉的还是后来他对沛英兄妹态度的不合常理。
“就算他怀疑过林氏不贞,实际上也知道沛英兄妹不可能会是别人的种。那么他怎么着也不该对他如此提防戒备才是。
“其实我看得出来,有时候他也是矛盾的,沛哥儿上进优秀,他也曾私下说过并不输他这个当爹的。
“所以大约想过自己的罪行经过他的周密安排之后不可能暴露,也想抛却往事把他当成宗子培养。
“但他又因为在大理寺里审过的案件太多,同时大约又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终究不敢放心接纳。
“到了最后,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愈发激烈,也就成为了我的机会。”
说到这里她冷笑了下,又说道:“你们还真得感谢你们的母亲,如果不是她当时横了心要写折子呈交皇后,也不会令得他有所忌惮,而保得你们衣食无忧。
“他骨子里还是担心他的忌惮会落下把柄,所以心虚到在吃穿用度上都不肯亏待你们。
“不然你们只会更惨!还想跟坊间勋贵子弟打成一片?”
“你真是蠢到无可救药!”苏士斟咬牙,“你害死我,就不想想云姐儿他们怎么办么?!”
“不!”姚氏厉喝,“事到如今,我就算投鼠忌器不揭发你,你难道就会让云姐儿他们有好日子过么?
“你仍然会像防着沛哥儿他们一样防着他们,而他们可没有慈姐儿这样的好运气,有个争气的哥哥护着!”
苏士斟握拳点头,连声道着:“好,好。”
戚缭缭问她:“那折子可还在?可有人证?!”
“当然有!”姚氏冷笑,“林氏屋里既有他的眼线,足见他这个人心思缜密。
“从林氏屋里出来苏贼就开始着手销毁证据,那眼线本也没想到他会杀死主母,事后知道自己恐怕为他所忌惮而将灭口,因此在他焚烧折子的时候把它偷偷拿了出来!
“然后他自己又制造了一桩事故,把舌头给咬掉了,以此令他放松警惕。
“苏贼也怕弄死的人太多,动静太多,见此人不识字,便被打发去了庄子上,他已受我照拂有些日子了!
“至于那折子,如今就在我手上!但你们若想要,仍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说看!”戚缭缭对着苏士斟磨了磨拳。
“你得让沛哥儿兄妹答应给云姐儿他们一条活路!不能让他们回头在他们身上施加报复!”
“我答应!”苏慎慈站出来,“只要他们不再作恶,之前的事我一笔勾销!”
“你立字据!”姚氏嘶声道。
苏慎慈瞪她,接过纸笔写了起来。
姚氏点头,遂转身进屋取出个烧去一角的陈旧折子来。
“我已经确认过了,确实是林氏亲笔!上面还有她的指印。如今她人虽死了,但是当初她受诰的时候礼部文书上是有她的指印存档的。
“我曾经找由子去对比了一下,是一模一样的!至于人证,你们自己去南郊庄子上去提就是了!”
“很好!”戚缭缭一拳捅在苏士斟胸腹上:“沛大哥你们可以进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倏地闪进来一群人!当先的那个不是苏沛英又是谁?!
姚氏懵了:“你们还有人?!”
“废话!”程敏之抬脚将她踹开,“要不然你以为那箱子里的镯子和银票怎么来的?!沛大哥,这老贼怎么处置?”
苏沛英箭步冲到前方,红肿的双眼里血丝也已弥漫了一大片。
戚缭缭揪着苏士斟衣襟将他拖起来:“知法犯法,人面兽心,好一个世家出身的苏士斟!
“你大约没有想过,林夫人纵然不能说话了,可有朝一日你会栽在她的儿女手上吧!”
“就算我真这么做了你又能拿我如何?”苏士斟忿然冷笑,“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林氏早成了一堆白骨!
“纵然你们有证据,但你以为,我在大理寺呆了这么多年,在三司连这点应变及疏通的能力都没有吗?
“不会有人相信你们的说辞!相反,有慈姐儿那个镯子在,更能反证你们与她勾结想要诬告我!
“戚缭缭,你成日间横行霸道,我听说你从来久已不给自己留下麻烦,那么这一次,你怕是会要连累得戚家夹着尾巴做人了!”
“你这么有自信吗?”
戚缭缭也在冷笑,随后她击击巴掌,门外夜色里便又走进几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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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我也有恨
苏士斟听到这声音时脸色已变了变,再看到门槛下那袭耀眼蟒袍,一口气便就顿在了喉咙里!
“苏大人刚才说的话,碰巧我们所有人也都听到了,若是沛英兄妹要去御前代母申冤,我等恰恰好可以当个人证!”
以燕棠为首的坊间年轻辈勋贵几乎都到齐了,除了他之外,他身后的戚子煜,程淮之以及邢烁个个神情漠然望了过来!
苏士斟面如土色!
面前这几个都在朝中担着官职,基本上是五军营里能独挡一面的将官了。
他们的态度一定程度上还可以代表着几家勋贵府上的态度。
眼下他们与燕棠联名作证,自然是可以将他的罪责定下大半的了,别说还有姚氏和她手里的人证……
“你可真是丧尽天良!”苏沛英咬牙怒喝,接而疾冲过去,揪住他衣襟来:“苏士斟!你这个衣冠禽兽!
“你忘了我母亲是你亲自八抬大轿地娶进来府里来的,是与你拜过天地,生育了两个儿女的结发妻子吗?!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爱则已,你是有多狠的心,居然下得了手杀她!”
苏士斟被他揪得连打了几个踉跄,在苏沛英的逼视下,他别开了脸。
“我不是成心的。不过是失手。”
“那也是杀!”苏沛英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