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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站直身:“还有劲儿骂人,死不了。抬回去,好生诊治!”
余者众人:“……”
戚缭缭愣然望着他们,随后也凑过去看了眼。
萧珩支着身子斜歪在担架上,仍没好气:“说吧,你是不是担心我?”
戚缭缭冷笑着,伸手往他淌着血的小腿上一拍:“是啊,我好担心你!”
说完在他的惨叫声里屁颠屁颠地跟着燕棠进帅帐了。
“听说被擒的还是孟恩手下的一员猛将,你是怎么想到用萧珩的?”
或者说他是怎么会想到萧珩能胜任这先锋之职的?
乌剌那边的战将可都不好对付,虽然说他肯定算不到对方派什么人出来应战,但是是骁勇之将是肯定的。
萧珩居然能够捉到他,可见能力还在她预测之上,而他居然比她还清楚?
“上次在围场,那小子在后头跟了我一路,无非是想探我深浅。
“但我也看出来,这个人虽然又卑鄙又无耻,但是起码能做到临危不乱,沉着冷静。
“而且他比我强的地方就在于他很有冲劲,先锋将就需要他这种不怕死的人。”
第397章 我去慰问
戚缭缭觉得他直接说人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好了,干嘛要说的这么客气?
完了她又道:“就算他不怕死有冲劲,咱营里这样的人也有不少,为什么偏让没经验的他过去?”
“因为他是楚王啊。”燕棠抬头望着她,“孟恩既然到过京师,而且还派了孙仁与赵胤为内应,那么八成也知道了我与他之间起过冲突的事情。
“他们既知道,又怎么可能不利用利用制造些事端?
“不然的话,你以为为什么那么我们成亲的当天,边关刚好就有战报传来?
“我说王妃,你该不会是在怨我让他上阵冒险吧?”
镇北王训妻的脸色十分凶狠。
戚缭缭想了下:“你觉得呢?”
他站起来:“我去慰问一下他。”
戚缭缭一把拉着他坐下:“战事要紧,大局为重!”
燕棠喝了口水,头靠在椅背上,又说道:“孟恩得知萧珩任先锋将军,必然只会想将他活捉,然后再施以挑拨加以利用。
“然而萧珩与我武功同门,他本事去到哪里,我心里比别人更有数。
“他要是凭着这身本事连个先锋将军都不能胜任,那他是白学了!”
戚缭缭这才记起来萧珩的师父正好是燕棠的师兄。
听到这里她也不由有点佩服。
想不到他竟然全都了然于心,之前对他的那些莫名的担忧,此刻已经全化作信心了。
“禀元帅!程将军所率军队半路遭遇伏击,孟恩调集了几千精骑强断了程将军后路,请元帅示下!”
戚缭缭心口提了提!
旁边正推沙盘的众将此时也都走了过来:“淮之遭遇伏击?末将请求前往救援!”
“报!”
正说着,门外又急步进来探子:“报元帅!邢将军所率西路军与乌剌军交战时误入伏圈,请元帅定夺!”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戚缭缭手心开始出油。
程淮之和邢炙同时遇险,而这两人原本该是最安全的两路人马!看来这孟恩果然狡诈。
“他们俩分别对上的是哪位大将?吴国公所率大军与山鹰咀这里交战情况如何?”
燕棠声音却依旧镇定,听不出半点惊慌来。
“程将军对上的是左翼将军布日固德,邢将军对上的是抚安将军巴音!
“山鹰咀这边在巴雅儿被捉之后,吴国公所率大军迅速占据上风,已经歼敌至少两千人马!”
燕棠想了下,说道:“布日固德是贺楚的堂侄,擅使箭,巴音是孟恩三年前才提拔上来的年轻将军,这两个人年纪都不大,战斗力强,但忍耐性差。陈国公与段赫听令吧。”
二人出列。
“陈国公率三千人马去接应淮之,段将军你也率三千人马去接应邢世子。不要恋战,救了人就回来!”
“遵令!”
戚子煜道:“我也去看看吧!”
“我也想去!”燕跟着站出来。
戚缭缭闻言扫了下他们俩。
燕棠却没有出声反对,想了下他说道:“你们去去也好,子煜跟陈国公一路,燕跟段将军一路。
“那布日固德性子冲动又傲,恐有缠斗之忧。你们去去,争取速战速决!”
戚缭缭忍不住道:“燕不能去,他还有差事呢!”
燕怎么能去呢?这么危险的情况,他怎么能上场?
要知道,他极有可能是燕奕宁与叶太妃的独子……
“这儿没你的事儿,你别瞎胡闹!”靖宁侯只当她是不懂事,随即出声。
这可是帅帐,两军交战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容她插嘴?
戚缭缭也知道自己不该说,不过她还是想争取一下,于是换了个说法:“哥儿那手三脚猫功夫,哪够给乌剌人看的,回头误了事倒不好了,不如元帅换个人吧。”
“缭缭,我没事的!我可以去!”燕却一门心思想上场,赶紧地表起态来。
戚缭缭瞪着他,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倒也清楚这不是她争执得了的事情,燕既然来了,那么这次不下场,下次也得下场。
她保得了一次也保不了二次,且还显得人莫名其妙地,让人看着也像是跟燕棠这元帅唱反调。
想了想,就深深看了眼燕:“那你自己当心!要是敢出事儿,以后我不带你玩儿了!”
燕麻溜地敬了个礼,出去了。
戚缭缭刚进后院门槛,前院里就传来远去的一串脚步声。
她在床上翻了两圈,又坐下来。
此去涉险的还有戚子煜,想起他上回受伤还瞒着不说的事情,又是恼火又是担心。
屋里枯坐半晌,望了眼门外天色,只见夜色幽沉,桌上漏刻指丑时末,正是天昏地暗的时刻。
于是又起身回到议事厅。
看着正凝神在舆图上做着标记的燕棠,忍不住走过去:“你很了解贺楚手下的战将们?”
燕棠脑子里还在想着事情,闻言头也未抬地就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早在巴图出夭蛾子之后,就开始做这些了。
“总不能只让贺楚孟恩盯着咱们,我却傻乎乎地什么也不做吧?怎么又出来了?去歇着吧。”
戚缭缭没动。想了下,又道:“陈国公和陈将军各自只带了三千人马去救援,不会有事吧?”
“不会。”
燕棠抬起头,抬笔笃定地往侧面墙上的舆图上勾了个记号。“陈国公与段赫都是作战经验极丰富的老将,而布日固德与巴音都年轻气盛,从他们对付淮之和阿炙他们俩的手段就看得出来。
“这两人好出奇兵,战术上喜行花哨之势,陈国公与段赫这样的老将,就是专克他们这些人的。
“更何况三千人已经不少了,淮之他们遇险之后一定会竭力保全实力,尽量避免硬拼,援军去到后,能够给个机会让他们突围便成了。”
戚缭缭望着他笃定的背影,一时间很有些祟拜。
……
吴国公得胜的捷报传来的时候是寅初。
程敏之尖叫着冲进来把正在议事厅的帘子后头打瞌睡的戚缭缭瞬间扰醒。“赢了赢了!我们赢了!”
意识清醒之后,紧接着她也掀了盖在身上的燕棠的袍子跳起来:“国公爷没受伤吧?打的怎样?东西两路又如何呢?”
第398章 做个检讨
“山鹰咀已经让人给拿下了,我爹紧接在楚王后头把鞑虏驱赶到了百里之外!
“他们主将的行营被迫撤离,现在已经在回营的路上了!
“东西两路目前还没有消息,但我听我爹的护卫回来说,山鹰咀这里大捷的消息传开东西两路,那俩乌剌小子撑不了多久的!”
戚缭缭心下大定。
程敏之见他无话,随便又出门去奔走相告,四处告知这大好消息!
戚缭缭原地转了两圈,也不知如何形容这激动,扭头一见燕棠他们正整装往外来,随即把路让开。
燕棠他们是前往山鹰咀,戚缭缭迟疑片刻,到底还是没有跟过去。
东西两路这边还没有消息,除去牵挂燕,她同样也牵挂戚子煜,以及还有程淮之和邢炙。
吴国公那边程敏之他们已经跟着过去看了,她用不着操心。
她坐回躺椅上,却半点睡意都已经没有了,脑袋跑马似的辗转半晌,抬头就见窗外天色渐明,紧接着有脚步声快速传来,除了探子之外不会有人走这么急!
她倏地起身,到了门外,果然与前来报讯探子险些撞个满怀!
“禀王妃,戚将军程将军他们全都平安回营了!”
戚缭缭顿了下,旋即出门奔到营门口!
刚刚赶及东西两路大军回来,晨光下戚子煜抱着头鍪大步走来,虽则头发凌乱,面容身上都染着血污,但看上去还是那么高大英挺,像个不败之神。
“打赢了吗?你没有受伤吧?”有了前科,她捉着他胳膊上下看起来。
“伤的不是我,是阿炙,在我们去到之前,孟恩派了人来增援,阿炙一人枪挑了对方两员将领,但却闪避不及,中了一箭,已经送回房去了!”
戚缭缭心里咯噔,这伤了邢炙也不行啊!
“那别的人呢?”她边说边准备往邢炙房里去。
“别的人也有伤的,但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戚子煜说罢,因着段将军过来招呼,便也撇下她走了。
只要没事就好,戚缭缭放下心,去了看邢炙。
……这场大战便以大殷两千人不到的伤亡战胜了乌剌总共两万精骑而告捷。
经过燕棠与众将在山鹰咀的清点核对,共斩获敌军良骑八百余骑,对方阵亡千余人,另有弓驽刀剑若干。
并且孟恩手下一名副将被擒,两名小将被斩。
这样的战绩,已经超过了燕棠他们预期!
“传令下去所有人原地休整,加固山鹰咀,密切留意乌刺及北真动向!”
戚缭缭去看完邢炙回来后燕棠他们也刚好回来,正在屋里下令部署。
大战完之后通常都需要时间恢复元气,毕竟有伤亡,若不是至关紧要的情况,一般不会立刻出战。
出了议事厅她又去往燕房里。
邢炙伤在背上,军医说须得养上一两个月。
他因为脱衣裳在疗伤,戚缭缭也不便入内,听邢烁转述了一番情况,然后就嘱他留下来照顾。
左右接下来不出征,他们也不必去往阵前传令。
因此燕回营之后也直接回了房。
戚缭缭进院门时他恰沐浴更衣出来,站在朝阳底下跟程敏之眉飞色舞地说起昨夜里的壮举。
见到她进来,两人皆停住了话头,拉着她坐到树底下,说道:“缭缭你真应该上战场去看看,太刺激了!
“杀那帮鞑靼人的时候可比咱们在京城套麻袋打人爽多了!上了战场才叫不虚此行啊!”
程敏之和邢烁脸上都有些讪讪,显然还在为自己之前的作为介怀。
戚缭缭睃他们一眼,最后落在燕身上:“我去可以,你就算了。”
“我怎么能算了?”燕愕住。
“你功夫还不到家,等过几年再去建功立业也不迟。”
“谁说我不到家?”燕郁闷了,“昨夜里二爷至少挑了十来个胡虏呢!”
他居然被她一个正经习武才刚一年的人批评功夫不到家,要不要笑掉人的大牙!
戚缭缭不跟他说,捻了片槐花在手里不理会。
程敏之看看燕又看看她,完了扯着她的袖子出了门,到了无人处他说道:“上次杀那几个恶贼的事儿,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
“你说的对,这一两年里你已完全超过我们很多,虽然说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但还是得跟你做个检讨。”
戚缭缭笑道:“什么检讨不检讨?我也是看什么情况做什么事,不见得都对。有什么事情大家商量着来不就行了。”
程敏之垂头自省。
戚缭缭又道:“其实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每个人都得经事才会长大,我要不是这病,恐怕也不会想这么多。
“你们那么做,说明你们都有仁心,只不过不是任何时候都适合怀着仁心而已。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
程敏之听她说这么说,心里踏实多了。
他吐了口气,又抬头道:“我觉得你最近有些神神秘秘的,那天夜里审那杂碎的时候还问到打北真的事情,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戚缭缭倒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件事。
按理说这些事她不应该瞒着他们,尤其当初程敏之在学堂里坐她前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