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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光如此。”燕棠说,“既然他们在相互配合,臣以为那么他们定然还会动些心思在这次出使上。
“乌剌那边才进京就暴露了一个安达,如果不想前功尽弃,令此番计划泡汤,那么他们只能集中精力让大殷栽个跟头。”
皇帝哔地收了扇子:“管他们什么计划!既是有把柄了,那就先把这其其格给端了再说!”
……
京师的天机楼是个很有名的存在,不但有规模很大的店堂,而且还有条件施设上佳的客房。
听说掌柜的是个汉人与鞑靼人的后代,年轻时曾经闯荡江湖,成家之后便就带着妻儿在京师盘了地头开了这家铺子。
所以出入的人各条道上的都有,汉民或者是鞑靼商人,很多有身份的江湖人甚至把它当成了互通消息的联络点。
有鞑靼人的地方,戚缭缭当然有兴趣,更何况她正值那么无聊的当口!
……半个时辰后她便与戚子湛戚子渝在好不容易找到的刚结完账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来。
“一壶水蜜桃汁,一份梅子酱,然后荔枝烧肉,笋焖五花肉……”
戚子湛点了一大堆。
“吃不完咱们就带回去,我慢慢研究!”
等小二走了之后他偷偷亮出他带来的几个带盖的小瓦缸。
看了眼四处,又闻了闻空气中飘来的菜肴香,他又说道:“可惜四哥五哥没口福,偏赶在这时候去了门,不然来凑个热闹该多好!
“到时候大伯一回来,咱们又没机会这么乐呵了!”
戚缭缭举目望着四处,顺口说:“没事儿,改日我再请你们来吃!”
这天机楼她前世里也来过一次,是跟萧珩来的。
他少时跟着清缘寺方丈在黄山脚下长大,回京了想念正宗徽帮菜,每每思之而未得。
恰好天机楼里为了应对五湖四海的食客,请来的厨子里恰好就有人擅长徽菜——确实还挺不错的。
眼下店堂里人挤人,多数衣着讲究却显随意,桌桌客人高谈阔论,并不如别处酒楼那样拘束。
这其中还夹杂着许多外邦人的交谈。
他们神情放松,同桌的也不乏汉民,这样的融洽景象在燕京倒是不少见。
她接过戚子渝倒的茶润喉,然后问戚子湛:“你就打算这样暗搓搓的偷师?怎么不直接找人拜师?”
“我倒是想啊!可这是人家糊口的本事,人家能随便收我么?!”说到这个戚子湛就叹气。
“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个厨子姓江,住在南城马蹄胡同。
“人家虽是个厨子,却住着三进的宅子,家里还请着下人,可见凭着这手艺没少赚钱。
“你说我去跟他拜师,得出多少钱?就是我出得起,人家还不一定要呢!”
戚缭缭倒还真不知道这世道行情。
不过她不缺钱,倘若只要出得起价钱这厨子就肯收他,那倒也不妨去试试。
反正上次从杜家荣家还白得来十万两银子呢。
什么时候花完了,再想办法去“劫富济个贫”也就是了!
但戚子湛不肯:“我娘说了,那钱是给你当嫁妆的。小姑姑得靠着这钱嫁人,我怎么能用这钱?”
身为长辈的戚缭缭刚刚生出来的那点慈爱之心刹时又被浇灭了……
第093章 是非之地
一笔也写不出两个戚字来,就不能不提嫁人这茬儿么?
一个个都看准了她嫁不出去是怎么着?
“小二。”她招手把人唤过来,然后问:“你们这儿有个姓江的厨子是么?”
小二道:“那是我们后厨的掌勺大师傅,姑娘莫非寻他有事?”
“我就问问这江大厨他收徒么?”
小二搔了搔后脑勺,又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寻思这位也不像是能抡锅铲的模样……
“不是我,是他!”戚缭缭指了指戚子湛,“这是我侄儿,他慕名而来。”
“是这样!”小二释然了,腰身挺了挺,指着后院方向道:“那你们得去后厨问问。
“不过咱们这儿的厨子都是咱们大东家专门自别处挖来的,便是收徒,那规矩肯定也大,价钱也不低。
“你们要是有这意思,还得有个准备!”
戚缭缭没跟他多废话,称了谢,便招呼戚子湛去后厨。
天机楼的后厨也很壮观,酒楼与客栈中间的院子的南边,一溜过去约摸三四间房的地儿,全是厨院。
厨院门口是有人把守的,看到戚缭缭俩人走过来,立时沉脸喝斥起来,一脸横肉,凶得很,看到小姑娘也不例外。
她客气地说明来意,那两尊门神才总算面色缓和了点。
其中下颌上长着颗大痦子的指了指东边角门,让从那边进去第三间找二掌柜问。
戚子湛非常激动:“这个我去就成了!这里全是些冒着铜臭味的商人,可别薰坏了小姑姑您!
“您就回位子上等我就就成了!——翠翘千万好生伴着姑姑!”
说完已是按捺不住地进了角门。
自厨院到店堂又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沿途总有人来去,操着各地的方言。
这是与戚缭缭两世的生活都算遥远的一种氛围,不过倒是挺新奇的。
然而才走了两步她就不能动了。
远处店堂门口这时候正自门外走进来三四个人,仿佛是路过前来打尖的商贾。
可当她看清为首的那人面目,再看看他身旁那蓄着络腮的的高大身影,眼睛忽然就张成了铜铃大……
即便二人易了装,可为首那油滑的“商贾”这身打扮她却是曾经见过的,以她前世里皇帝儿媳妇的身份,要认出他是皇帝来并不难。
而他既然易装在此,那么他旁边那个哪怕是粘了丑了叭叽的大胡子,浑身上下也依旧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的人,联想一下他是谁,也很容易了!
这可新鲜了,他们俩居然也会来这里凑热闹……
“客官可有预订不曾?小店暂时席位已满——”
燕“管事”没等小二说完就报了去处。
戚缭缭脑子飞速转了转,然后身子往旁边一避,藏在了楼梯下的角落里。
听得脚步声不紧不慢地上了楼,又往东边廊子下而去,她才又走出来,远远地一望,他们停在桂字号房门前。
“小姑姑怎么还在这儿?”
戚子湛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轻拍了拍她肩膀。
“怎么样了?”她问道。
“嗨,没戏!”他手一扬说道:“他们收徒是得在店里帮厨的。
“帮厨我倒不怕,关键他们得签契约,学成之后得在这里至少帮厨三年。
“我好歹是个将门之后,主职是保家卫国,怎么能投上三年时间在这里?我爹一定会打死我!”
这么一说戚缭缭也觉得这事有些悬。
戚家还得齐心合力先干掉乌剌呢!
也就先不说了。
回来坐下后她又凝神听了听楼上动静,燕棠他们在这里的事她也决定暂时先不说。
皇帝贵为天子,无事绝不会乱跑出宫,更不会易装跑到这里来,来则必有要事。
只不过她却猜不到会是什么事,居然会劳动他堂堂天子御驾亲行……
反正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很要紧的事情,那她当然要保密。
……想来想去,是非之地,她最好是早走为妙。
这么说着她就催道:“赶紧催上菜,吃完快回去,天都黑了。”
戚子湛抗议:“这都才来……”
……
燕棠对于皇帝执着地要参与天机楼这桩任务也是心有疑惑。
不过圣意岂可随意揣测?
他与皇帝进了桂字号房,约的人已经来了,两名着乌剌服饰的侍女拢手立在门内。
屋里长条桌后也站着几个侍女,而桌畔则坐着个身段适中的穿着讲究的年轻女人。
她的左右两侧立着一男一女,那男人见到皇帝,即与这女人说了几句什么,这女人便就点点头,让他们退了下去。
然后微笑着抬起眼,说道:“袁掌柜好久不见。”
“是啊,其其格小姐别来无恙?”
皇帝笑微微地摇扇坐下,并且倜傥地冲她看过来。
其其格吃吃地笑着,伸手给他递了杯茶,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手背上拂了两下:“我倒是没什么大恙,不过是犯了些小病,哪里值得袁掌柜惦记。”
皇帝笑道:“哦?不知道是什么病?”
其其格凑过来,妩媚地压低了声音:“相思病。”
皇帝哈哈大笑。
他身后的燕棠轻轻别开脸,凝眉望着地下。
其其格又说道:“上次袁掌柜说有位在军中的亲戚想买私马,怎么后来就没音讯了?
“近来我这里倒是进了批好货,掌柜的来得巧。”
皇帝笑笑地扶着杯子:“其其格小姐都需得身边人提醒才能想起我来,我又怎么好意思总是来登小姐的门?”
其其格手攀上皇帝胳膊:“袁掌柜真会说笑。”
说完又挂在皇帝膀上:“不知道袁掌柜这位亲戚,是在军中任什么职务?
“说给我听听,我也好斟酌斟酌推荐什么样的马匹。”
皇帝没直接回答,反倒是慢吞吞地笑着冲她伸出手:“马的事儿先不说。
“我会诊病,尤其是相思病,你先把手给我,我来看看你病情如何?”
其其格盯着他看了会儿,便就风情万种地把手搭上了他手心。
皇帝握着这只手,笑微微的凤眼陡然间一凛!
随即他周身寒意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然间翻过来扣住了她的手腕!
第094章 我想立功
“你——”
其其格大惊失色,抽手要退,却哪里动弹得了!
皇帝同时竟已经钳制住了她肩膀,将她死死按趴在桌上!
屋里侍女们见状均开始围上来!
而燕棠带着两名侍卫却早就已经封住了各处门窗,就在皇帝伸手捉住其其格的当口,他已迅速制下了两个!
皇帝虽然不再年少,但身手却依旧敏捷。
其其格反应也快,虽然被扣,也很快进行反击。
屋里瞬时变成战场,但不到片刻,也还是在皇帝与燕棠配合之下控制了对方主仆四人!
“全部拿下!”
皇帝沉声下旨,随后扯掉其其格身上腰带,牢牢将其双手缚在了身后。
“你是什么人?!”
其其格咬着牙抬头。
皇帝活似跟刚晨练完似的,悠然地掸掸袍子坐下来:“看过你的病了,不轻。不过不是‘相思病’,是想死病!
“不想死的话,就先把你在京师除去正当营生外干的那些勾当,全都告诉我。”
“其其格干的可都是正当营生!你们中原人竟敢如此欺压于我?!”
“让她吐几句老实的!”皇帝指指燕棠,脸色明显不耐烦。
燕棠拔剑一挥,其其格的辫子立时被削去一截,左耳朵也被削了一块下来!
她没有尖叫,但望着出手如同音速的燕棠,脸色却蓦然有些发怔:“……是你?!”
燕棠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本就阴寒的目光更显阴寒了几分,扎在人身上仿佛都能听到刺破皮肉的声音!
而紧接着其其格就真的感觉到皮肉要被刺破——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长剑又已经抵上她喉头,跃跃欲试,像是随时都准备刺穿它!
“你们想知道什么?!”她咽了咽唾液,然后猛地扭头,带着忿意看向皇帝。
动作用力之大,令得她脖子上立时割出道血痕,而颈上一串小铃铛也被颈上长剑割断掉下地来。
……
楼上房间里的打斗并没有经历多长时间,又因为有嘈杂的声音掩盖,外头并没有受到惊动。
戚子湛点的这些菜都是江厨子的拿手菜。
吃的当口戚缭缭听他说起才知道,原来这江厨子年轻的时候跟着商船出过洋,这果汁什么的也是结合了洋人的方法调制的。
但她急着想走,也不能好好品尝。
关键是她觉得哪怕戚子湛觉得江厨子的手艺好,她也还是觉得戚子湛做的强。
碗筷刚撂下,她就催着他们赶紧打包走人了。
戚子湛也不知道她急什么,但也不违逆,一手拎着两个小瓦罐小跑着出了店门。
马车停在左侧小巷口。
刚走上大街,暮色下的街头就远远地赶过来几匹马。
不止马儿肥壮,就连骑马的人动作也十分娴熟。
戚缭缭正学着这个,未免多看了几眼,这几个人虽穿着大殷服饰,但却说着靼鞑话,且体格也粗壮得很。
到了店门口他们停下来,下了马,然后竟没走大门,而是自旁边侧门低调地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