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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起来杜若筠事先并不知道阿丽塔什么身份,可还是得防着。”
靖宁侯听完之后脸色也不大好。
朝廷禁止命官跟外使私下结交,杜若筠虽不是官员,却是官眷,也是在被禁之列,很显然她的做法十分不妥。
“我去杜家看看!”他负手出了门。
戚缭缭的本意就是要破坏阿丽塔的阴谋,不管她怀着什么目的而来,既然找上了杜若筠就肯定没好事。
靖宁侯去跟杜襄点破这件事,杜襄自然会去管着杜若筠,这样可比让她自己去盯着要好得多。
虽然无形中也算拉了杜家一把,但国家安危面前,却不能顾及那么多了。
杜襄听完靖宁侯一番半明半晦的话之后,心下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暗道难怪她先前会问他朝廷跟乌剌的事,皇帝对侵边者的态度一向强硬,不管打不打仗,这乌剌使节是能随便接触的么?
前阵子天机楼出事之后,兵部有个员外郎的夫人因为在事发之前受了乌剌使者一支首饰,然后就被停了三年职,这要是让皇帝问罪,他能说得清?
当下连忙跟靖宁侯做揖,暗里也领了他这份情。
回头就冲到杜若筠房里把她给狠训了一顿。
杜若筠在听完他先前回应之后,再想想戚缭缭的话,又让人去会同馆打听了一番。
得知乌剌使团里果然有个女使就叫阿丽塔,当下就也暗恨起阿丽塔来,怪她隐瞒身份害她险些上当!
却没想到杜襄的斥骂来得这么快……
她也是委屈得哭起来:“我哪里知道她是什么乌剌女使?
“我只是好奇才去了的,我若知道她是女使还过去,我不是犯傻么!”
杜襄怒意稍歇,但仍是骂她:“你一天到晚只知道说戚缭缭不好,可你瞧瞧人家,怎么那么有觉悟?
“我跟你说,今儿要不是她,我也还不知道!回头捅了篓子,就是掐死你你也赔不起!”
女儿当然是要紧的,可作为杜家基业的传承人,杜襄当然更要以家族为重。
今日第三次被人训的杜若筠,此刻怒火哪里还摁得住?
合着全天下就她戚缭缭最能耐了,如今告个状,居然连她亲爹都夸起她来了!
她气恨地说:“那戚缭缭又能什么好安心眼儿?她不过就是想看我倒霉罢了!”
杜襄看她横竖不讲进也是气,指着她道:“我不可管你们之间怎么着!总而言之伤及大体的事就不许做!
“打今儿起到乌剌使臣离京为止,你们姐俩都不许出坊!”
……靖宁侯回府把话一说,又把戚缭缭给夸了一顿。
戚缭缭倒是猜到杜若筠定然有番苦要受,不过她不吃点苦头也不会长记性啊!
翌日学堂里杜若筠顶着泡肿的一双眼睛死命瞪着她,她也仍然只是满不在乎地笑笑。
屯营这边,虽然跟燕棠约了下晌,但戚缭缭觉得还是得去通山营跟程淮之正式打个招呼。
她就在练靶的时候跟他说了。
“以后我就要转战王爷那边了,淮大哥终于不用再受我叨扰,可以松口气了!”
程淮之举着弓稳稳射出一箭,看着正中靶心的箭尾,笑着道:“小没良心的,说走就走了!”
“我不会忘记你的。”她认真地说,“改天我也请淮大哥吃饭啊!”
“得了吧!我可对羊蹄子面可不感兴趣。”程淮之笑着,又射了一箭。
合着她请燕棠吃羊肉面的事是全泰康坊都知道了……
射完他又悠悠望着在风里轻颤的箭尾接着说:“跟你们这些小姑娘们吃饭又有什么意思?我得跟我将来的媳妇儿出去吃。”
嗅到八卦味道的戚缭缭随即道:“将来的媳妇儿,可是营里陈将军的妹子么?”
第126章 她这种人
她倒是忽然想起前世里程敏之的父亲也战死于沙场,程淮之袭了爵,然后迎娶了屯营里陈将军的妹子。
“怎么会是她?”程淮之失笑,却并不再将这个话题往下继续。
前世里他跟陈家小姐过得怎样戚缭缭不知道,但看这模样,他心里喜欢的人,应该不是他前世妻子了。至少现在没苗头。
她也不深究,只说道:“那你想约心上人吃饭又约不到的时候,可以告诉我,我帮你。”
程淮之不甚在意:“你能帮什么忙。”
戚缭缭笑而不语。
程淮之对于燕棠肯教这帮小的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燕棠确实功夫扎实,做事又专注,是他们这帮人里拔尖的人物。
哪怕是瞧着没那么好说话些,可进了军营,你还想在后宅锦绣堆里一样被人前呼后拥地伺候着么?
程敏之他们听说她居然打通了燕棠的脑筋,令他答应了让他们去南章营,高兴得差点没把她给抛起来!
让古板严肃的燕棠点头答应他们这帮人的请求,那简直是他们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没想到戚缭缭居然就拿一碗面把他给拿下了,她可真能耐啊!……
就连燕湳都有点后悔昨晚把他哥怼过头了,早知道他就该对他好点儿……
说到兴起,程敏之的两个弟弟也想去。
戚缭缭当然乐意带着他们,但是觉得也应该提前跟燕棠说一声,自屯营里回来就还是先去了趟王府。
燕棠听她说完来意,便把手里账本啪地丢在桌面上:“戚缭缭,我若没记错,你总共才请我吃了碗面!”
戚缭缭立马道:“你要是嫌少,我请你吃十碗面也没有问题的!”
燕棠简直没眼看她,把她往旁边一拨,回房沐浴去了。
戚子煜听说她又要跟燕棠拜师,一只烤鸽子腿被他咬了一口就放下来了。
“怎么又让他教?就不怕他半路撂挑子?”
戚缭缭却说:“放心,这次我学的是防身的本事,肯定会尽一切努力不让他有机会撂挑子!”
上回他废话说了一箩筐,其实不也就是怕她缠上苏沛英嘛!
现如今苏家大定,苏士斟把中馈交给了苏慎慈,苏沛英也越发有威望,兄妹俩地位早不与当初同日而语。
剩下的事情,不管是苏慎云也好,苏士斟也罢,他们自己已可以对付。
能让她伸手的机会不多了。
前两日才听苏慎慈说姚家正闹得人仰马翻,姚宗怡夹在妻子与妹妹之间成日间头皮发胀,也曾腆着脸来苏家求见过苏士斟,苏士斟没见。
这几日他倒是在盯着宋家,宋家名下几家绸缎铺频频出事,虽没有证据是苏士斟着人干的,但除了他也没谁了。
姚氏在娘家住的不安生,又挑唆着苏沛阳两兄弟哭着喊娘,苏士斟初初还去安抚着,后来因为安抚也不顶用,也就不曾再去了。
外头对苏家风言风语不少,苏沛英少不得出面扭转风评。
近日连做了两篇文章,经由素日看好他的前辈们广为传颂,舆论便又因着苏家这位品学皆端的大公子而稍稍好转。
但好转来的风评也是给苏沛英的,跟苏士斟可没有什么关系。
苏慎慈把府里原先忠于姚氏的那批下人逐步调开了,只除了正院里服侍苏士斟的人。
苏士斟院里的人她没权动,这也导致了她想摸他的底的难度大增。
不过他们也不急,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苏沛英的崛起。
如今戚缭缭剩下的任务,就是破除掉苏慎慈与萧珩那段孽缘。
这件事她不能不插手,避开楚王府那八年对她来说太重要。
她自前世而来,就没有办法再眼睁睁看着苏慎慈重蹈覆辙。
不过萧珩还得明年才会回京,这也还不用着急。
当她用不着再“祸害”任何人,燕棠又还有什么好撂挑子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虽然燕棠仍然一副被戚缭缭给坑惨了的样子,可这日还是准时在南章营里等候他们。
戚缭缭一来就被他束得差不多把整个上身所有线条都给勒出来的武打装扮吸引了目光。
这也不怪她,实在是印象中他这副打扮的样子太少了,以往不是蟒袍就是甲胄,看着就很拒人于千里之外。
哪像这样?一下子就令她想起了在小黑屋那个夜里,像是砧板上的肉一样可任人宰割。
不过这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现在他是教头,她是小兵,得严肃点儿。
近期先学拿骨。
“拿骨就是拿关节。敏哥儿他们男孩儿可以先学,女孩儿先强身半个月。”
燕棠把他们分成两边,然后指了背荫处的一片草地让戚缭缭和苏慎慈还有邢小薇三人过去。
邢小薇其实已经有功夫底子,但为了陪她们俩,她也就还是从头再学起了。
强身无非蹲马步、踢腿、练臂力等等。
苏慎慈其实觉得擒拿这种武术不太适合她。
她性子不如戚缭缭这样放得开,打小而来的教育使她仍有几分腼腆。
何况她的身体比起戚缭缭来更弱,府里也不具备让她早晚练习的设施,更无人时刻指点,因此让她学擒拿,倒不如学个武器。
燕棠就让她练练短匕招式,这样不用很大力气也能伤人。
戚缭缭一如既往地认真。
她心里有抱负。
不是要挣功绩,而是为护戚家一世团圆。
如果说最初她扎马步强身只为不成为戚家的累赘,不让他们再那么操心自己,那么这几个月时间过去,她又更加期望自己也能够与戚家老小并立站在大殷土地上。
学武功是为了保护对她抱存着善意的人,学乌剌话则是为了更了解那场战役,也是为了更接近它。
但没有人知道她这么认真是为什么,包括燕棠。
他们在练功的时候燕棠少不了得盯着。
看来看去,从头到尾竟只有戚缭缭最专心……就连苏慎慈都有些与邢小薇开小差。
然而在他印象里,她本不该是这样的人。
“王爷,二爷他们说想歇歇。”
小士兵过来禀报。
撑膝坐在小板凳上的他扫了眼满头大汗的他们,又顺势看了眼专注中的戚缭缭,说道:“歇会儿。”
又道:“去交代伙夫,从今儿起,每日里熬些绿豆百合汤过来。”
第127章 他太孤单
月中连下了几场暴雨,再放晴就到了月末了。
这样的大热天,戚缭缭居然在南章营里喝到了绿豆百合汤。
她问燕湳:“你们屯营里伙食这么好?”
虽然不是什么奢侈的东西,但通山营就没有,最多是程淮之自己掏钱,或者从府里带点果子给他们。
她也没听说戚家屯营里有这个,每次戚子赫一回府就得先上一大碗冰饮解暑。
“我也不知道。”燕湳搔了搔后脑勺,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怎么上屯营来,怎么会清楚。
不过他看了眼不远处小口喝着汤的苏慎慈,又道:“可能是因为阿慈喜欢吃吧。我哥那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戚缭缭也看了眼苏慎慈,不敢苟同。
她两世都不觉得绿豆汤有什么好喝的,这玩意儿不是专门为了解暑的么?
她看了眼他,说道:“说为阿慈,我看还不如说是为你。你哥看我像看眼中钉,但对你可没话说。”
之前对他管这管那,说到底也是怕他走歪,方法不适用,心是好的。
燕湳听到这里也幽幽叹起气来:“我总觉得他太孤单了,他成天闷闷的,终年也看不到个笑容。
“唯一上心的女人除了我母亲就是阿慈,有时候我也想跟他亲近下,但又总觉得我还不够格。
“他要是能早些找个意中人相亲相爱的多好啊。”
戚缭缭扭头望着他,仿佛要将他重新认识。
因着阿丽塔来找过杜若筠,戚缭缭特意交代着戚子泯派几个人没事儿去打会同馆盯紧了。
然后也抽空把这事告诉给了燕棠。
燕棠听完就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翌日在宫里当差的时候顺便也禀报了皇帝。
皇帝将手里折子啪地丢回案上,冷声道:“一个个跳梁小丑似的,这也是贺楚的主意?”
燕棠沉吟:“臣倒认为很可能是巴图他们自己的动作。
“贺楚如今只差没有机会正大光明地生事,而巴图需要因为安达和其其格的事情给贺楚交代,与其说他们蓄谋甚多,倒不如说他们是狗急跳墙。
“所以臣以为,接下来在他们离京之前,将会是需要严加防备的时期。”
皇帝凝眉静默了半晌,缓缓吸气道:“说出去真是笑死人,我泱泱大国,倒需要对他们这些人严加提防了!”
说完他抻了抻身子,又扬眉道:“他们不是喜欢出门吗?派几个人去会同馆,不管谁出去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