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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缭缭对上他目光,冲他笑了下。
这却是真情实意的,还能让她重活一世看到她前世从未曾见到过的他的英姿,被他瞪几眼倒也值……
燕棠看到她这一笑,心下不知何故有微波闪过,也来不及瞪她,转身拿起衣裳,抬步下了台阶。
一抬头就看到她等在阶梯下,笑眯眯地望过来:“王爷帅呆了!”
燕棠瞅了她一眼,没说话,只径直往营署方向走。
戚缭缭跟着他身侧负着手环视四处:“现在可真是觉得走在你旁边都脸上有光。
“不知道你和淮大哥炙大哥他们打起来,会不会也这么顺手?
“要不改日我组织一场泰康坊擂台赛,你们都下场比试比试怎么样?”
“你当我唱戏的吗?”
燕棠将袍子搭在肩膀上,不紧不慢地走。
“这怎么能说是唱戏?这是切磋,是勋贵武将相互学习进步呀!”戚缭缭道。
燕棠没搭理她,脚步不停地进了屋。
先接了帕子再擦了一回汗,然后帕子给了士兵,与侍卫道:“备水。”
说完又背转身走到床头去解包袱:“我一无是处,比不上人家。”
戚缭缭凑过去:“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酸?”
燕棠低头清理着衣服,当她不存在。
戚缭缭好奇地望着汗都透湿了后背的他:“你不热吗?”
热就脱……
“不热!”他冷声道。
一天到晚就想脱他的衣服,能不能想点别的!
他走到门边,扯着她胳膊将她拉出门:“出去站着!”
戚缭缭愣住:“嗯?”
他沉脸:“我要沐浴!”
第155章 你太骚了
戚缭缭笑:“你沐浴还用关门?”
又不是没见过。
燕棠沉脸要怒,她便就摆摆手:“行行,我不看。”
门啪地关上了。戚缭缭被震得退开了好几步。
燕棠跨进浴桶,泼水洗了下脸,又长吁了一口气。
扭头看一看紧闭的门窗,那惯常锋锐的嘴角被他轻轻咬了起来,他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祸害啊……
戚缭缭环胸立在离门口十几步的位置,眯眼看了看门口凝立的侍卫,笑道:“老这么跟着累不累?要不去隔壁坐会儿?”
侍卫面肌抽搐:“小的不敢。”
“吃饭啦吃饭啦!……”
戚缭缭正待游说,身后这时就走来几个相互吆喝着的小将军,一面哈啦着一面往伙房方向走。
这几个倒是面生,戚缭缭随即撇下侍卫,走过去:“今晚有什么吃?……”
一个人轮流战十几个,还赢到了最后,说不累是假的。
燕棠在水底养了会儿神,仔细洗了洗,遂把侍卫喊进来:“伙房的饭点应是错过了吧?去看看镇上馆子还有席位吗?”
侍卫要去。他顿了会儿又觉门外安静得异常,遂又问:“她呢?”
侍卫憋着气退回来,闷声道:“回王爷的话,戚姑娘,去伙房了,跟几位小将军一块儿……”
戚缭缭在伙房里,占着大厅内一张方桌,跟围坐其余三方的几个年轻小将军们同桌吃饭。
燕棠防她防得贼紧,她当然也做不出来爬窗偷窥他洗澡那种没品的事。
先前在门外遇上来吃饭的这几位,一拍即合,这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坐到一处就难免说到这场擂台赛,以及今天大出了风头的燕棠。
“……我从来没见过我们王爷笑过,真的,他那张脸,就跟咱们库房里那盾牌似的,怕是拿锤子砸也砸不出个好看些的表情!”
将军甲发牢骚,“就眼下这三伏天里,他说操练就操练,说比武就比武,都不让人喘口气的!哎,可怜那被我盯了三个月的姑娘,怕是又要飞了!”
“谁说不是?”将军乙叹气,“我上个月才成亲的,我娘还老催我赶紧让她抱孙子呢!
“这不能回去陪媳妇就算了,他居然还说打不过就不能回去,这不是成心的嘛”
刚说到这里,旁边就有人扯他的衣角制止他。
他便又立时咳嗽喝茶。
戚缭缭一面吃着溜白菜,一面津津有味地听着,倒是也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只不过仍然觉得今儿将军们的怨气格外大。
将军丙望着她,想了下说道:“照我说,王爷还是太闲了。
“不是说跟王爷同坊的苏大人府上的大小姐跟王爷青梅竹马么?戚姑娘,他今儿怎么没去跟他的小青梅过节呀?”
“这个……”戚缭缭喝了口茶,说道:“那你得问他。”
她总不能当着他下属们的面说苏慎慈不好他这口的不是?
顿了下她又说道:“不过你们既然都知道他这是闲的,那么有合适的姑娘也可以给他介绍介绍。”
将军们看了眼她身后,开始面面相觑。
戚缭缭语重心长:“你们大家家里也都是有头有脸的,难不成就认识不到几个好姑娘?多关心关心你们头儿,也给他牵牵”
说到这里她忽然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坐在对面的他们眼睛嘴巴张得她想忽略都不能。
她扭头,便见换了衣的燕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正阴寒着一张脸垂眼睨向她。
睨完她之后,他又挨个儿地往对面扫视过去:“都还很有劲儿?要不再来几场?”
将军们像被针刺了一样立刻弹起来,一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面抱着饭碗嗖地撤了!
还真是动若脱兔……
戚缭缭吃着白菜心想。
燕棠将他们瞪到完全消失,才又看向正夹炸豆腐吃的她:“戚缭缭,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我的婚事了?!”
“没操心,就话赶话地顺口问问。”
戚缭缭目光粘在他身上,一面送着炸豆腐进嘴:“你怎么还带新衣服来了?难不成还准备回去逛街看花灯?”
燕棠沉脸:“营署里有几身我的衣裳,不正常吗?!”
戚缭缭咂嘴,放下筷子指着他这一身说:“正常是正常,但哪有人会在屯营里放这么骚包的衣服?”
你看看他穿的啥?
簇新的天青色织锦丝袍,对襟上绣着精美到挑不出一点瑕疵的银色云纹,腰上挎着剑还挂着块式样简单但质地极佳的美玉,足下靴子也是簇新的。
这一身套在他身上就已经很扎眼了,再配上他这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头上精巧华丽的珠冠,尤其还有让人流口水的五官……这也太过份了!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太骚了!”
燕棠忍无可忍:“你吃饱了吗?!”
“差不多了!你要不要来一点?”
戚缭缭拍拍座椅。
回城赶晚饭是肯定赶不上了,刚才这么一会儿她也已经吃了个半饱。
燕棠完全已经不想跟他说话,扭头出了门去。
……戚缭缭到了门外,只见他阴着脸站在院子里,攥着剑柄的右手紧绷,知道他在生气。
遂上前冲他笑道:“人生短短几十年,老为这么点小事生气值得么?”
燕棠沉脸不语。
戚缭缭便扯他袖子,他挣开,扭头看了她一眼,走过去跨上了马。
他心里窝着一股火,不知道从何而来。
戚缭缭见他如此,也只好上了马。
燕棠心累,只觉得打十个对手也没有带她来趟屯营这样让人觉得累。
回城二十里路,大半是村道。
月光不亮,只有星星密密麻麻热闹得很,走得便不能很快。
戚缭缭骑在马上,抬头望向前方热闹的镇子,今夜里,小镇上也聚集着许多过节的人。
“王爷。”她说道。
燕棠没吭声。
她又道:“燕棠。”
燕棠冷脸瞅了她一眼。
她笑起来:“我陪你去吃饭吧。”
燕棠不觉放慢了速度,抿唇看向她。
她笑道:“你洗澡洗到这个时候,八成是安排了晚饭吧?我要是没猜错,应该是在前面镇上?”
路边的青草野花随风飘香,燕棠心里那股火,渐渐就缓和下来了。
第156章 故意的吗?
镇子就在回城的必经之路。
今夜里不光是城内热闹沸腾,城外也同样如是。
镇子不大,由东到西也不过两三里路。
但因为毗邻城门,又有屯营设在附近,因此热闹繁华,也是人头涌动,四处皆是吆喝着的摊贩及人客川流不息的商铺。
离开了屯营,燕棠心情渐渐放松了些,驾着马走不动了,他便下了马,将马缰交了给侍卫。
戚缭缭也下了马。
镇子傍河而建,两岸皆有民居,水面上有几条小船,船娘穿着花衣,头上插着五彩绢花,正在唱着曲儿。
姑娘小伙们依河而走,看着路边的花灯,说着悄悄话儿,满条街都充满了男女之间那点小情小爱透出的世俗味道。
侍卫引着他们进了位于镇中的饭馆儿。
这么旺的日子,店堂里几乎人挤人,小二忙得只差没多长两条腿,也就真亏他镇北王面子大,居然还找到了临街靠窗的一个观景的绝佳位置。
“想吃什么?”燕棠看着小二递到跟前来的菜牌问。
戚缭缭点了碗汤圆,趴在窗上看着楼下街上的热闹。这样繁华的人世,看着就让人心里欢喜。
虽然不能及时赶回去跟程敏之他们会合,但人生处处有美景,眼下这样也未尝不快乐。
燕棠又给她加了碗银耳羹,两道酥软好消化的点心,然后漫不经心地吃着先上来的凉菜。
戚缭缭懒懒靠在椅背上,看见他的细心,恍惚又回到小时候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这令她不觉有些感慨。
略想,她说道:“说真的,你是不是没那么讨厌我了?”
从小到大他就是个循规蹈矩的好榜样,人人眼里的好子弟,而她的行径跟他所坚持的截然相反。
可现在他却能答应带她来屯营,带她吃饭,还愿意照顾她吃了半饱的肚子而特意选了好消化的食物……
燕棠看了眼她,放下筷子。
她接着笑道:“你今天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燕棠漠然道:“到饭点了吃顿饭,很奇怪吗?”
戚缭缭笑望着他:“在伙房吃也是一样。”
燕棠略顿,望着她。
她前倾身子,伏在桌上眯眼看过来:“你,该不会是故意这样,想跟我过节吧?”
燕棠望着相隔不过一尺的她的脸,有些怔忡。
桌上有光影在摇曳,令他转而就垂下眼来。
她的话让他心虚。
都说七巧节是要跟喜欢的人共度的,可他根本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当然,也曾经憧憬过吧,毕竟身边也不乏有恩爱的例子。
他自然觉得像他们那样两情相悦是好的,但却想象不出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因为不知道她何时会出现,会不会出现,便也没有过清晰的想法。
“喜欢”两个字,在他看来是神圣的。只有先喜欢,先动心,才有可能生情,继而倾心,最后为之刻骨铭心吧?
所以这又是多么郑重的一步。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喜欢”一个人?
于她戚缭缭,显然更不可能吧?
他对于未来生活的想像很模糊,并不觉得自己屋里将来非得有那么一个人住进来不可。
关于婚事,叶太妃曾经跟他提到过苏慎慈,他不是没想过,他整个人生里,只跟阿慈最为亲近了。
他觉得如果一定要成亲,那么阿慈未尝不可,当然,如果她也同意的话。
但是近来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他又忽然觉得,没有她他好像也并不觉得缺少什么。
所以,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如果是像他与苏慎慈这样,那么实在是让人无法期待。
那……的确还比不上他对对面这孽障的期待来得多些如果他的这种心情,算得上是期待的话。
所以他不能否认,今天这场“闹剧”确实是他蓄意为之。
在昨天之前,其实他从来没想过要跟她戚缭缭单独去做一件毫无必要的事情。
他们的经历与对这个人世的认知差距那么大,使他觉得他们根本不可能是一路人。
哪怕是她变着法儿地对他各种调戏,他也知道她完全是出于顺手而来的逗弄,他是不曾想过要因为她而去做任何违背原则的事情的。
但他鬼使神差就弄了这么个擂台赛,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了谎……
他觉得自己是堕落了。可他同时又有着一些羞于为人知的小兴奋。
这十年里,他把自己亡父的行事标准作为准则处世,从来不敢有任何行差踏错,更别说什么叛逆。
她说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