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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不能吟-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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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缭缭站起来:“我回家吃!”

    就几步路的距离,她为什么要到别人家用饭?

    燕棠觉得她特别烦。

    冷眼看她走出门口,蓦然又张嘴将她唤住:“今儿缺的课,你自己找个时间来补上!”

    戚缭缭在门外回头:“难不成你要给我开小灶?”

    他睨着碗里饺子:“我只是不想你将来走出去耍出那三脚猫功夫丢我的脸。”

    戚缭缭咯咯笑起来。然后退回来,到他面前倾下身子:“那我晚上来找你咯?”

    燕棠扫了她一眼。

    ……

    戚缭缭当然不可能真的晚上去找他,要学还不有的是时间?于是约定改日等他有空再说。

    一道放学的杜若筠看到她直接去了王府,少不了冲她甩过去几把眼刀。

    随即也想起前几日交代给丫鬟们去办的事来:“怎么样?打听出来了吗?初七那日戚缭缭都跟王爷在南章营里干了些什么?”

    丫鬟随即把护卫给叫过来。

    护卫道:“据打听来的消息说,那日缭姑娘的确是与王爷去屯营里看打擂了。

    “擂台赛直到太阳下山才结束,而后缭姑娘与王爷在镇上饭馆里吃的饭,后来顺道在街头看了两回杂耍。

    “此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都吃饭看杂耍了,还不算特别?!”

    杜若筠寒脸瞪他,气不打一处来。

    她觉得燕棠和戚缭缭之间越发有问题了。

    如果只是顺道,那的确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可关键燕棠像是那种会单独跟人吃饭逛街的人吗?

    上次被她坑去街头吃面就当是意外好了,那这回又算什么?吃完饭还逛街?关键还是那样的日子!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她咬牙道。

    “小的绝不敢说谎,打听来的消息就这样!”护卫忙把头勾到了腰以下。

第163章 谁更重要

    上完黄隽的课,戚缭缭便跟戚子湛骑着马儿往南城去。

    擒拿课自然还是照常。

    苏慎慈到点出门前往王府,因为顺路,往日她都要邀上戚缭缭一起,但今日戚缭缭不在,她便就与绿痕边说边出了与杜家之间的夹道。

    刚走出路口,还没有到大槐树下,旁边忽然就走出个人来,挡住了去路。

    “这是上王府去?”杜若筠勾唇斜睨她,“你倒是积极。”

    苏慎慈觉得这个人简直有病,越过她就要往前走。

    杜若筠却冲着她背影道:“你一天到晚这么傻乎乎的,可仔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卖的。”

    说着她走上前,挡住她去路:“七巧节那天晚上,王爷和戚缭缭不但在一起吃了晚饭,还去逛了街。

    “在我印象中,他好像从来没有跟你做过这些事吧?”

    苏慎慈转身望着她。

    杜若筠很满意她所看到的,接着又道:“我早就说过,戚缭缭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光凭最近做的这些事情就应该能看出来。

    “她接近你要是没目的,我敢把我的名字倒写!可惜你了,被人撬了墙角还把别人当姐妹!”

    苏慎慈眉头皱紧:“他们俩去吃饭逛街?”

    “这还有假?你去问问就能知道的事情,我犯得着骗你?”杜若筠冷笑,“你只管把戚缭缭当好人呢,人家却把你当傻子!”

    苏慎慈觉得没道理。

    燕棠说他有意中人了,那么就算他带着戚缭缭去屯营看比武很正常,饭点了吃个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为什么还要去逛街?

    可是燕棠分明红口白牙说过他喜欢的不是戚缭缭,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戚缭缭有没有目的她不在乎,倒是她这副嘴脸让人看着恶心。

    她说道:“我被不被人撬墙角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别这么上蹿下跳地就行了。

    “我跟阿棠之间清清白白,相互从来没有任何许诺。何况就算他从来没喜欢过我,那也绝对不可能轮到你!”

    说完也懒得再理她,径直往王府去了。

    杜若筠气到想发疯!

    她大声道:“你就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苏慎慈捂住耳朵,一溜烟冲进了王府大门。

    燕恰好在门下遇见她,连忙扶住她胳膊:“跑这么快?谁追你了?”

    “疯狗呗!”她指着外面说。

    ……

    苏慎慈不是没有怀疑起杜若筠的话,毕竟这么说起来确实疑点重重。

    但燕棠和戚缭缭都是她的好朋友,而且燕棠又矢口否认过,所以她决定等戚缭缭回来先去问过她再说。

    燕棠看着院子里练武的几个,虽然还是尽心尽力的教,却总也有几分心不在焉。

    趁着他们练习的当口他一面接帕子擦手一面问侍卫:“子湛的事非得赶在下晌去办吗?晌午不行?”

    侍卫默了下:“晌午有黄大人的课。”

    燕棠停住动作扭头。

    他连忙又道:“当然擒拿更加重要,尤其是姑娘基础那么差……属下回头就去催促姑娘早些过来补课。”

    燕棠放下帕子,接着凝眉指点起程敏之来:“左腿再使点力气!”

    ……由于戚子湛早就打听过了江家情况,所以倒是轻车熟路地到江家门前。

    戚子湛心情激动地下了马,亲自上前敲了门,递上帖子:“特来求见娘子。”

    江厨子大名唤作江横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厨子的名字。

    自打天机楼出事,到如今皇帝还没下旨启封,江横柳这几个月遂在家赋闲。

    之前戚子湛也曾来拜访过几回,但他都以不做家厨为由婉言谢绝了。

    但是他不做家厨,又怎么习艺呢?

    戚子湛便又打听到江娘子的喜好,特地带了几匹色泽艳丽的绸缎,并且邀请家里唯一适合出面的女眷前来做他的说客。

    今儿江横柳不在,门房进去打了个转儿,就回来道:“我们娘子不见男客。”

    倒也有道理。戚缭缭就机智地说道:“是我求见江娘子,这是我侄儿,不妨事的。”

    戚子湛随即配合地往后边挪了挪。

    门房便就又退回院里通报去了。

    戚缭缭也是佩服这小门小户的规矩大。

    没片刻,那门房再次出来,说道:“娘子说,当家的不肯做人家厨,她也没办法。

    “便是见了二位,回头当家的不肯去,娘子也是辜负了二位,二位还请回”

    “这是一两银子,给你的。这里是几匹绸缎,给你们娘子的,你再给我去走一趟,看看娘子怎么说!”

    门房话没说完,戚缭缭便已经掏出大小两锭银子来,接着又把翠翘挎着的包袱递过去:“倘若她能劝动江师父去鄙府为差半年,我许他二百两银子的报酬,此外再给娘子每个月十两银的脂粉钱!”

    她这一串银子还没说完,门房嘴已经张成茶杯大了!

    再看看这压得手掌直往下坠的银锭,以及这一大包袱的绫罗绸缎,当下屁都不敢再放一个,随便掉头进了门去。

    戚子湛激动地抓着戚缭缭胳膊:“小姑姑,二百两银子已经快是我一年的月银了!

    “还有给江娘子的每月十两银的脂粉钱,总共就是六十两!

    “我现在手头所有家当加起来才五十几两,这口开得太大了!”

    出这么高的价钱这要是还拿不下来就见鬼了,可他要是能出得起这笔钱,还用得着这么三顾茅庐的?不就是因为穷嘛!

    “怕什么?我有钱,我给你出!”戚缭缭盘着两手觑着院里头,浑不在意地这么说。

    但戚子湛还是不肯,杨氏要是知道他跟戚缭缭要钱花,她铁定拿鸡毛掸子扑死他!

    不过且看看情形再说吧。

    戚缭缭踮脚觑了几眼之后,又问他:“你可曾透露过你是靖宁侯府的人?”

    他摇头:“没说!我那敢随便说。”

    戚缭缭就点了点头。

    这时候里头就有匆匆的脚步声出来了,门一开,一张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头去的女人脸便露了出来:“是哪位姑娘光临?我们娘子有请!”

    戚缭缭扬唇看了眼戚子湛,随即昂首走了过去。

第164章 有表示吗?

    这一出手,就再次证明了世上少有钱办不到的事。

    江娘子不但是笑容可掬地见了他们,且还当场跟她拍胸脯打了包票,保证三日内江横柳就会登门任差。

    但戚缭缭却笑道:“登门就不必了,既然江师父不肯做家厨,我们也不敢强求,还是让我们家老六每日下晌到贵府上来吧。

    “报酬还是那个报酬,食材咱们带过来,娘子可以放心。”

    江娘子闻言可就更喜出望外了,毕竟如果在江家学艺,那么少不得剩下的食材也得留下来。

    这对出得起几百两银子学厨艺的人家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他们靠手艺吃饭的平民百姓却是不小的福利。

    于是乎这里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姑侄俩把报酬带过来,敲定契约,戚子湛到时候就能直接过来了。

    出门之后戚子湛忍不住问:“小姑姑为什么突然间改变主意,不让他去咱们府上了?”

    戚缭缭老谋深算:“你傻呀,这江横柳之前在天机楼当厨,那天机楼又出过其其格那回事,谁知道他跟鞑靼人是不是有关系?

    “咱们家掌着兵权,万一他在坊间出出进进地,做了什么手脚呢?

    “你在江家学艺便可以避免这层隐患。

    “而且以他曾在天机楼待过的经历,就算不是鞑靼人,必然也认识不少江湖上的人,说不定你还可以顺便当当探子呢!”

    戚子湛恍然大悟,不能不对她的缜密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想到钱的事上又不免耷了脑袋。

    回到府里,戚缭缭刚喝了杯茶,苏慎慈就来了。

    她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屋里,问她:“七巧节那日,你跟王爷都干了些啥?”

    戚缭缭莫名其妙:“看他们打擂,然后吃饭,最后回来了呀!”

    苏慎慈道:“没有别的?比如说,王爷对你有没有透露过什么?跟你有所表示什么的?”

    戚缭缭就认真想了下。

    那日的燕棠的确是有些别扭,不光是只带了她一个人去屯营,而且还吓跑了一众围着她的将领,又洗澡穿新衣跟她去吃饭。

    最后居然还顶着臭脸陪她看了几场杂耍,这么说起来确实够怪异的,乍一看,也确实称得上是有所“表示”。

    但她是过来人,经历过前世之后她再看燕棠,就已经不像当年苏慎慈这样,对他的喜怒哀乐以及内心感受感到可有可无。

    燕棠这些年的苦,她如今再清楚不过。

    他压根就没有为他自己谋划过什么,更未曾顺从心性去过过什么热闹的节日。

    他就算是成心拉了她去屯营,与其说他是因为对她有什么异样情愫,倒还不如说是因为他心中孤寂作祟,想要拉个人陪陪。

    她不也正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才会陪着他么?

    她总共才跟他接触了几个月,且还大多是在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他这要是也能动心,那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因此她就说道:“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表示?看完打擂就顺路在镇子上吃了饭,然后就看了两场杂耍,回来了。”

    又道:“他虽然当了好几年的王爷,可他也跟子煜淮之他们一样,是正当风华的少年郎,稍微想放纵一下自己也没什么。

    “你们为什么这么敏感?就不能对他宽容一点吗?

    “倘若这次我是跟炙大哥或者淮大哥出去的,你还会觉得奇怪吗?”

    苏慎慈被她质问得惭愧得不得了。

    她只想着燕棠是不是撒谎,的确没想过他和意气风发的淮之他们是同年的。

    然而邢炙和淮之性子都很开朗,这不就是因为燕棠素日太过严肃古板她才会疑惑么?

    “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戚缭缭又问。

    苏慎慈遂道:“还不是杜若筠在那儿瞎说?”随即,便就一五一十全给说了出来。

    “我跟王爷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偏她疯了似的再三跟我挑拨离间。仿佛不把你们俩掰出个道道来她就不罢休!

    “缭缭,我跟他可从来不是男女之情!”末了她郑重地说。

    戚缭缭笑道:“我知道。”

    还有谁比她更清楚?

    相互又扯了几句家常,绿痕就进来禀道:“大爷派人来请姑娘回去呢。”

    苏慎慈遂就起身告辞。

    戚缭缭想起杜若筠那蹦达劲儿,又不由轻哂。

    她这么蹦来蹦去地又能有什么用?

    前世里杜家被戚家弄倒了,她最后嫁去了沧州,婚后过得怎么样她没有亲见过,但自打她嫁出京师后,她是再也没有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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