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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哀到家+番外 作者:姬二旦(晋江2013-8-27完结,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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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宫后,我得知云启没有处置聂疏言,只是将其关在天牢中,我一时把不准云启究竟想干什么,便想过两日再去天牢一趟。但是夙昧竟然也没音讯了,平日里上朝之后也不再去我的桑梓殿,我总不可宣他来见我,这会惹人非议的。

    倒是范子玉来了我这儿,施施然,向我行了个礼。这个人也是我猜不透的,我不明白她来此的目的为何。

    “参见太后。”

    “既然是做了葭玉公主,那么也随皇上叫哀家一声母后吧。”我这人就爱贪小便宜,平日里找不到地方撒气,做做长辈什么的还是挺解气的。哈哈,是你老子怎的?我可是大上你们一辈呢。

    “是,母后。”

    “今儿个过来,是有什么事要与哀家说?”

    “子玉有一事想麻烦母后。”我示意她说下去,她却道,“母后可觉子玉是个伪善之人?”

    我略略一顿,有些吃惊她这般讲,便抚了抚平心神,穆然道:“女子不求功名,你也只是为求得一心人哀家,怎会将你往坏处想。”

    “子玉自觉是弄巧成拙,先是来您这说万万不要嫁与夙小侯爷,而今却又偏偏嫁了他。”我心底暗笑,她这番话听起来好似她与夙昧是怎的怎的有缘分,不想却成了真。我听不出来她话里的玄机我就有病了我!

    尽管如此,我还是斟酌用了比较淡的语气问道:“你那事,究竟是什么?难道是要哀家打点你的婚事?”

    “是。”这一声就轻瘪了下去,骨子里的柔顺又透了出来。

    敢情是个表面示弱内心示威的?

    我有些愤恨,“这是当然,你母亲流放在外,家中无人操办,哀家如今是你的母后,自个闺女的事,定是会放在心上的。嫁妆什么,自然也会安排妥当。”故作亲近地笑了笑,顺便点了点她的伤口,撒了些盐上去。

    因得她自己一人的自私,反叫她整个范家陪葬。真真是个妙人儿!

    我又令如棋送了点点心上来,无聊地与范子玉说了些话,忽地想到还没见过她舞剑的模样,便让她舞了会。

    现在已是十月末,木芙蓉倒是开得正好。范子玉一把抽出我让如琴拿来的剑,水袖轻舞,剑身闪动如白蛇吐信,身后粉色木芙蓉片片零落。而她身姿矫健如飞燕,点剑而上,对我展眉一笑,忽地骤如疾风,银光惊起,一滩鸥鹭。

 第23节:第23章 【23】海棠惊春

    我不由得赞叹她的翩若惊鸿,心下却倏地不是滋味,待她舞完剑。

    我笑道:“若是帝师大人要上战场,子玉也一定可以陪他一同破阵杀敌。”可是我自己不会武,到哪里都是个牵绊,若在远处等着,人家是死是活也是最后一个才晓得。

    她走后,心中的不爽利是愈发得深重了。为了平复下心情,我便闲来无事翻了会周易之书,想那时在内陵中时,这阵法是如此玄妙,我若此刻不学着点,吃了一堑,也没长一智,还不是要让人笑话。

    而我正当当看到八卦阵中的“开门”一词后,心下的忐忑越发得强烈,因为书上写着:不宜政治阴私之事,易被他人窥见。

    要是我没记错,夙昧当时特地以处境隐喻朝政,我倒是全说了。这是不是他的别有用心?

    想到此,我急忙忙地去寻云启,却看到群英殿里出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瞧着模样是宫装打扮,我这是万分纳闷了,云启是何时纳了妃子?

    那姑娘,正倒着茶,站在书桌右侧,手如柔荑。听闻声响,便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却是万种风情。云启竟是喜欢这个模样的?

    “太后千岁。”她福了福身子,向我行了个礼。

    “你叫什么名?”我越过她,走到桌前坐下。

    “回太后,民女唤作李双。”

    我心下一下子明了,道:“你可是有位哥哥叫李复?”

    “正是。”

    “你那哥哥,可是个年轻有为的人儿。近日便要回朝了罢?”李复冒险随范世源一道入漠北,现在捉贼子有功,不日便要归京接受犒赏。

    李双点了点头,很是欢心听到我这般赞赏她哥哥,我继续说:“何时入宫的?”

    “不过三日。”

    也就是说,我们刚一回来的时候,云启就把她弄进宫里来了。我说不上个滋味,他倒是翅膀长硬了,江山、美人都收入了他的囊中。我不是气恼云启不务正业,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虽说他迟迟未选秀纳妃,只是现在一声不吭,便把人弄进宫里了。这是让我万万不高兴的。

    我正要说些什么,云启却从外头回来了,一声“皇上驾到”让我耳皮子发麻,我下次定要让云启换个公公,那嗓子也忒难听了点罢。

    云启步入内殿,见到我也在此,便叫了一声:“母后。”却径直向李双走去,我见在眼里,气恼地说了句:“怕是皇上也取了媳妇忘了娘了?”

    云启听后,笑着说:“怎么会呢?朕可是那种不孝子?”

    我半晌没说话,云启道:“这是李复的亲妹妹,叫李双,朕还未封她妃。”

    “就是来向我讨个话,让我勿做王母,成全了你们的好事。”我撇了撇嘴。

    云启见我如此,嘴角的笑意竟是浸了出来,还始终散不去,便先遣了李双出去,笑着与我说:“木姐姐可是吃味了?”

    我一听这话语,眼角就抽搐,道:“别闹了,就是气你也不和我说一声。你这话要是被人听了,我这张老脸还见不见得人啊?”

    云启沉吟一会,说,“木姐姐可是有话对云启讲?”

    我想了半晌,说:“李双是怎的回事?你有没有把人家那个了?”

    云启有些赧意,到底是小孩子:“朕并没有。”看了我一眼后说,“只是为了李复一事。”

    我见他不想多言的样子便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说:“那么,待到李复归京,再封李双个贵人罢。”

    “没有其他的话了么?”云启忽地道。

    我不解。哀家我还应该有什么话说啊!但看着云启面色微沉,我惊觉到他不要又生气了。可是这生气的道理何在啊!我急急转了话题。

    “聂疏言又是如何?”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探究的,一边拿起一只杯子,准备喝点水什么的。

    “木姐姐早就知道了,也不告诉朕。”他顿了顿,“朕不会处置他。”

    我知道个什么了,明明你这小屁孩心里都清楚!不处置聂疏言也是情理之中的,虽说雅国多次骚扰漠北,但二国并未正式宣战。这不宣战,含义可就不同了,若软禁个聂疏言,也好当个人质。要是到时候真当与雅国打起来了,就是个筹码。

    “哀家是以为我们家云启绝顶聪明,哪需要我这老婆子来叨唠什么。”

    云启皱了皱眉,道:“人家姑娘都往小里说自己,你怎么尽往老处说?”

    “咳咳,”我尴尬地咳了两声,“不老怎么倚老卖老啊?比起你来,我还能装嫩么年纪都大得出乌花了。”

    “你可是在怪朕?”我斟水的手一顿。

    “哪有的事!”我连忙撇清,我一听就听出这话里的怪罪意味了,明着上说我怪他,实则就是在怪我不该叫苦。

    “木姐姐一定想着,云启现在长大了,你就好赶快搬出先皇的诏令,回丰州去是么?”

    我一口水呛在喉咙里,看看这云启,猜一个准一个,我这点小心思,早就被他摸透了,我面子上过不去,急急道:“哪有的事!”

    云启看了我一眼,不再说什么。沉默了好久,说了一句:“内陵半个月,过得如何?”

    “自然是悲惨至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差点就死在里头!”

    “帝师大人没护你周全?”

    “皇上你不若就不要给他赏赐了。”倒不如顺水推舟,不让云启成全那夙昧的婚事,也倒让我心里好受些。不过,我真想煽我自己,开口讨赏的也是我,现在让他收回成命的也是我。

    云启疏淡一笑:“这朕可做不了主,”伸手拿过我的杯子:“你知道,君无戏言。”

    我说什么也不是了,为了维持袁云启这个明君的形象,就做一点牺牲好了。可是这牺牲对于我来说到底算不算重?

    “如今,你又是怎么看待帝师与范子玉的婚事。”我记起得,当初定下这番婚事的时候,云启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如今,又再次抛给我,心境不同了,回答难道也会不同么。

    我思前想后,觉得我心里这点见不得人的东西绝对不可以与云启说,我怕把本来快弄清明的事情搞得复杂了,便道:“我只是怕范子玉居心叵测。”

    “帝师也不见得就是襟怀坦白。”云启一嗤。

    话倒是没错,云启可谓是一语中的,我是无话可说。可是难道这两个人是互相斗来斗去的么对手么?矛头不对啊!我怕只怕我这点心思云启已经全都明白了,我有些后悔方才说的话了对范子玉的这些揣测不就是说明了我的还在做困兽之斗的反对夙昧婚事的质疑被云启全权否决了么!

    沉吟了半晌,“朕是懂了,”云启不再说什么,过了许久,他又道,“明日夜里可有空闲?”

    “有啊。”怎么,深夜相邀?瓜田李下的怎么行啊!

    “有一出戏,明儿在百花楼上。”

    “你与我一道出去?”我有些惊异。

    云启清淡一笑:“母后可是要拒绝儿子?”

    这这这句话但看实在是太太令人遐思了,但是,既然是出去看戏,我又怎能不去呢!

    我木及瑛没有什么其他的癖好,不外乎就是看话本儿、听戏、瞅美人儿。如今我那皇帝儿子相邀一同出宫看戏,我自然是乐意之至的。

    只是那出戏,却委实让我一惊。

    《海棠春》听听名字倒是没什么,戏也是出新戏,于是我本着看个新鲜的想法就大大落落地坐下了。谁知听了一句,我就耐不住性子了,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姐姐,咱爱杀你哩。”

    我端着茶杯的手一颤,硬生生地把这股子不舒服劲压下去。神色有疑地看向云启,只见他嘴边几分笑意,都饮入杯中。一时也不敢多想,道着这些个书生就爱姐姐小姐般地乱叫。恁不知女子最爱听人夸奖自个年轻貌美,纵是那似水流年,也带不去如花美眷。

    哪知,越听越离谱。戏中那女子嫁杏无期,已是过了廿十有余,终是等到了一方良人,那良人却比这女子小上个几岁。期间多种波折,待这书生良人考上了功名,便将这女子娶了回去。这便算是剧终了。

    看似无新意,唯一的亮点便是女子年纪已长。颇有一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之意。幸好结局为喜,不然又不知骗去了人的多少泪水。

    我也实在是看不懂,为什么戏中的人这般执着于年纪。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有喜事。这不是条俗语么?但是我转头再次望了一眼他,神色依旧不变。

    一曲唱罢,云启问道:“木姐姐,如何?”

    方听到这二字,心又是一惊。我直直地看向云启黢黑的眸子,云启此番做意欲何为我已是有些明了了,可如下是万万不可信的。道是我竟是个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烫手角色?我一直觉得云启长大了,曾经那般如今这般。他既然没有道明,我也就装作不知好了。

 第24节:第24章 【24】戏有所指

    话虽如此,但胸中却有几番周折,不似之前那么心平气和地听戏了。

    “那个旦角,长得委实不怎么入眼,嗓子倒是好。”我故意避开此中,不谈戏中的起承转合。

    “姐姐说的是,那小生呢?”

    我望了眼戏台,人都撤回了后台,一时半会倒记不起那书生的模样了,只是觉得他的那句姐姐咱爱杀你哩,碜得慌。

    “你倒与我说说,怎的想起要来看戏了?”

    “我只是觉得,那小生过于眼熟,让姐姐来瞧一瞧到底是像了谁。”说罢,拍拍手,班主便让那“书生”到我们眼前站着。

    “抬起脸,让我瞅瞅。”

    “书生”微微抬起脸,我被这惊人相似的眉眼诧了异。这唇红齿白,面若傅粉的模样,不就是夙昧十七八岁的样子么。可是云启这又是为何?找个与夙昧相似的人来套我的话,还不若直接敞开了说来得痛快。我心下一阵戚然慌乱。

    “这是咱们四和庆的头牌,来思。”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昨日之柳不再,云启是要告诉我物是人非么?他指的“人”又是谁?

    我忍着没说什么,转而看向云启,见他但笑不语,心下一阵怒恼。不言几句,也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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