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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些骑兵来说,那悠扬的琴声宛若从地狱中传出的魔鬼的低鸣,恐怖无匹,但是对于商队的那些战士们来说,这琴声却是天堂中父神的妙音,救苦救难,而对于诺曼直播间中的那些观众来说,这只是《卡农》。
“这个直播间终于迎来了背景音乐,却没料到会是这么一种不搭的情况。”
“我觉得这样子反而有一种反差的美感,戏剧张力很大呢。”
“我去,真的受不了了,直播杀人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看的,好想吐啊。”
“一看就是菜鸟,这算个什么?连血都不怎么流的,算是很温和了好吧?想当初哥哥我可是看过各种尸解的惨状的,内脏横飞鲜血喷洒就在眼前都挺下来了。”
“妈的,一边放着卡农一边杀人,这放在我们这就是纯粹的变态杀手啊!”
“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变态了,我竟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太有意境了,感觉好有艺术的美感啊。”
“我算是看出来了,起源要完,直播杀人都不封的!一点都没有社会责任感!”
“新人这么多?关键是他们要能封得掉啊,这里的老鸟谁不知道这直播间根本封不掉,起源有什么办法?”
“这跑得实在太快了,转视角转得更快,看得我胸闷头晕的。”
“话说他现在这算是什么?法师?骑士?法骑士?骑法师?”
“骑法师好骑法师好,我喜欢这个称呼,嘿嘿。”
……
诺曼现在也没空问兰斯洛特直播间人数如何,他只是大致地感觉到人数应该迎来了新一波的高峰,弹幕给他造成的精神压力挺大的。
而在现实中,那些明显经受过严格训练的骑兵们终于受不住琴声到哪死到哪的巨大心理压力,崩溃了。
残存的几名骑兵想要策马从人群中跃出逃窜,但是陷入焦灼的战阵让他们举步维艰,不是那么容易逃跑,更有被杀红眼了的商队战士瞪着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不要命地或是蹿身而上拉人、或是疯狂地拉住马匹,这就使得他们更不容易逃窜了。
而就在这种拉扯中,诺曼踩着死神的步伐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一一将他们的性命收割于枪下,最后喝退商队战士,只留下一个人的命来。
第二百二十五节:离去
在战况落下帷幕之后,诺曼收起了背景音乐,站在那里休息着。
他的面色愈发地苍白,胸口上下起伏不住地喘息,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如铁匠铺里送风的风箱一般大声,让人担心他是不是会随时晕厥过去。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他浑身上下都在不住地轻微颤抖着,仿佛随时会倒下一般。
光看他这幅痨病鬼的模样,怕是根本没人会相信这就是刚才那个大发神威把那些不可战胜的骑士全部斩落马下的英雄。
其实诺曼现在的身体状况很虚弱,并不适合像刚才这种激烈的近身搏斗,但是在刚才那种双方交缠在一起的混乱局面下,不会智能识别敌我的群体魔法完全就没有了用武之地,所以他只能用这种办法。还好,他刚才的移动基本上都是由高级脚底抹油来完成,攻势大部分由魔法来组成,他的纯**力量只需要起到一个串联的作用就行,剩下了大半的力气,所以倒是撑下了一场战斗。但也就是这一场战斗了,也幸亏对方的人数并不多,更庆幸没有任何人是诺曼的一合之敌,否则对方光是用拖的,就能把诺曼硬生生拖死。
在诺曼的身边,以诺曼为圆心辐射开去,血流遍地,满地都是尸体和受伤哀嚎的战士,还有一些幸存的战马无助地伫立在战场上,等不来主人的抚慰,时不时地仰头嘶一声长气。
商队里的伙计杜鲁迷茫地看着场中央的诺曼,像是第一天见到这位先生一样这家伙运气比较好,身上没怎么挂彩。
杜鲁看着诺曼,心情复杂万分:虽然他们这段日子里经常聊天,但是杜鲁怎样都无法把面前这位如杀神一般的先生和他记忆中那个总是微笑、肚子里装着无数美妙故事的吟游诗人联系在一起。这也以至于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诺曼了。
商队的其他人也都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在诺曼的身边竟是形成了一大片空地,没有一个人凑上去说话,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气氛安静的诡异。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一辆马车慢慢溜了过来。
这是诺曼他们的那辆马车,现在坐在车夫位置上正在赶车的是亚伯。
这些骑士们确实是冲着这位从魔法王国时代就传承下来的先生来的,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这些骑士们的真实配置情况:一位一星红袍法师,三位白银骑士,二十人左右的青铜骑士。
这是一支相当可怕的敌人,所以当他们被以这种干净利落的方式轻而易举地屠戮了个干净后,亚伯比商队中的任何人都要感到震惊。不过做出这种事的人既然是他们家族预言中的那位救赎者这种传奇式的人物,这似乎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诺曼身边一片都是尸体,马车并无法行驶,所以亚伯驱车来到一旁后就停了下来,然后他跳下了车,走到诺曼身边,对他说道:“走吧。”
诺曼点头,调整了一下呼吸后走过去上了马车,给亚伯丢下一句话:“带上那人。”
他指的是那个被他留下一命的骑士。
诺曼他们混在商队中的目的就是隐藏自己的身份,现在干出这种事来,显然是不可能再和商队一起走的了,溜之大吉是唯一的选择。
那位幸存的骑士是个青铜骑士,但是被诺曼以圣殿骑士团教授的手法卸了手臂,现在两条胳膊无力地吊在身侧,满头大汗,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只能任由亚伯上前来像是拖死猪一样地向着马车的方向拖去。
诺曼上了车,亚伯把那俘虏也拖了过来,丢上了车,然后自己再蹿了上去,驱车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这些商队的人都还在愣神,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诺曼他们的马车已经离开了这里,向着远方越行越远之后,这些人才终于醒过神来。
还能动弹的那些纷纷朝着远方的那辆马车跪下,伸出双手来把身体贴伏在地面上虔诚地叩拜着,久久不起身,那些身受重伤不怎么能动弹的则是用目光注视着马车远去的身影,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为他们向父神祈祷……
而在远去的马车上,诺曼正在拷问着那位俘虏。
亚伯坐到了马车夫的位置上,车厢内就空出了一些空间来,再把车门打开后空间就更加宽敞了。
诺曼为了方便审问,让这俘虏就坐在门口的位置,自己坐在车厢内慢慢地审问起了他来,至于马车上的最后一“人”陈清河,则是自始至终都跟个状况外的没事人一般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用自身的举动示范了作为龙族对于这些“低贱的蝼蚁”之间的争端该采取一种怎样的反应,堪称龙族典范。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在诺曼刚才那一番杀戮的帮助下,这位俘虏很顺利地认识到了他面前这个看似痨病鬼的家伙有多么可怕,再配合上诺曼的一番心理上的威胁,他很快就把他们这行人的来历交待了个清楚。
这些家伙是一位叫做伊莱的子爵所召集起来的人手,如他们所料,他们这次行动的目标正是亚伯。
现在两方当事人都在场,车门也开着,在双方的一番互相验证下,诺曼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个一清二楚。
简单来说,就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理查德森家族漫长的隐居过程中,被这位盘踞在乌斯怀亚堡附近的伊莱子爵循着蛛丝马迹得知了这个家族很可能掌握神秘的高超炼金术技巧的信息,独一无二的那种,由此就引来了这位伊莱子爵的贪念,随便寻了个名头就带人打上了门来这些年来虽然势头安稳了些,但是在奥古斯都联合王国里这种贵族间相互倾轧的戏码从来还是少不了的。
理查德森家族现在的势力比不上这位伊莱子爵,正好圣者的消息传来,亚伯也就顺势逃跑了,双方一路追一路跑,最终导致了亚伯晕倒在路边被捡到这一幕,从而找到了预言中的救赎者,再发生了接下来的这些事。
第二百二十六节:一步
“到底该怎么走?”
诺曼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这么问了,但是也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没有人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最终他只能向四周望去。
他们眼下在一片平地上,左方远处是树林,前方有远山,来路上……好吧,说这些其实没有屁用,唯一有用的信息是,他们迷路了。
亚伯坐在马车夫的位置上,左顾右盼愁眉不展,陈清河坐在车厢里背对着外面,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东西,头都没有回过,仿佛这一切跟他没关系一样,诺曼则是站在车前板上举目远眺。
这是他们离开了商队的第二天,在问出所需要的信息后,那位俘虏已经被他们解决了是亚伯动手的,这多少让他出了一点被驱逐出家乡的愤懑之气。
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周围的环境,诺曼其实是在给圣殿骑士团提供进一步的数据来分析,半晌后,开口道:“还是向北方走吧。”
这是圣殿骑士团的意见。
当然了,圣殿骑士团也没有地图,他们会给出这样的意见,完全就是从一路上环境所呈现出来的各种细节分析出来的,不过这门本事诺曼还没有入门,并不是很了解究竟是怎么运作的。
在得到了诺曼的指示之后,亚伯提起鞭子抽马,循着诺曼的指示赶起马车来。
仅仅只是一天的功夫,这位魔炼术家族的后人已经习惯了他的新身份,赶起车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而在马车再次启动之后,陈清河转过身来,手上拿着一些东西。
“这人也叫艾伦,和‘你’的名字一样。”
陈清河这样说着,拿着手里的东西挥舞了一下。
诺曼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本书,一本他非常熟悉的书。
《尼卡海姆古语字典(8)》!
这让诺曼一下子就怔住了。
陈清河注意到了诺曼的神情,眉毛稍一挑,问道:“怎么了?”
诺曼看着陈清河手上的书,很有一种荒谬的感觉:他万万没想到,这支商队运送的货物竟然是自己所创建的尼卡海姆商会出产的书籍!尼卡海姆商会的产品比他预料的还要先一步打进周边领土的市场呢。
同时诺曼也再一次地感觉到了命运的幽默和玄妙。
如果当初他没有创建尼卡海姆,没有将印刷术落实到现实中、生产这种书籍的话,那么很可能这支商队就不会出行,如果这支商队不会出行,他和陈清河也就不会赶在那个时候和商队随行上路,如果不是和商队随行上路的话,他就不会遇到亚伯,也就不会知道自己竟然出现在了几百年前的预言里,更不会接触到魔炼术。
说到底,是他自己亲手酿成了这一切,是他酿成了自己的命运,那么他接下来的命运,会不会也在无意之中被他自己一步步推动着呢?
诺曼不由地思索起了这个问题来。
诺曼都能想到这个问题,兰斯洛特看到这本字典之后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连串的前后因果关系,却没有跟诺曼说什么,而是独自在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在诺曼看来,他只是感受到了命运的玄妙,在兰斯洛特看来,这一切却像是那诡异莫测的命运之手在籍着这本字典和他们打招呼,仿佛在说着:嘿,看到了吗?别妄想摆脱我,我看到了你们所有人,你们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这种隔着遥远的时空似乎都被算计到了的诡异强大让兰斯洛特心里发毛,但同时也激起了兰斯洛特的斗志来。
作为一个现代文明社会下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作为一个从小接受无神论教育、在“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思想熏陶下长大的孩子,兰斯洛特可没这么容易被吓唬住。
“怎么了?”
陈清河看到诺曼只是盯着他手上的书籍却不说话,不由地再问了一遍。
诺曼这才回过神来,笑了一下,指着上面“艾伦?哈里斯”的编者署名,说道:“这就是我。”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在和邻居小朋友炫耀自己本领的小男孩一样,对着陈清河说道:“这是我还在方济领的时候办的事。当时,我联合大公爵的儿子,诸多方济领的高等贵族子女一起创建了一个商会……”
一时半会找不到路,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来吹吹水罢。而且这种事要是不提到还好,明明提到了却不能被人知晓的话,那就难受得厉害,像是衣锦夜行一样,所以诺曼索性畅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