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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叔不让我爹来问我,而让李治来问,看样子,李叔叔希望这事能让我跟自己的徒弟好好地交个底,毕竟都是年轻人,我还是李治的老师,说话至少要比蹲我老爷子跟前自吹自擂随时担心挨揍要随便得多,很多话,我可以跟李治说,跟我的婆娘说,跟我的儿子女儿说,但是,在长辈跟前,总会有所保留,第一,出于尊重,第二,出于忌讳。李治这么一说,我倒还真不好随便便两句话把他给忽悠回去了。“这说起来,可就多了。不过,为师倒先要问问你,我大唐取士,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让这些考取了功名地士子继续做学问,还是想让他们为国家,为朝庭,为百姓效力?”我坐了下来,很严肃地向李治问道。
“为我大唐江山社稷效力。”李治想也没想就答了我的问题。“嗯,很好,那我想问问。就打一个最简单的比方,一个县有百姓两万户。你去当了县令,你就得需要知道一个百姓一年需要多少米粮才能得心糊口。当地的水田有多少,旱地有多少,若是遭了灾害,需要多少粮食米面才可以救急,当地出产什么,缺什么……”十七八个问题全丢了过去,李治当下就傻了眼。吭哧半天:“俊哥儿,您说的这些个,治确实答不上来,可跟科举改革能有多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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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这话,不由得摇头叹气,这根墙头草还真是没长大。连这里边的道理都分辨不出来。李治似乎也有所悟,不过,他依旧是一副死脑筋:“俊哥儿。您说的这些,咱们大唐的常科不也还开有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书、明算吗?”
唐代的科举考试分为制科和常科。制科是皇帝特旨召试,即由皇帝亲自主持地不定期考试,科目往往临时设置,比较常见的有直言极谏、贤良方正、博通坟典、军谋宏远等科,目地在于如求急需的人才,平民及官吏皆可应试,还可以一试再试。考中后,有官者升迁,无官者由吏部授官。
“我告诉你一件事,为什么考中之后,还需要做铨选?”我斜了一眼李治,慢条斯理地言道。
常科以明经、进士二科最为重要;明经考试地内容有贴经、经义、时务策等,以贴经墨义为主,着重儒家经典的背诵;进士考试的内容在高宗前仅为时务策,后来加试杂文,即诗、赋等等。经义全赖背诵,诗赋则需发挥,因此,中明经易,中进士难。明经及第比例为十分之一二,进士及第比例为百分之一二,相差悬殊,所以当时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进士及第虽难,但及第后却易于升迁,时人称之为“登龙门”。而铨选更是大唐先择各位考上的士子的杀手简,重中之重的一个项目,也就是在你科举考试通过后,仅取得进士及第或明经及第地出身,尚不能正式入仕。只有再通过吏部铨试,才能释褐授官。
故吏部试亦称“释褐试”。唐代铨选按文武两途,分别由吏部和兵部执掌。吏部铨选主要以身、言、书、判选人。身指体貌丰伟,言指言辞辩正,书指书法遒美,判指文理优长。四事皆可,则先以德行取;德行一样,则先取才能。
李治挑挑眉角:“我怎么不知道,铨选怕就是择其优者以为官吏嘛。”
“你知道就好,那我问问你,考中之后,过释褐试者能有几何?”
“十之三四之数吧。”李治砸了砸嘴,唐代的科举制度,远远比后世明清的科举制度要高上一筹不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取士重其德行,凡是风评差者,德行有亏者,就算你在考试的时候文采做得跟花儿似的,照样不会取你。
正是因为这样地制度,才得以让初唐之时的吏治极为清明,特别是在李叔叔的贞观和李治地永徽年间,更是如此,作官者都一向以德亏为辱,德行有亏者,别说做官了,上哪都受唾弃,就算是大唐的商人,至少在明面上同样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恶行。
不过唐宋以后释褐试这种审查制度却消亡在了历史上河当中,释褐试按现代人的口语来说就叫道德调查,品德不好,德行有亏的人,那是肯定不会让你做官的。当时,以大唐律共有五百零二款,条款分明,本来诸如“刑不上大夫”这一套,在唐朝的实行,是非常严格的,李叔叔就曾经有著令:州县论死三覆奏,京师五覆奏。狱已决,尚芋然为彻膳止乐。至晚节,天下刑几措。这也就是说,正规的封建制度下,也是不轻易杀人的,特别是朝臣,一定要皇上亲自断定是否该杀,而且要反复三到五次;杀一个大臣,“罪在朕躬”,按规定,皇帝本人还“撤膳、止乐”,以惩罚自己。所以直到贞观未年,除了谋反之罪,李叔叔没有因为其他过错而处死过任何一位大臣。
这一点,很能说明问题,但是,朝臣有没有过错是一回事,无为而治?如今的大唐需要的是繁荣,需要的是开拓和进取,而不是要一些只求安稳不求过失的官员,那样的话,还不如提升一帮七八十岁的老头坐在朝堂上,宁无功,不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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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首先就得政治过硬,思想素质坚忍,品德优秀。如今大唐拓地万里,官吏缺少让李叔叔很是焦头烂额,可几大国学馆教出来的读书人,读书是一把好手,可才能?哼,就我瞅见的,分派到鸿胪寺和主客司的那批子士子,简直就是误国之徒,如果说他们不经过我的洗脑,不经过我的敲打和训导,不经过严格的政治思想教育,别说能在外交上为国家,为我大唐争取利益,怕是把自个的国家给卖了,还在那洋洋得意自己又遵循了儒家的为人相处之道,宣扬了大唐的仁德和礼仪呢。
如果当初,由这帮子人跟象雄国谈判,又或者是跟薛延陀部谈判,怕是他们不仅仅不会占偏宜,十有八九还会为了博名声把战俘都无条件的放回去,来年开春,又让他们来咱们大唐的边陲跳骚,杀我百姓,掳我妻女。
另外还有一件让人可气的事,是骆宾王告诉我的,河南道山东境内的密州的莒县县令,文采风流,才能全用在了作学问上,可对于治理百姓,啥玩意都不敌,前年遭了水灾,他这位县令大人向密州刺史报告灾情之时,竟然连灾民有多少,需赈灾的粮款多少都报不出数目,一时间传为笑谈。
“……所以我才写了这么一篇文,就是要告诉天下的士子,告诉那些个读书人,作学问是好事,考取功名也是好事,光宗耀祖,也没人拦你,但是,既然你一心要报效国家,为何不多用你那颗比寻常百姓更灵活的头脑多思考一下,多了解一下呢?诗词歌赋能当饭吃吗?才华可以让你治下的老百姓换到几石斗来充饥?当然,我也不是反对其中一些只希望能做学问不管其他的人,但是,其中的大部份人,读书的目标,就是为了做官,做官,你不了解民生,不了解百姓的疾苦,能做好官吗?若是这样,还不如回家去卖豆腐!”我唾沫横飞地对某些官吏和读书人进行抨击,不抨不行,因为这种事例我已经看到很多了。
第610章 耍了一宝,又下了个套。
“我说俊哥儿,你能不能说话的时候别老往我跟前凑。”李治幽怨地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我这才注意到李治脸上差点就桃花朵朵开了,朝这位太子爷尴尬地笑了一个,嗯,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这家伙跟那些个读书人似的,冤枉我教了你这么个学生,这么些年了,还不知道百姓与官吏之间的紧密关系、科举制度的弊端。
喝了口水,让舌头休息一会先。李治点了点头,很有认同感,然后才朝我言道:“怪不得当初俊哥儿你提过,要让那些读书人科举之时,把他们对自己家乡的情况进行简略的说明,而且对当地的官员的工作说出他们的看法,说其优,亦说其短。如此一来,我大唐平添千百位御史。”
我点了点头,不过,李治光理解这一点还不够,我长叹息了口气继续道:“这一点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让那些官吏也明白,当了官了,替朝庭,替陛下守牧一方,他们自己该好好想一想自己该做什么,同样也让那些个科举的读书人们明白,他们将来该怎么代表国家、代表朝庭来为老百姓作事。”
其实如今大唐的吏治我觉得如今的大唐就做得比后世的朝代,甚至我前身所在的那个时代都要好上百倍,最主要的就是,皇帝的以身作则,而且,他处理事务的态度。
第一就是吏治需用重典。如果不法办居功自傲、无视纲纪国法的侯君集,不严惩高居庙堂却拉帮结派、争权夺利、玩弄权术的魏王,不打击贪赃枉法、投机钻营、鱼肉百姓地刺史、县令等地方上一把手。即使在盛世,再强大国家也会面临亡国的危险。
其二就是发扬民主、强化监督至关重要。如果没有有效的监督,再好的政策、决定也会在执行中走形、变样。也只有大唐的开明政治的风气,才让大唐的百姓与士人们都感到“言者无罪”,这样一来,通过各种信息渠道,例如报刊杂志,例如我提出来的让读书人们站出来说话,只有在这样宽仁的政治环境才会使监督真正落到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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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三就更重要了,大唐人才选拔机制“释褐试”必须严格执行到底。要良性运行。只有真正落实德才的“双高”人才地选拔机制,才会产生良好的人才竞争局面。不管背景有多深。身份有多高贵,只要平庸无能就得让位;大胆起用廉洁勤政。有真才实学地人,例如马周、魏征、闵国器这些人就是寒门士子的代表,只有这样,才能让让广大无根基、无门子地寒门子弟得以重用,那么国家机构管理才能保持稳定,才能继续开拓发扬。
“总结下来,也就是这三点:监督是基础。惩办是关键,选拔是完善!我让读书人这么做,就是起了第一条的作用,而第二条跟第三条,就需要陛下和朝中的大臣们的努力了。”我今天可算是把我的肠肝肚肺全都掏了出来了,这些话。有很多我都从来没有说过,也可以说我是经历了后世的那段岁月之后作出的总结,属于是有感而发。但这三点绝对是金玉良言,一点水份也没。
李治一呆,半晌方整衣朝我深施一礼:“学生多谢师尊教诲了。”
“可惜,我现在只能让你明白,可如何让天下千万地读书人明白呢?难道我一个一个的去说服不成?”我丢给了李治一个问题,让他自己思考去,把这家伙送到了府门口,才施施然地往回走,心里得意的很,嗯,耍了一宝,不过,咱又下了个套,嘿嘿嘿……还没等我得意多久,李治又提着马鞭冲了进来唤道:“俊哥儿且慢,治方才险些儿忘记了一件大事。”
瞅见这位刚上了马窜到了街口又窜回来的太子爷,心里郁闷,才多大的年纪,就开始丢三拉四了,以后老了,怕是连自己是干啥的都会忘记得一干二净吧。
李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言道:“我爹说了,让您明儿跟我十七姐,还有我那个外甥一块儿进宫呢,您可别忘了。”
听他提起这事,我恍然地点了点头:“知道了,还望殿下回禀,明日我会与公主殿下一同进宫面见陛下。”
说来,让我郁闷得紧,老四去年五月间生地,可到了现在,大半年都过去了,还没名字,一开始李漱说要等我回来给这娃子取个名字,也算是生产时不在身边的补偿,可谁想到,李叔叔老不修的不顾道德准则和规范,偷看俺地羔羊托李治递来的私信,还厚颜无耻的向我提出了要求,这是他的外孙,该由他来取名字,嗯,陛下给臣子的孩儿取名字,这倒是难得的荣耀,连老爷子都高兴,可谁曾想,回了长安之后,先是军衔问题、受勋问题,然后我自己这边也忙着冬季运动会的事儿,玻璃坊的事儿,接着李叔叔这老流氓过生日,搞来搞去搞到现在,我家那苦命的孩儿如今连个名字都没,为了这事,娘亲还私下里怨过李漱,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李叔叔能记起自己说的话,说明他还算对得起良心,没忘记自己身为外公的责任。
老四这臭小子身子的那股子皮实劲头最是让人头疼,光是从家到皇宫这短短的路程,这小子就哭了三回,把李漱的一只耳环不知道扒拉到哪儿去了,还好这娃是李漱的心头肉,可就算是这样,李漱依旧心疼得嘀咕了一路。
进了宫,我背起了走,慢悠悠地跟在李漱身后,李漱这位公主殿下搂着自己的妹子,走起路来那股子骄傲的劲头,让我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这毕竟是她的地盘,也是她的娘家,再说了,她可是李叔叔最宠溺的闺女,不骄傲一点也实在说不过去。
到了地方,李叔叔没有像往常一般地坐着,已然迎到了门口,伸了手过来:“哎哟,朕的小外孙可来喽,来,给外公笑一个,哈哈哈……哎呀!”李叔叔还没乐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