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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打一个人,骂一个人都没什么,恶心她才是最折磨的。
“你叫什么?你跟了你主子多久?”五丫忽然开口问道,那女子先是一怔,然后回道:“奴婢佩环,从小便跟着我们小姐了。”
“你们小姐怎么死的?”五丫继续问道,那佩环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置信的样子,随后低下头,眼中止不住的哀伤,“奶奶不知道么?难产而死,母子双亡。”随后冷笑了两声。
“你是为了调查死因才留在三房的吧?我听说你每日都去打扫以前你们小姐住得院子。”
“奴婢从小跟小姐一起长大,小姐那时千小心万小心,怎么肯能会生孩子时突然大出血呢?!”佩环越说越激动。
“我知道你一心想着你们家小姐,也因为我嫁进来而讨厌我,但我想说的是,我也想查出你们小姐是怎么死的,所以我要留你在身边,需要你帮忙。”五丫坦然说出自己所想,已经不能再直白。
“为什么?”佩环问道。
“为自己,你可以不相信我。”五丫摊了摊手,她深知在跟人谈判时,你越是表现的不那么在乎,胜算越大。
“我信,我能做什么?”
“你只要听我的便是。”五丫露出了笑容。
五丫和佩环合作的第一件事便是查看以前那人所住的房间,虽然她是正妻,却在仲伯阳远征后,从正房搬了出去,不知是心虚,还是为了母子平安,选择了三房安静角落里的三间客房居住。
里面十分素净,一尘不染,用的东西也一应俱全,“你倒是念旧主。”五丫感叹。
佩环道:“小姐不仅是奴婢主子,更像奴婢亲人。”
五丫环顾四周,墙上挂着些字画,一张漆木圆桌,和几个精致的矮凳,没什么特别之处,再往里去是内间,放着一个书案,书案上是丝绸包好的古筝,往床边看去是一张小的摇床,里面像是放着小鞋子和小衣裳,可见那时她是多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窗边是两架黄花梨六角花几,相对而放,可是花架上的两盆花却不一样,五丫上前看了看,“这分别是什么花?”
“左边的是夹竹桃,右边的是含羞草,是刚嫁进来大奶奶送的,小姐虽不喜欢大奶奶,却很喜欢这两盆花,一直悉心养着,奴婢便一直养着。”佩环回答道,目光看着两盆花似乎有无限眷恋,“那时小姐总说这含羞草有趣的很,轻轻一碰,叶柄就下垂了。”说着佩环拿手碰了碰那花叶,果真就‘含羞’了起来。
“大嫂喜欢养花,对养花也有一定研究,以前只是听说过,不想今日还能看见。”五丫没有多想,便朝别的地方去,转了一圈也没什么线索,便道:“咱们走吧。”
第九十三章
要说是出嫁后一路顺风顺水的人;那定是佟晚晴了,姚家跟别的大户相比人缘构成简单;不用废太多时间去照顾每一个人;又摊上一个只会起刺没长智慧的婆婆;相对比五丫她的日子好过太多。
谁知老天又眷顾她,这不;有喜了。
收到佟晚晴的来信;五丫便选了一尊上好的白玉送子观音装了起来,对于送礼,五丫一直都是有讲究的,绝对不送吃食和药材,一个弄不准;就会出岔子;倒是这些不能吃也不能用的让五丫送的安心得多。
“咱们姚家大奶奶可真是好命,偏生嫁了大少爷那么好的人儿,现在又怀上了姚家的后,以后在府里怕是要被供上天了,就是太太肯定也没辙。”冬梅瘪了瘪嘴,替五丫整理衣服。
“你嫉妒?”五丫笑着道。
“奴婢没那个福气,哪敢嫉妒啊,也不羡慕,就是恨,没生个好人家。”冬梅无奈道,有的时候出身能决定人的一生。
“你是恨我当初没把你留在府里吧。”五丫淡淡道,冬梅的心思她能不知道个一二分么?
“奴婢不敢,也知道三奶奶你是为了奴婢好,大少奶奶的手段确实高明,奴婢要是真留下说不准就被人一脚踩死了,再说奴婢一直跟着小姐,怎么能不跟着小姐嫁过来呢。”冬梅笑着说道,看上去轻松,心中却万般沉重,自己始终不能留在倾慕的人身边。
“人这一辈子,最难得的便是看清自己的位置,选好自己的路,一步错步步错。”五丫意味深长道,“咱们走吧。”
佟晚晴瞧见五丫带着这么多东西回来自然十分开心,瞧她面色红润,可见心情也好得很,“你是有福气的人,我自然比不了。”五丫调侃道。
佟晚晴打开那送子观音,手在上面轻抚,只感觉的白玉质地细腻滋润,看上去温润如羊脂,“就算我有福气你也不必出手这么大方不是?”嘴上说着,但看得出她很是喜欢这尊送子观音。
“你喜欢就好,也好给我们姚家生个白白胖胖的胖小子,到时候大哥肯定要高兴坏了。”
佟晚晴听了五丫的话,脸上一红,低声道:“你大哥说,男孩女孩他都喜欢。”
五丫忍不住笑了出来,倒真是羡慕他们这对夫妻来。
丫鬟端上一碗粥,道:“少奶奶,用点吧,今个儿还没吃东西呢。”
五丫关切道:“怎么不吃东西?”
“最近孕吐,犯恶心犯的厉害,什么也不想吃。”佟晚晴很是无奈,看来怀孩子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儿。
“为了孩子你也要吃,否则身体怎么撑得住,要知道,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五丫劝道,佟晚晴点了点头,接过粥,用勺子搅了搅,刚想吃却皱起了眉头,直接把粥放到了桌子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吓了五丫一跳。
眼看佟晚晴的脸上挂上一层寒冰,斥道:“这粥里面怎么会有肉桂?我不是吩咐过么?怎么你们都看不得我的好?”
那丫鬟吓得赶紧跪下,磕头认错,头在地上磕的直响,道:“奴婢吩咐了,不知怎么的。”她越说越着急。
“拿去倒了吧,以后你别再房里伺候了。”佟晚晴不耐烦的挥挥手。
那丫鬟流着眼泪,端着托盘赶紧出去了。
“你是太紧张了吧?”五丫总觉得这有点小题大做,不过是肉桂,佟晚晴道:“你不知道,这孕妇不能乱吃东西,房间里也不能乱放东西的。”
五丫刚想反驳觉得她太过了,但忽然一想,问道:“这肉桂是不是就是桂枝?”
“是啊,这桂枝辛温,发表解肌,温经通阳,温通助阳,而宜伤阴,所以孕妇不能食用,可能会小产,尤其是与夹竹桃一起,更是孕妇的大忌。”佟晚晴悉心解释道。
五丫恍然大悟,怪不得药里多了一味桂枝粉,屋里还要给摆上夹竹桃,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三房的孩子活下来。
佟晚晴见五丫怔了,以为她不懂,便继续道:“你瞧,我屋里的花草都让我撤了,孕妇是忌花香的,花香越大可能对孕妇越不好,就比如夹竹桃,一般人不知道它瞧着好看却是有剧毒的。”
五丫越听越觉得大奶奶恐怖极了,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五丫脑海里不断浮现,腹死胎中的胎儿,浑身发紫的样子,她颤颤巍巍问道:“那含羞草呢?”
“含羞草之所以一触即羞,是由于其体内含有一种含羞草碱,这是一种毒性很强的东西,必定会影响孕妇的,还有一品红,丁香,洋绣球这些也碰不得的。”佟晚晴解释道。
一下子五丫全懂了,二奶奶为何常年不怀孕,屋里放着那么有害的毒物怎么可能怀孕呢?怀了孕还是会流掉。
还有三房,大奶奶不过算计着希望二房不孕,但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人嫁过来就有了孩子,而产婆是娘家带来的自然会说是孩子早产,为了不让孩子生下来大奶奶又用了一招,就是桂枝。
大奶奶恨二奶奶有理由,二奶奶害死过她的孩子,抢过她的东西,可是三房怎么都是无辜的,只为了那所谓的利益,就伤害无辜,真不知道,大奶奶的佛是为何而念,心都不善,手上也沾满了血,难不成还想要念佛诵经抵消自己的罪孽么?沾满鲜血的手是永远洗不干净的。
这个世上的仇恨不过是冤冤相报,从未了过,没人是观世音菩萨,会以德报怨,永远都是将自己受到的伤还回去,以至于伤害到更多的人,然后互相伤害算计,最后谁也得不到半点好。
坐在归程的马车上五丫有些动摇,不知该不该继续查下去,越深入,真相便越让人心寒,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理不过来,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否正确,却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机会,只能继续走下去,直到看见这条路上出现光,却也终不能解脱,进了这个旋涡,再没有出去的权利。
马车稳稳的停在侯府的门口,五丫刚下车便瞧见佩环在门口不停张望着,面色焦急,瞧见五丫那一刻,赶紧迎了上来。
在五丫耳边轻声道:“二奶奶那边急了,已经动手了,现在在正房跟大奶奶对峙。”
五丫一听,心里只道是糟糕,二奶奶终究是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太过心急,这一次怕是要功亏一篑。
急匆匆的赶到正房,只见二奶奶信心满满,翻身两个字就差写在了脸上,正厅里除了仲太太,大奶奶,二少爷,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一男一女,五丫猜是一个是同济药堂的伙计,一个是下药的下人。
“母亲,大嫂,二哥,二嫂。”五丫唤道。
仲太太面若冰霜,只是叫五丫坐,看得出并不是针对她,五丫装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免得一会二奶奶事败,大奶奶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对于二奶奶这种平时聪明,关键时刻蠢的跟猪一样的队友,五丫要选的只有放弃她。
弃车保帅,聪明人都会做。
只是二奶奶这种自诩聪明人却总做蠢事。
大奶奶还是那副样子,五丫越是看越是厌恶,装作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其实早就烂了黑心。
“你说吧。”仲太太示意二奶奶,二奶奶道:“是,母亲。”
“大嫂,恕弟妹我无理,想问大嫂几个问题,这丫头你可认得?”二奶奶葱葱玉指指着站在一旁的丫鬟。
“抬起头来。”大奶奶吩咐,那小丫头似乎是被吓到了一般,缩着肩膀抬起头,大奶奶只是看了一眼,问道:“我认得你?”
那小丫头不说话,大奶奶继续道:“我不认识她。”
“大嫂说不认识便不认识?我们屋里的侍竹我也不想多说了,大嫂必然认得,听说是大嫂当初讨来送给三弟妹的,侍竹的孩子没了大嫂更是知道。”二奶奶笑着道。
大奶奶则问道:“孩子不是跟二弟妹有关么?”
这话一出气得二奶奶的脸瞬间变成紫茄子,“大嫂先别那么早下结论,这小丫头可是全招了,说是您吩咐的她把一品红下到侍竹的汤药里的。大嫂怎么解释?”
二少爷听了睁大了眼睛,先是看二奶奶,瞧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又看向大奶奶,始终没有说话,一直等待大奶奶的下文。
“二弟妹有什么证据?”大奶奶倒是淡定,坐在那里不慌不乱,五丫只觉得这不是什么好预兆。
“这个是同济药房的伙计,他能证明大嫂你在侍竹小产前去店里买过一品红,还有记录。”说着二奶奶把五丫给她的账目拍在桌上,“敢问,府里有药房,大嫂你何必出去买药?再说我也没听说大嫂那段时间生了什么病。这个丫头就是人证,人证物证俱在,大嫂你有什么好说的?我是一直与大嫂关系不亲近,有时甚至有矛盾,可是大嫂也太过狠心,非要闹出个人命栽赃到我身上!搞得母亲,我的丈夫都离我远去,你高兴了?”二奶奶越说越激动,大奶奶只是低着眼皮什么也不说,“呵,只是冤有头债有主,人在做天在看,大嫂,你还有什么说的么?”
大奶奶这才抬起眼,指着那个丫鬟道:“让她说,我要听听我是如何指使她的。”
“不见黄河不死心?好啊,你说吧,把你跟我说的一五一十说出来。”二奶奶吩咐道。
那丫鬟一直不出声,整个人一直哆嗦,肩膀一抽一抽,就是不说话,二少爷急切知道真相,斥道:“你个蹄子,还不快说!”
那丫鬟扑通一跪道:“我不能冤枉大奶奶啊!那些都是二奶奶教我说的!”
五丫早就有预感,大奶奶心思那么缜密的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怕是早就做好了事情败露该怎么全身而退的办法。
二奶奶眼睛睁得老大,站起身子,上前便给了那丫鬟一巴掌,“你胡说什么?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的做了坏事还不敢承认?敢做不敢当是谁教你的?!”
敢作敢当这事一般只有两种人会做,一是实实在在的君子,而是真真切切的傻子,五丫瞅着这丫鬟两个都不像。
仲太太斥道:“还不坐下?!身为侯府嫡儿媳像什么话!”然后看向那丫鬟,“你确定你说的是真话?别忘了你刚才在后堂跟我坦白的不是这样的。”
“奴婢只是怕二奶奶。”那丫鬟声音越说越小,二少爷腾地起身,“你这恶妇,做了坏事还要安到大嫂身上?!”
“坐下!”仲太太斥道,大奶奶这时开了口,“人证都可以作假,物证不是更容易?”
这话问得让二奶奶跟仲太太哑口无言,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二奶奶确实太鲁莽了,证据确凿却没到时机,太过于心急。
伙计张口道:“这位奶奶就说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