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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来了定金。很多很多张银票,我并没有拒绝。
只是不过一天之后,就又来了一个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他直接问我,我哥哥是不是找过你?
我只好问她。你哥哥是那一位?
他的名字叫慕容燕。她的脸上有几分咬牙切齿。
他好象来过。
我只能笑着这样回答
他是不是要你替他杀一个人。她的手已经捏紧
我告诉她,我忘了。
要是你胆敢杀他,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告诉她,你哥哥出手阔绰,不答应他岂不是损失重大?这年头这么乐意花钱杀人的人,不太多哩。
她急急的开口:只要你不答应他,我可以付你双倍价钱,补偿你的损失。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得替我杀一个人,就是我哥哥慕容燕。
你兄妹俩的感情真怪,你真的这么憎恨你哥哥?
对!因为他不许我和黄药师在一起,他觉得我是属于他的。所以,他一定要死!
她并没告诉我她的名字,我也没问,因为我不觉得这是一场生意,她没带来定金,更没问我她哥哥出了多少钱,我觉得他毫无诚意。所以我假装没见过她。
当然,若是她真的带来了钱,那我自然我接的。
因为接了生意跟做生意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大多数人总会后悔,会后怕。
我觉得他们两兄妹都是这样的人。
过了不久,他哥哥又来了。直接就问我:我妹妹是不是来找过你?
我当然点头:对。
别对她有非份之想,不然的话,我把你也杀掉。
我轻笑回答,你挺关心你妹妹的。
慕容燕看着我说: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不过想保护她。她来找你干什么?
我简单的告诉他:她叫我替她杀一个人,名字叫慕容燕。
他也一样的咬牙切齿:一定是黄药师教她这样做。
我只好让他认清楚点事实:就算没有黄药师她也会这样做,因为她要离开你。
慕容燕冷笑: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除非我死掉。
我觉得这两兄妹都有病,很重的病。可惜我不是医生,所以我做不了这生意。不过也好,现在的生意就算不错了。
没过多久,他妹妹也来了。我感觉他们真的很无聊。为什么他们就没想过,我接了生意去哪找人?我根本找不到的。
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可我已经有些厌恶。
她紧张的问我:你见过我哥哥?
我皱眉:他告诉你了。
她没回答却是急急的问着: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只好告诉她:因为我怕收不到钱。其实要杀你哥哥轻而易举,因为他有弱点。你知不知道你哥哥的弱点?就是你。我告诉他要杀他的人是你,是想看一下他的反应。既然他反对你和黄药师在一起,可能是他喜欢你,如果是真的话,喜欢你到什么程度?
她回答:他要我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我轻笑:那他真是喜欢你。
她的眼中满是仇恨: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惜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黄药师。
那他岂不是很伤心?
她继续冷笑:让他伤心去吧!既然我不开心,为什么不找一个人陪一陪我。我就是要他知道得不到一个人的滋味。
我皱眉问她:那你倒算残忍。你不担心他会死?
她看着我认真开口:我就是想他死!哈……为什么你会跟我说这些话!
我看着她慢慢说着:你哥哥问过我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终于让我想到了:让一个人死,最痛苦的方法就是先杀掉他最爱的人。但我不可以这样做,如果我杀了你,我找谁要钱呢?对不对?
后来我又见过一次她,她被人追杀跑到了这里,躲在角落里。
我问她,为什么被人追杀。
她说因为她是黄药师最爱的女人。
我没搞清楚问题和答案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站在一等了许久,也没看到后面追杀她的人。所以我自己回到了房子里去睡觉。
等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这并不是件特别的事情。
过了一个月,慕容燕又来找我,他问我把他妹妹藏哪里了。
我笑着反问,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收留了她?
慕容燕说:我知道她曾经来找过你,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她了。
有天晚上她来找我,她说她被追杀,求我收留她,之后她就走了。她不是回家了吗?
我妹妹跟人无仇无怨,无缘无故怎么会被人追杀。
好象说,是因为她是黄药师最爱的女人。
笑话!如果他真的喜欢她,为什么又要离开她。
有些人是离开之后,才会发现离开了的人才是自己的最爱。也许黄药师就是这种人。
他不是!
为什么你那样肯定。
慕容燕说:因为他已经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他并没有说下去,他好象已经开始伤心。
我也并没有问下去,而是请他喝酒。我想他绝对不会把给的定金收回去,所以这些酒也不算白请。
酒并不是好酒。可他依旧喝醉了……
我告诉他:你喝醉了,慕容兄。
他皱眉,努力站直身体:慕容兄?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慕容兄,我是堂堂大燕国的公主,慕容家的小姐,我的名字叫慕容嫣,你到底谁?
我也皱眉: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怔了怔,而后开口:你曾经说过要娶我为妻,我又怎会不认识呢?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他说:当日你作客姑苏,我跟你在桃花树下喝酒,你借醉抚摸我的脸,你说,如果我有个妹妹,你一定娶她为妻。你明知我是女儿之身,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苦笑:喝醉之后说的话怎可以认真呢?
慕容嫣看着我开口: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一直等到现在。我曾经叫你带我走,但是你没这么做,你说你不能同时爱上两个人。你爱的那女人是慕容嫣,那为什么现在你又爱上别的女人。你知道吗,我曾经找过那个女人,因为有人说你最爱的是她,我本来想杀了她,但我始终没这样做,因为我不想证明她就是。我曾经问过自己,你最爱的女人是不是我,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一定要骗我,就算你心里多不情愿,也不要告诉,你最爱的人不是我。
那晚过得特别长,因为我好象同时在跟两个人在说话。后来,我再也分不清她是慕容燕,还是慕容嫣。
我开始同时叫两个名字:慕容燕?慕容嫣?
慕容嫣:告诉我,你最爱的女人是谁。
我只好回答:就是你。
曾经有人这样问过我,但是我没有回答,因为我觉得交情,换转了黄药师的身份,我发觉这几个字其实不是很难说出口。
一个人受到挫折,或多或少总会找个借口掩饰自己。其实慕容燕、慕容嫣,只不过是同一个人的两个身份,在这两个身份后面,藏着一个受了伤的人。
那天起,没有人再见过慕容燕或者慕容嫣。数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剑客,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喜欢跟自己的倒影练剑。他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叫孤独求败。
所以后来,我常常想,要不要把定金还给他。
因为我实在分不清楚孤独求败和独孤求败这两个名字之间的区别。
第三百四十章 要命的小方
本来我很确定,慕容燕和慕容嫣是一个人的两个性格。
可当我遇见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有点不自信了,然后也才发现,这个世界的确有着太多的疯子。
鹰在盘旋,盘旋在艳蓝的穹苍下,在等着食他的尸。
他还没有死。
他也想吃这只鹰。
他们都同样饥饿,饿得要命。
在生存已受到威胁时,在这种威胁已到达某种极限时,一个人和一只鹰并没有什么分别,同样都会为了保全自己而伤害别人。
他很想跃起去抓这只鹰,很想找个石块将这只鹰击落,平时这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现在他已精疲力竭,连手都很难抬起来。
他已经快死了。
江湖中的朋友如果知道他已经快死了,一定有很多人会觉得很惊奇,很悲伤,很惋惜,一定也有很多人会觉得很愉快。
他姓方,叫方无应,大家通常都叫他“小方”,要命的小方。
有时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很要命的人,奇怪得要命。
他已经在这块没有水,没有生命的干旱大地上挣扎着行走了十几天,他的粮食和水都已在那次风暴中遗失。
现在他身上只剩下了一柄三尺七寸长的剑,和一条三寸七分长的伤口,惟一陪伴在他身旁的,只有“赤犬”。
“赤犬”是一匹马,是夜不皈送给他的。
夜不皈是关东万马堂的主人,对于马,远比浪子对女人还有研究,就算是一匹最顽劣的野马,到了他手里,也会被训练成良驹。
他送给朋友的都是好马,可是现在连这匹万中选一的好马都已经快倒下去了。
小方轻轻拍着它的背,干裂的嘴角居然仿佛还带着微笑。
“你不能死,我也不能死,我们连老婆都还没有娶到,怎么能死?”
烈日如火焰,大地如洪炉,所有生命都已烤焦了。几百里之内,都看不见人踪。
但是他忽然发现有个人在后面跟着他。
他并没有看见这个人,也没有听到这个人的脚步声,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一种野兽般奇异而灵敏的感觉。
有时他几乎已感觉到这个人距离他已很近,他就停下来等。
他不知有多么渴望能见到另外一个人,可惜他等不到。
只要他一停下来,这个人立刻也停了下来。
他是个江湖人,有朋友,也有仇敌,希望能将他头颅割下来的人一定不少。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跟踪他?是不是要等他无力抵抗时来割他的头颅?现在为什么还不出手?是不是还在提防着他腰边的这柄剑?
又挣扎着走了一段路,他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遮挡阳光的沙丘。
他在沙丘后的阴影中躺了下去,那只鹰飞得更低了,好像已经把他当作个死人。
他还不想死,他还要跟这只鹰拼一拼,斗一斗,可惜他的眼睛已经渐渐张不开了,连眼前的事都已变得朦朦胧胧。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
据说沙漠中常常会出现海市蜃楼,一个人快死的时候,也常常会有幻觉。
这不是他的幻觉,他真的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很瘦小的人,穿着一件极宽大的白色袍子,头上缠着白布,还戴着一顶很大的笠帽,帽檐的阴影下,露出了一张尖削的脸,一张宽阔的嘴,和一双兀鹰般的眼睛。
在这片冷酷无情的沙漠上,能看到一个同类的生命,实在是件令人欢喜振奋的事。
小方立刻坐了起来,干裂的嘴角又露出了微笑,这人却长长叹了口气,显得很失望。
小方忍不住问:“你心里有什么难过事?”
“没有。”
“你为什么叹气?”
“因为我想不到你居然还能笑得出。”
很少有人会为了这种理由叹气的,小方又忍不住问:“还能笑得出有什么不好?”
“只有一点不好。”这人道:“还能笑得出的人,就不会死得太快。”
小方道:“你希望我快点死?”
这人道:“越快越好。”
小方道:“现在你应该看得出我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为什么不索性杀了我!”
这人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你?”
小方道:“你跟我无冤无仇,为什么希望我快点死?”
这人道:“因为你看起来迟早都要死的,不但我希望你快点死,这只鹰一定也希望你快点死。”
鹰仍在他们头顶上盘旋。
小方道:“难道你也跟这只鹰一样,在等着吃我的尸体。”
这人道:“既然你已经死了,你的尸体迟早总要腐烂的。这只鹰来吃你的尸体,对你连一点害处都没有。”
小方道:“你呢?”
这人道:“我不想吃你,我只想要你身上这把剑。”
小方道:“反正我死了之后也没法子把这柄剑带走,如果给你带走了,对我也没什么害处。”
这人叹了口气,道:“这道理一向很少有人能想得通,想不到你居然想通了。”
小方微笑道:“有很多别人想不通的道理,我都能想得通,所以我活得一向很快乐。”
他忽然解下了腰边的剑,用力抛给了这个人。
这人很意外:“你这是干什么?”
小方道:“我要把这柄剑送给你。”
这人道:“你还没有死,为什么就先把它送给我?”
小方道:“因为我自己活着时很愉快,我也希望别人愉快。”
他笑得的确像是很愉快:“我反正都要死了,这把剑迟早总是你的,我为什么不早点送给你,让你也愉快些。”
这人用一双兀鹰般的眼睛盯着他,又叹了口气,道:“你这人真奇怪,怪得要命。”
小方笑道:“你说对了。”
这人道:“可是如果你想用这法子来打动我,让我救你,你就错了,我这一辈子从来也没有被人打动过。”
小方道:“我看得出。”
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