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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部主任同许乔两人当然是不会哀怨的,回家有望,他们的心情可别提有多好了,此刻他们思考的是如何才能够在这个鬼地方的最后时光,过得更轻松一些,更美妙一些!
就算是喝杂粮菜粥起码也要享受到回家就有现成热粥的待遇吧!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交换了暧昧的眼神,营业部主任清了清嗓子道:“我这里有个提议啊,大家看看看怎么样?”
哀伤的众人看向他,营业部主任又清了清嗓子,眼睛闪了闪:“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这么些人聚在一起是难得的缘分,就应该相亲相爱,互望互助才好对伐?”
“所以我建议大家一起开伙,有苦一起吃,有甜也一道享,你们说这样如何?”
许乔立刻拍手道:“广发的建议蛮好的,我举双手赞同。”
王会计他们三人却很不愿意,搭在一起吃饭有啥好的,沈家的小姑娘是没口粮的,一起搭伙岂不是要他们一道帮着养小姑娘了!
傻子才愿意呢!
“我们就不搞得那么麻烦了,自己回来烧烧也省力的。”王会计三人明确表示不同意。
营业部主任和许乔并不在意,他们只要管好自己的肚皮就行,最要紧的是沈家的伙食绝对是好的,营业部主任敢拿他五十年的人格保证,沈家有肉吃,且肉还不少,也绝对不是老鼠肉!
“沈老哥,你看我和许老弟同你们一起搭伙怎么样?除了口粮,我们一月上交八块生活费,好伐?”
营业部主任和许乔俱都眼巴巴地看着沈家兴,沈家兴当然不愿意同这两人合伙,道不同不相为谋,根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哪能搭伙?
“我家娇娇是没有口粮的,幸亏吴老哥小钱他们一人省口才能养活娇娇,我就不占你们二位的便宜了吧!”沈家兴委婉拒绝。
营业部主任还没来得及说,许乔抢道:“无妨无妨,就当是我们付给小娇娇替我们烧饭的工钱啦!”
此话一出,沈娇倒还没怎么着,沈家兴面色微变,顾尘他们几个也脸色不好看了。
许乔这话是把沈娇当丫环下人了?
真是马不知脸长,臭不要脸的东西!
沈家兴的声音冷了几分:“我家娇娇不会烧饭,怕是要辜负你们二位的美意了。”
营业部主任想说几句好话圆场,钱文良出声了:“搭伙的话,这饭怎么分?平均主义还是机会主义?”
许乔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平均主义了。”
沈娇不明白钱先生咋就扯到这平均上头去了,刚才不还说她的工钱的嘛!
沈家兴也听不明白,不过他知道钱文良这样问一定是有深意的,便闭上了嘴,静静地看好戏。
钱文良挑眉问道:“那怎么个平均法?一人装一盆饭吗?”
许乔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喽,一人分一盆饭吃,你们可以上广发那弄洗脸盆装饭,我嘛就吃点亏好了,谁让我就喜欢这只奶粉罐呢!”
这货说得一脸舍己为人的模样,营业部主任颇有几分感动,觉得这位许老弟实在是好人呀!
钱文良唇角微勾,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看得许乔竟有几分心慌,慢慢地垂下了头。
080小伎俩
许乔被钱文良看得心慌,下意识地把手上的奶粉罐往后缩,眼神躲闪着,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
钱文良也不再看他了,起身来到许乔面前,极快抢过他手上的奶粉罐,许乔立马便急了眼:“你抢我罐子作什么?强盗哉!”
嘴里嚷着手也不停,一改往日的斯文教授形象,扑过来想把他的宝贝罐子抢回来,大家看得好笑,营业部主任甚至取笑道:“你们不晓得,这个罐子可是小许的宝贝心肝,他老婆都没有这罐子要紧呢!”
钱文良冲营业部主任似笑非笑地瞟了眼,眼神里有一种戏谑,还有嘲笑,看得营业部主任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状况。
许乔抢了好几回都没能从钱文良手里抢过罐子,有几分气急败坏,更多的是慌张,只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实。
钱文良同他一样是从y国留学回来的高级知识分子,也许可能大概会识破他的伎俩吧?
不过他很快又安慰起了自己,看钱文良说话做事的模样,应该是学的语言学之类的可能性比较大,学文之人大都是理工盲,应该是不懂的啦!
钱文良早已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笑眯眯地说道:“我还没同你说过我的专业吧,我是fd大学化学系毕业的,后来去了y国nj大学师从本雷明教授学习生物化学,学得还不错,起码本雷明教授还是比较欣赏我的,你也知道,本雷明教授向来不喜欢脑子太笨的学生。”
许乔越听心越亏,他怎么也想不到,天天同顾尘一道念诗歌,与沈家兴谈古画书法的钱文良竟然会是nj大学的理工学霸!
而且还是本雷明先生的学生!
就算他是学金融学的,可也听说过本雷明先生的赫赫大名呀,本雷明是y国的骄傲,不仅是在y国,就算是在全世界都享有极高的声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成为本雷明先生的学生呢!
可本雷明先生却是个相当古怪的人,看不顺眼的人是绝对不会收来当学生的,而让本雷明先生顺眼的最基本前提就是
智商一定要高,若是能够比他老人家还要高一点,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这世上还能有谁能够超越本雷明先生的九核大脑呢!
所以,能够成为本雷明先生的学生的人,绝对是世界顶尖的天才了!
完了完了!
世界顶尖天才岂能看不穿他这么一点小小伎俩?
钱文良刻意忽视了许乔看向自己的乞求眼神,若是换了平时他是绝对不会管这种闲事的,反正于他的利益也没有损害,可谁让这个嘴欠的许乔那样说娇娇了!
虽然才只和娇娇接触了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可在他心里却已经把娇娇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了,怎么可以容忍许乔看轻娇娇!
顾尘也看出味道来了,笑着走过去挡住了还要抢罐子的许乔,他年轻力壮,只用一只手便将许乔给拽得紧紧的,动也不能动。
钱文良走到水缸前舀水将罐子洗干净,露出了明亮的金属光泽,然后再走到营业部主任面前,拿起了他手里已经被舔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洗脸盆,也用水冲了冲。
大家都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钱文良想做什么,赵四眼中有着了然,唇角微微上扬,讽刺地看着在顾尘手里悲愤挣扎的许乔。
钱文良将洗脸盆装满了清水,走到每人身前展示了一番,营业部主任实在是看得云里雾里,忍不住嚷道:“小钱你到底想让我们看什么嘛?莫名其妙的。”
“别急,这可关系到你的切身利益哦!”顾尘笑嘻嘻地说着。
营业部主任一听与他的利益有关,立马便来了精神,炯炯有神地盯着钱文良。
“你平时盛饭一般都盛到哪儿?”钱文良又问。
“就这儿。”
营业部主任朝盆沿的那颗红鲤鱼嘴指了指,这个位置已快到盆边了,周掌柜在一旁嘟嚷:“一盆就顶我们两饭盒了。”
他还在为刚才抢食到的腊八粥分量较少而耿耿于怀,旁边的许掌柜及王会计也亦然。
营业部主任没搭理他们,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百货公司前营业部主任的优越感又出来散步了。
“那我倒掉点。”
钱文良将洗脸盆的水倒了一些,清水便停留在了那条红鲤鱼嘴上,再向营业部主任确定了位置后,便拿起了洗脸盆,倾成斜角,缓缓地将盆里的水注入许乔的罐子中。
很快盆子里的水便倒完了,一滴也不剩,钱文良将空盆子让营业部主任看了眼,又指了指灶台上的罐子。
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营业部主任往罐子瞄了眼,先是不相信地揉了揉眼,再又抱起罐子看了好几眼,还不死心地再舀了碗水加进罐子中,待水快齐平口沿时,铁青着脸将水倒进了他的洗脸盆中,清水竟将他的洗脸盆灌满了,足足比刚才要多出100cc。
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周掌柜他们也看明白是咋回事了,想到平时精明得要死的营业部主任竟让许乔给算计了这么久,心里就只觉得痛快无比,乐得不行。
“许乔,你个丧良心的洋瘪三,吃了我那么多便宜,一餐二两,一天六两,一个月就是十八斤,两个月就是三十六斤,你赶紧还给我!”
营业部主任疯狂地冲向许乔,一脸要吃人的模样,许乔吓得一下子挣脱顾尘,在屋子里四处逃窜,嘴里也不忘为自己辩解:“真当是好笑哦,你眼睛长铜钿(钱)里了?稀粥和粮食哪里一样的?三十六斤稀粥顶多只有五斤粮食好算的。”
“放你老娘的屁,你读书从***里读进去的?至少十五斤,一两都不能少!”营业部主任哪里肯退让。
“顶多六斤,要不一两都没有!”许乔也毫不退让。
……
两个平时如同春风一般和煦的狐朋狗友,在100cc稀粥的刺激下,干脆利落地翻脸了,吵得不亦乐乎。
而且看样子,就算是吵到天亮也不会有结果!
沈家兴忍笑拉着沈娇退出了屋子,钱文良他们也跟着出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一伙人里就属这两人最不安份,现在他们起内杠了,可就没有时间想鬼名堂了。
“钱先生,为什么那个罐子装得比盆子多呢?明明看起来罐子比盆子小啊!”沈娇不解问道。
081快过年了
沈家兴和吴伯达也看向钱文良,这事他们还真是搞不懂呢,娇娇说得没错,明明那个洗脸盆看起来比罐子要大得多嘛!
钱文良笑道:“这其实就是一种视觉误差,许乔利用的就是用同等材料做成的容器以筒状容器的容量为最大这个物理和几何原理,罐子看起来比面盆小,实际上它的容积是比面盆要大的,也所以许乔每次分饭时,他都能比王广发多100cc。”
沈娇哪里听得懂什么物理几何这些名词,眨了眨眼,没好意思说自己没听明白。
钱文良摸了摸沈娇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娇娇只要记住,看起来差不多的容器,肯定是圆柱形的容器装东西要多一些的,有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现象并不是对的呢!”
“我明白了,难怪米缸酒缸都喜欢做成柱形的呢,就是为了多装一点米和酒吧。”
沈娇脆生生地说着,尽管她还是没搞懂为何柱形容器是最大的,但她并不是太在意原因,她只要记得结果就成了。
“对,娇娇真聪明!”钱文良不吝夸奖。
吴伯达拍了拍大腿,不屑道:“莫怪都说要读书呢,读了书干坏事都让人瞧不出来,啧啧!”
沈家兴叹了口气:“唉,家里人辛辛苦苦送去洋人那里学本事,却用在了鸡鸣狗盗上,可惜啊!”
顾尘嗤笑道:“他们两人是阿哥阿弟,半斤对八两,都不是好东西!”
钱文良摇头道:“我就是给他们两人找点事做,省得整天七想八想来打我们的主意。”
众人俱都笑了,有了这100cc的由头,营业部主任与许乔怕是得闹到过年了。
果然,这100cc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两位好兄弟第二天便散伙了,家当也分了,所谓的家当就是油盐酱醋这些调料,一人一半,精确到了以克为计量单位。
而那多出来的100cc,在王会计的精密核算下,判定许乔赔给营业部主任七斤粮食,可以选择分期付款,但利息要加二斤。
“许乔一听要二斤利息,立马就称了七斤粮食给王广发,一个顿儿都不打的,两人现在见面就瞪眼,跟杀父仇人一般。”晚饭时,顾尘笑着说那边的趣事。
“这样就好,少了这两人搞事,耳根都要清净许多,等开春后两人回海市了,就更清净了。”吴伯达说道。
沈家兴心中一动,冲吴伯达问道:“老哥你何不也让家里人想想办法,弄回海市去?起码离家近一点,心踏实啊!”
吴伯达面色黯然,摇头道:“我老婆去了jx省拖拉机厂,两个儿子都在部队里,就算回了海市也不能一家团聚,不回也罢!”
随即他又振作起来:“我现在觉得来农场干活也蛮好的,自从参加革命后,我可是有好几十年没下过地了,这样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挺好,清静!”
只是大家都能看出他的言不由衷,想想也是,一位叱咤沙场的老将早已习惯了金戈铁马,又怎能再适应平淡的田园生活呢?
沈家兴转而看向钱文良:“小钱你同我和小赵小顾不一样,你是知识分子,像许乔都能想办法回去,你也让你老婆想想办法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