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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兴想想也是,不过
“那幢屋子的住户好像还有两家,我得去通知他们声,让他们抓紧时间搬走。”沈家兴说道。
沈娇箴起了眉头,她家的房子退回来都大半年了,这两个住户怎么还没搬走?
“这两户人家人多,家庭条件有些困难,当时他们央求我缓些日子,我想着反正不急着住,就给答应了,娇娇放心,我吃过中饭就去通知他们。”沈家兴有些不好意思,年纪越大心越软了。
“爷爷您别费劲了,我下午去一趟,顺便看看哪里需要修膳的,争取今年工匠搞好,明年就可以搬过去住了。”
沈娇没让老爷子出马,现在是秋伏天,外头的气温并不低,还是她跑腿好些,两人说着就下了车,本想不管事直接回家的,可却见到徐光辉兄妹,沈娇大吃一惊。
这两兄妹全身缟素,神情悲伤,使劲地拽着披头散发的徐婶,徐婶手里抱着一只瓷坛,疯了似地要冲进黄家的院子,黄婶和陆姨两人难得地齐心协力,死死地挡着院门口。
“这是出啥事了?徐家谁死了?”沈家兴也吓了一大跳,靠近了一点儿,想看个究竟。
沈娇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徐婶和徐家兄妹都在,死的人不会是……
“你们这些强盗,这是我家的房子,凭啥不让我男人进去?你们要天打雷劈哟,老天你怎么就不开眼啊?我家贵福死都不能闭眼啊!”
前有黄婶他们挡着,后有徐光辉拽着,徐婶根本就冲不进去,绝望之下,她抱着瓷坛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哭了起来,神情悲怆,声音嘶哑,看着好不可怜。
黄婶破口大骂:“谁抢你屋子了?老娘住这儿是政府安排的,你个疯婆子有意见找政府说去?别在我家门口闹,还抱着你男人的骨灰坛子,你这是想放无赖啊?老娘可不怕你!”
陆姨也气得不轻,跟着骂道:“你有意见不要同我们说,有能耐你抱着骨灰坛子去街道闹啊,还说我们是强盗?我看你才是土匪婆嘞!”
“就是,土匪婆,不要以为死了男人就有理了,你男人死了同我们又没关系,要怪只能怪你的儿女没本事,连自家老子都养不活,活该他要吃盐卤……”
旁边的黄梦娣听得真皱眉,她朝对面无地自容的徐光辉瞅了眼,心里对这个瘦小的男人十分同情,她不满地打断了黄婶:“姆妈,死者为大,你少说几句。”
黄婶三角眼一竖,火大地就要骂过去,黄梦娣父亲狠狠瞪了她一眼,黄师傅赔笑道:“徐家阿嫂,你家徐师傅出事,我们都是蛮伤心的,现在人已经不在了,你这样闹让徐师傅走也走得不安心是吧?你看还是早点让徐师傅入土为安的好,你说对不对?”
黄师傅边说边递给徐婶一个白包,黄婶看得眼睛都要出火了,吼道:“凭啥给……”
“闭嘴!”黄师傅人虽干瘦,可一家之主的威严却是不容小觑的,黄婶立马就不敢吱声了,满心不甘地瞪着那只白包。
徐光辉忙道:“黄叔快收回去,今天这事是我们失礼了,对不住。”
“失什么礼?你个败家的滚一边去,人家说的真没错,都是你没用才让你爸死不瞑目!”
徐婶出手如电抢过了黄师傅手上的白包,一肚子气全发到徐光辉那儿了,这个可怜的后生脸涨成了紫红,眼睛里的血丝似是要迸裂了。
伤心加上自责,让这个瘦小的男子快承受不住了,他也觉得是自已太过无用,才让父亲喝了盐卤自杀的,徐光辉痛苦地闭上眼,一行血泪流了下来。
徐小莉还是心疼大哥的,她不满喝道:“姆妈你胡说什么?要不是大哥每天辛辛苦苦挣钱养家,你连饭都吃不起了,爸爸他走了,大哥比谁都要难受,你干嘛要和别人一样拿刀子捅大哥?”
徐婶被大儿子面上的血泪吓了一跳,虽然嫌弃大儿子没本事,可她也知道现在的家是徐光辉撑着的,要是老大也倒下了,她可是真连咸菜都吃不起了。
黄梦娣站出来说道:“徐叔去世我们都很难过,可徐婶子你这样闹是没用的,我们住在这里是政府安排的,你有意见只管去找政府,只要政府通知我们搬,我们自然是会搬的。”
陆姨喘了口气,气道:“对,只要政府有通知,我们一定搬,一分钟都不多呆,现在没有通知,我们住在这里正大光明,你要是再闹,可别怪我们报公安了。”
陆姨丈夫扯了她一下,提醒她不要刺激徐婶,这个相貌忠厚的男人也拿出了一张白包,递给了徐婶,说的话同黄师傅差不多,徐婶来者不拒,全都收下了。
她抹了把泪,斜眼看了眼黄梦娣,突地阴阳怪气道:“我说是哪个姑娘口才这么好呢?原来是黄家的老姑娘嘛,外头闯了这么多年江湖,口才不好才怪咯,我听说边疆那种地方男人女人都是睡一张床上的,啧啧啧,一起睡五六年,比真正夫妻都要感情深哟!”
1052想回来住
徐婶此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看着黄梦娣的眼神添了几分复杂,黄梦娣面色涨红,眼里含着泪,气得身子都抖了。
黄婶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家梦娣是接受党的召唤支援边疆建设的,你满嘴喷粪,胡说八道啥!”
“支援边疆建设是没错,就不晓得你家女儿在那边还干啥了,要不别人咋都回来了,就你家女儿才回来,怕是那边的野男人太多,舍不得回来吧!”
经历了丈夫去世的徐婶,此刻她的心似是被毒液涂满了,看见任何比她过得好的人,她都想着去破坏,用言语狠狠地羞辱,看到对方难堪受伤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止不住的痛快。
“姆妈您怕是伤心过度脑子犯糊涂了,去边疆插队的人那么多,是不是都像你说的那样?而且我也在那边插队,我怎么不知道男人女人睡一张床的事?你赶紧同我回家,别在这儿胡闹了。”
徐光辉听不下去了,他其实是同情黄梦娣的,这姑娘一看就是吃过苦的,而且也同他一样,没有靠山没有门路,熬到了最后一批才能回来,他姆妈现在这样羞辱黄梦娣,无异于是在人家姑娘的心口上插刀子啊。
沈家兴也听不下去了,虽然死者为大,可这样败坏一个未婚姑娘的名声,实在是太过份了,他走了过去,沉声道:“说起来我当年也去边疆改造了两年,我咋不知道男女睡一起的事?徐家嫂子你听谁说的?还是你自已亲眼看见的?”
本想再装疯卖傻的徐婶一看到沈家兴就老实了,她不傻,自家还住着沈家的房子呢,要是惹恼了沈家兴,把房子收回去了咋办?
“我就是以前听人闲聊的,我……我这是急上眼了,沈叔,贵福死了啊,他昨晚喝盐卤了,我这心跟刀扎一样啊,我这命咋就这么苦哟,男人死了,房子也没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徐婶只是说了几句,便又开始呼天抢地嚎了起来,死死地抱着骨灰坛子,徐小莉也扑在她身上,娘俩抱成一团失声痛哭,围着的人俱都叹息不已,不管怎么说,徐家死了人,而且这幢房子以前确实是徐家的,很多人的心不由自主就偏向了徐家这边。
“我男人死前放不下的就是这房子,现在他死了,我得让他回来住几天啊,要不他走也走得不安心哟!”徐婶抹泪哭述,好些人跟着点头,有人还跟着劝。
“这大嫂真可怜,说起来你们这房子的确是人家的,人家也不说要回房子,就是让人住几天,了却她男人的心愿,要不就答应了吧!”
“呸,放你娘的臭狗屁,什么叫住几天?你菩萨心肠,你咋不让死人跟你回去住几天?这事没得商量,老娘警告你,赶紧给我滚,再不滚我就找街道主任了,咱们让街道主任来评评理。”
黄婶将劝说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把门守得更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她冲身后的黄师傅吼道:“都去上班,梦娣你替我上,老娘今天和这疯婆子耗着,倒要看看是谁耗得耗过谁!”
说着她还搬了把椅子出来,就这么坐在门口,陆姨有样学样,也端了把椅子出来坐下,让她男人去上班,不能因为这个疯婆子影响工资。
沈娇摇了摇头,看这样子是要打持久战了,她上前冲沈家兴小声说:“爷爷,我们回家吧。”
两边都不是善茬,没必要去管这个闲事,不过真要论起来,徐家是占不住理的,就算这房子以前是你家的,可现在政府不是还没还给你嘛,你这样抱着个骨灰坛子上门闹,就是泥菩萨也会生气的呀!
只是可怜徐光辉了,碰上徐婶这种极品母亲,他以后的日子可有得磨咯!
扑在徐婶身上嘤嘤哭泣的徐小莉微微抬头朝沈娇看了眼,却见到她面上的冷漠,心里咯噔了一下,为什么沈娇不同情她家的遭遇?
明明她以前听奶奶说过,沈娇是个极心软的人,以前那个史红梅同沈娇素不相识,沈娇都会把房子借给她住,还常给史红梅的两个小孩买奶粉,对不认识的陌生人都能心软,她家好歹还是沈家十几年的老邻居呢!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哪里做错了?
徐小莉极为困惑,眼见沈娇都要进家门了,她咬了咬牙,颤声喊道:“沈姐姐,我爸爸死了。”
沈娇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神色哀戚的徐小莉,一身素白,手臂缠着黑纱,头上插着一朵白花,楚楚可怜,凄楚动人。
徐小莉低声哭泣,不是像徐婶那种呼天抢地的嚎,而是无声的抽泣,看着更加令人同情,沈娇不知道徐小莉叫住自已是什么意思,当然她的确很同情徐家的遭遇,可这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呀!
说起来她同徐家不过只是比陌生人亲近一点罢了,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因为叶莲娜夫人的警告,沈娇对于徐小莉还是有所芥蒂的,并不会真的将她当成老实的可怜虫,说话之前都会好生想一想,就怕会中了圈套。
沈家兴叹了口气,劝说道:“贵福的死确实很遗憾,可刚才黄师傅说的没错,得让贵福早日入土为安的好,总这么在外头晃荡不是个事,小莉好好劝劝你姆妈,别再闹了!”
徐小莉哭道:“我知道,我和大哥都劝姆妈了,可姆妈她太伤心了,就只记得爸爸死前念叨的话,爸爸说要是能回家住几日就安心了,姆妈她就想着圆了爸爸的这个心愿,沈爷爷,我爸爸他太可怜了,呜!”
徐小莉终于哭出了声,捂着脸悲伤之极,旁边的徐婶更是嚎哭得厉害,黄婶和陆姨铁青着脸,恨恨地看着这对母女。
沈家兴对徐家还是很同情的,尤其是徐小莉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丧父,着实是可怜,沈娇在背后悄悄地扯了扯老爷子衣服,沈家兴忙闭上了嘴,疑惑看向沈娇。
沈娇面容严肃,沉声道:“小莉节哀顺变,徐伯已经故去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让徐伯入土为安,你说是不是?”
1053目的不纯
徐小莉点了点头:“沈姐姐说的对,我这就去劝姆妈,只希望姆妈能听得进我的话。”
“徐婶是讲道理的人,她不过是一时伤心过度而已,只要冷静下来,一定会明白事理的,小莉你好好同徐婶说。”
沈娇没再说什么了,而是扶着沈家兴回了自已家,这种死了人的事,还是少沾惹为妙,而且徐婶这人蛮不讲理,她才不要去管这个闲事呢!
徐小莉失望地看着沈家紧闭的院门,她失策了,原本以为可以搏得沈娇同情的,可哪知道沈娇却是个铁石心肠,根本就无动于衷。
那她让姆妈这样上门闹又有何意义?
徒然就是个笑话!
沈娇将院门合上栓,壮壮哒哒地跑了出来,大声嚷嚷:“妈妈,包子呢?”
“当然带回来了,看妈妈买了好多包子,壮壮和哥哥妹妹一起吃啊!”
沈娇将篮子举了起来,里头是用纱布盖着的汤包,还冒着热气呢,壮壮看得乐开了眼,胖爪子抓起两只分别递给后头的叶莲娜夫人及凯瑟琳,仰起小胖脸甜甜笑道:“太奶奶吃,姑奶奶吃。”
叶莲娜夫人接过包子,乐得在壮壮脸上亲了好几下:“宝贝儿真乖!”
壮壮乐呵呵地又抓了只包子塞给翠翠,然后再自已吃了,两三口就能消灭一只,小嘴上全是油,凯瑟琳好奇地指着隔壁问:“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像是有人在吵架。”
“没什么,我们进屋说吧!”
沈娇不欲在外头说这糟心事儿,进了客厅后,她将徐家抱着骨灰坛子闹事说了,凯瑟琳瞪大眼睛不停召唤着上帝,吃包子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慢下来,自从来到海市后,这位前公爵夫人的身材又圆润了不少,因为海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