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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也没有看到黄文药放蛇毒杀阿安老爹,那日草民一直跟在黄文药身后,见他先给布豪医了腿,后来带着布豪的蛇笼去了田间,再之后,他却没有去药圃,反而出了村,草民当时还奇怪他为何没有去药圃呢。
之后,草民打着想要租两亩地的幌子,将布豪请到了我家,本来他腿受了伤,是不准备来的,不过后来听说我准备了他最喜欢吃的糯米糕,才勉强来之。
草民没将糯米糕送到他家,而请他到了我家,是怕他婆娘与孩子也会吃了糯米糕,而节外生枝。
皇上,这次,这次草民可是句句实话,还请皇上看在草民也是被康莫柯所逼,饶草民不死,饶草民不死吧。”
“来人――”
“父皇。”皇上刚刚想要处置韩义,却被慕白拦住,“还请父皇稍后发落韩义。如今虽然证实了黄文药是清白的,但是毒死药农的真凶还没有查出,也许韩义能帮得上忙,所以儿臣肯请稍后发落他。”
沐剑狼闻言点了点头,觉得慕白言之有理。
几位属王面对突如其来的剧情急转,显然还没有完全缓过神了,片刻后才纷纷议论起韩义之证词,以及康莫柯之罪行。
“这康莫柯康副提督好像是胡羌族人,不知都王对于族上出了这么一号胆大包天,背信弃义之人有何感想?”二皇子的外公,一直没有说话的土圭族族长额科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额科此言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二皇子虽然被庶,但到底是皇室血脉,不到最后一刻,他仍有继承大统的机会,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放弃的。
如今,耶律一族与三皇子一脉开始了正面交锋,这两日下来,他看得出上官慕白与老谋深算,谋筹多年的耶律宗图相比,实力与人脉还要差上许多,他若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必须要保持他们的实力相当,势均力敌,所以,他不若假意帮助上官慕白,实则等待时机,挑拨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就是他与沐布重回到权力中心之际。
“胡羌也好,土圭也罢,族中何止几万人,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尽忠职守的英雄。康莫柯虽然出身胡羌,却不代表我胡羌的儿郎都会如他一般,本王对他除了唾弃,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凡都王看着额科,眼中闪过轻蔑。
“是吗?可是据本王所知,康莫柯儿时还曾在你府中做过都王世子的陪读,你与他也算是早相识,你说说,康莫柯为何要这么做呢?
为什么好好的副提督不做,却做这种杀人栽赃的勾当呢?”额科就差没有明说是凡都指使康莫柯这样做的了。
凡都冷冷一笑,“他儿时是曾做过我儿子的陪读,不过当时他年纪虽小,品性却极有问题,所以没过两天,本王便将他清除了王府,因此,他可没少记恨本王。
做了副提督后,更是没少为难本王,有两次还与我儿大打出手,科王难道没听说过吗?
至于他为何如此,这个自然要问他,本王并不清楚。”
他也康莫柯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沐剑狼之所以会重用康莫柯也与此有关,只是他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啊。
凡都与额科之言,沐剑狼自然是听到了,也听懂了他们的话外之音,只是在康莫柯的家人未到之前,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说辞。
许久,沐剑狼派去的斡鲁朵才匆匆回来复命。
“禀皇上,奴才赶到康莫柯九族之亲所居之处,竟全都人去楼空,所有人都不知去向。”为守的统领忍不住头泛冷汗,他完全可以想象,皇上听到此消息之后会有怎样慑人的反应。
果然,沐剑狼闻言,再也按捺不住,猛的起身。
“康莫柯,你,你个狼子野心,原本早有准备。”
沐剑狼怒极满脸通红,匆匆走下龙椅,拔出侍卫的佩刀,便向康莫柯走去。
他猛的将刀架在康莫柯的脖子上,“说,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到底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做?快说,否则朕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耻辱,莫大的耻辱,康莫柯如今就是他沐剑狼最大的耻辱。
直到此时此刻,康莫柯才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充满无奈的看向沐剑狼。
他深深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声音嘶哑的道:“皇上,臣有负于您的重用,臣有罪,臣无话可说,臣只求一死,希望用臣的鲜血,可以冲淡皇上的怒气。”
有些人注定一出生就是要被用来牺牲的,而他,就是这样的人。
对于沐剑狼的信任与重用,他不是不知道感恩,只是他有太多的无何奈何,有太多的不得已,如今只希望一死了之。
30,万般纠结
只求一死,只求一死!沐剑狼何尝不想一刀将他血斩于殿前,可目前他是唯一的线索,唯一的线索。
“只求一死?朕怎么能让你死得那么容易,死得那么容易呢?”沐剑狼眯着眼,每个字都若从牙缝中挤出的般,足见他对康莫柯的恨意。
康莫柯深深叹了口气,无限眷恋的环顾着大殿,上至顶棚的飞龙戏珠,下至白玉石面的龙凤呈祥,这里的一砖一瓦都都带着他最熟悉的温度。
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想死,可惜……
他再次深深的望向凡都一眼,随后轻轻闭上眼睛,狠狠一咬牙根,等待着随之而来的窒息疼痛。
嗯?没有?
康莫柯再次狠狠一咬。
嗯?还是没有?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牙根处明明藏着见血封喉的毒药,怎么,怎么会完全没有反应呢?
他又努力的咬了一次,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完全没有。
一旁的纳兰冰轻声一笑,在康莫柯的耳边低语道:“康大人莫咬了,你就是咬碎了满口的银牙,也不会毒发身亡的,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本妃偷偷对你下了百毒丹,可解百毒,你口中之毒早已被解了。”
纳兰冰实在无法继续直视他如此执着的咬牙行动,好心的提醒着。
康莫柯闻言一惊,暗忖这三皇子妃好厉害的手段,她何时察觉出他牙中藏毒,又何时为他解的毒,他竟然全然不知。
看来,咬牙自尽是行不通了。
康莫柯将心一横,那就咬舌自尽吧。
可惜,纳兰冰既然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怎么会让他成功呢,在他刚想咬舌的时候,便被她用帕子赌上了他的嘴,随后又点了他的穴道。
“堂堂七尺男儿,不想报效国家,争战沙场。不将时间与智慧用到开疆扩土,治理水灾,造福百姓身上,却跑到自己皇上身边来当探子,还一当多年,现在遇到事情,只知道咬牙自尽,你可真是有出息啊。
只是,你这么有出息,你家里人知道吗?”
纳兰冰失望的摇摇头,这些话不仅仅是对康莫柯说的,还是对朝堂上的几位属王所说。
权势、地位、财富、天下,人人趋之若鹜,为此多少兄弟自相残杀,多少亲人反目成仇,多少臣子竭毕生之谋,却完全没有想过,过另一种快意人生。
纳兰冰的话让康莫柯低下眼眸,无颜以对。同时也让沐剑狼再次对她刮目相看。毕竟一个女子鲜少有这种见识与气度。
“康大人是否觉得,家里人知道又如何?反正你已经牺牲小我,成全了大家。
牺牲你康莫柯一人,换来康家几世显赫富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呢?”
纳兰冰缓缓蹲在康莫柯面前,“呸!”
这是纳兰冰第一次如此羞辱一个人,而不是直接杀了他。因为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对皇上真情流露的愧疚之情,这个人还是有良心在的,而且听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比较有头脑的文武全才,她起了收为已用之心,只是在这之前,她要先击溃他对现任主子的信任与忠赖。
康莫柯面对纳兰冰的“呸”,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伟大吗?一点也不。康莫柯,你就是个傻子,你知道吗?
怎么那么天真就相信了你自杀后,你背后的主人能给你的家人最好的照顾吗?”纳兰冰轻轻拍了拍康莫柯的脸。
康莫柯眼神有些迷茫,有些质疑的看着她。
“前夜你离开都王府,便将你九族之亲全部送到了都王别院,你知不知道,就在刚刚,就在刚刚你被捉的时候,已经有人向都王别院发了消息,要杀光你九族之亲呢?”
前夜纳兰冰带着张炎正挨家挨户在耶律宗图的盟友的府上做着见不得光的坏事时,却猛然在都王府内发现了康莫柯的身影,并且无意间听到了他与都王的对话,知道了康莫柯便是都王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亲信,更知道康莫柯与药农被毒死一案有关,只是具体细节并不是很清楚。
从那时起,纳兰冰便在思索找个怎样的契机来接个这个天大的秘密,后来在张炎验出布豪胃口有糯米的残渣,又查到昂贵的糯米糕居然是韩义所买之时,她便知道,韩义就是那个契机。
于是今日才特别提出要在偏殿内审问韩义。其实康莫柯当初找到韩义之时是蒙着脸的,韩义根本不识得他,他完全没有必要刺杀韩义。是纳兰冰无意间透露韩义从身形上认出了他,才逼得他不得不对韩义下杀手,中了纳兰冰之计。
再说都王命康莫柯将所有亲眷送到别院,一来是为了防止如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他会因家眷在手,而被迫招供。二来是因为他发现,康莫柯的心随着皇上对他的越加信任与重用,已有所动摇,他是一个重孝重情之人,控制住了他的家人,就控制住了他的一切。
“不会的,不会的,都王不会这么做的。”
康莫柯急冲冲吼出这句话,便猛的闭上了嘴,暗恼自己说错了话,他这样子说,已间接承认了他背后的主子就是胡羌族长都王了。
“呵呵,你可真信任他。
可惜,他并不信任你。你死了,为找出你的背后之人,皇上一定会奋力追查你家人的下落,留着他们,就像留着随时会致命的毒瘤,不知道什么时候毒瘤就破了,你觉得,那么聪明的他,会将这么多随时会要他性命的毒瘤,留在身边吗?
说你天真,你还真天真啊。
你死了,他再将你九族全部屠杀,这个秘密才能永远的在这个世上消失,不是吗?”
纳兰冰的话,字字敲打在康莫柯的心上。
他知道纳兰冰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别人不了解那个表面憨厚的都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他自小便入了都王府,怎么会不了解呢?以都王的性格,若是为了保险起见,真的会杀了他的九族之亲。
他心神不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都王,又怕纳兰冰是诈他而已,想问又不能问,只能不断的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说的他是谁?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都王此时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只能故作镇静,毕竟纳兰冰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康莫柯的背后主人就是他,他也不能主动辩解什么,否则就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啊。
“原本你是真傻,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护着他?
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谓,为了一个要斩尽你九族的乱臣贼子,你这样做值得吗?
如果不是他,你何苦要经受天人交战的痛苦折磨,在他与皇上之间游走,承受着想要忠君爱国,却又不是不背叛皇上的痛苦?
你何苦受今日的殿上之辱?
你又何苦对皇上满腹愧疚,一腔热血却只能做个偷鸡摸狗的鼠辈所为之事?
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是谁安**在皇上身边,又派嫁祸黄文药,刺杀韩义的?他这么做有什么阴谋?”
他的家人死?还是没死?
他是该说?还是不能说?
他不知道,他乱了,他真的不知道。
康莫柯越想越乱,越乱就越不知道到底应该信谁,到底应该如何,他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与纠结当中,无法自拔。
沐剑狼在一旁听得清楚,他狠狠的瞟向都王一眼,如今已有八层确定此事是都王所为,但是要光明正大定他的罪,自然少不了康莫柯的指证。
“康莫柯,你在朕身边任副提督,也算尽心尽力,并且曾经还救过朕一命,若是你肯说出你背后之人是谁,朕念在你也是无奈被迫而为之,朕可以饶你死罪,还可以让你继续在朝为官,你考虑清楚。
若是你宁顽不灵,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听了皇上的话,康莫柯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
都王此时此刻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纳兰冰倒是觉得,康莫柯人是愚固了一些,但胜在对主子忠心啊,人嘛,笨是可以调教的,但是心若不正,再调教也是没用的。
从这点来看,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