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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张伶牙俐齿,忠勇侯府的风采本王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南郡王阴阴的声音低低响起。
纳兰冰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舅舅不是早已见识过了?听说前几日姨母自缢于冷宫之中,小五还以为舅舅会没有心情来汇审呢,如今见舅舅安好,小五总算放下心来!”
纳兰冰的话成功让南宫鸿脸色一变,这丫头说话句句如刀,毫不留情的刀刀向人心窝里捅,南宫瑶一直是南宫鸿在皇上身边的得力助力,他二人一个前朝,一个后宫,相互借势,相互得利,缺一而不可,可如今,他就像少了腿的人,做任何事情都处处受限。
纳兰冰可不理会南宫鸿高兴不高兴,她看着张青武,“张大人如此断案,本县主不服,若是本县主能推翻这三人的证词,那大人又如何说?”
张青武脸色有些难看,一旁的北郡王倒是笑着开了口,“若你能推翻这三人的证词,本王就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县主以为如何?”
纳兰冰嘟着嘴,眼神满是无辜,“王爷您若是从商,定是一把好手,可真是不做赔本生意!本县主辛辛苦苦推翻了他们的证供,王爷居然只给永安一个自辩的机会,怎么算是王爷赚到了,永安觉得不公平!”
北郡王挑了挑眉毛,这个丫头,当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哦?那永安觉得怎样才公平?本王倒是觉得永安只是推翻了他们的证供,并不一定能证明你就不是凶手?”
纳兰冰故作沉思了片刻,缓缓道:“那若是永安不但可以推翻他们三人的证供,还能找到真凶,王爷又怎么说?”
北郡王看着眼泛精光的纳兰冰,有些好笑,这个丫头,在他面前当真毫不掩饰她赤/裸裸的**,绕来绕去还不是想讨恩典,于是配合道:“多敏郡主一向乐善好施,又是太后孙侄女,皇上很是重视此案,若是县主当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又能找到真凶,皇上定有嘉赏!”
纳兰冰伸出手指摇了摇,“不,不,不!这个嘉赏,本县主要先定下来!永安想请王爷现在便进宫求一道圣旨,若是永安真的抓住了真凶,请皇上赐旨许永安自主自己的婚事,便是如耶律大王这般人物,也不能强迫永安嫁之。”
纳兰冰言毕,北郡王还未开口,张青武已坐不住,“好个大胆妄为的女子,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自主婚事,有碍风化!”
纳兰冰冷哼,“若是求得了圣旨,那便是天子之命,圣媒之言,张大人觉得这样有碍风化?那当真是对皇上不敬。
另外,本县主记得,皇上命大理寺十日内抓到真凶,本县主敢断言,若是本县主不开口,张大人您一辈子也妄想找到真凶,到时候若皇上怪罪下来,希望张大人能承受得住,其实皇上还好,只怕太后那不好交待!”
张青武一身冷汗地看着纳兰冰,半个字吐不出来,这个丫头,这个丫头怎么会如此刁钻。
耶律莱看着纳兰冰,冷哼一声,不过如此,闹来闹去,这张圣旨才是她的目的?那眼皮子也当真是浅的。
“啪!”上官慕白的锦扇一合,“若是王爷觉得为难,那这道圣旨,我荣公国府愿意替王爷去求,舍妹死得不明不白,无论荣国公府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誓要抓到真凶!”
北郡王笑了笑,这个顺水人情他自然要送的,何况皇上心里也根本不想将纳兰冰许配给耶律莱,这样一来正合他意。于是,北郡王拿出自己的金牌,招来自己的亲信,附耳相告,然后又将金牌交于亲信,亲信匆忙离去。
“圣旨一会儿便会到,县主可先推翻三人的证供,如何?”北郡王完全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惹得纳兰冰挑了挑眉毛。
南宫鸿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说话,在情况未明朗之际,他永远会选择隐忍。
纳兰冰抱拳向北郡王行了首礼,慢步走到已坐回到座位上的耶律莱,“敢部耶律大王九月二十九日那天,您是何时看到我与多敏郡主发生争执的?当时在场的,可还有第四人?”
耶律莱听了纳兰冰的问题,更是有些轻蔑的摇了摇头,然后道:“当时在场没有第四人,那时应是快近午时!”
纳兰冰双臂抱胸的点了点头,“那大王除了看到多敏郡主打了本县主一把掌,本县主可有还击?或是在多敏郡主动手前,可与她有肢体上的接触?”
耶律莱这一次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没有,没有肢体上的接触!但是你有没有还击,因为你追着郡主而跑,小王倒是没有看见了!”
纳兰冰满意一笑,“谢谢耶律大王!”又悠悠走到紫颜身边,右手轻托起她的下巴,“啧,啧!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紫颜姑娘,本县主再来问你,你是何时见到你家郡主的?她手臂上的擦伤当时是什么情况,是否严重?”
紫颜脸一红,低下头努力回想着,许久幽幽道:“奴婢是近午时的时候去给郡主取披风的,披风放在了马车里,放置马车的地方离梅花林极远,一来一回花费了不少时辰,奴婢回来后未在梅花林看到郡主,寻找了好久才在一位小沙弥的指点下,告之郡主在禅房内,那时午时已过半!
当时郡主的右手手臂擦伤得很厉害,还在流血呢?”
纳兰冰淡然一笑,“谢谢紫颜!”
57,谁是真凶
堂上的南宫鸿看着带着自信笑容的纳兰冰,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已晚,张大人,北郡王,明日再审如何?”
张青武看了看南宫鸿,又看向北郡王,有些犹豫道:“这个嘛,下官听两位王爷的!”
北郡王作势看了看上官慕白,有些为难道:“死者为大,死者家属在此,不知道世子的意思是?”
慕白紧了紧身上的皮裘,轻咳了几声,自怀中缓缓取出圣旨交到一旁清舟的手上,“太后懿旨,今日便是审到子时,也要得出定论,否则不得中途退堂!”
清舟将懿旨交给了一旁的主簿,主簿又将懿旨递交给了张青武。
张青武仔细看了看,又转给两位王爷,北郡王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南宫鸿的心却“咯噔!”一下,这,分明是有备而来。
北郡王无奈道:“如此,便去泡杯好茶,再备些点心吧,年纪大了,审这么久的案子,本王的身体可吃不消哦!”
北郡王言毕,张青武便连忙差人去准备茶点,纳兰冰则微微鄙视地看着北郡王,扮猪吃老虎,果然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和南宫鸿半斤八两,还好她一早便借由北郡王妃挑拨了南北郡王的关系,否则这两人一旦连起手来,也难怪前世南宫鸿可以只手遮天。
纳兰冰清亮的眼睛一弯,“那本县主便继续了!”然后转向华明,“小师傅法号华明?”
华明被纳兰冰盯得颇有些紧张,双手合十,“回施主,贫僧法号是华明。”
“嗯,去尽浮华,欲还清明!不错,不错!
小师傅,当你推开门,便看到本县主拿着凶刀,那小师傅可看到我拿凶刀捅向了死者?还是我只是拿着刀而已!”纳兰冰突然很严肃地看着华明,“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师傅要三思而言哦。”
原本便有些紧张的华明,被纳兰冰一说,更是紧张,“贫,贫僧虽,虽只是个小沙弥,但,但是自幼出家,定,定不会坏了修行,更不会犯戒!
贫僧推开门时,只见到县主拿着刀蹲在郡主的尸体旁,并没有见到县主有拿着凶捅向郡主!”
纳兰冰看着面色白嫩,神情紧张又带着憨掬的华明,刚忍不住蹲在他前面,伸手想去掐一掐他的脸,却突然听到了慕白的轻咳,“咳,咳!”,吐了吐舌头,连忙改成拍了拍华明的肩膀,“谢谢小师傅!”
纳兰冰看着三位大人均不解她用意为何的相互望了望,在这个封建社会,普通百姓的命在这些权贵的眼中并不珍贵,便是发生了命案,也少有如包拯一样的好官,仔细断案,为民申冤的。他们惯用的手法,无法就是对表面人证与物证审一审,然后武断的做出定论,便实施最重要的一步,屈打成招,签字画押。
若是权贵家中出了人命,通常为了严面是鲜少有报官的,即使是报了官,官官相护,权贵世家关系又错综复杂,最后大多私下解决了,所以对于破案、审案、判案的经验与技巧,堂上几位加在一起都不如纳兰冰来得高明,想当初,建国初期,纳兰冰曾任某市的公安局长,还破过几起大案呢。
纳兰冰笑了笑,“三位大人一定不解,本县主所问之问题于本案有何关系?又怎么能证明本县主无罪,是也不是?”
她故意顿了顿,又继续道:“那本县主便一一为三位大人解惑!
耶律大王说本县主追郡主而去,但本县主却一转弯便撞到了云曼郡主,便与她攀谈了一番,此事云曼郡主可以作证!
那么多敏郡主说她手臂上的擦伤是与本县主发生争执而至,显然是在说谎!
咱们再来分析下案情,耶律大王见到郡主与本县主时已近午时,紫颜见到郡主之时,已午时过半,那也就是在这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郡主与人发生了争执,擦伤了手臂,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多敏郡主为何对她信任的紫颜都不肯据实以告呢?
本县主大胆猜测,此人可能是名男子,因为男女私下见面,又弄伤了手臂,一旦传了出去,于郡主清誉有损,所以她才会难以启齿!”
纳兰冰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南宫鸿,老狐狸此时你也一定很紧张吧,明明是为我布的局,却岂知是谁入了谁的圈。
南宫鸿的神色果然有异,张青武与北郡王倒是对纳兰冰之言很感兴趣,他们从来都没有试过如此断案。
南宫鸿冷哼,“以本王看来,县主所谓的猜测也只是再为自己脱罪而已!便是郡主手臂不是与你发生争执时受伤,也无法证明你不是杀死郡主的凶手!”
纳兰冰不慌不忙,不急不躁,“舅舅莫急!
紫颜曾说,她是在一位小沙弥的指引下才找到郡主的,那就是说这位小沙弥定是见到了郡主进禅房,那么他有没有可能见到过与致使郡主受伤的人呢?
紫颜,那位小沙弥长相如何?可有明显的特征?若是你再见到他,可会认得出他?”
紫颜想也未想便点了点头,“那小沙弥左半边脸都是红色的胎记!当时奴婢见了,还吓了一跳,所以印象很深!”
“华明师傅,可知脸带胎记的小沙弥是谁?”纳兰冰越过紫颜看向华明。
华明点了点头,“在下的师兄,华生!”
纳兰冰转身面向张青武等人,“三位大人,自从多敏郡主被杀以后,永安便在牢内思量了许多,一个花样年华的美丽女子便这样被残忍杀害,而我,又被误当成杀人凶手,无论是为了多敏,还是为了我永安,我都定要找出凶手。
紫颜说的小沙弥永安也是见过的,当时我与云曼郡主相撞,我顺着多敏离去的方向看到了那个小沙弥在禅房外修花,所以我敢断定,他定然见过多敏,以及令多敏受伤之人。
我曾向上官世子提出过我的质疑,世子也知此人也许便是破案的关键,于是急急派人去寻找,无奈,还是晚了一步。”
58,欲毁尸身
纳兰冰言毕,“啪!”、“啪!”击掌两下,只见清风与清扬缓缓抬着一木质单架上了来,纳兰冰上前一步,猛的揭开罩上方的白布,露出一具上身赤/裸的男尸,那男尸的左脸有一片刺眼的红。
南宫鸿猛地一惊,“大胆,来人,人犯纳兰冰未经传唤公然带尸体上公堂,视为大不敬,应杖责三十大板!”
差役刚要上前,纳兰冰不急反笑,“哈哈……哈哈……只是一具尸体而已,舅舅心虚什么?敢问张大人,若是本县主没记错,天南律法中不敬公堂有喧、闹、吵、惊、扰,并没有什么未经传唤公然带尸体上公堂这一条吧?
尸体不会喧、闹、吵到三位大人吧?说到惊,南北郡王也是久经沙场之人,定不会被一具区区尸体给惊到的,张大人审案多年,也不可能惊到张大人,这扰吗?他这不言不语,不哭不闹的,应该是扰不到众位吧!”
纳兰冰一说完,南宫鸿脸色更黑了,北郡王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来,慕白与张炎而强忍着笑意,说到天南律法,南宫鸿自然比不过已能倒背如流的纳兰冰,他第一次被一具尸体堵得哑口无言。
张青武看着南宫鸿强忍着怒气,暗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这是个容易的差事,可如今他们都被一个十二岁的女孩牵着鼻子走,当真为难啊,“好,县主此解也说得过去,只是这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