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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是的,任子滔又来敲江家门了,溜须拍马的。
一,他忘带自家钥匙了,身上的t恤还被汗浸染的半干不干,后背都湿透了。
二,他一想,在楼下傻坐啥,去江家等江男啊,还能一边吹风扇,一边和江婶儿聊聊家常,沟通沟通感情。
就这样,小伙子决定接着进攻,去超市先买了十根冰淇淋,噔噔蹬拎着塑料袋就上楼了。
苏玉芹刚打开安全门探头望出去,任子滔就说:“婶儿,我忘拿家钥匙了,正好要和男男说点儿事,我俩通过电话,她说一会儿就能回来,让我等等。”
“啊,那进屋等吧。”
可刚进屋的任子滔,鞋还没换就后悔了。
他后悔的恨不得马上再退回去,去植物园找姥姥他们、去商场找亲妈、哪怕去楼下继续撅着等江男也好啊。
小伙子惊讶的微微挑了下眉头:什么情况?
沙发上正坐着一位阿姨,一看就知道,桌子上的烟和酒都是她动的,别看现在是不抽不喝了,可那脸喝的,通红。
然后厨房里又出来一位阿姨,脸色有些不好看,还掺着不耐烦。
长的嘛,一瞧就是副厉害模样,不对,怎么看起来又有点儿面熟?
苏玉芹解惑:“子滔啊,这个你叫杨姨,那个是男男姑姑,你也叫姑,坐吧。”
任子滔只能坐在拐角沙发上,默默地吃冰淇淋。
其实不止是他尴尬,杨丽红、苏玉芹,都有点儿。
杨丽红是没想到,正骂臭男人们骂的来劲儿呢,玉芹家来人了。
你说说多不好看,她挺大个人,在别人家又抽烟又喝酒的。
紧接着,她也就是才和江源芳打完招呼的功夫,这小伙子又敲门了,一进屋也看见啦。
弄的她都不知道该说啥了,而且酒劲儿还上头,脑子嗡嗡的。
苏玉芹也没想到,小姑子江源芳连个招呼都没打,说来就来,直接登门。
开门那阵儿,都给她整愣了,等反应过来,唉。
估计江源芳是听到丽红姐大嗓门,连着江源达都一起骂了呗,要不然能从进屋就摆脸色嘛,骂人亲哥哥,人家不乐意了。
她这刚两头介绍完,子滔这孩子也来了。
苏玉芹很后悔啊,闺女早前给她往家电话说:妈啊,你现在出来找我们,我们在红枫叶装修公司等你。
她寻思家里来人了,丽红姐正喝酒呢,总不能说孩子找有事,抬腿就走吧,不能给杨丽红晾在那啊。
就告诉闺女说今天不去了,又嘱咐女儿抓紧时间,和她舅舅把车油加满,老任家亲属多,你任大娘着急用车,赶紧给送去。
现在真是后悔,不如走了,瞧这事弄的。
打破短时间沉默的是,杨丽红的手机响了。
杨丽红一看屏幕显示老姜来电,什么尴尬啊、不好意思啊,全都忘了。
“喂,咋的,你想清楚啦?”
大老李的声音传来,而且是不同于以往爱当和事佬的语气,很郑重道:“弟妹啊,我是你李哥,你赶快来趟医院吧。”
“啥事?”
“出了点状况。”
杨丽红瞬间眯眼,坐直身体:“到底怎么了?”
“医生说,老姜总低烧,怀疑是白血病,现在还查着呢。”
“什么?”
杨丽红喊完,先自己摇了摇脑袋,像是想清醒一下似的,要不然感觉五雷轰顶:
“李哥,我叫你一声哥,有些玩笑能开,有些不能,你要敢拿这事吓唬我,让我和老姜不离婚,咱俩可没完!”
“弟妹,我只能说,得亏我没走啊!快来吧,我能拿这事儿开玩笑吗?医生现在在一样一样筛查。”
杨丽红手中的手机滑落掉地,摔在了地板上,她整个人直不愣腾的站起身。
吃着冰淇淋的任子滔,侧目看地上的手机,恍恍惚惚好像听到了两句。
在厨房切西瓜的江源芳,也好信儿地探头探脑。
杨丽红给江源芳的第一印象就是:这老娘们,咋看起来像精神不正常似的。
苏玉芹小心翼翼地问:“红姐,出什么事儿了?”
“玉芹。”
“嗳,你说。”
杨丽红一说话,满口酒气,整个人都像是傻了一样:“大老李说,老姜好像得了白血病。”
“啥?!”
苏玉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抖。
人啊,就是这样,比起离不离婚谁欠谁的,那些说不清的烂账,活着,都好好的,真的大过所有。
“我走了,去医院。”哐当一声,杨丽红刚说完这话,膝盖就撞在茶几上了。
给任子滔吓的,听那声都紧张地站起身,他是亲眼看见,撞的特瓷实啊,他膝盖都一紧。
还是苏玉芹,她一把抢过车钥匙说道:“红姐,听我说,不能开车,你喝酒了,把车先放在我家。你喝这样,到了医院也得冷静点儿,啊?算了,我跟你一起去,等我换衣服,我这裤子不行。”
杨丽红没顾得上揉揉膝盖,直接弯腰捡摔两瓣的手机,等再抬头时,眼圈儿红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就下来了。
她彻底酒醒:“玉芹,不用,真不用,我打车,有需要给你打电话。”
说完,她拿起皮包就走。
苏玉芹不放心的趴在窗口,一直望着杨丽红匆匆出小区的背影……
同一时间,在火车上的江源达也正在打电话,而且是连续受了两个刺激,分别是忽上忽下、一天一地的刺激。
第二百三十九章 在初心的路上行走(一更)
江源达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任建国,开口就说道:“任哥,恭喜啊。”
任建国一身干活穿的半截袖大裤衩,平常他也喜欢穿成这样,一点老板样都没有。
他正一边仰头看金店牌匾,一边手握电话笑哈哈道:“恭喜啥,说这话,没头没脑的。”
江源达坐在火车上,闲适的喝着拉罐啤酒,抿完一口才回道:“你家子滔没跟你说啊?小子还挺能端着。”
“说什么?”
“上火车前,我跟你家子滔在一起来着。
他给我跑腿买火车票。
正好学校给他来电话,让去趟教育局。
说是首都沪市那些好大学的招生老师们都来了,有清华、嗯,北大,人大复旦交大,让他报志愿,都要找他谈话。”
江源达在说这些时,还特意大点声。
他想让坐在车厢里望景的人民群众们也听听。
听听,是不是以前也跟他一样孤陋寡闻?也跟他一样家里没有学习顶呱呱的孩子吧?不知道高考生还有这种对待呢吧。
“啊?真的假的啊?哎呀!啊哈哈呵呵哈哈哈,个臭小子,他也没和我说啊。”
任建国只愣了三秒钟,随后就嚣张的笑啊。
嗓门更亮了,腰板更直了,中年汉子对人生更加充满希望了。
江源达也笑:“你在哪呢?听着怎么有音乐声,唱歌呢?”
“唱啥歌,我哪有那闲工夫。在金店门口呢,这店音响放的歌。对了,老弟,你闺女是不是明天的生日啊?你在火车上呢?”
“嗯,是明天,我给她买了个电子琴留家里了。”
说完这话,江源达笑容有些收敛。
心想:
明天是女儿的生日,即便他在家,江男也不会叫他一起吃顿饭的,得照顾她妈妈的感受。
他现在,在那对儿娘俩眼里是心堵的存在,还不如离开。
就假装不在家,闺女才不要爸爸陪着过生日。
电话另一端的任建国说道:
“哎呦,那我真得抓紧时间了,今晚得把链子要回来。
是这么回事儿,我儿砸,给你闺女买了条项链,不对,叫啥链子来着?忘了,好像不是套脖子上的,整不明白,反正老长一条了,花了小两万。”
“什么?”江源达很惊讶。
任建国赶紧解释:
“花多少钱那都不要紧,那是孩子们,他们之间互相的心意,感情处到那了,咱们别掺和。
再说咱俩家那崽儿,一出手,买卖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大单子,花个三万两万的,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合作伙伴,一起挣钱的关系,送点东西怕什么。
人家又没花咱这当老子的钱。
问题是,哎呀,咋说呢,主要是子滔让他妈给骂了,还给没收财产了,你说这个傻小子!
你嫂子呢,也不是舍不得,是……你懂的,女人就是小心眼。
她那是嫉妒了,儿子没给她买,挣了钱给男男买了那么贵的礼物。
她们女人,没咱们能想得开,根本不懂没有付出哪有回报的道理。”
江源达放下啤酒拉罐,认真对话:“是昨晚的事儿?”
“对,咱俩不喝酒呢嘛,他娘俩就在家干起来了,弟妹和男男当时也在我家,我是后来到家才知道的。”
任建国一边对话,一边站着首饰店的黄金柜台前,眼睛盯着柜台里的手镯项链耳环,看的有些眼花,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但并没有耽误他继续不和江源达唠嗑:
“那链子,你猜怎么着?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啊,都戴着小红宝石,个头都得一样。
刚才我去中央商场下面那门市,特意打听,说那是什么品牌,又说得订做等一段时间,而且是我儿子亲手设计,我要想定做,也得画,得给他们样子。
我一听,我的个天啊,快拉倒吧。
这不嘛,我丈母娘他们正好在这,我寻思不给你嫂子买了。
我打算给我老丈母娘买一条,买个纯金的,24k,才几十块钱一克,三十克顶天,二十克就能显得挺粗,黄灿灿的。
我跟你说,源达,你嫂子就得乐屁喽,给她妈买东西,比给她买还高兴,到时候把男男那条要回来。
喂,喂?哎呀,咋不说话了呢?”
江源达在愣神:“啊,知道了,任哥,先不说了,你赶紧问问子滔吧,我这进电话了。”
按断时,电话还真进来了,都没给江源达缓冲时间。
江源达那屁股下的凳子啊,在听清里头说的是什么后,嗖的一下就弹了起来。
“已经检查完了吗?确诊啦?”
他被惊的抿紧唇,停顿了一分钟后,又连忙问道:“那杨丽红去了吗?她不会就给姜哥扔那了吧。”
大老李告诉道:“也不知道她是在哪喝的,一身酒气,看起来倒是清醒,立马哭成泪人一样,求大夫让再仔细查查,说花多少钱都行,只要能给老姜治好……”
之前,江源达和大老李都觉得,女人做到杨丽红那程度,真是差劲极了。
就认钱,儿子都不要,那离婚协议写的多狠,在他们眼中挺不是人的。
电话两端,忽然都沉默了,随后也都没打个招呼,双方就直接默契挂断。
大老李是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车来车往、人们行色匆匆,他往家里打了这么个电话。
大老李装作很平常的语气,问老伴儿:
“干啥呢,晌午吃饭了没?
我啊,我待会就回家,不用,今晚你别做饭。
哪那么麻烦,三个盘子四个碗的,你等我这头忙完,回家给你烙油饼吃,孩子不在家,咱俩对付一口,卷饼大葱土豆丝。”
而江源达在挂断电话后,他就靠在火车车门上,看外面路过的田地、一片片小房子: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做丈夫、做爸爸、做女婿,除了那事儿,其他都还行啊。
如果女儿没有炒股,没有那一阵闹的那么凶,他恐怕不会和任家走得这么近。
走近了才发现,有种男人叫任建国。
而他,和任哥比差远着呢,人家过的那才叫日子。
还有。
如果没有苏玉芹给杨丽红在医院打的那通电话,没有杨丽红那一啤酒瓶子砸过去,刚才听大老李说,姜哥那白血病还不能发现这么早。
第二百四十章 说他是坏孩子(二更)
江家。
江源芳从杨丽红走了后,拉着一张脸。
她明明是坐了几个小时大客车,特意上门来劝苏玉芹的,想亲眼看看,确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结果先碰上这一幕。
一进屋,在江源芳眼中,那就是烟熏火燎外加闹闹吵吵。
而且那个叫杨丽红的女人,在她眼里,就跟扯老婆舌的泼妇没两样。
因为她站在安全门外,就听见里面在耍酒疯骂人,还骂她哥,一点不避讳,这给她气的。
坐在哥哥家沙发上骂哥哥,更生气嫂子居然就让那女人骂,跟没听着似的。
所以江源芳习惯性的,还用往常小二十年一贯的态度,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根本懒得藏着掖着,对苏玉芹扬着下巴说道:
“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