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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以为江源达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曾设想过,无论哪天捅破那层窗户纸了,江源达表面上不能当那对儿母女俩面前帮她,但最起码过后会在钱上安抚她。
如果那对儿娘俩要是敢闹大了让江源达丢脸了,那更好了,男人嘛,那就得大嘴巴子扇过去问一句:你是过是不过了,不过拉倒,反正钱是他挣的,别人离开他活不了,他离开那娘俩不要太快活。可结果呢?那就个窝囊废!
那窝囊废白天连管都没管她,她都被打个半死了,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抱着他闺女又哭又嚎,再瞅瞅他刚才那副死样子,求那死孩崽子也就算了,居然还和苏玉芹赔礼道歉。
苏玉芹是个啥?就那熊样吧,她配得上你求吗?江源达啊江源达,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狗屁,老娘跟你真是瞎了眼!
秦雪莲越想越气,且后怕又后悔。
后怕得亏前一阵她打消了故意捅破那事儿的想法,觉得时间太短,他们感情还没到那么深厚的程度,万一江源达发现是她故意让苏玉芹知道的觉得她太狠了呢?万一江源达舍弃的是她呢?原来还真有这万一!
更后悔,后悔她白天怎么就不敢吓唬住江男,斧头都在手了,真憋气啊,就该挥过去!
最憋气的是看到江源达冲进屋那一刻,她居然还在做梦,做万千女人的少女梦!还想让那男人看看她受的委屈,让他瞧瞧,都是他睡过的女人,她这面挨打了,那他到底向着谁,做梦他过后补偿或者枪口一致对外呢。
想到这,秦雪莲双手给自己顺了顺气,默念着气死自己不值。她心明镜事实摆在眼前,大势已去了。
她闭了闭眼,眼皮颤动。
要说这一出大戏,她最恨的是谁,不是暴打她致使她来医院看病的江男,也不是负心汉江源达,而是苏玉芹,那个她早在多年前就嫉妒要命的女人。
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苏玉芹怎么就能不离婚呢?为孩子?在她看来真不至于。
以她几十年的了解,苏玉芹那可是个又穷骨子又硬穷酸穷酸的人,当妻子当的都不好意思伸手管江源达要钱花的人,就怕跌了那酸死人的自尊,怎么就能不离婚!
现在拖着拽着了,让江源达愧疚着围着转圈儿,好啊,什么为闺女啊?借口,就是特么的忽然长心眼了。
苏玉芹你真是个蛇蝎心肠啊,你不觉得窝囊吗?你男人上上下下让我摸个遍睡个遍,他屁股上有个痦子我摸黑儿都能知道在哪,你怎么就能想得开?你怎么不去死?
你死了我好跪下认错,哭的会比谁都伤心,我会陪着江源达走出没有你的世界,我会善待你的孩子善待你的父母,我对你父母会比对我亲生父母还好你知不知道?我能拿出十年二十年时间求他们原谅。
你不知道我曾经多羡慕你有一对儿好爹娘,我甚至能让小亮改口叫江源达爸爸,而江源达再不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二婚人选了。
苏玉芹,你特妈的,这太不像你了,你堵了我最后一条路!
秦雪莲是一副半疯状态,咬牙切齿的从医院后身冲到了大马路上,她望着车水马龙,回头狠了狠实仰头看向住院部方向,那眼神里燃烧着浓浓的火焰:
最好让我和我儿子消消停停带着存款离开,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呵呵。
你们不是怕江男知道真相吗?我就告诉她,你妈知道了,你看那王八羔子能不能立刻炸了疯了。
你们不是说十六岁眼里心里干净得保护好了吗?那我还得仔仔细细的告诉那江男,你爸都是怎么跟我睡的,激动时他是怎么吭吭哧哧求我再来一次叫我小名的,你看那王八羔子将来还能不能结上婚,我让你家江男一干那事儿就能吐了,我得在那孩子心里留下浓重的阴影啊。
你们不是怕那江男再抽再犯病吗?那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这一套下来,我一定能气的那死孩崽子嘎的一下就抽过去,最好口吐白沫要么癫痫成傻逼,要么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抽死过去,咱们就都利索了,太好了。
秦雪莲笑着招手叫出租车。
这头。
苏玉芹不看照片还好,一看到那些照片和合同书……
尤其是推开病房门,当女儿那清澈的眼神追寻她望着她时……
苏玉芹又环顾下女儿的那些病友,一个癫痫到下地都不利索的,一个脑神经有问题见谁都哆嗦的,还有那做了开颅手术脑子上缠着一圈一圈纱布屎尿都在床上的。
她深吸口气,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去医生办公室借了电话打到了乡下:“小亮啊,我是你苏阿姨,明天你来趟省城,别告诉你妈,嗯,她不知道,咱们给她点儿惊喜。”
第二十九章 面对所谓“闺蜜”
一摇晃就嘎吱嘎吱出响声的行李床,江源达几次坐起时差点儿一头栽到地上,但他仍执着于一会儿躺下一会儿起来,侧头看向病床上的母女俩,嘴上小小声磨磨唧唧道:
“那能躺下吗?你俩不挤得慌?
玉芹啊,你回家吧,男男没点滴了,我搁这守着就行,再说明儿个就出院了,上午那大夫看看片子就完事儿。
男男啊?你上不上厕所?爸陪你去啊?不用害怕,不像他们说的那样,那死尸房离咱这挺老远呢,我特意瞅来着。
我告诉你憋着可不行,对肾不好。
闺女啊,你劝劝你妈,让她打个车就到家了,一脚油门的事儿,在这干靠啥?她心脏不行。”
等等等等一大堆,江源达翻来覆去的在小声絮叨。
他不敢强迫苏玉芹,他也不能大声说话,因为病房里其他人都睡了,就他闺女那床灯还亮着。心里庆幸,得亏每张病床都能拉个帘,能隔开点儿,要不然那味儿啊,光臭脚丫子味儿就能给人熏吐了。
江男怕妈妈发现她和她爸不对付,怕一张嘴就运气喊道你早寻思啥了,再露馅儿,所以她不吭声。
苏玉芹怕女儿发现她和江源达不对劲儿,怕控制不住自己一张嘴就冷声冷气,所以她不应答。
娘俩躺在窄小的病床上。
江男不停的往床边靠,就怕妈妈被挤着。
苏玉芹紧紧搂住女儿,就怕女儿睡不好。
江男将头埋在苏玉芹的胸前,眼皮忽闪忽闪,终于敌不过困意闭上了眼睛,声音异常娇软地咕哝句:“妈,你身上真暖和。”
苏玉芹用脸贴了贴江男的头顶,她告诉女儿道:“睡吧,踏踏实实的睡,啥也别寻思,嗯?妈不走。”
说完这话,心一酸,苏玉芹赶紧伸胳膊关掉床头灯,怕女儿看到她的泪已经流到了腮边。
孩子能不累吗?恐怕从知道那天,闺女就没睡过好觉吧,小小年纪,给她这个妈在筹谋一切。
就在这时,叹气声响起,江源达叹完了才躺下,也不继续磨叽了,拿棉袄盖住自己,翻了个身。
而这一声叹息,叹的苏玉芹的心立刻火烧火燎的。
等后半夜,她正控制不住自己,在翻江倒海想象丈夫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的画面,脑子中正循环播放那几张照片时,或许江源达白天也被折腾的够呛,他的呼噜声居然出现了,那鼾声透着进入了深度睡眠。
苏玉芹坐起身,捂着心脏的位置,一双眼在黑暗中死盯着江源达那张脸……
第二天,江男很意外,妈妈人呢?她以为是给她出去买早饭了,可干等不回来,干等不回来,不得不和拿早餐进来的江源达说话:
“我妈呢?”
“回家了,我看她那脸色都发白,估计一宿没咋睡。”
江男低头抿唇,床那么窄,她这么胖,再加上后来她真睡熟了,太久没睡那么好了,昨天别说浑身疼,手指节都疼。
江源达看着江男的脑瓜顶,心拧着疼了两下,孩子愧疚了,可该愧疚的是他,他要不扯淡,那娘俩至于在这嘛,他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说道:
“没事儿,你妈回去补一觉就行,等会儿医生过来了,问完咱俩也回家,你妈备不住去菜市场了呢,得给你做点儿好的。”
江男穿鞋下床准备去厕所,江源达瞟了眼周围,又一把拉住女儿的胳膊小声道:
“男男,爸还是那句话,相信我一回,行吗?就让那事儿过去吧,不为我,也不为你妈,为你自己,你看看这一个个里倒歪斜的,多吓人,回去爸就把存折交给你,你帮你妈看着我。”
江男没听完就甩掉了江源达的手。
当父亲的,也瞬间攥紧了那只空落落的手,望着穿病号服的女儿走出病房的背影,半响站在原地没动。
而这对儿父女俩,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回家补觉的苏玉芹,大清早就被冻的直吸鼻子,眺望着,早早的站在医院大门口在等着江男的主治医生。
医生最烦这样的家属,径直去了单位食堂吃早饭,苏玉芹就在后面跟着。
医生吃饭,她就在旁边等着,还时不时和路过穿白大褂的礼貌点头。
医生放下筷子,烦了:“干嘛啊你这是?现在才六点,等上班查房就告诉你了。”
“等会儿我有事儿,可我不放心我家孩子的检查结果。”
医生端茶杯想喝一口,又放下无奈道:“算了,走吧。”
只看办公室里,三十出头的年轻男医生在拿着江男的片子教育着苏玉芹什么,语气很差。
而中年女人却感激涕零地抹泪鞠躬,不停地说:“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再不会了,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女人出了医院,她仰头这才发现,不知啥时开始落上了雪花,她一宿没睡好,头重脚轻的状态下却深吸一口气,一副斗志昂扬的状态:
“出租车,去十四道街。”
……
秦雪莲坐在老板椅上,不耐烦的和讲价的两口子说道:
“别扒了挑了,这又不是地摊货,精品羊毛衫知道不?这是牌子,还能有啥线头子啊。”
“那老板你再便宜点儿呗?”
“便宜啥?你去地下城打听打听去,二百八,我这一百,厂家这价都生产不出来,我就是甩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
苏玉芹出现了,她腥红的眸中蓄满了恨。
秦雪莲也在这一刻不再靠在老板椅上,而是瞬间坐直了身体回望过去,眼神中毫不示弱,启唇道:
“十块一件,你们没听错,赶紧着啊,无本经营就是好,想卖多少卖多少,谁让房子、货是别人上赶子奉上的。”
买货的两口子,男人僵硬着脖子看看左面看看右面,女人蹲下身速度极快地往兜子里塞了六七件,扔下一百块,她拉起男人的胳膊就往外跑。
秦雪莲笑看苏玉芹:“姐,你还真来了啊,我以为你连自己男人都管不好,应该没脸来打我呢。”
第三十章 不打一顿,能不能过得去?打了一顿,又能解决什么
秦雪莲说完这话就站起身,一副很从容的姿态,她双手环胸挑衅地看向苏玉芹,心里想着,还有退路吗?
江源达态度很明显,人家要老婆孩子热炕头了,眼前这个女人也没死没离婚,她昨儿还束手就擒被那死孩崽子爆打了一顿,接着犯傻吗?
呵呵,她不是二十岁,她是四十岁,啥都没有了,那就得上,正好厉害的那个在医院抽着呢,送上门一个软柿子,那就得往死里捏!
而站在屋地中间的苏玉芹,眼里是燃烧着熊熊烈火。
敢毁了她家,敢抢了她男人,敢给她孩子气进医院了,敢败着她家的钱,现在还敢挑衅她?
她咬牙攥紧双拳,胸部被气的一起一伏间,脑子空空,只剩四个字:欺人太甚。
就连苏玉芹她自己也没想到,她在最气急败坏时,在真的见到秦雪莲时,吼出的第一句居然是:
“钱呢?啊?给我交出来!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喊完这句,她就闷头冲了上去。
两个中年女人立刻扭打成了一团儿。
黑色的老板椅在撕扯间被拽倒,展览男装的塑料模特被撞翻,屋地中间摆的货架子摇摇欲坠最终倒塌,立时散落很多羊毛衫。
两个女人也从站着打到双双倒地,满屋里轱辘着撕扯,撕扯出她们黑发间的些许白发。
一个在挥打中,咬牙切齿地恨谁敢毁了她的家,她就跟谁玩命,因为那个家和她的心一样稀碎了,她曾倾注所有,她绝望了,她要撕烂这死女人!
一个在回手中恨凭什么你就那么好运,你为什么不离婚,你怎么就不死了,敢毁了她嫁江源达过富裕日子的路,当初她才该是那个嫁江源达的人!
毫无退路的打法,绝不手软的回击,俩人一会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