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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以把我的给爷爷,我可以用旧的,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江浩走着走着,忽然仰头看向李文慧。
“怎么了?”
“妈,你们去姥姥家吧!”
“浩浩?你给我站住!”
同一时间,江源芳一边拿电话,一边急的在啃手指甲,她已经给江源达打了五遍电话了,就一直是占线提示音,急的直跺脚。
而就在第六遍时,嘟……嘟……
男人浑厚的声音:“喂?”
“哥,不好了,出事啦!”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上有老下有小
这人到中年啊,上面还有父母健在。
最怕的就是在某一天、某一刻,忽然接到兄弟姐妹的电话,兄弟姐妹再哭着说上一句:“不好了”。
这仨字,真是能让人立刻肝颤。
江源达就是这种状态,一秒钟汗下来了,吓的都不敢在第一时间问:出了什么事。
“哥,你听我说话没啊?源景家打起来了,李文慧那个臭不要脸的,跟她外甥女一起,合伙把我闺女打了,也把你家男男给打了。”
只看江源达,立刻松开紧攥沙发的手,闭了下眼睛长呼一口气。
前脚呼出那口气,后脚他就冲电话吼道:“你都多大岁数了?啊?一有点事就慌里慌张、连哭带嚎,咋咋呼呼什么玩应!”
“我?我?行,我咋呼,行了吧!”江源芳跟她女儿一样一样的,说不过、顶不回去时,一着急就说你行,潜台词是你给我等着。
她要挂电话,打算自己一人先杀到弟弟家,她还不说了呢。
江源达没惯着妹妹:“行什么玩应,打什么样?因为啥,在哪打的,爹呢,在没在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源芳语气很不好,被哥哥气的忘了哭了,使劲抹了把眼泪,给颧骨蹭红了,一吸鼻子反问回去道:
“你说呢?就在家打起来的,打乱套了。
我接丽丽电话的时候,屋里正鬼哭狼嚎霹雳噗隆的,声大的我有时候都听不清孩子说啥,再打回去就没人接电话了。
你说咱爹现在得气啥样?我估计血压又上来了,搞不好现在没人接电话就是已经住院去了。
还有丽丽,我们家丽丽,说是耳朵被打出血了,你想想你家男男得被打啥样?
源景那个窝囊废,跟哪辈子缺媳妇似的,也没给俩孩子做主!
我告诉你,哥,我这就回去,你看着的,我收拾不死那个李文慧。
敢打我闺女?我都舍不得碰一个手指头,个臭不要脸的,我特么还活着呢,爸妈还活着用她打?
她要是再敢给咱爹气出个好歹,我就让源景跟她离婚,让她滚犊子。
我不跟你说了,就是打电话告诉你一声,至于你回不回去,你自己看着办,我闺女不能白挨打。”
听到忽然的断线声,江源达气不打一处来,说完了吗就挂断?这妹妹,活八十也就这样了。
江源达听的稀里糊涂的,咋回事没弄懂,谁和谁打的,又因为什么打起来的通通不清楚,当然了,也不需要再问。
他现在最着急的是,老父亲什么情况,女儿有没有哪块也跟丽丽似的被打坏了,这两点最重要。
赶紧一手拿起车钥匙,一路打着电话出了家门,都走到停车场了才想起来,钱包里就剩下一百来块钱,又反身重新回了家,在床垫子下摸出一沓钱塞进小皮包里,将皮包夹在腋下。
江源达已经习惯往家藏钱了,从他娘没那年,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因为当年抢救亲娘就被钱憋过手,那时候大半夜的,求爷爷告奶奶下保证,跟人医生解释钱在银行里呢。
而无论到啥时候,老爹那头都得他花钱,这事儿,他也早习惯了。
江源达继续给弟弟家打电话,但是直到将车开到加油站,又驶离,马上就要奔高速去了,江源景家电话也没人接。
至于他女儿的手机呢?
这让他再次猛拍方向盘下决心地想:“等见着了,就先给闺女电话摔了,拿着没毛用!”
一个半小时后,江源达忍着腰疼,将车打双闪停在应急车道上,下来直直腰。
刚下车时,他连腰再加脊椎骨都感觉僵硬了。
这几天,他去几个店里包括去这去那,都是打车来回,一上出租车就斜着身子歪在后座上,这腰到现在也没好利索。
别人都劝: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几天,但是真着急,比如现在,没多远的路程却受不住。
而且江源达下车直腰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妹妹给他来电话之前,他正跟苏玉芹通电话呢。
和苏玉芹聊啥呢?
在他看来,没说别的。
就寻思女儿不在家,他问问苏玉芹搁家干啥呢?这两天又在忙什么,有点惦记。
毕竟从出院之后,再没见着过。
结果那女人一口一句:“你有病啊?没事老给我打什么电话。”
他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就和苏玉芹说:“别挂,我还真有事,男男给我来电话说,爹在源景那头不咋好,这话,我跟别人也不能说,磕碜,也就能和你唠唠。”
还行,苏玉芹下意识的反应让他挺满意。
那女人也不着急像躲瘟疫似的要挂断了,马上问道:“怎么个不好法?”
然后他就说了,将女儿告诉的那些,通通学了一遍,还告诉道:“男男明天就回来,这趟领她爷爷一起回,要领我这来。”
苏玉芹不带好气地说:“不领你那领谁那去。”
他一听,赶紧借坡下驴商量道:
“老苏,我想跟你商量个事,爹身体不好,知道咱俩的事指定得气够呛,我怕万一啊。
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就是没事来看看我,不是,是来看看咱老爹,给他老人家做做饭。
一看咱,还是一家三口挺好,我寻思着,先别告诉他咱离婚的事,就说我住这头为治腰,成吗?”
苏玉芹回答的干脆利索:“不成,你咋那么会寻思,早寻思啥了。”
“老苏,你这样真不好啊,咱俩之间,就一点那个什么情都没有了吗?一点都没有啦?啊?!”
人家苏玉芹,根本就没管江源达生不生气寒不寒心,只觉得胡搅蛮缠。
已经离婚了,还要瞒着,小孩儿啊?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嘛。
“看见男男让她马上回家,挂了。”
江源达当时一生气就没控制住,又是一副老太爷的口气吼道:“我说完了吗?你敢挂?你挂了我还打。”
“江源达你有病!”
苏玉芹被逼的再次骂出口头禅,又吼道:“我马桶堵了,我着急通马桶行吗?”
就因为这一大通电话,所以江源芳给她哥打了六遍电话才打通。
也是为这个插曲,江源达才站在高速道边又拨通了家里电话。
因为之前他反复强调,一会儿就到,让苏玉芹放那别干,那活哪是女人能干的?脏,他去给通。
但是现在……
“老苏,我有点急事,去不了了。”
“知道了。”
男人没说因为啥。
女人也没问。
离婚了,代表人家爱干啥干啥。
苏玉芹挂了这通只有两秒钟的对话后,坐在沙发上侧头看着窗外。
此时窗外,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外面天逐渐的黑了。
她忽然长舒一口气,又站起身,斗志昂扬地冲进卫生间,拿着小刀把粘马桶的玻璃胶给刮开了,暗示自己:以后一准儿啥都能干好,没事。
第二百九十九章 都到位了
在江源达出发时,同一时间,江源芳也匆匆的把家里的钱划拉划拉,全一股脑塞进皮包里了,直奔县客运站。
江源芳心里清楚,这个时间根本没有发大庆的客车了,她们这小地方,一天就两趟,最晚一趟是下午四点,这都晚上八点多了。
但是在客运站门口,经常能看见有接私活的夏利车啥的,去碰碰运气吧,打算包车去弟弟家。
“师傅,去大庆,现在就走,多少钱?”
老师傅抬眼看了看江源芳,就一个女的,跑长途倒是安全。
“那你得把一来一回的钱都给我算上。”
“我就是去,我不回。”
“是,我知道,但是我得回来啊,我不能住那还搭个旅店钱吧。这么晚了,也没有捎脚的活了,我总不能跑空车,对不?是不是这个道理,你琢磨琢磨。”
江源芳一咬牙:“那到底多少钱,说个数吧。”
“四百。”
“啥?!”江源芳心想:这真是宰人啊,她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啊。
老师傅本来就不愿意去,现在能买得起夏利车接私活的,说明家里条件也可以,还真懒得吃这份辛苦,回来得半夜了。
“你可别跟我大呼小叫,低于这个数我不走。”说完,师傅下车,一边用手提了提裤腰带,一边拿着保温杯喝口苦丁茶,往远处走了几步,想要晾一晾江源芳。
有人探头跟他打听:“她要去哪啊?”
“大庆。”
“那你得多要点,这都几点了,听说那面下暴雨呢”,说完还比了个巴掌,像是帮着往上提价般唱双簧道:“低于这个数不能走。”
江源芳一看,妈呀,四百眨眼变五百了,她赶紧拽开车门说道:“师傅,走吧,四百就四百,我认了。”
“哎呀,妹子你可别说认不认的,我这?唉。”
“你什么意思啊?咱不是说好了吗?”
“这不是刚听说下暴雨?你说我,跑那么老远,下雨视线不好。”
江源芳一跺脚,她是又想大发脾气,又恨不得放下身段想求人家说:
你快开车吧,我是真着急。
我在计生办上班,一个县里住的,以后你家里亲属,哪个要是有点啥违反政策的事,去那找我就得了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可就在她正准备选择后者,打算把这一番放下身段的话说出来时。
车喇叭“叭叭”两声,有人喊她道:“是江源芳吗?”
江源芳听到有人叫她,循声望过去,结果一眼看过去就有些傻了,立马和自己的心在对话道:唉呀妈呀,那不是龚海成吗?多少年没见了。
她当大姑娘时,那龚海成总上她家跟前去转悠,后来更吓人,别人提亲是媒人登门,龚海成家是他娘他大姐亲自登门,愣说老小就相中她了,还许诺让她放心,过门啥都不用操心。
她娘私下和她讨论过,说:龚家有钱,顿顿吃肉是跑不了。
要知道龚家仨小子加一个姑娘,龚老大找了个赫哲族的老丈人,在边远县打鱼呢,那鱼卖的可贵了,龚老二也上山入地的琢磨挣钱,都传是从苏联来回跑,往回背皮夹克,大姐夫也跟着一起干,这是老儿子,一准差不了。
她当时偷着在远处看了一下龚海成,捂着眼睛就一个感受:差点没瞎喽,那家伙长得也太丑了。
所以回家就否了,但是不能直不愣腾说人丑啊,她娘该说她浮心大了,她就说:“一家子没个正经工作,不靠谱。”
嗯,然后就认识了个“靠谱”的,丽丽她爸,当年在粮库上班,她挺高兴,因为丈夫长的行,关键这工作好啊,粮库,听听,谁吃不上饭,丽丽她爸也丢不了饭碗啊,结果,前几年下岗。
要是没她哥给整到郊区啤酒厂去,现在都得给人出苦力去。
看看这人生,真是,上哪说理去?
龚海成甩上车门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真是你,多少年没见了,”说完就伸出右手,要和江源芳握手。
这一刻,江源芳心里有点紧张、羞赧,反正心情很复杂就是了,动作也不自然:“啊,你好你好,你咋回来了呢?”
“我娘没了,回来给她下葬,落叶归根嘛,我这真是好些年没回了,咱县里变化真大。”
“呵呵,是啊,是啊。”
“不过你还那样,小芳,一点都没变。”
江源芳就感觉腾的一下脸都热了,尬聊回道:“没变啥啊,我老了,孩子都要、都要再过两年上大学了。”
龚海成能感觉到江源芳有些紧张,他四处看了眼:“你在这干嘛呢?”
“啊!”江源芳立刻瞪大眼,可不是咋的?还磨叽啥,得去大庆。
两分钟后,龚海成打开黑色帕萨特的副驾驶车门,江源芳坐了进去。
一路上,俩人都在聊天。
“去你家提亲没成,我八八年才结婚。”
江源芳说:“啊,那真是挺晚,我比你早,你们家搬走那年吧,好像是,我就结婚了。”
“但是九零年,我媳妇就没了。”
“啊?”
“车祸,就给我留个儿子,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