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歌名是:一如年少模样。
第三百八十九章 回不过神(五更,为盟主笑晓打赏+)
任子滔从来不信命,不信轮回。
现实的世界太残酷,多年的经验只教会他,信自己。
所以在江男突然离世后,老态的江叔叔找到他,提出要给他一大笔钱,只为让他跟着回趟小镇的老家,让一个叫张瞎子按照他的模样扎个纸人给江男烧过去时,what?
一个瞎子能看到他的模样吗?
二,他并不在意江叔叔那点儿小钱。
三,为什么,这个荒唐的理由完全不能说服他。
不过,还是同意了。
在他回国背着父母和何惜悔婚时,知道了江叔叔突发脑溢血住院,他去探望,收到一个女孩的日记本。
那日记是从十三岁开始,一年又一年,女孩写了他的白球鞋,写了对他好人缘的羡慕,写她上学时期好喜欢林志颖,非说他长的就很像林志颖,写她偷偷看他的每个背影。
他足足看了一个星期,每晚在台灯下,是女孩的字迹伴着他入眠,让他也回想起很多青葱往事。
他也才弄明白,江叔叔为什么提出这个荒唐的请求,又为什么连他父母都没敢告诉,是直接联系的他。
恐怕江叔叔是看了女儿的日记,在给江男找个喜欢的伴,希望自己的女儿在那个世界并不孤单吧,想烧个纸人替代。
他在江叔叔的病床前答应了,驱车去了那个小镇,干了一件让自己过后都很法想象的事,让一个瞎子摸着他的脸摸了半个钟头。
还记得那瞎子问他:“要让我帮你看看命吗?”
他笑着说不。
他来,不是信命运,不是信轮回,不是信还有另一个世界。
是信爱。
信父亲对女儿的爱。
以及在最懵懂最美好的时光里,女孩对男孩的真心喜欢。
可他此刻,这是在哪里,还能说不信吗?这身上粉色的t恤是什么鬼。
还有另一个鬼。
任子滔微眯着双眸,看向面前战战兢兢冻的发抖的曾甜。
曾甜只觉得此刻这大男孩眼神很不对,看的她心惊:“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的同伴都去抓吴宗涛他们了,我是说,那个叫吴宗涛的总骚扰我,你自己?”
任子滔在曾甜没说完就转头走了。
“站住,你叫什么啊?我很谢谢你,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叫什么。”
任子滔脚步一顿,他微侧着头,小巷里清冽的声音不像是回答,倒更像是警告:“你不需要知道。”
……
站在后海边的任子滔,叼着烟,脑子乱乱的。
他眯眼看着远方。
嗯,还是从曾甜这重来的。
曾甜,不是再见,是我们再也不见,多说一句话都没有意义。
虽然上一世,有一个十九岁的男孩,他像山炮进城一样,单蠢到一定程度了,被你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和手指就能攥住的小下巴迷的神魂颠倒,迷的为你差点儿被学校开除,不停地旷课,只因得为你打工挣钱。
那个男孩还将一腔痴情、青春、最单纯的时光,包括钱,他的生活费通通给你。
又如何?
你是他的第一堂社会课,告诉了他:
女人很现实,女人爱撒谎。
要不是有哥们认识你那个凯子,那个傻男孩还在出租屋里,系着围裙给你继续洗手做面汤,继续相信你只是为救肾有病的弟弟才被迫跳舞唱歌,没空好好读书。
而他为了给你分担,一边愧对父母,一边不停对父母两手冲上。
当一年后,他妈妈来看他心疼的哭了,问他生活费呢?放寒暑假不愿意回家,还弄的这么瘦,没给自己添件衣服吗?
而那时,那傻小子想的是什么?
快过年了,曾甜回老家花销大,最好二十**再返回家,这样在京都西餐店端盘子,给的加班费能不少。
当你和今天动手打人的吴宗涛搂搂抱抱的照片拍在那傻小子面前时,你听到他的心碎了吗?
就你曾甜这样,坑的那傻小子不轻,这一世都重新来过了,你知道有个叫任子滔的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吗?
他此时此刻只觉得老天在开玩笑,造化弄人让他重生不是这么来的,能不能再早点儿?
见到你,连心跳都稳定,这说明遇见毫无意义,只会起到让他想起自己黑历史的蠢。
“子滔?你在这呢。”
任子滔回头:“杨彬。”
他看见杨彬时,不自禁的摸了下自己的脸。
这位老兄,在他悔婚之前还陪他喝酒,糟践他情场实在是太沟沟坎坎,糟践完他,就从手机里扒拉出一张照片:“我小儿子,怎么样?一子一女凑个好,羡慕吗?”
这现在,杨彬那是什么发型,他肯定不知道以后会成妻奴,还会有一个“好。”
杨彬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子滔,逮住了,报案吧,然后你去医院验伤,来,给我看看你头。”
任子滔一躲,不太习惯别人碰他脑袋:“没事,放了吧。”
“什么?”
“放了,抓进去咱转头走,他转头出,收拾那姓吴的,不是这么个收拾法。”
杨彬愣了:“你怎么知道他姓吴?要不是王紫阳刚才说认识他,小爷真想废了他,怎么着,家是这的,小爷也照样。”
任子滔微扯了下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人姓什么,上一世他记仇,后来给那姓吴的公司吞并了。
“杨彬,回头见。”
“你干嘛去?回学校?不行,得去医院。”
任子滔边闲庭信步般往远处走,边头也没回的挥了下手。
他得找个地方静静去。
第三百九十章 大雄你好,我叫哆啦A梦(一更)
任子滔双手环胸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
车外的景象,霓虹灯照亮的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四九城,也在真真切切地告诉他:他回来了。
掐了掐睛明穴:父母怎么办。
师傅回头说:“到了。”
“谢谢。”
任子滔付了钱关上车门,抬头看向北航的门脸。
他现在身上只有一串钥匙和二百多块钱,连个手机都没有,这让他很不习惯,也很不安。
虽然有些疑惑,他应该是有电话的,假如记忆没出错,高三的时候,父母就给买了,是爱立信的,那是他的第一款手机。
但是翻遍了兜也没找到,至于号码,他连自己的号码都想不起来了,换了太多太多,年代太久远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在刘澈身上,如果刘澈还念北航,还住那个拐角宿舍的话……
任子滔看着紧闭的校门,四周观察了一番。
十五分钟后,望着两米多高的墙,卷了卷衣袖退后,不停退后,随后,加快速度助跑,踩着他临时搭的砖块蹬上了墙。
当男孩子从墙上一跃而下时,他扯了扯嘴角,似是被这简单的事情取悦到了。
“刘澈。”当当两声,任子滔敲了敲窗。
没一会儿,一楼某个窗户被人打开了,光着膀子的小伙子,身上围着棉被打了个哈欠探头说道:“刘澈没在寝室。“嗳?哥们,你是不是下午帮他打架那个?他说回家码人,明天接着干。”
下午……难道下午他也打架了?
任子滔直接说下一话题:“你有他手机号吗?”
披着棉被的刘澈同学瞪眼,都帮着出头干架了,居然没有电话号:“难道你没有?!”
“我电话丢了,记不住。”
刘澈的同学恍然大悟,他虽然跟刘澈关系不错,但却摇了摇头:“我没有手机也就没记,而且澈哥号码是不外流的。嗳?你等一下,我记得他有个号码本扔抽屉了,我给你翻翻,你看看你能不能联系到你们共同的朋友吧。”
任子滔在路灯下,翻阅着号码本,看到了“北理工六子”,他微拧了下眉:六子上一世没念北理工啊。
……
刘柳捂着肚子哐哐敲宿管老师的门:“老师,我肚子疼。”
“少来这套。”
“老师,真的,我怀疑阑尾炎,快放我出去吧,整大劲儿了会没命啊。”死活要握老师的手,一握一扯间,一百元就递了过去。
“子滔?”
“六子。”任子滔心一松,紧接着眼里就流露出了激动。
六子,你还没吃成胖子,你还没变成猥琐大叔,你这模样真他奶奶的青春年少啊。
不是那个在聊起小菇凉皮肤真嫩时,会跟哥们边形容边流哈喇子感慨,也不是那个放下键盘,摇身一变,成了猎头公司的刘经理。
任子滔上前一把就抱住了刘柳。
和杨彬不同,杨彬碰他头都不行,虽然和杨彬关系也不错,每次回国杨彬都会单独约他聚聚。
这位,六子,他的好兄弟,是他初入华尔街一败涂地时,特意飞过去陪他一醉方休的人,是他小有成就,六子会在电脑的另一端举杯遥祝的人。
是他人不在国内,父亲被人酒驾追尾出了车祸,第一时间从京都赶回老家,揪住肇事者的衣服领子说:“你他妈的赔得起吗?“
是很多。
六子一个,还有刘澈。
即便后期刘澈家里由于站错了队伍很动荡不安,他们几个见面也仍然是当年高二高三的状态。
可此刻,刘柳却在任子滔的怀里很挣扎。
刘柳一会儿要挣脱怀抱,一会儿又要搂任子滔脖子看看后脑勺,总之很忙活。
“子滔,你脑袋怎么整的啊?靠,谁干的,你学校里的?欺负咱东北没人啊?明儿叫上刘澈,咱一起。”
任子滔没回答,只是搂着刘柳往隐蔽的角落走,也任由刘柳不停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当刘柳蹲在两米多高的大墙上,一脸惊慌看着下面“我不行,我真不行”时,任子滔已经倒计时了:“相信你自己,三,二,一,下去吧兄弟。”
“啊!!”刘柳揉着屁股:“任子滔,我现在怀疑你是翻墙摔坏了脑袋。”
回答他的是:“呵呵呵。”
“子滔,你今天绝对有毛病,绝对的。”
是啊,有毛病。
药店里,买了一堆药的任子滔,点了点下巴,示意刘柳掏钱。
半夜十二点多,任子滔狼吞虎咽地吃着火锅,不停地让刘柳喝酒。
服务员说:“一共消费三百八十一。”
任子滔就像没听到一样,还拿着从超市买来的两个小镜子,一正一反照自己的头,简单处理着伤口。
喝的迷瞪的刘柳心算结账单,就怕饭店少给上盘肉再给算钱,还一边掏钱一边埋怨任子滔:“你点这么贵的肉干嘛。”
然后出了饭店接着吐槽道:“哥们房子还没买呢,你和刘澈两个大户怎么那么不地道?前两天刘澈也屁话不说,上来就宰了我好几百,我生活费一千二啊一千二。”
“买房?”
“对啊,赶上你有了,嘉园一套一百五十五平,一套一百七十六平的,我这还没买呢。”
当任子滔站在自己嘉园155平方的私宅里时,酒量很一般的刘柳,进屋就扑在了那张很贵很贵的大床上,还用脸蹭了蹭枕头。
先感慨:“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啊,是软和,”又赶紧闭嘴,一会儿搞不好,子滔就得给他撵下来打地铺,上次来就是这待遇。
任子滔看着屋里只是简单装修的一切,先走到了简易衣柜前,用手指触碰了下那套格格不入的西服。
他起了个过去的话头,试探着讲高考,试探着说了句:“为了买这两套房子,钱赚的很艰难。”
这话,可以往父母身上安,也可以往自己身上安。
六子一听,他那三瓶就倒的酒量立刻起了作用,又是凌晨,这个很容易让人陷进感叹的时分。
他絮絮叨叨的,开始讲大头贴机,开始讲又要忙高考又要弄数据库,一直讲到高考当天,他们仨穿的是染了紫色的耐克裤衩,紫腚答题全对。
这中间,任子滔总是会适时的提两句,剩下的不用多问,六子就都能说了。
甚至告诉他:“唉,你和刘澈啊,我怀疑上周刘澈来找我吃饭喝酒,也是因为男男,听他喝多说了几嘴,再多打听,他就只会揪着我问,为什么不是他住在江男家旁边?你不过是站个地形便利,占个认识的早。”
就在这时,任子滔也终于翻到了自己的日记本,翻到了那丢失九个月记忆的时光。
日记,爱记这个东西,不止是江男的习惯。
可以说,这是八零初期人的习惯,因为在这个时间段,没有空间微博什么都没有,连照片都是要冲洗出来放在影集里,而不是分享上传。
六子睡了。
只简单洗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