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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电话响了。
江男发现她妈听到铃声不再是马上盯着她爸瞅了,而她爸呢,也很从容地在第一时间去接电话了,拒绝酒局邀请,更是不会神经似的给妈妈夹菜。
江男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是有种第六感觉得哪不对劲儿。
尤其是她刷完碗出来后,发现江源达居然端出一盆洗衣粉水,拿着抹布正跪地上擦地,还说她:“你轻点儿甩手上那水,去拿毛巾擦干。这一天天这么擦屋地多不容易,轻点儿霍霍。”
江男干脆咬食指手指盖,看着她爸满屋爬着收拾打扫,她站一边琢磨着。
同一时间,任子滔也在吃饭,一副像是才想起事儿模样停下筷子道:“唔,我明天和刘澈他们去长岭湖玩两天。”
林雅萍一愣:“长岭湖度假村?晚上在那住啊?”
任建国斜睨了眼他儿子:“下午才去我那搬复印件说印学习资料,晚上就要吵吵玩去了。还有半年,你高考就那么有把握?”
林雅萍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丈夫:“咱儿子学习啥时候用你操心?你会教是咋的?让他玩去呗,多和那刘澈在一起玩,那小孩儿他爸是咱公安厅厅长,空降直接当厅长,那能是普通人?你看看那新闻,最近全是他露面,省里最年轻的大干部,以后那前途得啥样?”
说到这,林雅萍又笑呵呵问任子滔道:“嗳?儿子,听说那刘澈他家老有背景了是吗?是他爷爷啊是他啥啊,在首都是个更大的干部,军人世家?”
任子滔笑呵呵翘大拇指:“妈,你比我都了解,消息真灵通。”
林雅萍有点儿不好意思道:“我们舞蹈班的,有一个她爱人是刘澈他爸手下,我听来的。”
任建国可瞧不上林雅萍这个样了:“等会儿给孩子拿一千,别让人刘家小子搭钱,该花花,既然去玩就好好玩,别寻思没用的。”又转头不甘心的训媳妇道:
“小哥们之间相处,这时候最纯,你跟儿子说这个干哈?他家就是省长,咱家做买卖的也没啥可求的,老老实实经商,你别教坏我又教坏孩子。”
林雅萍一个大白眼甩过去,懒得搭理丈夫,继续嘱咐任子滔:
“别一千,妈给你拿两千,最好你给那刘澈花钱。儿子,你得务实,考再好的大学也是为了赶明参加工作。
你们这一代,已经不像我和你爸那时代了,有很多都不用考多好的大学照样比咱泥腿子出身混的好。
交朋友交有能耐总比没能耐的强,备不住你考首都去真能借上刘家光,最起码咱认识,到真章时候能说上话,那大干部家一句话比咱跑断腿都强。”
任子滔不敢继续吃饭了,起身离开。
他怕等会儿这两人犟犟起来,关键他是去乡下贴“大字报”,哪有度假村啊,而且叫的是另一个好哥们罗江,没刘澈啥事儿不是?
任子滔回了卧室开始装东西,翻箱倒柜把他爸最厚的、已经不要的破棉袄塞里面,要知道晚上只能窝车里睡觉,那镇上可没有宾馆。
又给好友罗江也翻出一件,找出自己的大棉裤、大棉鞋,到卫生间看了眼刷牙缸,还刷啥啊?埋汰着吧。
又忽然想起一事儿,任子滔套上牛仔裤对父母喊了声:“我出去一趟。”
他想着:得给江男的复习资料借回来,离开这两天再给江男弄点儿学习任务,免得瞎担心。还是那句话,啥也没有学习重要。
某小区的单元门口,过一会儿声控灯亮起,从楼道里出现一个清秀白嫩高高瘦瘦梳马尾辫的女孩儿。
女孩儿脚步轻快,一看就是刻意打扮过,手上一摞子笔记还被丝带系了个蝴蝶结。
她微喘的站在任子滔面前:“班长,我接到你电话还补了一些学习方法,也不知道对妹妹有没有帮助。”小声说完后就脸色微红了,将这些年的笔记递了过去,看到任子滔接过时和她触碰的指尖儿,女孩儿低头间嘴角微弯。
任子滔点点头:“谢谢你,何惜。”说完转身就走了,而他身后的女孩是一直望到他坐进出租车里。
第六十六章 看起来确实是度假(二更)
江男看着江源达出门了,她在这天上午,倚靠在卧房门口对没什么精神头的苏玉芹说:“妈,我有许多小秘密。”
“啊?”苏玉芹拄着床坐起身,拢了拢头发,拿皮套扎上,这才又拍了拍床边道:“坐这跟妈说说你那些小秘密。”
江男笑嘻嘻坐下:“可我不打算全告诉你,不过能先告诉你一个,你速效救心丸在身边不?”
苏玉芹看着这样笑模样的女儿,心里终于透亮点儿了,
到啥时候还得是娃、自个儿身上掉的肉和自个儿亲。
一把拽过江男的手握在手心里:“我没那么不经事儿,说吧。”
江男马上将一张小胖脸歪头凑苏玉芹面前:“你猜我爸有多少钱?你猜那些钱现在在哪?”
说着话的功夫,还能变出江源达的身份证,献宝一般在苏玉芹面前晃一晃:“妈,你看,这是啥?”
苏玉芹立刻百感交集,她不知道此刻该是什么反应最恰当,内心尝试着装第一次听说,但大脑完全死机,支吾了句:“身份证。”
“妈,咱家有三百多万。我是说,不算房产、一号二号直营店、地下批发零售点儿、你手头上的、仓库里的货,还有三百多万,而且都在我手上。
我告诉你哈,我爸是偷偷存的,他怕告诉你你受不了,简直了,其实他就是抠,觉得把钱放您手里不安心,你还能怕钱咬手不成?他就是想当一家之主管钱罢了,我发现后给你要来了,给你妈。”
江男说到这就掏衣兜,把三张存折三张卡掏出来给苏玉芹看:“不信您翻开瞧瞧,完了咱俩去银行。”
“啊?”苏玉芹眨眨眼又:“啊”了一声,双手接过又是存折又是卡的,低头瞅着这些。
江男右手赶紧在苏玉芹眼前挥动了几下,极其纳闷道:“妈,你知道了?”
“啊?不,我不知道。”
“那你这是啥反应啊?你没事儿吧?别告诉我你心脏正抖呢。”
苏玉芹抬脸瞅女儿:“没,没抖,我是懵了,对,懵的不行了。”
江男无语地啧了声:“懵啥,吓的心脏难受更犯不上。您得出息点儿,妈,你快看看那数目过过瘾,看完咱俩得去趟银行,得趁着我爸还没想起他身份证在我这呢,咱俩赶紧都取出来存我账户上,我的就是你的,放我手里更保险。”
“都取出来?”这样做倒是出乎苏玉芹意料,瞪着眼睛道:“你爸知道你这样做不?”
江男站起身,她忙着呢,得做任子滔留给她的学习任务,得抽空去趟十四道街,这回不是再去打谁,而是去看看哑婆婆,滴水之恩该记在心头,回道:
“妈,他知不知道能咋地?虽然警告我了,但是我不打算听他的。
再说了,他挣钱还想给谁花?我们又不会败家。
他手里钱多我们才要担心,不是有句话叫男人有钱就学坏?
妈,你以后必须要对自己的人生拥有超出寻常的掌控力,什么都握在手里,比将希望寄托在他和我的身上强百套。”
苏玉芹这回说话顺溜了,抬眼看向床边的江男,很坚定的摇头:“不对,寄托在你身上是应该的,我闺女最好了。”说着眼圈儿还有点儿红了。
江男立刻弯腰两手捧苏玉芹的脸,都要鼻尖贴鼻尖的距离了笑道:“哎呦,是不是钱太多啦?瞧你激动的,哭啥嘛,我妈也最好了,咱俩赶紧偷摸转移他钱去,他还敢回家发脾气是咋的?不过他到时候要揍我,你得承认你知道了,还得拦着,啊?”
苏玉芹吸了吸鼻子,点点头笑了,把棉被往旁边一掀:
“好,就这么办。再给你买几件衣裳,开学穿,打扮漂漂亮亮上学。”
这话让江男立刻挠头,直起身嘀嘀咕咕道:“能有我的码吗?到商场不得尽受白眼啊,不如等我瘦了再说。”
这话让下地穿鞋的苏玉芹心里一疼,她决定这回也不心疼钱了,商场没码就看好样式。
现在有那种叫私人订制的店,到时候打听打听地点给女儿订做去,小姑娘不能因为胖就啥颜色衣服都穿不着吧,再顺便看看哪有新开盘的楼房。
既然江源达心里没她……没她拉倒,有钱就行,给江源达的钱都花了戳他心窝子!
就在江男挎着苏玉芹的胳膊下了车,边往银行走还边讲述她爸的发家史时,幸福小区里的甬道上,任子滔拎着大号黑色行李兜也准备出发了。
他手上那兜子里不仅装有大棉袄二棉裤,还有点儿面包和矿泉水,不过更多的是一摞子很沉的“大字报”。
他不打算听江男的,反正折腾一趟不容易,别光贴镇里的,县里就手来吧,十里八村也顺手别放过了。
任子滔走出小区,站在大门口刚要望好友罗江的桑塔那,这时不远处驶来两辆银色别克商务车。
两台车一前一后停下。
后车先撩下车窗,罗江在里面探头,伸出左手五指挠了挠,算打招呼。
紧接着才是前车后座车窗下滑,里面那张英气十足的脸还没露出来呢,一个烟圈儿先吐出来了,而后刘澈那张脸才暴露,其间夹着懒散的声音:“不够意思哈,有这么好玩的事儿,不叫我?我正愁开学前没乐子呢。”
任子滔立刻笑着摇了摇头,呼出一口哈气,将兜子从车窗扔了进去。
这回刘澈声音干脆且洪亮道:“上车!”
两台商务车立刻直奔高速出口,一会儿并排,一会儿一前一后。
其中任子滔所坐的车里,他和刘澈坐在后座葛优躺在喝啤酒吃红肠。
当车里某首音乐响起时,刘澈先冲司机说:“开最大声”,然后马上唱道:
“也许我们的世界,终究有一点不同,可是我知道你将会陪我在风雨中。
请你为我再将双手舞动,我会知道你在哪个角落。
任子滔立刻跟上合唱:“看人生匆匆,愿我们同享光荣,愿我们的梦永不落空!”
并排跑动的另一台商务车,一撩下车窗音乐立马震耳欲聋地传出。
罗江半个身子探出,又挥手示意又冲任子滔他们领唱:
“是控诉战争到最后伤痛是儿童!”
任子滔和刘澈马上也探出头给予响应,挥动着双手扯脖子吼唱:
“amani,nakupenda,nakupenda、wewe!”
这两台车,在高速上飚的莫名兴奋,十**岁的青春就是这么无厘头、没道理。
第六十七章 任何时候都能作乐,非谁过(一更)
两辆商务车本该下午就到的,然而这不是车里坐着个能折腾的。
刘澈指挥大家下高速进屯,进了一个农家大院儿。
一看这农家院事先就有所准备,车灯晃了晃双闪时,农家院的老板马上就热情的迎了出来,大门四开让车进院儿,还回头喊的大脖筋暴露无遗:“开饭了老婆子!贵客到啦!”
两车的人、三张桌,满满登登的盘腿大坐,屁股底下是火热的炕,一个个都拖了外套穿着毛衣,大快朵颐第一批开江鱼。
吃的任子滔一边美滋滋,一边纳闷:哪搞的啊?
他拿炕边的卫生纸撕下一块擦了擦嘴,刘澈立刻体贴的将他嘴边的纸屑摘了下去,叨了一口粉条塞嘴里,又扒拉了一口二米饭,含糊问道:“怎么样?”
“不错。”
刘澈又对农家院老板招招手给叫来:
“你,去,给我们宰只羊,刨点儿够我们这些人吃的,剩下的给你们了,腐乳韭菜花麻酱,再洗点青菜,反正什么都来点儿吧,给我们放后备箱,弄干净嘿,多洗几遍。”
老板笑的一脸褶子道:“那是自然。俺们家还有冻虾和冻鱿鱼啥的,都是我老儿子搁海边那面儿背回来送我们老两口的,不要钱,我都给你们装上。”
“局气。”刘澈翘了翘大拇指赞道。
任子滔是说:“谢谢你啊叔。”
等这些人吃饱喝足后,刘澈撵出一沓子钱连数都没数就塞到了炕席下,他估摸着别说冻虾了,连吃带喝包括空运鲜虾钱都够了,这才又重新上路,直到天黑的透透的才到达星火镇。
县里已经扔了一台车的人,那台车里的是负责县城以及十里八村的张贴,估计此时已经着手干的热火朝天了。
而任子滔他们这伙,用刘澈的原话是不着急,来都来了,一会儿当玩了就干完。
那着急的是啥?
吃。
必须得先:冬聚大雪凉亭麻辣火锅、夏聚草原羊肉烧烤,说这都是规矩。
所以只看在星火镇的西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