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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靠你单方面提,法院那地儿讲的是证据,我是不会承认的。理智点儿吧,那证据你有吗?”
证据是吗?
一个个出轨心明镜的,当年还想恶心她妈去逮现行?得看一次现场直播录下拍下才能分到应得的钱?呵呵,那她来!
江男给拐角处卖饭包家的小男孩叫到一边:
“你帮我看着那个叔叔,对,穿灰色毛衫那个。他只要一走,你就赶紧来这找我。这是一块钱,拿好了。小弟弟,有个条件,跟谁也不能说,我也不告诉你妈有这一块钱的事儿,你就可以拿钱偷偷买别的了。”
五岁的小男孩吸溜着鼻涕,欢快的点点头,噔噔蹬在逛街的人们腿边左钻右钻时,还回头冲江男的方向笑了笑。
江男也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再次看向她家商铺所在的方向:退一万步,如果天意让妈妈又发现了,照片就是证据。
讽刺吧爸爸,你曾对我说:这就是成人的世界。小孩子才讲对错,大人们只问得失。
而你女儿来抓你把柄,跟你谈小三,照片甩你脸上,让你当穷光蛋,你教的、得失!
此时江源达坐在老板椅上,拧眉在接电话:
“你都老客户了,我给你发货也得发一套号,一个x到4x,下面五常绥化啥的卖的特别好。那你别订了,你这哪是订货?开玩笑。”
咔嚓一下声,江源达挂了电话后,又开始对着批发单子猛按计算器。刚要从头捋一遍今天挣了多少钱,手机扭动着发出呜呜声,他有点儿厌烦地看向秦玉莲的来电。
发短信不回就应该明白啥意思,这咋还打来了。
“喂?嗯,忙。今儿过不去,行了先这样。”
被打断了,江源达干脆双手搓了搓脸仰靠在老板椅上。
这时间都是散客了,终于忙的差不多了,中午饭就对付一口,胃有点儿不得劲。
指了指地上散落的男士羊毛衫,示意售货员们该熨熨、该挂起来挂起来,别站那眼里没活。
他这一个指令,年轻的售货员们齐齐忙碌了起来。望着一屋子大姑娘小媳妇,江源达想了想打听道:
“你们这些年轻小孩儿喜欢吃啥啊?”
有一个能说爱笑的接话道:“老板,是要犒赏我们吗?”
“呵呵,我闺女不好好吃饭,我得给她寻摸点儿下饭的。”
“酸辣粉,后街新开的。我们站雪地里吃也不冷。”
干净吗?还不如去老鼎丰给闺女买点儿长白糕呢,最起码饿了能垫吧,你瞅早上就扒个鸡蛋。算了,小年轻喜好一样,一会儿给买两碗带回家去。
“明个儿中午,你们也一人来碗,不是爱吃吗?再去个人买二十根大麻花,走店里账。”
售货员们看着江源达欢呼,江源达也被气氛感染的笑了笑,一个个还是孩子。恰好一抬头和店门口的五岁小男孩对视,那孩子瞪大眼盯他,他还纳闷了一瞬。
……
坐在楼梯口的江男,来回总有人开门关门,把她冻的直搓手,心里还热火朝天继续研究战略方针呢:
那小孩儿如果三点前给她报信,不用问,她爸指定去会秦老三了。
而她爸那辆破捷达停的挺远,天冷,暖车也得暖一会儿。到时候她就打车直接去那,拿钥匙开后门藏起来,正好那门市房后面有个小仓房。
他俩要是敢抱住或者有亲密动作,她就拍下来,拍完洗出来就都给她等着,不把秦老三揍半死她不姓江!
但如果四点,四点半关门……赶紧着,你倒是去会啊!
第十一章 不见不散
四点半了……
江男穿着一身黑,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专门往有存雪的地方走,那雪被她踩的咯吱咯吱的响。
没有亲眼看到父亲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没有拍到照片,她不知该泄气还是松口气。
只看她耷拉了一会儿肩膀后,又忽然挺胸抬头深呼吸,站住脚看向后街的方向。
不行,得时刻准备着,有的东西还没买呢,得把需要的先买回家。
走进照相馆:“老板,有c…41显影粉f…5定影粉吗?十块?噢,给你钱。”
又走进一家店:“你好,有量杯吗?500ml的,再给我来个温度计。”
走出药店,她望着夜市那里开始人潮涌动了,叫卖麻辣烫和臭豆腐的声音此起彼伏。
吸了吸鼻子,安抚下咕噜噜响的肚子。
江男叹口气,将手上的东西都装进了双肩包。那包里的东西真可谓大杂烩。寿衣、好多张复印纸、相机、这又添了几样。
也因为买这些东西,江男此时心里想起了丈夫林迪。
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面儿,是植物人状态还是正和婆婆对撕呢?
她家婆婆简直是林家大奇葩。所有人都憨厚,除了那老太太。
公公憨到要是麻烦她点儿啥事儿,恨不得给她行个礼。
但那婆婆跟半疯似的,越不搭理越赛脸,满嘴脏话小算计,总干丢西瓜捡芝麻的事儿。在县里让那些伪宗教者骗了两次金戒指了。还爱口头禅邀功:“我供个大学生那么容易呢。”就像谁嫁了她儿子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摸了摸十六岁的脸,江男摇了摇头,摇散那些前尘往事。现在还想那些干什么。
她现在在补人生最大的遗憾,也希望林迪无论在哪都能是快乐的,最好大家都回到这个时间轴吧。
oicq,林迪曾提起过他是99年年底注册的,还挺骄傲是很早就打游戏的那批人,到时候她得加他。
林迪……
林迪歌唱的特别特别好,弹了一手好吉他。爱好也广泛,摄影、阅读、马拉松慢跑等等。没钱特意学,他就在大学各种团社泡着蹭课长见识。
他挺有才华的。大学时期就能编小片儿挣到钱,那时候不认识她,挣的钱就买cd、买bd…box,买pvc。
但等认识她后,除了持之以恒的拍她、拍完亲手洗照片外,那些爱好全戒了。即使偶尔唱首“江南”,也是为逗她开心。钱呢,改成给她买鞋、包、衣服。
她曾问他:“你那么多爱好都不爱了?爱的也太短暂了。”
“不爱了。现在最烧钱的爱好就是想养你,长长久久的养。”
就是这句,不是被甜的,是觉得特别踏实,她才决定就是他了。
他们的恋爱没有去过太多饭店,没有共同旅游过几次,没有那些高于收入的奢侈品,只有平平常常钻进小黑屋。
她陪他在暗房摆弄瓶瓶罐罐,和他一起洗照片,共同期待她各种表情的影像,在相纸上慢慢浮现。
江男加快脚步,她忽然像全身又有了力量。
日子得往前赶,怎么才回来就打蔫呢?得赶紧回家,要不然妈该着急了。
一抬头正好看到25路载满了人呼啸奔停车点儿而去,她也赶紧用笨拙的身体追赶公交车。可这时有人叫停了她:
“嘿!三层肉?啊哈哈哈呵呵哈哈,瞧你跑的,地颤了嗳!”
江男停下脚步,有点儿急喘,歪头眯眼看向马路对面的游戏厅。那里站着个大小伙子。此时那小子一脸青春痘一脸好开心的表情。
杨磊你个从小到大嘴贱的,仗着咱两家认识,从小学开始你就……
带的饭多点儿吧,你就说:“这么胖还吃这么多?”带少了吧,你又:“吃这么点儿还那么胖。”诸如此类,穿多了穿少了也是,有人问你冷不冷怎么回答都不对。
简直了,后来就变成一堆男生的哄笑。她三十多岁了还萦绕的噩梦。
一回忆学生时期,传纸条、咬耳朵、讲笑话、和同学们疯闹,这些平常人在学生时代常干的事儿,她都没做过。怕太放肆别人会说:那么丑还那么作。
江男运气。
死杨磊,你不知道吧?人生真有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十年后你会求到我且为今天买单。你三十多岁了,还得咧个大嘴脸通红和我道歉:“江男,对不起哈,当年给你起外号。那阵儿年纪轻不稳重,很少顾及别人感受。”
可现在又来,又叫我外号。你说我是揍你是不揍你呢?!
江男正要回道“闭上你的狗嘴,再说一句我就捶死你”时,游戏厅又走出俩半大小子,都是她同学,一个叫张少诚,另一个是张少诚的狗腿子李博雅。
张少诚咧着棉袄外套点了根烟,不同于杨磊那种只是喊着玩的表情,大男生“见识”太杂,语气里有些流里流气冲江男喊道:
“三层肉,轻点儿拧。长的虎背熊腰的,就别靠颠胸脯子吸引咱大家伙了吧?”说完,还跟身边几个人一阵怪笑。
靠!
江男这回真急了。不是因为两边匆匆路过的人们看他,而是积怨。
对,积怨。这辈子她还有个心愿就是揍那傻逼一顿。
要知道青春期啊,高一时啊,在有爱美意识的年龄里,那阵儿女孩子都发育了。
那傻逼居然有一天趁她趴桌子写习题时,组织后面的男生都看她腋下。大夏天的,穿的少,她的衣服又肥肥大大,从腋下能看到……
妈的,练了那么多年泰拳了,今儿实战。江男准备过去。
张少诚还在怪叫:“哎呦,我好怕怕呀。三层肉,哥对你不敢兴趣啊,亲嘴你还有牙套,再给我恶心着!”
游戏厅里恰巧又走出来仨大男生,有一个裤子上还标识“德强”、本市目前名副其实的贵学校,也是任子滔所在的高中。
其中一个男生长相酷帅酷帅的,望了一眼要过马路的胖妞,又斜睨了一眼张少诚他们,满脸不屑:“过了吧。”可见他都听到了。
就在江男打手势让车停下让她先过去时,有个人甩车门的动静特别大,大大咧咧就将捷达车扔在了马路中间。
大街上立刻想起连串的车喇叭声。但他连瞟都没瞟一眼,一副有能耐就撞死他的模样,手上拎着一把长杆黑雨伞犹如黑煞神般冲了过去,边跑边大喝道:
“都谁家小兔崽子?妈了巴子的!站住!”
江男僵住,两手攥出汗了着急地帮她爸看车,又有些发傻地看向那黑雨伞。
那雨伞抡的,狂野极了,连门口她不认识的那仨德强生也没有免遭一劫。她站在马路这面,都能听见那酷帅的男生在抱头喊:
“叔叔不关我事儿啊,我是路过的!”
然后她爸江源达,一手拎着杨磊的脖领子,一手挥舞着黑雨伞,狂奔着追打张少诚几条街,他的怒吼声也混在了街边音像社的歌声里:
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就算你我有前生的约定,也还要用心去寻找。不见不散,不见不散……
第十二章 你跟踪他,他给你带两碗面条
江男开门锁,进屋第一样事儿是:“妈,我回来啦。”
厨房里传出苏玉芹欢快的语调:“嗳!妈给你炖了牛肉土豆,饿没饿?对了男男啊,给你爸打个电话,问他去哪了,不回来不告诉一声。”
江男摘下书包扔在一边儿,她自己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掐着睛明穴:
去哪了,压着杨磊找人家去了。
……
哐哐哐急速拍门声。
杨家门刚打开,江源达就将杨磊往屋里使劲一搡,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道:
“老杨,我对你够意思吧?你新开的货站我跑你那发货,我还撺掇大伙都去。说实在的,我们发谁不是发?有的早合作多少年了,为啥?就寻思你一人又当爹又当妈,咱认识这些年,知根知底儿理应照顾!”
杨父被说懵了。手上拿着擀面杖,身上还系围裙呢,他这也是才到家。
看了眼直往后缩的儿子,一把拽住江源达的胳膊道:
“老江,咋的啦?走,进屋,有啥话慢慢说,别急啊。”
江源达一脸怒气地点头。
是得进屋说,得听那死孩崽子好好说。要不是他今天恰好看到这一幕,他都不知道闺女居然那么挨欺负。难怪孩子嚷嚷要减肥,大清早在那一圈儿一圈儿傻跑。
过了五分钟后,知道了来龙去脉的杨父,仰头看着儿子,一巴掌拍茶几上:“说,那个又是谁家的小子,叫啥?!”
杨磊被震的眼睛闭了下:“爸,江叔,闹着玩起外号。我也有,我叫满脸青春疙瘩豆。真的,咱没必要往大了整。”
江源达寒着一张脸:
“不问他也行。那你那些同学,都是怎么跟我闺女闹着玩的啊?说来我听听。你和男男不一直是一个学校的吗?从小学开始,想起啥说啥。”
话落,发现那半大孩子不张嘴,还挺讲义气,江源达补充道:
“磊子,你小学家庭档案填的你有妈,男男知道你撒谎了,不但没笑话你,她还跟我说你可怜。说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