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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刻见到了永安公主马车和车队,相比之下自己一辆车轿聊聊几人却是寒酸无比,心中酸楚一下子涌了上来。 太傅冷眉冷眼地走了过去。三夫人和乞珂公主也是看到了公主的马车,见太傅就在车中,两人停下了争执。乞珂公主看到太傅,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上前面:“太傅,乞珂来京城多日,见上一面何其难也?”看太傅脸色不善,立刻言道,“这次都是小女子的错。今日出来遛马,不知这马发了什么疯,惊扰到了三夫人,正待给三夫人赔礼,太傅就到了。”说着,转身对满眼含泪望着太傅的三夫人躬身到:“是本公主的不是,请三夫人见谅。”太傅看到三夫人光洁的额头上有着红印,想是刚才撞到了轿子上。
这乞珂公主最爱纠缠不清,后面车上还有个龙珠子,太傅不欲多谈,对乞珂淡然道:“既是无心之失,也便罢了。以后还请公主小心,莫要冲撞了百姓。”又转脸对三夫人说道:“既然没有什么大碍,你且回府吧。”说完转身回了马车。三夫人见太傅连一句关心的话语也无,心中难过,捂着脸坐回了车轿里。
聂清麟在不远处的马车里见了分明,那三夫人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倒是跟四夫人、五夫人那样的贵女骄纵模样不大相似,额头磕得微微见了红,却是不能让太傅大人停留半步……心里顿时便是有些微微的寒意,只怕自己失了恩宠那天,怕是连这三夫人的处境也是不如罢……如是想来便是心有戚戚。
太傅上了马来,深深地望了聂清麟一眼,他不欲提起府上的妾室,怎奈却在这街头相遇,难免疑心这车上的多想,便是问了句:“府上的仆役呱噪,没有惊扰了公主吧?”
聂清麟扬起了小脸,谈谈一笑:“无妨!”
听得太傅一皱眉,狠狠地瞪着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公主,一把扯在怀里,又密密实实地亲吻了起来……
休屠宏和邵阳公主回北疆的前三天,魏朝为邵阳公主举行了隆重的嫁礼。这次嫁礼可不似邵阳公主第一次出塞那样,只是走了大致的样式。
礼部因为太傅的示意而格外用心,从车仗仪式,到陪嫁侍女,从送亲服饰,到行进出城路线,都是逐一的细致规划。到了送亲的那一天,京城治安的主管大臣奉了严令,平时游手好闲的一律不准出门,偶有劣迹的直接抓到牢里,京城衙门更是四处派人来跑遍全城,给流浪汉,乞丐等送上新衣,奉上吃食,以免他们破衣烂衫有碍观瞻。
嫁礼举行这一天,全城轰动,京城的人几乎倾巢而出,观看这场盛礼。休屠宏坐在嵌在黄金宝石的马车上,马车由八黑八白,共十六匹装配上整套黄金马具的西苑贡马拉着,缓缓向前移动。休屠宏高高地坐在上面,俯视着下面密密麻麻抬头仰望的魏朝人,暗想中原人果然会享受,这种车仗莫说见过,却是想都想不出的。只是自己的娇妻却是这样金贵的养出来的,也怨不得她有些吃不住北地的寒苦,此次回去却是不能像以前一般的不拘小节了,倒是要精细了些,想他一个堂堂的王爷难道还让不起个大魏的公主吗?
太傅倒是很能替三王爷分忧。黄金马车后就是卫太傅赠送的各种嫁妆,一眼望不到头。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二百辆特制的四轮马车拉着的整套的韵侯故居。韵侯是前朝一代巨富,生平与那石崇一般最爱与人斗富,且斗无不胜。其人最有名的就是每次吐痰,必定要吐到美女的喉咙里,韵侯既有钱,又爱斗富,惹恼了当时同样以富闻名的宰相,结果几次比试都是宰相告负,宰相一怒之下,派人捉拿韵侯。侯爷不肯束手待毙,起兵造反,三年后才被平定。
魏朝先祖就是借着这次大乱,从中崛起,最终成立帝业的。而这乱世首富的豪宅和珠宝在战乱中或毁或丢或被抢劫,已不复寻,只有江南一处宅院因为地处偏僻没有收到战火波及得以保存。魏朝成立后,这处宅院因为奢华舒适,成了魏帝南下时候的行宫。这次卫冷侯命人把这处行宫里的几间院落拆卸,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妥善保管,要送到北疆再组合起来作为休屠宏和邵阳公主的寝宫。这不可谓不是大手笔。
连以见多识广自诩的的魏朝群臣听了都目瞪口呆,默然无语。
聂清麟没有亲见,可是看了看那长长的礼单便是有些心惊肉跳。太傅的心思深沉,这般的豪爽却不是一味地与那休屠宏投缘了,此番厚待,若是被那单于看到了眼中却又是如何?那三王爷倒不是个贪财之辈,只是卫侯的一句想必邵阳公主会喜欢,便是将那古宅厚礼接纳了。
离间君臣的手段如斯不显山露水,倒是卫太傅的高明之处了。这便是皇家女儿的悲哀,就算要嫁的夫君存着几分的真情,却也是挡不过“权术”二字。
但愿这王爷能在勾心斗角中,像他在战场上那边的骁勇,保佑姐姐一生平安……
与车队一起北去的,还有几个聂姓的宗室女,毕竟匈奴单于开口求了亲,倒是不能生生拂去了匈奴单于的脸面。卫侯此番已经在匈奴君臣的心里埋下了猜忌的种子,倒是算暂时解了北疆之忧。如此一来便可放心应对南疆那只坐大的老虎了。
魏朝喜事不断,南疆王也是不甘示弱,最近也是新纳了一名爱妾。模样虽然只是清秀可人,但是架不住那骨子里的媚气,在床榻上如同一尾活鱼,真是大大满足了男人各种难言的欲念。
“葛大人,你给本王进献了如此佳人。本王该如何谢你?”从寨楼的内室里出来,南疆王搂着红潮未褪的爱妾,心满意足地对葛清远说。
脸上一侧平添了一抹伤疤的葛清远闻言低头施礼道:“葛某遭卫贼所迫,流落南疆,幸得南疆王收留,不胜感激涕零,自当服侍大王早承霸业,尽享天子之乐。”
一席话说得南疆王是心花怒放,自然是开始浮想联翩自己征讨了整个大魏王朝时的春风得意。
葛清远不露痕迹地与在南疆王怀中的妹妹葛芸儿交欢了眼神后,便施礼径直告退了。
他与这还是王子时的南疆王是旧识,借助这个野心有余智商不足的蠢货,倒是成全了他不少的事情。想当初,燕子湖官道的刺杀皇帝的行动便是他二人里应外合联手的结果。
不过幸亏那次行动失败……想起聂清麟姣好明丽的样子,葛清远英俊的脸庞因为那道疤痕而邪气顿生。
此时的她应该是在那卫冷侯的怀中娇羞承欢吧?下了寨楼,葛清远眼望着大魏国都的方向,不觉慢慢握紧了拳头。
功败垂成啊!虽然设计周祥,却还是出了纰漏让那卫贼逃脱了,害得他不但被迫拱手让出万里山河,还被迫将自己的爱妻流落到了那贼子的手中!
不过没有关系,这次的惨痛教训他会牢记于心,下次卫冷侯就不会有这么好命了!他葛清远的耐心是十足的,他会像一条毒蛇一般时时萦绕在那卫冷侯的心头……
永安公主,你将来总有一天会重新倒入我的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迟到了~~疯了的节奏~~有错别字请大家海涵
第73章 七十三
夏季暑热,京城里跟下了烫炉似的,便又是一年中去行宫消夏的美好日子。想到那行宫美味的花果菜肴,聂清麟吩咐宫人们收拾衣裙都轻快了许多。
不过因为葛贼此前利用了水道颠覆朝纲,处于周全考量,此次圣驾前去皇宫弃水路而改为陆路。
不过这样路程就变得有些漫长颠簸了。不过幸好此时去行宫消夏的还有一些平叛葛贼有功的功臣极其女眷,这般苦楚倒不是一人独受。
以往圣驾消暑也总是会有重臣为伴以示恩泽同享。可惜到了先帝那就变了味道。以往每次去行宫,各府衙的老爷们俱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夫人回来便是受孕,就算是清清白白,也是好说不好听啊!其实除了先帝那种不着调的广携众臣,博采群芳外,陪嫁皇上行宫其实并无别的花哨。
此次陪伴小皇帝的,除了重臣的夫人外,还有几名臣子府宅里的千金贵女。因为这次叛乱让朝中忠心魏朝的迂腐老臣子们发现,皇帝虽然至孝,愿为父皇守孝满十八岁,但是国事为大,皇帝久居帝位而无后无子,真不是国之幸事。几番因此集体进言望皇上尽早册封皇后。
虽然他们也心知皇帝天残,就算立了皇后也是不济事的,但是有了后位也好过继个宗室宗亲的孩子,如此名正言顺,总好过以后再出了葛贼那样的野心贼子,随便拉个私养的孩子去坐那龙椅。
于是便是由吴阁老带着几位老臣几次三番的进言,一意向太傅请奏。吴阁老在葛贼叛乱期间的大义凛然,街头拦截强娶公主的婚轿的英勇深入民心,已经有史官着手准备为吴敬中大人著书立传了,只待他老人家归西那天,借着民众寄托忠臣的悲怆之际面世,卖它个洛阳纸贵!
只是这样一来,太傅倒真是不好像以前那样命侍卫提着衣领儿将多事儿的老头随便地扔出午门了。左右琢磨了一下,太傅大人敲了敲桌子,下命令,吩咐户部挑选了几个臣子的适龄千金随行,只待回来检验了各位千金的性情后,回来便颁布圣旨册封后位,及几位嫔位。
聂清麟闻言微叹,但是虽然可怜那些即将入宫的女子,但是太傅大人国事上的决定还是不要多言为好。
皇帝的前往行宫的马车是特制的,顶棚是隔热的棉絮铺垫而成。再加上大块的冰块,旁边有导管,化成水时,便会流到马车的地板下。如此循环,整个马车里倒是凉爽异常。聂清麟坐在里面居然还要裹着薄薄的一条蚕丝薄毯子,免得贪了凉气。太傅大人命官员随性的对与前方的皇家仪仗队相隔一里,一前一后县级前行。免得自己坐上皇帝的马车久久不下,被那些个老臣入了眼惹起非议。
不过他因为沿途要听取各个地方官员的汇报,便是骑着马在各个驿站停留了些时间,等到入了马车的时候,便看见太傅的身上已经被汗气湿透,上了马车便是开始脱衣服,并随便将束发的簪子扯了下俩,松散着浓黑的长发散一散热气。
那肌肤被晒得微红,长发披散在健阔的背后,长发便是有几绺垂在了俊俏的脸庞。聂清麟以前从来未见太傅披散过头发,此时才发现这仙人如画便是又增添了一抹叫人迷醉的。
当下便是裹着毯子,敲着手里的玉如意吟诵道:
“乌云遮月花枝颤,娇颜汗露融颈间。
修眉蛾绿扫,媚脸抹霞盈……”
定国侯大人太抬眼看了看正半倒在榻上,身着男装,作摇头晃脑状的懒货,这口吐淫语艳诗的德行还真像个调戏良家的小纨绔。
当下便是擦拭了下身上的汗渍,坐到了皇帝的跟前,握着她那双未着布袜,微凉的小脚道:“圣上倒是有这闲情逸致调戏臣下,却不知什么时候也让臣领略下陛下‘花枝颤’的媚颜?”说着臂力一沉便是将那悠闲的小人拖入了自己的怀中。
聂清麟皱着眉躲着太傅大人略有些黏腻的胸膛,连忙道:“爱卿休要胡闹,朕这身上可是来了红的。”若不是葵水来了,借她狮虎的胆子,也是不敢这么调戏脱光了衣衫的太傅大人啊!
太傅伸手挑起龙珠子那越发长得精致圆润的下巴道:“还知道自己来了葵水,怎么还这般贪凉?臣只走了片刻,皇上倒是命人在这车顶又多加了几块冰?”
“朕是怕太傅大人一会回来,沾了暑气,这才命人加冰的……唔……”剩下的强词夺理便是被太傅大人强健的唇舌尽数封住口里了。觉得惩戒够了这油嘴滑舌的,便是将聂清麟扔甩到一旁的布袜捡起,亲自套在白生生的小脚上,然后将她揽入怀里,借着自己身上的热气,给怀里的小人去一去寒意。
就在这时,马车外的阮公公在外面低声说道:“禀皇上,太傅,过世沈大儒的亲侄女沈鸿儿亲做了一碗蜜汁水果羹用碎冰镇着,着人快马赶来呈给皇上消暑。”
聂清麟闻言便是一愣。这沈鸿儿算起来是自己六哥的表姑姑。因为其父得女时年岁偏大,却是今年只有芳龄十五,自幼失了父母,不到五岁便是寄住在了二叔的家中。现在六皇子过继到了沈家,听闻皇帝要选亲,便是问过了这小表姑的意思,见她点头后,便呈上了折子,入了皇后人选的行列。
与其他人家被迫被太傅选入宫里不同,六皇子倒是真心希望自己的这个皇弟的身旁有个知道冷热之人。他这位小表姑虽然是寄养在沈家,却是从小受着贵女的教养,不是小门小户的派头,因着感恩于沈家,见如今当家的六爷开了口,便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承了下来。
若是以往又待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