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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的巨大波动,如同在堤坝上撕开了个缺口,内伤和血修罗的反噬似洪水般宣泄而来。鲜血不住从口、鼻、双眼和耳朵中溢出。
猩红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燃起一簇簇诡异的黑色火焰,被血液召唤而至的地狱业火吞噬着我的衣角。
火焰迅速燃遍整个竹屋,外边传来救火的惊呼声。
凌烈的火焰中,悠悠现出一道青蓝色的身影,深邃如夜的眼眸静如古井中的止水,不带一丝感情,就那样静静的望着身陷火海中的我。
我怔了怔,已经分不清那是真是幻。
虽然迟钝麻木的感官已经无法有所回应,但心口的剧震仍使得内伤重上加重,鲜血像大朵大朵的杜鹃在衣襟上绽放,洒落在怀中无明的身上和周围的地上,使得火焰越发的凌厉。
你是来看我怎样死去的吗?
穿过浓浓烈火,我淡淡地回望那双幽静的眼,仰头浅笑。
不,那一定只是死前的幻觉,他……怎会来见我?
感觉到魂魄正在缓缓抽出肉体,我忽然有一种心在飞驰的畅快感觉。
来世我将封印所有痛苦的记忆,这一次我会记得多喝些孟婆汤。无明,再次轮回后,你一定要幸福……但,希望我们来世不要再见,即使相见也要相忘……
幸福这种东西,我给不起,奢望不起,承受不起……
第一章 灵异小店
穆枫生在红叶飘飞的深秋,所以父母给他取名为枫。
周日的午后,自幼在小镇中长大的穆枫背着书包漫步在这个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瞪大眼睛打量着远近鳞次栉比的高大建筑,这个热闹到有些让人眼花的都市就是自己出生的地方。
将满十五岁的穆枫跟随着母亲回到了故乡,明天就是他转校后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为此母亲破例发给他一百块钱,让他买一些自己需要的学习用具。单亲家庭的清寒生活养成了穆枫视才如命的性格,要他攒钱可以,可是要他花钱嘛……逛了一整天下来,背的小兜子里仍是空无一物,而那本来崭新的一百元大钞,此刻已被揉捏得向某经常出现在孕婴广告里的产品看齐……
什么是黑心!什么是敲诈!什么是赤 裸裸的抢劫!穆枫瞪着某家文具用品店的展柜,盯着一件件精美文具和文具价签上完美而刺眼的零,牙花子有点紧,结膜有点充血……
“这钢笔的式样很普通嘛,而且是样品,落了那么久的灰,为啥不能便宜点卖我?”
“……那什么,大哥哥已经说过十二遍了,我们店里的东西谢绝讲价。”卖东西的售货员小哥,努力使自己额上的青筋暴跳得不那么明显,声音尽量听着不那么咬牙切齿……这是自己上岗的第一天,一定要忍住……
穆枫盯了一会有奔脑溢血方面发展的可怜售货员,哼了一声,甩头走人了。此地不给讲,自有讲价处!
这时,对面街角的暗巷里一家不引人注意的小店吸引了穆枫的目光,这小店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墙壁由古朴的青石砖砌成,镶着仿清代的红漆木门窗,孤零零地坐落在四周高大楼群的阴影中,虽然与周边的大厦相衬得格格不入,但却别有一分自在逍遥。
穆枫推开老旧的木门,眯起双眼,随着眼睛渐渐适应屋内昏暗的光线,穆枫才看清小店内的陈设。
这……应该是家宠物店吧。穆枫有些迷茫地猜测着。
小店里冷冷清清的,穆枫是这里唯一的顾客。小小的店面中,杂七杂八地塞满了各种货物,显示出店主懒散邋遢的个性。墙角处摆放着一排笼子,里面养着小动物,以猫狗居多,虽然它们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怪,但想来应该是稀有品种吧……
“谁啊,忘了现在是午睡的时间吗……”一位身着唐装的年轻男子由后方掀帘走出,很没形象地边伸懒腰边打着哈欠,使得原本斯文俊秀的面容大打了几分折扣,待看清来客后,愕然止步,忘记合拢因打哈欠而张大的嘴巴,“咦!有新客人上门啊!”
“……”看着店主仍然惺忪的睡眼中现出的过分惊奇,穆枫满头黑线,暗自后悔不该进入这家古怪的小店,难道光临这家店的客人会比火星人都稀有!?
“哈,抱歉抱歉,太久没有顾客登门了!小客人,您想买什么啊?”店主愣神了片刻,意识到自己的怪异表现惊吓到了穆枫,立刻搓着手涎脸陪笑。
“我,我随便看看……”被店主热情得有些可疑的目光盯着,穆枫手足僵硬地向后退去。
“女娃娃多大了呀?在哪念书啊?”店长拿捏出好蜀黍的表情,跟穆枫套起近乎。
“女……我是男生!”穆枫额角的青筋隐隐一跳。
“男孩子?”店长诧异地上下打量了穆枫一遍,口中似是默念了什么,一双狭长的眸子里爆出了一轮诡异的金芒,随即笑着敷衍道:“好,好,你说是男生,那就算是男生吧。”
靠,什么叫做算是!?等等,自己该不会误入拐卖儿童的黑店了吧,或者像老妈说的……是那种专门从活人身上盗取器官的坏银!?
“小心!”店主突然伸手抓向穆枫的肩头。
正发挥超常想象力的穆枫被店主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躲去,不想脚下竟然一绊,身体往后栽倒,放在背后的右手突然一阵刺痛。
“还是给绊到了,不是让你小心嘛!”店主赶忙将穆枫扶起。
“什么东西啊!好痛!”穆枫捂住受伤的右手,转身向后看去。原来他已经退到了墙边,右手不小心杵到角落里关养动物的笼子上,掌心碰巧被上边支出来的一节铁丝刮破,铁笼上方还残留着自己的鲜血。
“哎呀,不好!”店主拉开穆枫,从怀中掏出一条白手绢,向笼子上边的血迹擦去。
然而在店主赶过来擦掉血迹之前,笼子里的那条白色小狗竟然仰头伸出红红的舌头,一下舔掉了笼子上边的血迹。
“……完蛋啦!”店主怔了怔,脸色巨变,抓着头发哀叫。
“这……我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什么传染病……”穆枫见店主仿佛天塌下来一般的骇然模样,登时吓得手足无措。
店主嚯的一下转过来头,死死地盯着穆枫看了半晌后,突然睁大双眼,露出震惊的表情,随即又有些恍然,脸上似乎写着“原来如此”四个大字,接着笑得乱诡异一把。然后又转过头去望着笼中的小白狗幽幽一叹。
穆枫被店主怪异的举动和那双犀利狡黠得类似某种狐科动物的眼神弄得浑身发毛。这店主的精神一定有问题。虽然他也被小白狗舔掉自己血迹的情景吓了一跳,但也不至于像店主那种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的夸张吧。
那个笼子那么旧,铁丝上好象还布满锈迹,不要害自己得了破伤风才好。穆枫边想着,边挤出伤口中的血丝。
生病意味着打针吃药,不但难受最重要的是很烧钱……有位护士母亲的穆枫,虽然自小身体不是很好,但意外的,作为单亲家庭的孩子,穆枫要比同龄人更懂得照顾自己。
“唉,它不能再留在我的店中了。给!”店主再叹了一口气后,将装着小白狗的笼子提起来,递到穆枫的面前。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把它送给我吗?”穆枫不明所以的挠挠头,呆呆地盯着笼中的小白狗。
“送!它可是我的镇店之宝啊!我怎么会送!要不是看它与你有缘,我才不会卖给你呢!”店主捶胸顿足。
“我为什么要买……”穆枫愕然,接收到来自俯视45°店主双眼射出的两记死光,连忙改口,在奸商彪悍的气场下,身形无限萎缩,只能暗叹今天自己倒霉,“啊别生气!您要多少钱?”
“五百万!……喂喂你别晕啊!”店主摊开五指,却见穆枫双眼一翻向后跌去。
“五五五五五百万!你杀人的黑店啊!”穆枫气得脸黑音抖,无论怎么看,这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小白狗也不像价值五百万元的名犬啊!尤其跟店里其他那些……呃,很有特色的宠物比起来,这小白狗就更是不起眼了。
“五百万很贵嘛?……唔,现在除了你,怕是它也不会再跟别人了……一百万?……那五十万!……五万?……小鬼!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店主眼见穆枫随着自己的报价一再摇头,最后不禁咬牙切齿。
“它明明很普通嘛,样子与蜡笔小新养的小白差不多,丢在路边怕是也没人捡的!”穆枫瞥了一眼笼子中的小白狗,嗤之以鼻地摇头,抠门气场全开,乡里第一杀价小王子,脸黑心狠,舍我其谁!
“……那你说多钱?”店主闭了闭眼,似乎很努力地压下怒火,牙齿咬得咯咯做响。
“五十!”穆枫以与年龄绝不相符的老辣狠绝杀价风范,果断地摊开五指!话说五十元都嫌贵,好心疼的说!
“臭小鬼!”额头上的青筋条条蹦出,店主已恼羞成怒……
“汪!汪汪!”
这时,笼子中的小白狗突然冲着店主呲牙吼叫起来。
“什么,你叫我不要难为他?”
“汪汪!”
“我说大人哪……”
“汪汪!汪汪!”
“……唉,好吧!”
店主举高笼子,平视着小狗,就那么自顾自地与小白狗交流起来。穆枫傻傻地望着眼前聊得十分投入的一人一狗,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难道……在场当中不正常的那个是听不懂狗语的自己!?……呸呸!
“它说啦,五十就五十吧,呜呜呜,自我的店开张五十年来,这是最折本的一宗买卖了。”最终店主欲哭无泪地妥协了。
五十年!我还返老还童呢!这店长横看竖看也不会超过三十岁。穆枫再不理会店主的疯言疯语,径直将一百元交出去,然后从心不甘情不愿的店主手里抢过五十元,弯身去拎装着小狗的笼子,一块雪白剔透的玉坠滑出了他的衣领外。
“这是!好东西啊!”店主眼尖地瞄到了穆枫挂在颈间的坠饰,一伸手,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玉坠就莫名其妙地到了他的手中。
“啊!还给我,那是老爸留给我的平安扣!”穆枫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再看时,自出生便佩戴的玉扣已落在店主手中。
“哈哈,这个就算对本店的补偿吧!”店主侧身躲过穆枫的追抢。
“快还给我!那是老爸留给我的遗物!”穆枫气急败坏地想要从店主的手中夺回玉扣,奈何身高差距太大,无论他怎样跳也够不到被店主高举过头的玉坠。
“等你攒了足够的银子,不对,是足够的钱后,再来找我换回这玉扣吧,小鬼!”店主不理穆枫纠缠,单手在身前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一股诡异的巨风凭空而起,吹得穆枫睁不开双眼,他本能地将手护在脸前。
“小鬼!影澜已经与你结下血契,从今日起直至你俩有一者身亡,契约才会终止。记住,要善带影澜大人啊!”店主的言语透过呼啸的风声清晰地传入穆枫的耳中,逐渐淡落,最后随着疾风一并敛去。
“啊!等等,还我平安扣!咦!人呢!店呢!”穆枫边喊着边睁开双眼,蓦然发现自己正站在进入小店前的那条大街上,周围的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独自在街心乱吼乱叫的穆枫。
穆枫愣在当场,右手不自觉的紧握引起一阵刺痛,看着掌心的伤口,和脚边装着小白狗的笼子,穆枫摸向空荡荡的脖颈,确定刚才自己不是在做梦。他猛地转身望向那处阴暗的街角,哪里还有什么小店,分明是一个蚊蝇萦绕的大垃圾堆。
天哪!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啊!
第二章 雪影飞澜
夕阳西下,在不甘心地翻遍垃圾堆各个角落后,穆枫不得不挫败的承认,那个诡异的小店和店主确实就那样咻的一下凭空消失了!
穆枫拎着笼子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
“小枫,你回来啦!”厨房中传来穆枫的妈妈,罗清的声音。
“啊,我回来啦。”穆枫将笼子放在鞋架上,蹲下去换鞋。
“咦,你怎么买了只小狗回来!我的天,你跑哪去玩啦,身上好臭!”罗清皱着眉头捏住鼻子。
“那个……我从要焚烧掉的垃圾堆中救了这只小狗……我去换下衣服,冲个澡。”穆枫不敢将玉坠弄丢了的事情告诉罗清,随口编了个瞎话。
“快去吧,饭马上就好了,洗完就出来吃饭。”罗清重新戴上围裙转身回到厨房。
温热的水流从喷头中泻下,穆枫低头看着空荡荡的前胸,伴随了自己快十五年的玉坠已不在身上了。
据罗清讲,穆枫的爸爸是故乡小镇医院中一位非常优秀的医生,但在穆枫刚满两岁时却因病去世了。所以他对父亲的全部印象都来自于家中被母亲精心收藏的照片。这房子是穆枫的爸爸留给娘俩的遗产。再过两年穆枫就要升高中了,为了让儿子得到更好的教育,今年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