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依依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白衣传-第5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心更加冰冷。
        我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自我与苏三手共饮起来,这是我第二次重喝这“岁寒三友”,只不过,这次是我自已将这三罐美酒都喝了下去。可我却还这样清醒,清醒得优华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此清晰,清晰得深深印在我的心中――
        白姐姐,你可一定要参加我们的婚礼哦。
        白姐姐,你会不会换下黑衣,为我们穿上漂亮的红衣服。
        白姐姐,你可要做我们的主婚人……
        我好嫉妒她!
        我从没有这样嫉妒过一个人!这种情感几乎要随着缓缓下肚的酒液烧了起来,将我整个人从内到外烧个干干净净!我嫉妒她脸上幸福的笑容,我嫉妒她说起心上人时那样羞涩的表情,我更嫉妒她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快快乐乐的出嫁,做最美丽的新娘!
        我弯下腰,全身不由自主痛苦地抖动,口一张,吐出的却都是酸水。
        嫁人,这――这是我一生都不能达到的梦想!
        我端起面前满盈酒液的玉杯,眼泪一滴滴流入手上的杯中……我等待的,盼望的,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回到我身边的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披上嫁衣,做他最美的新娘!我嫉妒的,羡慕的,居然是天底下,几乎所有女人都会实现的梦想!
        这个梦想对我来说,真是太难了……太难了……
        窗外传来鸟儿啾啾啼鸣,吹进的微风中隐隐带着清晨露水的清香,阳光自木雕镂空窗棂中射到我的黑衣上,将我从昨日的一晚宿醉中催醒我冰冷的手指按上额头,亦不能赶走立疲累酸软的醉意。我轻咳几声,双手用力在床边撑起身子将自已拖到床上。
        我昨晚居然伏在床边睡了一夜!
        。。。醉了罢就让我这样醉了罢。。。
        醉了,我就会将这些痛苦的回忆全部忘掉。。。让这酒将我的身、我的心深深麻醉,让我在梦中看到你,让我在虚幻中看到你!你是不是还在屋外的竹林外等我,是不是还站在最高的竹枝上,一袭青衫,为我吹那支动听的曲子?你会不会同那支竹笛一同留在我身边,永远也不离开我?!
        我慢慢起身,才尝到口中腥咸无比,说不出是什么味道。黑衣上斑斑点点,分不清是酒液、泪水还是血迹。自己只记得,昨晚将那三罐烈酒都喝了下去,胸中气血不住上下翻涌。夜半时居然吐了几大口鲜血,到了最后都不知道是睡了过去,还是昏了过去。。。我从桌子上拿起一杯凉茶倒入口中,将这种腥咸之气勉强嗽下,简单梳洗几下,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推开门慢慢走出屋子。
        春日柔和的阳光洒在身上,有一种异常的温暖。我走在刚刚生出小草的泥地上,如走在锦缎上一样舒服;绕在庄畔的桃花已压满枝头,似乎眼光看到哪里,哪里都显得那样平静和美好。
        “你这个天字第一号的大混蛋!怎么能让白姐姐喝酒!”我眉头一皱,一丛假山后传出小绿怒气冲冲的声音。只听得云逸扬嗫嗫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很要紧么?”
        “要紧?要死人的!这算不算要紧?!”小绿一把抓住云逸扬的衣领,怒道:“白姐姐心肺俱伤,气血郁结,时有咯血之症,此病最怕进酒,饮酒之下,气血流行加速,恐有生命之忧!这种道理你会不知道!”
        云逸扬任由小绿抓住,嘴唇不住颤抖,连声道:“怎会――怎会――”却是说不下去。
        小绿狠狠盯了他半晌,终是轻轻一叹,松开手道:“你……你可知道,我昨天到白姐姐处,发现她屋外几棵竹下,居然传出我给她调制的四和养心汤的味道……我不知道她何时将药倒掉的,居然这样……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她居然还教你拿酒给她!!她……白姐姐怎会这样一心求死!”
        云逸扬脸色大变,双手用力抓住小绿双臂抖动,大声道:“白姐姐!白姐姐现在如何!你――你快告诉我!!”
        小绿怔怔地看着他,没有挣扎,亦不躲闪,只轻轻道:“小……小云子,你还是喜欢白姐姐的,是不是?……”
        云逸扬听得小绿吐出这句话来,全身突然猛地一震,手上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一双大眼流露出不知是困惑,还是迷茫的神色,颤声道:“我……我……”
        “你还是喜欢白姐姐多些,是不是??”小绿粉红的双唇轻轻颤抖,长长的睫毛间泪珠莹然,低声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将白姐姐抱回时,我便知道,终究,你还是喜欢白姐姐多些……”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云逸扬身子不住抖动,突然张开双臂,用力将小绿纤弱的身子抱入怀中,不住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可我……”
        “小云子……小云子……”小绿自云逸扬怀中慢慢抬起头来,伸出手轻轻擦去云逸扬脸上的泪水,缓缓道:“小绿无父无母,连世上唯一最疼小绿的哥哥也走了……如果没有小云子和白姐姐,小绿才不知该怎么办。……哪怕你……你只喜欢小绿这么一点点,一点点,小绿都喜欢得紧,高兴得紧!……你对小绿好,白姐姐对小绿也好,白姐姐身上病痛虽重,但最重之疾在心,心结不解,病患难除。若你娶了白姐姐,白姐姐说不定在你关爱之下,心疾会一点点消去……”
        我脸色惨白,双手用力捂住嘴唇,才不让自己发出声息。脚下小心翼翼,轻轻从假山后走出。直走到百步外的草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切全都乱了!乱了……云逸扬怎么还在喜欢我!小绿怎么会发现我倒掉的药汤!我怎么能嫁给云逸扬!!――我只觉四周突然一片漆黑,黑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即使我再冷静无比,可这种种事情一起压来,我直觉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了一般,四肢百骸都散落开来!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
        不知何时,我才发现自己跌坐在草地上,汗水几乎要把黑衣湿透。
        也许,是我该离开归云庄的时候了。
        可是,没有了归云庄,天下虽大,哪里又是我白衣的容身之处。
        我坐在床边,手里机械地收拾着自己少得可怜的东西,脑子里是一片茫然。
        我要走到哪里?宁王么?苏三手?还是霍老人处?还是离开绛州这个伤心地,让他们永远永远都找不到我。
        我正思忖中,云逸扬突然冲进门来,气喘吁吁道:“白姐姐――叶――叶知秋!”
        我一怔抬眼,道:“叶知秋?”
        云逸扬大口喘气,点头道:“叶知秋自江南来向你提亲了!” 
      我一手裹紧身上的披风,一手牵着黑马,缓缓向祝公崖行去。自从商少长坠崖后,我一直不敢来这处山崖,怕睹景伤情,令自己更为伤怀。后来自当地人那里,才知道这里叫祝公崖,但现在,不论叫什么名字,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拉下披风,拂了拂额前零乱的头发。还有二十余丈远便到了崖顶,崖下终年云雾,看不清下面浅深。我拉拉大黑,目光向周围看去。当时祝公崖一役,以商少长一人之力,便杀了二十余名灰衣杀手,使“温柔”这个最神秘、最狠毒的杀手组织一天之内自世间消失不见。这沿途树林山石全都被鲜血浸透,染成片片赭色,就连空气中,都弥漫一股沉重的血腥之气。而如今落入眼中的棵棵草木,早已没有当时那样恐怖可怕,不知是否吸足了人的鲜血,竟长得很是茂盛,蔓延直到崖顶。
        还有十余丈了……就是这里,我离他还有十余丈远,便用力伸出手去,想抓住他快要下坠的身子……
        商少长――!放手!!――
        放手!!――
        商少长――商少长――!商少长――!
        我一步步走上崖顶,当时我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喊,似乎还回荡在山崖间。他与斩商在此地惊心动魄的一场大战,现在被山风吹得一点痕迹不见。仿佛这一切一切,都象是一场漫长的恶梦……长得几乎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梦醒,还是仍在梦中。
        大色鬼,你去死啦!
        去死!谁喜欢你这个死色鬼!
        你――死色鬼,不要碰我!……
        呵呵……小衣衣……你总是让我去死,如果我真死了,你又怎么样呢?
        ……你……你胡说什么!你才不会死!你这个大祸害一定会活千年的!
        哈哈――衣衣,如果我要真死了,你会怎么样?
        你给我滚!我白衣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不要――不要!!――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珠一滴滴打湿了衣袖。
        我……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商少长,是不是如果我不说那些话,你就可以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留在我身边,好好的带着我,看遍天下的良辰美景?而现在……
        现在……你让我孤零零一个人,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衣儿――衣儿――”我睁开迷蒙的泪眼,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白衣人,丰神秀骨,清逸出尘,却是风大先生。我只道今日行踪无人得知,便哭得甚是投入,浑不知竟有人靠近。
        风大先生走上前来,从袖中抽出一条白丝手帕,轻轻为我拭去脸上鼻涕眼泪,柔声道:“是谁欺负我的宝贝徒儿,告诉师父可好?”
        “师父……师父――”我扑进风大先生怀中,大声痛哭起来。这半年多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痛苦和自责中饱受煎熬,心中只存有一个念头――我害死了商少长!这个念头天天如一块大石重重压在我身上,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此时见到风大先生,我心中压抑种种终于似打开一个缺口,喷礴而发!泪水不断流出,浸湿了风大先生的白衣。
        风大先生轻拍我背,慈祥道:“好孩子,好孩子……师父不在你身边时,你一定受了不少苦,有什么委屈,都和为师讲出就是……”我闻言心头一酸,又是抑制不住的眼泪滴下,却是怎样也不能止住哭泣。
        风大先生拉住我手,将我带下祝公崖,缓缓道:“衣儿,可是为了商少长么?”
        我用力点头,抽咽道:“师父……师父……是不是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不好……如果我听他的劝告,好好留在琼屑洞天,商少长他……他就不会……”
        “傻孩子……”风大先生抚摸着我的头发,柔声道:“你没有错……男人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什么都愿意去做的……”他见我慢慢止住泪水,长叹道:“你们都没有错,错的……便是这命运不公!衣儿,商少长为心爱的人而死,对于他,却心中很是快乐……死者已矣,他若有灵,见你如此痛不欲生,必定不会开心。”
        我轻轻点头,伸手擦去脸上点点泪水,心中虽仍伤心不已,却是哭不出来了。便随风大先生缓缓顺着原路回去。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想着心事。眼见夕阳一点点向山头落下,橙红色的晚霞映在我们师徒二人身上,显得温暖无比。前面不远处,一间小小的尼庵正在做晚课,不住传来尼姑们轻柔的禅唱。
        我低头想了一会,才记起这间庵叫做静慈庵,便是归云庄出钱为其修缮,里面供了一尊观音大士,取大士慧眼静识、慈悲普度之意。我慢慢走到庵门外,听得里面正在颂经,颂的正是《妙色王求法偈》:
        ……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
        我呆立在佛庵外,尼姑们一声声悠长的禅唱伴着笃笃木鱼传入我的耳中,直深入到我心中最深处。我突然记起,在梅谷内与商少长分别时,他将我抱在怀里,口中喃喃念的就是这几句话。我当时却还笑他,居然一个人见人怕的杀手,也会念佛诵经。可现在,在这静静的佛庵外,我什么都明白了……他愿使一切因果爱会,尽报他这一身!他宁愿让我怪他怨他,让我恼他骂他,宁愿让我恨他一辈子,却也要让我好好地活着,开心地活着……如果我当时不从梅谷中出来的那么早,如果我没有伤他的心,如果他不一心求死,如果……如果那些事都没有发生,他本来是可以活生生的,再陪自己逍遥快意,纵马江南的。
        可是,时光就这样匆匆而逝,又怎能让这许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