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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只要我需要,他就永永远远做我的哥哥。心头一暖,整个人如沐浴在春风下一般。
欣儿在旁笑着说道:”少爷从小就喜欢做木工活,老爷还成天家说少爷不务正业呢,可是这会儿少爷的木工手艺可是派了大用场啦!“
”是呀,是呀!“喜儿也在旁拍着手附和着。一时间屋中的气氛变得异常温馨快乐。
”那好,大哥抱我上去,我要赶紧试试新。“既然大哥以诚相待,我更要拿出点儿诚意来。
”好!“他笑得更加灿烂了,一把抱起我朝门口走去。喜儿连忙给我身上盖了条毯子。随后他就推着我到花园中赏花,我们边赏花边聊天,度过了我这一年多以来最为快乐的一天。
☆、第二十二回 哀哀伤离别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将近九月底,天气越发地转凉。我的脚伤也在爹娘和沈昭阳的悉心照料下逐渐好转。这半个多月以来,我过得特别怡然自乐,可以说不亚于我以前在家里度过的快乐时光。
但是我也深深知道,这样快乐的日子已经过一天少一天了。这几天来,我尽量不去想那逐渐临近地进宫日子,而是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天伦之乐。
其实这几日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那就是我脸上的黑斑在逐渐地变浅,肤色也逐渐变得白嫩。我想这应该得益于卓轩辕那日给我服下的药。预计再过个三五天,我的样貌就能完全恢复了。时隔一年多了,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再把我认出来了,这个卓轩辕可谓是想得及其周到。
这一日,骄阳暖融,风力温和,气温适宜,我已经能缓缓走路了,便在喜儿的搀扶下在园中赏菊。忽然见欣儿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说道:“小姐,快到老爷和夫人房中吧!老爷有要事相告!”
我的心徒然一沉,难道是爹爹带回了要进宫的消息了么?极不情愿的却也是无可奈何地,我在喜儿和欣儿的陪伴下朝着爹娘的院落走去。路过沈昭阳的院子,我忍不住朝里面观望了一下。从那日我们彼此敞开心扉以后,沈昭阳性情大变,除了每日陪我散步,下棋吟诗或抚琴以外,也在我的的劝诫下,懂得钻研学问了。我对他说‘好男儿当于立业’你现在是爹爹唯一的儿子,一定要励精图治,将来干出一番大事业来,这样才算对得起爹娘的养育之恩以及泉下的沈映雪。他十分认可我的话,这会儿很可能正在房中苦读了。因是如此,我也能觉得安心些。毕竟我走后,又只剩下他一人陪伴爹娘左右了。
往日往爹娘那院走的路不是很长,今日我却想把这条路变得无限漫长起来。如此,好像我就能留住我这快乐平和的生活,如此好像我就能逃掉日后的腥风血雨。
只是事实是万分残酷的,无论这条路多么漫长,总有一天是要走到尽头的,我无从闪躲,更无法回避。
布置雅致的房间里一片死寂,爹娘在正中就坐。爹爹的脸一片铁青,娘的脸上已是布满了泪痕。而我的心中更是百感交集,眼眶肿胀难受,似有汹涌的泪水欲待喷薄而出。可是头脑中有一个极清晰的意念提醒着我:此刻断不能随性而为,痛哭流涕。那样只能给爹娘受伤的心头撒上一把盐。紧咬住下唇,努力地挤出了一个微笑,轻声道:“爹爹,娘亲,不知唤女儿何事?”
娘抬头看了我一眼,依然泪水涟涟,试图张嘴说话,但是到底也没有说出来。还是爹爹长叹了一声道:“雪儿,你来了,坐下吧!”
我在左首的一把红木雕花椅子上坐下来,做好了一副倾听地准备。爹挥了挥手,让仆人们都下去,并将屋门牢牢地关严。这才缓缓地走到我的身边,慢慢地拉住我的手。
他的手十分冰冷,还隐隐地颤抖着。我忙站起身,紧紧回握住他——我第二任父亲的手。
许是我的坚强给了爹爹一些力量,他鼓了鼓勇气开口说道:“雪儿,虽然我们早知道你并不是我们的女儿,但是我却总想这样称呼你。”
“不,爹爹,我就是您的雪儿。”我更加有力地握紧了他的手。
“雪儿,我的好孩子。”这时娘亲也走过来,紧紧地将我拥在怀里。
我们三口就这样紧紧相拥在一起,良久,良久……如果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有多么好!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时光绝不会在此停留,而我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也不允许我再沉溺于这样祥和幸福的生活中。
“只可惜我们二老福薄呀!只能和你相聚那么短暂的时间。下个月你就要进宫去了!”娘亲抽泣着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哎呀,老婆子,你不要再这般絮叨了。咱们的雪儿胸有大志,若进了宫自会创出一番事业来的。”爹爹努力掩盖着自己的悲伤情绪,笑着说道。
“是呀,娘亲,我又不是去多远的地方,皇宫就在咱们京陵城里。就算女儿被选做宫女,定期都有会见亲人的日子;若是有幸被选作妃子,那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就都能跟着风光啦!”这番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后宫就犹如一个魔窟,先不提报仇,就是生存恐怕都要战战兢兢的,我这样说,也无非是让她们二老宽心罢了。
“选为妃子?我看还不如……”娘哀怨地说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匆忙赶来的沈昭阳打断了。
“爹,娘,你们说什么?要把小妹送进宫?”他捧着一件可爱的泥塑小人儿走了进来,满脸的欢喜之色顷刻间化成浓浓的冰霜。
“昭阳,皇上颁旨于普天下广选秀女,着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把适龄的女子送入宫待选,即便有婚约的都要先撤约备选。我们沈家岂能抗旨不尊?”
“不,不,我不让小妹走!”沈昭阳暴怒地一声大喊,泪水汹涌而出,随即掉转身就跑了出去。
“你这孩子!”爹爹刚想上前拦他,我忙对爹爹道:“爹爹,让孩儿去劝大哥吧!”
他跑得那样快,使得脚伤在身的我根本没有办法追上他。我不知他要跑向哪里,我只知道一定要拦住他,因为此刻他如此地冲动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其后果可能是不堪设想的。
不过看着他没有往大门的方向跑去而是跑进了花园,我这才松了口气。待我气喘吁吁地赶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正在八角亭中呆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八角亭后的那棵柿子树。我缓缓走到他的身后,默然无语,只是陪他一起观望。
一片乌云突然间遮盖了明朗的日头,天色忽然变暗。
“天是不是要下雨了?”他霍然开了口,随即转过身,如深潭般的眼睛里藏满不尽地忧伤。
我的心顷刻间疼得无以复加,我逃避着他的眼眸。尽量以平静的口气说道:“是的,大哥,咱们还是回去吧!”
他猛地张开手臂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我没做丝毫地挣扎,其实是我不想做任何地挣扎。
许久,许久……他才放开了我,柔声说道:“对不起,我又惹你担心了。其实,我应该知道你迟早会离开我们沈家的,只是没有料到会这么快!”
“大哥,我……”我刚想说话,却被他轻轻地捂住了嘴巴。
“不必解释,我说过不管怎样,我都要做你的好大哥。我会永永远远听你的话。待你走后,我会发奋读书,孝敬爹娘。”说罢,他又把方才的那个泥塑的小人放到我的手里:“小妹,这是我亲手捏的,你喜欢吗?”
那是一个极为可爱的小泥娃娃,神情竟和我有几分相似。顷刻间,我的泪水决堤而下。泪眼朦胧间,又听到他喃喃地说道:“小妹,进宫后一定要多加小心,好好地保护自己。即便在危难之时也不要害怕,大哥会永远支持你!”
我知道虽然他也许帮不上我什么忙,但是他的肺腑之言,却真的让我感到心安,感到有所依靠。
☆、第二十三回 初进皇宫
此后,我们二人不在多语,而是互相携手,静静坐在亭中。深秋之黄昏,天空绚丽,云彩多姿:朵朵云儿如春花怒放;又如
群山百相;似猛兽奔扑,又似彩禽飞腾。我从未发现过,天空竟然是这般的美丽,我们二人都深深地被这景色所吸引。
时光流转,一直到了入夜,天高露浓,一弯残月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悬挂。我们方携手缓缓往回走。
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般地幽黯。
“小妹,答应我,在你离府进宫的前几日,都陪我在这里观景好么?”
“好——”我特意拉长了声音以示我的诚意。
这一夜,我注定无眠。索性披衣来到了院外,此刻繁星却越发地灿烂起来,仰头欣赏,却忍不住一声长叹。
“为何叹气?”一个悠冷的声音兀自在身后响起。我不回头也知定是卓轩辕无疑。回转身,正对上他那双比星星还要明朗的双眸。他依然带着一个黑色的面罩。我随即展颜给了他一个礼貌的笑容,道:“多谢恩人的刻意安排!”
他紧走几步yu拉住我的手,我却本能地往后闪躲开了。他有些黯然,连忙说道:“芷君,其实我……”
“玉芷君早就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沈映雪,金陵知府的女儿,下月初九就要奉旨进宫。若我有幸得到圣宠,那么你的一千二百两金子就有望收入囊中了。”说完这番话,我转过身就要进屋去。
他却忽然张开双臂将我拥入怀中,急切说道:“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帮你复仇做的准备吗?难道你不想么?其实,沈知府是当权丞相杜子峰的内弟,他原来只是一个小地方官,历任知府不过半载有余。他当知府也是因着这层裙带关系,你入了宫其实等于也就是杜丞相的人,有他做靠山你大可放心。你只要……”
“那把我送进沈府,恐怕也是你和杜丞相商量好了的吧?”我奋力挣开了他的手臂,口气生冷地发问。
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一问,他一时怔住。我兀自冷笑,其实我也是多此一问。他若不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何必会做这么一番精心的布局,为了一千两黄金,哼!鬼才相信。他至今的身份和目的我都依然参不透,唯有一点是明确的,那便是他和我一样都对那狗皇帝有着刻骨的仇恨。其实有了这一点也就够了,我也无需再考虑其他。
“难道你介意我这样安排?”他的眼神倏地黯淡起来,声音隐隐地在颤抖。
“怎么会呢?你安排得如此周详,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其他的事情我无需知道,更不必知道。”诚然先前我对他是有这丝丝缕缕地感激之情,但自从知道要进宫以后,我却突然将一切都想明白了。就凭他能和当朝宰相有联系这一点就说明他绝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他更不会以帮我复仇得黄金为目的,我不过是是他的一颗棋子。说罢,我抬腿便走。
“等一等!”他在我身后着急地叫着,似乎生怕我再也不理会他。
或许他真的有重要的话说吧,好歹进宫伊始还得依赖他。我于是停下脚步,却并没有转身,而是淡然地说道:“还有什么事?”
他缓缓走过来把一个水缎缝制的绣袋递到我手里,轻声说道:“你的相貌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还可以吧!”我的声音不含丝毫的感情。
“那就好,这个绣袋里有一个小瓷瓶,里面的药丸从明日起,你每日服一粒,待下月初九进宫那天,你的容貌便能变得如花一般美丽。另外,袋子里还有一些其他你进宫后必备的东西,你要好好保管。等进宫后,我自会派人和你联系的。”他的声音一改往日的平淡而是透满了苍凉和无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我也更不想知道。听罢,我礼貌地回应道:“多谢恩人的安排,映雪进宫后自会循规蹈矩,亦步亦趋,静等你的安排。”说完了这番话,我自认他再也没有话说,于是快步走进房里。
他果然没有再叫住我,当我回身关门的时候,见他依然还在院子中呆呆地肃立,清冷的月光下,他的影子显得那样的落寞。
十月初九这日,天空阴霾,我随着众多秀女乘坐着为选秀专用的马车缓缓地朝皇宫驶去。大庄王朝的宫殿建筑在京陵城里正中之地,背靠巍峨的灵峻山,面临维系整个金陵城里生息的浣江之水,可谓是占据了一方独天独厚的风水宝地。
早上我走的时候,只有爹爹一人来相送。我知道娘亲自是忍受不了与我分别的凄苦,不忍来相送。而大哥也没有来亲自相送,而是用他那宛转悠扬地箫声为我送行。
“凄切寒蝉,秋瑟叶枯败,寸寸柔肠,挽做相思带,山川满目泪沾衣,目尽青天难抒怀。长亭万里终须别,鸿雁南飞九天外!”伴着他那凄凉的萧声,我兀自喃喃吟唱出来。我给这首词起名《伤别离》权当做我与沈大哥之间的念想吧!
我们这辆马车上共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