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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臣妾真难以答谢于万一。”这番话,实实是我的肺腑之言,如今战事如此紧迫,他却还能在百忙之中顾虑我的感受,这份情意仅仅是“如海一般深”就能够形容的?
“可是嫔妃中高中探花的皇亲却只有你大哥一人呀?况且你大哥又是如此的才华横溢,朕没有必要放着大好的人才不用呀!朕与臣子议论政事,捎带让他见见自己的妹妹,又有何不可呢?映雪,你想多了,你真的不必为此过分内疚。”韶华软语安慰着,真可谓是处处为我着想。
我一时无言以对,唯有感动得眼眸中噙着泪花。
“好了,映雪不要这样吗!你大哥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你不会想一直这么眼泪汪汪地对着他吧?我这里还有很多政事要忙,不如沈爱卿你就到福妃的叠翠宫里坐一坐吧!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们!”韶华轻轻为我拭去腮边的泪水,柔声说着。
“谢陛下。臣告退!”
“韶华,不要太操劳了,晚上到叠翠宫来就寝吧!我等着你!”我悄悄附在韶华的耳边说着。
“好,我已经等不到晚上了,真的好想你!”韶华的声音因为爱意而显得越发的柔软,他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抚上了我的脸颊。
“不要这样韶华,大哥还在旁边呢!”我觉得万分尴尬,慌忙挣脱了他的双手,“国事为重,无论多晚,臣妾定会等着陛下。臣妾告退!”说罢,我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御书房。
“请娘娘上凤辇。”小平子躬身说道。
“不必了,本宫想和大哥一起走回去,反正路也不是很远!”我回头看着沈昭阳说道。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听见我招呼他,忙紧走几步赶上来道:“映雪,你这样走回去真的可以吗?”他的称呼从娘娘改回了映雪,却无端让我不自在起来。
“怎么不可以呢!”我一时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了,只得顺口答音。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问题来:韶华方才那个暧昧的动作,会不会很扎他的眼呢?
我们两个就这样缓缓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下人们都小心地跟在身后。
我去岁初秋到的沈府,在府居住不过一月有余,却和沈家二老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们待我视如己出,让家破人亡的我感到了亲情的温暖。而这个沈昭阳就更不同寻常了,我们两个从先前的充满敌意,到后来的相知相亲,沈昭阳对我的关怀和爱护应该不亚于韶华。我离开沈府时,他吹奏的那段送别的箫声至今让我刻骨难忘。不过不到一年的光景,一切的一切变得竟然是那么快!当初的我是因为背负血海深仇,又是与他兄妹相称,所以不能接受他的这份感情,而时至今日,我芳心已许,更只能辜负他的这片情了。今生今世,我们也唯有以兄妹相对了。
一路无语,我们走进叠翠宫。我柔声说道:“大哥请坐!”
“多谢娘娘。”他说话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客气。
好不容易见面,我实在不想我们就这样客套来客套去的,于是在双寿送上茶后,就开门见山地问道:“爹爹和娘亲还好吧!”
他端着茶盅的手微微一颤,有些怅然地说道:“身体还算硬朗,但就是想你!我……”说到这,他突然停了下来,深深望了我一眼,又快速地端起茶喝起来,他这样做无非是想掩饰自己的心理话动。他的所想我又岂能不知?尚有下人在旁侍候,大哥他还是顾虑着某些言词会给我带来麻烦。
“你们几个下去准备一桌宴席吧。今晚本宫要留大留大哥在这用晚宴。”
“尊命。”玉喜和两个小太监都应声下去了,双寿却站着未动。
“双寿,你也下去吧!”双寿一愣,道:“娘娘身边怎么也需要人侍候着吧!再说,奴婢……”
“让你下去就下去!本宫若是有事自然会叫你,你何来这么多的话?怎么不懂规矩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大哥又是如此突然到来,我心里着实有许多话要问,因见双寿不愿下去,心里着急,遂厉声说道。
“奴婢不敢!”双寿还从未见我如此严厉训话,吓得跪在地上。
我见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心里不忍起来,其实她也都是一心为了我。于是轻轻扶她起来,温语说道:“好了,双寿,我和大哥有些体己话要说,你服侍了我半晌,想必累了,你就下去歇会儿吧!”
“奴婢告退!”双寿下去的时候,眼中依然噙着泪水,望着她的背影,我一阵心酸。
“映雪,这个宫女为何这般大胆?”大哥走上前来,看见我满脸的凄楚之色,有些担忧地问着。
“大哥你有所不知,这个宫女与我情同手足,我们早已逾越了主仆之情。”我省去了我在宫中的多次历险的经历,只不想他为我担心。
“原来是这样!”他点点头,继而还是有点不放心地说道:“雪儿,我觉得这个宫女不简单,日后你还是要小心提放些才好!”这里四下无人了,他就把称呼改成了雪儿,可见我们之间依然是没有障碍的。
“大哥,家里真的一切都好吗?”我心神放松,亲昵地拉住了他的手。
显然为我的热情所感染,他的脸色瞬间就和煦了很多,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道:“还都可以,就是爹娘想你想得厉害呀!你一进宫门就了无音讯,急得爹娘肝肠寸断哪!我更是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进宫来看你!最后绞尽脑汁,就想了这个考科举的法子,没想到还真是美梦成真,一朝得以进宫见到你。雪儿,你不知道,我日日夜夜想你,都……”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心底那澎湃的感情一下子都倾斜出来。他手臂渐渐用力,眼看就要把我拉入怀中。
“大哥,不要这样!”我骇然出声,及时阻断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他身子猛地一震,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怔怔然看着我。眼睛从方才的异彩灼灼一下子变得黯然失色。
“大哥,雪儿永远是你的妹妹。”又是一个对我用情至深的男人,但是我的心真的只能容下桦烨。低下头,我不敢面对他这令我心痛的眼神。
“噼——啪——”忽而,传来两声清脆的响声。
“大哥,你不要这样!”我霍然看见他在打自己,便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紧紧攥住他的胳膊。
“雪儿,你不要拦我!都是我不好,见了你一时忘情。我只顾自己的相思难熬,却忽略了这样做会给你带了极大的危险。我真该死,雪儿,你就让我打醒自己吧!”他的脸颊红红的,可见方才是用了多大的力。
“不要,我不许你再打了!”我死命地抓住了他的手。
“雪儿,我答应过你,一辈子全心全力做你的好大哥,但是我却没有做到,这难道不该打吗?”他挣脱了我的手,又要举起巴掌。
“大哥!”我忽地扑进他的怀里,脑中纷繁紊乱,不知该如何自处。只是我绝不能再让这样一个对我用情至深的男人自我伤害。我已经伤了一个男人,万万不想再伤一个了。“大哥,如果这样拥抱我能一解你的相思之苦的话,你就抱抱我吧!”
他的身体一僵,我感到他的手臂缓慢地抬起,似乎想抱住我,但很快就落了下去。
“雪儿,方才我见皇上待你柔情万种,想必是很宠爱你,如此,我就放心了。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我永永远远都做你的大哥,做个一辈子都会护佑你的大哥!”极尽平和的语调,却分明让我听出了他内心那难捱的苦楚。
“大哥,我的好大哥!”喉头哽咽,再也阻挡不住泪水潸然而下。
哭了一阵,他宠爱地拍着我的肩膀道:“好妹妹,乖,不哭了,仔细伤了身体。对了,你不是最爱听我吹箫吗?不如我为你吹奏一曲可好?”
“好呀,小妹洗耳恭听。”我擦擦眼泪,破涕为笑。
他自怀间抽住一支青玉萧,放在唇边,悠然地吹奏起来。曲诉心声,竟然又是那日我进宫时他吹的曲子。
和着节拍,我幽幽地唱了起来:“凄切寒蝉,秋瑟叶枯败,寸寸柔肠,挽做相思带,山川满目泪沾衣,目尽青天难抒怀。长亭万里终须别,鸿雁南飞九天外!”
☆、第八十二回 确认有yun
一曲吹罢,大哥又吹箫,我复吟唱。乐声合一,婉转悠扬,我们两个就这样接着音乐来沟通彼此的心曲。
“啪啪啪”忽而传来几声清脆的掌声,我和大哥都停下来,循声望去。原来是韶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笑盈盈地站在那里了。
“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礼数!”大哥慌忙跪倒在地上。
“韶华,你来了怎么也不知会一声?”我迤逦上前,带着三分嗔怪五分柔情地说道。
“若是知会了你们,我岂不是再听不到这美妙的萧歌合一,真可谓是此声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我今闻得,实乃三生有幸!”韶华摇头晃脑地说着,好像还在沉迷于方才的音乐中。
“沈爱卿快快请起!这都到了你妹妹这里,就更不用这般拘礼了。既然已是后宫,不如我也唤你大哥如何?”韶华看见大哥还跪着,忙走上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并轻轻唤了一声:“大哥!”
“陛下这怎么敢当?臣实在惶恐!”大哥刚站起身,慌张地又跪了下来。
“大哥,既然韶华有此美意,你也就不必这般推辞了。”我走上前扶起了大哥,并以眼神示意他,此举可行。
“这……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哥这才站起身。
随后我们三人吃了一顿随和温馨的饭,其间,韶华殷勤地给我布菜,而我呢,就给大哥添菜,大哥也少了很多的拘束,又给韶华夹菜。我们真是像极了亲密的一家人,这让我又重温了家庭的温馨。
饭后,大哥与韶华谈论了一下时弊以及西北的战事,没想到,大哥不仅文采出众,且在用兵治敌方面也颇有一些见地,他们两个相谈甚欢,将近一更,宫门临关之际,大哥方告辞离去。
“映雪,以后每天都让大哥进宫来吧!这样我在忙政事的时候,就不必担心没有人陪你了!然后我们三人一起用饭,饭后再品茶谈心。”韶华轻轻环住我,下颚抵在我的头上,不无幸福地说着。
“好呀,那映雪可就太高兴了!只是,这样会不会遭来旁人的非议?”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了另一番计较。大哥是我至亲之人,我和韶华终会反目的,我实在不愿意让大哥趟这浑水。
“又做了一件能令你开心的事,我真是高兴呀!”他突然打横抱起了我,直奔卧床而去。
“韶华,你要干什么呀!”我一阵慌乱,我可并没有准备好幻情药。今日见到大哥心里高兴,我一时竟忘了这码事。
“还能干什么?秀色可餐也!吾欲细细品之!”他将我放在床上,双手已经开始解我的衣衫。他眼中的欲火顷刻之间就迅猛地燃烧起来,且还大有燎原之势。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就要在今夜失身于他?就在我脑中激烈地思考着对策的时候,他的吻已经落在了我的耳边和脖颈。
“映雪,我太爱你了!我更希望你能为我生一个皇子,咱们多次尽欢,为何也不见你有孕?今日,让我们乘兴欢愉,孕育一个你我的爱情结晶吧!”他呼呼喘着粗气说着,落下的吻也越来越激烈,
“爱情结晶?”忽然我脑中灵光一闪,随即迅速地推开了他,坐直了身子道:“韶华,且慢!”
“怎么了?映雪?”他不甘地问道,眼中留出一丝的怀疑。
“我的身子这两天有点不适,月事一直未来,我猜想……”
“你是说,你有可能怀孕了?”韶华惊喜地抓住我的双手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想而已。”月事没来是真的,但是我真不能保证我已经怀孕,因为毕竟我与桦烨才有那么一次的交欢,到现在也不过一月左右。
“这种事,哪能猜呢!来人哪,宣太医!”他早已迫不及待了。
“皇上,娘娘,怎么了?为什么要宣太医?”双寿和玉喜听见都快步跑了进来。
“让你们宣太医就去宣太医,哪来的这么多话!”韶华不满地咕哝着。
“慢!”我忙扯过身旁的锦被盖在身上,高喊一声。随后附在韶华耳边悄声说道:“都这么晚了,就不要惊动太医了。况且我刚刚才有点迹象,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就不要这么大张旗鼓了,不管是与不是,我又都会成为一些别有用心人的众矢之的。韶华你要多为我想想,多为我们未出世的孩子想想。我们还是谨慎从事为好。”
韶华听罢沉吟了片刻,便点点头道:“你说得也是,那就明日再说吧!”
“你们先下去吧!”我赶忙趁热打铁地遣走了玉喜和双寿。随后对着韶华极尽温柔地说道:“对于别人是如此,但是我们两个还是宁信其有,不能信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