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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神秘可怕的魔域正是用这样巨大的痛苦保证魔骑头脑的清明和胸中的战意!
在这样匪夷所思的残忍激励下,那时梦魇般的魔骑便如山崩海沸般冲来,转眼间就将以凶名著称的斗犼龙军杀得魂不附体!
在这样的乱军之中,溃败的龙将龙兽仍能听出那魔人骑军大将的威名。原来可能是那魔军习惯,每在一将击杀对方将领之时,部曲便齐声欢呼他的姓名,一是跟敌人示威,二来也似是跟友军炫耀。于是在这样如雷如潮的吼啸欢呼声中,斗犼溃败的部众终于搞清楚魔主座下焦侥四魔将之名,分别是寒羽、青莲、魁夷、赤奋若——只此一役,这魔主莹惑座下四魔将凶悍之名便传遍天南,从此被南海生灵当作制止小儿夜啼的良计。
不过,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场南海大洋中的滔天大战注定要与另一个名字始终联系在一起。在各族收到的这张魔族通碟中,重创孟章精锐龙军的焦侥魔军谈到出兵原因时,却宣称只是因为魔主莹惑乃南海水侯仇敌张醒言的挚友。挚友遭难,与人对敌,嫉恶如仇的魔主自然不能坐视。这才迫不得已跟南海宣战。
自然,魔域这样宣言,其他人莫名惊诧,转去忙着调查魔域跟那少年关系,只有云中君等心知肚明之人,看到这样通告后只会会心一笑。
老谋深算的云中君,自然不会看不出这文告中的匠心独具。看现在南海之势,四渎玄灵将摧枯拉朽,攻下龙域只是时间问题;若是魔域真心相助,这样情形下必然要顾及会不会被人怀疑是趁火打劫、坐享其成。而小魔主现在这样的声明,说是只是因为不忿朋友被欺才插手南海战事,既找到合适借口,又能让盟友安心。
不过,临近决战前在正阳的块石之前。四渎玄灵这方两位主要相关的当事人某种程度却有些轻松不起来。旁人看来半真半假的魔族文檄,那聪颖慧捷的龙女灵漪儿却从中看出好几分真情切意。看看这文檄,灵漪儿立即便想到小魔主当年跟醒言所说的那句“我喜欢你。”恐怕,这话并非如她之前所想是什么离间之辞。那个讨厌的小魔头,恐怕真…
一旦想通关窍,顿时便豁然开朗。于是接下来几天里,雍容高贵的四渎龙女不干别的,专门只去缠着醒言;也无他事,只是一个劲儿醋海生波兴澜。
看来,哪怕这四渎公主再是高贵豁达,一旦涉及男女情事,尤其是牵扯到自己心有芥蒂之人,那醋海掀波方便同样不能免俗。
且不说醒言东躲西藏、要靠着琼肜小妹妹帮忙才能逃遁数落,此时那位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的云中老龙君,和她后辈少年差不多,竟也有些焦头烂额。
原来,在这张让醒言无故蒙冤的魔域文牒中,那小魔主莹惑不仅大大方方宣称自己是张醒言多年挚友,还白纸黑字地写明,说这回阻截豢龙之冈能够克日功成,又全赖魔域军师皋瑶以能够出手,和她一样,也是为了帮助故友,“云中君!”
“咳咳!”
因为有许多前情,一看莹惑此言,云中君初时愕然,再看哂然,最后仔细看看,确是大汗淋漓。踏着四渎水系的老君王,久经世故如何不冰雪聪明;虽然不知什么缘故昧了前情,但现在一看这字里行间的情义,明达睿智的老龙君终于突然明白,可能有些事情,自己错了很长时间。
“难、难道…难道…那婆姨…”
冷汗涔涔的老龙君,想通那位让自己畏之如虎的魔族女军师竟对自己颇有情意,一时心中那五味杂陈,自己也想不清楚究竟是何种滋味。
只是,有件事情云中君还不知情,那就是小魔主在发往四渎的文告中写上这段话,却险些让她和那位皋瑶姨断了情义。
不知是否“近乡情更怯”,当时莹惑把这帮忙明示心意的想法跟皋瑶一说,慧丽无双的魔族女军师竟然帘满脸羞红,脸色红得几乎像要滴出血来。闻言乍羞,之后又晕倒过去;许久后醒来头一句话,便是求告莹惑,说她绝不能这么做;如果真这么写,那以后她们两人便恩断情绝!
在羞惭无地的智天魔这样无比严重的胁迫下,一意孤行的小魔主不知费了多少口水,最后还专去跟父皇请旨,才最终让这位羞怯而固执的皋瑶姨勉强同意。
当然,这羞人文牒发出之后,皋瑶便去闭关,跟使女说了一句“从此便不能见人了”,便专心修炼魔技去了。
且略过着许多愁愁喜喜,再说南海龙族。和四渎、焦侥几人类似,那南海中此时也有人满腔愁绪。
话说就在那万丈深渊之下,那一汪幽然物外的清蓝湖水旁,现在正有人满怀惆怅。
遍洒蓝月清辉的海湖畔,那位南海龙神的二女儿风暴女神汐影,正倚在高大的海魂花树下,一脸愁容,对着眼前清幽的湖水静静的出神。
眼前静卧的神湖,离那一场刻骨铭心的风暴已经有几月过去了吧?周围白玉屏风般围绕的山峦,现在已经不成能联想到那强劲有力的怀抱了。海月玉山倒影之下,景色清明宁静,眼前银沙滩外那一汪幽静的湖水,已淡泊得似乎不复存在,如一块澄澈透明的水雾漂浮在五彩斑斓的珊瑚贝壳之上,悠悠地游移,轻轻地拂摆,只有在偶尔浸到自己赤足时,才能在那份彻骨清凉的提醒下记起它的存在。
“唉…”
这样寒凉却空淡的湖水啊,也许就在几天前,自己也和它一样容易让人淡忘。
可是这些天,她这可有可无的南海二公主,却突然被许多人记起。原本因为容颜晦暗,从小就如草芥般闲置,现在却被濒临绝境的亲族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从来不闻不问的老父,现在却几次召见她,对他老泪纵横,一边哭诉自己如何老迈无用,一边提起她小时候的许多事,讲述对她是多么的疼爱。而那位勇猛跋扈从来不把其他龙子龙孙放在眼里的三弟,现在也突然发现她的好处,纡尊降贵,用少见的恳求语气请她务必把守好龙宫最后的门户。
当然到了这时候,高傲的弟弟仍忍不住提起鬼灵渊中那主宰天地宇宙的万神之王,用最坚决的语气跟汐影赌咒纺,说是只要再替他当一两个月时间,那这天地间的形势便会完全转变!
这许许多多恳切的温情的问候和期待,对南海二公主而言却像渐渐摞起的高山般日益沉重。不算过分的要求,现在却好像她手下轻易便能生成的飓浪风暴般不停冲击着耳膜,让她心胆俱颤。
“该怎么办?”
这问题,如果放在以前,那便再好回答不过。无论如何,父王和三弟都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族,哪怕以前对自己再冷漠,或是在外面做了多少件错事,现在本族遭受外敌侵凌,自己还是该义不容辞,即使粉身碎骨也应当毫不迟疑。可是…
为什么有些事情,本该简单得如同眼前的清湖水一般,却会在某个时刻之后变得再也想不透?
面对着许多熟思烦虑,仙霞皓月般静美的女子只能一声轻轻的叹息,振动了海魂花树上几瓣淡黄如玉的花片在空明的海色里悠然飘落,如同几只玉色的蝴蝶,荡荡悠悠,飘飘浮浮,在湖水上空翩然起舞,许久都不肯落去…
面对这样的蝶飞花舞,满腔愁绪的女子再一声叹息,剪水秋瞳中如同布满一层飘渺的雾气;神思渺渺,而素手如玉,抚了抚腹前,一瞬间那心儿魂儿啊,就像同那些零落无主的花片般在空中一同飘起…
第十二章 宜笑宜颦,一人可以兴国
就在海底月湖愁云笼罩之时,南海龙神隐居之所澄渊殿中挂起另一场小小的风暴。
“你说什么!”
当那个温和俊雅的青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之后,倾听的父子二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请三弟谅解,父王恕罪。”
看着眼前两位亲族讶异的神色,那素袍玉带的青年脸色坚决,毫不动摇,又将心中想法重复了一遍:“父王在上,三弟也听着,伯玉以为,如今战事已颓。四渎兵锋直抵神怒,已是兵临城下,无处转圈。既如此,我觉得不如便顺他们所言,让伯玉来当这南海新主。如此一来,不惟堵住悠悠众口,挫动他们锐气;二来也可以为三弟争取时间。三弟不是说,一旦那神之田中的神王出世,便能顷刻扭转战局、助我们统领天下?”
“…”
当伯玉再次言明之后,老龙蚩刚和三弟孟章还是没有立即答言,但脸上表情却比刚才更加复杂。
“这伯玉说得有理啊!”
将伯玉刚才的话在心中细细揣摩一阵,老龙王现在已是无限感慨。虽然没说话,他却拿目光好好打量了这长子一番。
已有多少年没正眼看这个儿子啦?当年那个不争气的形象,已经在脑海中定型了很久;等危急时刻再看到他挺身初来谏言的神情时,自己却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什么才是最好的?权势?什么才是最真的?儿女!这些成材的子女,才是我蚩刚最值得珍惜的财富!”
许多天听惯种种背叛的消息,老龙好像头一回发现了自己身边这个珍宝。郑重其事地重新审视,这个当年被自己斥为“懒龙”的长子,却仿佛成了龙宫宝库中遗忘已久的珍宝,当再次出匣时,是那样地光华四射!
老龙王一味期许,他那个三龙子心中的想法则更加微妙。对孟章来说。乍一听大哥这想法似乎是在跟自己争权。但他孟章并不是粗蠢货色,怎会看不出伯玉的诚意呵他这建议有可能带来的巨大好处。
只是,对孟章来说,多年的大权在握权柄天南,让他养成了某种超乎理智地本能。无论是谁,哪怕是他敬重的父王想要削夺他手中任何的权柄,哪怕只是权宜之策,都会让他本能地反感本能地生出敌意。因此,刚听了伯玉之言,他第一个反应便是怀疑这位蛰伏已久的长兄,是不是想借机篡位夺权。
不过,孟章很快便消除了这个想法。
他刚拿目光逼视。那位一向畏惧自己的大哥虽然眼神有些惊慌躲闪,但眸清如水,眼神中蕴涵的那份坦荡无论如何也伪装不来。
打消这疑虑,孟章便忽然感到有些惭愧起来。唉!自己胸怀大志,想要成就一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业,谁知现在竟落到这地步,竟还要这位从来看不起地文弱大哥挺身而出,替他消灾解难!
惭愧之余。他还有些敬佩。虽然这大哥自己一向都看不起。只觉他胸无大志,整天只知道写写弄弄吟吟诵诵,不像个敢作敢当的大好男儿。但现在这样情势下,多少勇烈猛将都屈服于四渎婬威,他却居然敢锐身自任!不说别的,光这份罕见的勇气便值得他孟章钦佩!
要知道,虽然云中君那老儿满口仁义道德,口口声声说什么要扫除恶氛另立明主。对自己这位大哥满口谀辞大加赞扬,但这等把戏也只能骗骗无知妇孺。他孟章一看便知。四渎抛出这伎俩无非为了蛊惑人心,分化南海。南海新主伯玉…为什么不选旁人?因为谁都知道自己这位大哥懦弱无用,简直是傀儡地最佳选择!不用说,等这些奸贼得手之后,便要撕破脸皮,为了永远侵夺南海,即使他们曾经歌功颂德的傀儡也会有性命之虞!
“大哥此举,勇哉!”
正当孟章思前想后心中五味杂陈之时,忽听得伯玉又开口,带着些迟疑地跟他说道:“三弟…莫非你疑我借机揽权?我…”
刚说到这儿,还没等他剖明心迹,三弟水侯便从中截断他的话头:“大哥,你看轻我了!你这样,还是小气。以后若真主持大局,这样不行!”
“呵…”
虽然孟章说话时依然疾言厉色,一派风风火火的模样,但伯玉听了已是暗暗大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接话,却忽听孟章又对他说道:“不过,虽然小弟不才,有劳大哥费心,但战局其实并非糜烂不可救。父王该知道,本来我便定下计策,要诱敌深入,和这些贼酋决战于必战之地神怒岛。届时我南海以逸待劳,又有二姊相助,恐怕那险恶天成地神怒洋就是这些无知贼徒地葬身之地!”
“三儿此言不差!”
孟章慷慨说完,老龙神蚩刚接口称赞。这回他说话,特地转脸对着大儿,说道:“伯玉,可能你不知道,你家二妹天生神术,又常在蓝月湖静心修炼。依老父看,若光论法术修为,她恐怕还在你三弟之上。何况你这二妹又天生神力。若将那把天兵神器‘修月斧’舞动起来,那神怒礁千里之地恐成血海地狱!”
“是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听父王专门跟自己说话,久遭冷淡的大龙子都有些不习惯;受宠若惊般连声称是,又毕恭毕敬鞠了个躬,惶恐说